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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笑连连。
“我不骗若离,若离也不准骗我呢。”
埋在美人怀里,苏景年笑着说道。
莫若离顿了顿,“嗯。”
天边破晓的曙光亮起,地平线处的黑暗逐渐退了去。
感受到了光线的改变,苏景年抬头望望天色。转而神秘兮兮道:“我给若离看个好东西。”
“嗯。”
美人浅笑,将身上的披风解了,给苏景年披上。
爬起身,苏景年找出廿九先前留下的弓与箭。
抽出穿云箭,站定搭弓,对天满射。
一声鹰啼,破空出世,响彻云霄。
“轰!!!轰!!!轰!!!”
冰河远处同一时间响起多声轰鸣,振聋发聩。
“咔嚓!!!咚!咚!咚!”
几尺厚的冰层竟断裂开来,一道道裂痕自远而近,最终在河心汇聚,进而炸裂开来。
波涛澎湃,大河奔流。冰面破碎,鱼虾翻腾。
开河了!!!
莫若离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撼了,她缓缓站了起来。
颐晴所获情报中所言:北域王得了开河之法,可瞬间碎裂冰面。年年除夕过后,便施展此法为北域人民破冰开河。是为一年渔业之开始,寓意五谷丰登、年年有余。
美人心中震惊不已。
当时见了这般荒唐的言语,还曾十分不屑。可谁曾想到,一字一句竟然是真。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无论如何是不会去信的。
苏景年走上前来,牵起美人的手。
“若离,新春快乐。”
。。。。。。。。。。。。。。。。。。。。。。。。。。。。。。。。。。。。。。。。。。
叶尼塞城中,灯火通明,笑语欢歌。
狄殁大捷的战报,接连不断从前线传来。
出师大捷,人人喜不自胜。
城中罗刹百姓更是为了款待大军,准备起丰盛的酒宴。
兵士们举杯畅饮,喧哗震天。
巴普洛夫却是郁闷异常。举起木桶,连连灌酒。
他喝得满面通红,酒嗝不断。
大胡子与布甲前襟被酒水打湿了,他也不在意。
“嘭!!!”
将手中的空酒桶摔在地上,“再给本骑士、来、来两桶酒!!!你们、你们这群杂碎!!!”
喝的实在是太多,他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遵命!青铜骑士大人!”
身边的卫兵应了声,放下酒杯,要去给巴普洛夫拿酒。
“你他妈了个巴子的!!!”
巴普洛夫暴怒,一把掀翻了面前的酒桌。
酒具摔碎了一地,不少醉酒的士兵直接被掀翻在地。
转身抓住卫兵的脖领子,巴普洛夫叫骂道:“你、你也敢、敢戏弄本、本骑士!!!他、他个小枪兵夺了功勋,你、你也要?!!!看、看老子扯了你的皮!!!碎、碎了你的嘴!!!”
“。。。”
卫兵惊慌万分,目光却不在巴普洛夫身上,而在他身后。
“干、干什么。。。”巴普洛夫转身,嘟囔道:“又、又他妈是、是哪个杂碎?!”
伊丽莎白依旧是一身铠甲,不苟言笑。就站在他身后。
“???”
巴普洛夫揉揉有些模糊的醉眼,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青铜骑士大人,不认得我这个杂碎了?”
“额!!!”
推开卫兵,巴普洛夫跌跌撞撞忙行礼道:“天佑罗刹!!!天佑伊丽莎白殿下!!!”
“哦~哦~哦~天佑伊丽莎白殿下!!!天佑伊丽莎白殿下!!!天佑伊丽莎白殿下!!!”
兵营里其他士兵见状,连连起哄。
“还认得我这个杂碎就好。”
瞥了眼巴普洛夫,伊丽莎白跳上高台。
振臂高呼道:“诸君!!!”
霎时喧闹的兵营沉寂下来,众兵士纷纷立正,握拳横于胸前。
万千视线汇聚于一处。
伊丽莎白抽出腰间大剑,剑指苍天,威风凛凛。
“骑士狄殁刚刚传来战报,先锋战队与敌国大军交手多次,均告大捷!!!敌方实力已然被我方探明,纵深战线时机已到!!!恳请诸君祝我一臂之力,征服蛮夷!!!十字旗不灭,必将飘扬于敌人尸首之上!!!”
