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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少夫人,正是如此,那大孚二字便是御赐的名字。”韩当赶紧拱手作答。“这五台山的寺庙竟然只比白马寺晚了区区数年,确实让人惊愕。”
“如此我们今日就走吗?”赵芸期待之余却又赶紧看向了自己丈夫。“郎君,需不需要向明府辞行?”
“不必……”正在想着什么的公孙珣当即回过神来。“昨晚上送郭府君的时候已经做了辞行。”
“那我们现在就走,去那大孚灵鹫寺?”
“走吧!”公孙珣看似有些不以为意,又显得有些缺乏兴致。
但无论如何,妻子乘车,丈夫骑马,左右义从、家人护卫,却还是出城而走,然后沿着滹沱河往上游走去……按照韩当所言,无需渡河,只要走个二三十里,来到滹沱河发源的那座山,便可以直接拐入五台山的核心部位。
“地势倒也险要。”一番行路,等到下午时分,公孙珣方才终于来到那座滹沱河的源流所在。“堪称雁门东部的门户了。”
“少君所言不错。”韩当指着眼前的山峰道。“过了这座戍夫山就是代郡了,然后便是通往冀州的飞狐径了,若是在这里屯一营兵,居高临下,又不缺水源,怕是无论代郡入雁门还是雁门入代郡就都要寸步难行……”
“怪不得叫戍夫山!”赵芸终究年纪尚小,听到对话后便忍不住掀开车帘插嘴。“想来古时此地必然是常有兵马驻守。”
“少夫人明鉴。”韩当点头答道。“我前日在此处,曾问过本地人,确实有这么一种说法。”
“有一必然有二,”公孙珣忽然问道。“莫非还有别的说法吗?”
“是,少君。”韩当握住马缰答道。“也有人说,凡我大汉一朝,河北一带的征夫往边地戍边时,多是先过了飞狐径,然后在此山下的路口处进行分割派遣……前汉时,若是发往并州对抗匈奴,便嚎啕大哭,若是去幽州戍卫长城便喜极而泣;后来本朝羌乱,就变了个样子,若分往凉州对抗羌人,便嚎啕大哭,可若是去并州戍卫长城,便反而喜极而泣了;而如今这十几年,羌人渐渐平定,可鲜卑人又起来了,所以又变了一个样子……但不管如何,久而久之,当地人便称此山为戍夫山了。”
此言一出,赵芸与公孙珣都沉默不语,一时无人应答。
“少君。”韩当似乎也晓得自己这话有些不合时宜,便赶紧岔开话题。“还是快走吧,从这戍夫山往南,便可以进入五台山,见到大孚灵鹫寺了!”
“不必了!”公孙珣摇头应道,竟然是直接调转了马头。“戍夫山在此,那五台山又怎么可能是什么清静之地?咱们折返吧!”
韩当不由失措。
“非是义公你一言所至。”公孙珣见状赶紧宽慰道。“其实之前洛中来信,臧旻、夏育、田晏都已经开始论罪,须臾间怕就要有诏让我入洛……如此情形下,强去此处礼佛,岂不是要误事?既如此,不如尽快折返,安心在平城候着好了。”
韩当这才松了一口气。
至于公孙夫人,虽然有些失望,但终究也是没说什么。
而果然,此番出游中途折返不过七八日,十月初的时候,公孙珣就在平城北面的大营中迎到了洛中的使者……诏令,除公孙珣为中郎,以功特加千石,爵位公大夫!
当然了,除了中郎二字外,后面那些东西在如今这个世道基本上没人在意,公孙珣更不在意。
与之相比,他真正在意的只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尚书台与太尉府也联合用印,下达了文书,以程普为假司马,代行平城别部。
换言之,这件事情终于还是做成了!
于是乎,等到接过诏书,营中上下自然纷纷先来恭贺公孙珣,然后又去恭贺程普,而程普自然也要感慨下拜,以大礼来谢过公孙珣的恩德。
一切顺利,又或者最起码都如之前所料,所以早有准备的公孙珣倒是不喜不悲,而在扶起程普好言劝慰一番后,他就顺势坐在营中与那位太尉府过来的使者聊起了洛中局势:
“敢问贤兄,不知那三人到底是何处置?”
使者不用问都晓得那三人是哪三人,于是当即笑答道:“我来之前,朝中对此三人还是争论不休,既有奔走营救的,也有上书求杀的……”
“还有人奔走营救?”公孙珣不由嗤笑。“敢问是谁来救,又是救谁?”
“救臧中郎将的多一些,”使者虽然察觉到对方言语中的怪异之处,但并未在意。“臧中郎素有名望,又与太仆袁逢袁公相善,于是士人多有奔走为之脱罪的,而夏育夏校尉此战终究是保全了一二战力,而且麾下还有公孙中郎你立下如此功劳,于是便有光禄大夫段公为之鸣冤……至于田晏,受贿求将,终究是名声臭了,并无人为之说话。”
“怕是也无须说话吧?”公孙珣继续嗤笑道。“这三人断然要赏罚一致的……其余二人若存,他自然也能存活。”
“郎中明鉴!”
“只是不知袁公与那段公都是如何营救各自友人的呢?”公孙珣不免继续好奇问道。
“种种手段,哪里是我一个太尉府属吏所知?”这使者不由干笑道。“不过,也有一些有趣的事情确实是满城皆知的……”
“哦?”
“不知道从哪日起,洛中忽然传言,说着臧公败退后,曾经封存府库,保护官粮,雁门能稳住局势,固然有郭太守和公孙郎中你们的辛苦,却也不能无视他留下的粮食……”话到此处,这使者不由偷眼去看对方。
公孙珣微微颔首:“这倒也是实话。”
“所以说,”使者放下心来继续说道。“洛中一时传颂,所谓‘有公无私臧郎将’!”
公孙珣不禁莞尔,这种手段都用上了吗?
“然后不待数日,又有人忽然把这句话与夏校尉连到了一起,说是他当日非战之罪,若非他一往无前,公孙郎中也烧不了弹汗山……于是便忽然有人将二人并称,变成了‘有公无私臧郎将,一往无前