“征服蛮夷!!!十字旗不灭!!!”
“征服蛮夷!!!十字旗不灭!!!”
“。。。”
巴普洛夫激动不已,挥拳呐喊。也加入到众人呼喊的行列,喊声气势如虹。
罗刹主力,今夜尽数而出。
第90章 道生一()
鼻尖被冷风吹得通红,瘦小的身子缩在红色的披风下。
凉之转了转手中捧着的小手炉。那是破心专门为她做的。
炭火将金属手炉烧的暖暖的。只是那暖意至多传递至手掌心,手指尖的冰冷依旧是驱之不散。
十指连心,凉之的心也是凉了个透彻。
“。。。”
她微微摇头。静默无声,却好似叹息。
白雪皑皑,坠落天地间。
枯坐于长廊上,凉之望着王府大门。一坐就是许久,一望又无尽头。
“唉。”
一声叹息于远处响起,没于风雪。
小艾子本是在扫雪。一个回头,便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了长廊之上。停下手中动作,他拄着扫把叹了声。
“你小子不干活,弄啥嘞?”
身旁的小园子见他停下了动作,也直起腰杆。边捶腰边催促道。
“你看那姑娘。”小艾子指了指远处的凉之,说:“天寒地冻的,一坐就是一天呐。也不知,是在等谁呢?”
“姑娘?”
顺着小艾子手指的方向,小园子远远地瞅了瞅凉之。
“那姑娘我是见过的,是无心阁的客人呢。”
“原来是无心阁的客人。。。”
小艾子沉吟道:“‘破虏飞箭疾,心随东风去。’那就是,在等将军了。”
“谁知道呢。”
小园子不愿在耽搁,转过身去。
一片白色,闯入眼帘。
来人有三,皆是一袭白色披风,披风下是雪白衣阙;
身姿优美,气度翩然。
两名侍婢一左一右,貌美如花。
那主人漠然独立,面纱遮面。确是绝代风华。
“!!!”
小园子见来人风姿行容绝非凡人,又戴着面纱。眼珠一转,心中料定来人就是那刚过门的完颜王妃。
忙毕恭毕敬,躬身施礼。
“王妃千岁!!!”暗中扯了扯小艾子的衣袖。
“王妃千岁。”
小艾子闻声,也赶快跟着转身行礼。
莫若离冷眸微转,看了眼墨殇。
得了许可,墨殇沉声道:“不必多礼。”
“谢王妃。”
二人起身。
墨殇继续道:“敢问二位内侍,那位姑娘可是已在此等候多日了?”
“回姑娘,”小艾子躬身回说:“确是已是有些时日了。”
“多谢。”
墨殇福了福。
“哎呦,可不敢!折煞了。”
小艾子忙摆手。
“告辞。”
墨殇颔首。
领着莫若离与墨羽离去。
“恭送王妃。”
小艾子、小园子行礼,目送主仆三人远去。
来到长廊处。莫若离停住,吩咐说:“你二人,在此等我。”
“是。”
羽、殇颔首。
莫若离舍了她二人,往凉之处行去。
长廊另一端,一袭绯色大步而来。
“小之!”
绯色远远便笑着唤了声。
凉之转头。
红似骄阳,绯如烈火。
那日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
喜不自胜,凉之站了起来。
阿心。。。
“小之。”
绯色走近,满眼宠溺。
“。。。”
听闻来人将她唤作“小之”,凉之脸上的笑容渐渐退了去。
阿心从未如此唤过我。。。
察觉到了凉之表情的变化,来人一时好不尴尬。
“剑雪道长、凉之姑娘。”
莫若离走近,颔首示意。
“公主。”
天山剑雪如蒙大赦,回以颔首。
凉之点了点头。
莫若离淡淡道:“方才路过,若离听闻内侍所言。凉之姑娘在此等候将军,已有多日。春寒料峭,寒意袭人。凉之姑娘当珍重身体,切莫要着了凉。”
凉之点点头,又摇头,眼神始终是望着大门。
自觉无趣,天山剑雪道:“还请公主劝劝小之了,你们聊。我这手上还有些事务,就先告辞了。”
言罢退去。
待天山剑雪走远,莫若离问向凉之说:“将军一去,已有几日?”
凉之将手炉妥妥收好,在黑板上写了写。
翻转黑板,“十五日。”
“十五日了。。。”莫若离皱眉,继续问道:“那凉之姑娘,便在此等了十五日?”
凉之点头,笑了起来。
红红的鼻尖与面颊,看起来十分可人。
拿凉之毫无办法。轻叹一声,莫若离坐了下来。
眨眨眼睛,凉之也坐了回去。掏出铜制小手炉,递给莫若离。
没有接过手炉,莫若离直接将凉之的小手与手炉一同捧在了手心里。
温热的暖流透过凉之冰冷的手背,传递了过来。
“。。。”
凉之先是吃了一惊,转而莞尔。
美眸微转,莫若离也学着凉之,望向门外风雪。
“凉之姑娘,能否听若离说说心事。”
凉之颔首,收了收面上的笑意,她认真地做好聆听的准备。
美人长叹,“阿难已决意出兵抗击罗刹,战事将起。”
抽出手,凉之把手炉留给莫若离,自己抱着黑板写了写。
攒了攒手中的手炉,莫若离安静地等着凉之接下来的话的话。
“金国乃是公主母国,如今饱受罗刹侵扰,王爷如若出兵相救,公主理应开心才是?”
美人摇头,“阿难聪慧,知道金国是九州门户。无需我劝说,便已决定出兵。退一步讲,阿难纵使决定隔岸观火,若离也不会以金人之身份左右她的判断。战事一起,生灵涂炭。大金百姓的性命是性命,北域百姓的性命也是性命。”
顿了顿,她继续苦笑道:“如若可以,若离倒想劝阿难不要出兵呢。”
“?”
凉之困惑,不要出兵???
“牵一发,动全身。此番出兵援金,祸福难料。阿难不领兵则罢了,一旦亲自挂帅,她的身体。。。”
说到了伤心之处,美眸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美人打住,不再往下说去。
苏景年身中剧毒,犹如一道芒刺。时刻萦绕在莫若离的心头,锥心刺骨。
平日里这些苦楚无法倾诉,只梗在心口,生生作疼。
如今得了北域出兵的消息,美人更是夙夜心忧。
放眼整个北域王府,能够倾诉之人,也就只得凉之一人了。
放下手中的粉笔与黑板,凉之上前。
瘦小的身躯轻轻环住莫若离,抚了抚美人的后背,她眼中满是心疼。
此时此刻,再多的言语也是多余,无声的陪伴最是珍贵。
“来人!!!来人啊!!!”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喧哗,二人转头望去。
风将军一行风尘仆仆,骑马奔入王府。
王府卫队紧随而来。
一行四人,骑三马。风将军与破心,同乘一骑。
“!!!”
阿心!!!
凉之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就要迎上去。
“。。。”
莫若离拉住凉之,起身将她护在身后。
“???”
凉之茫然,抓着莫若离的袖子摇了摇。
“。。。”
美人不语,只是注视着那四人的一举一动。
其余人等下马,确是不见风将军与破心有所举动。
“快去通知王爷,破将军伤重!!!”
风将军焦急地吩咐王府卫队。
“是!!!”
卫队带头兵士得令,奔入王府内院。
“接好将军。”
风将军解下身上捆绑着的绳索,破心好似一个纸人般从他后背滑落,栽落马下。
“将军。”
另两名黑甲铁骑忙上前,接住了昏迷的破心。
风将军也下马,查看起破心的情况。
“!!!”
阿心!!!
凉之再顾不得莫若离的阻拦,飞奔上前。
推开围在外围的卫队。只见破心安详地躺在风将军怀里,好似睡着了一般。只是面白如纸,不见丝毫的血色。脖颈处缠着厚厚的绷带,隐隐地被血渗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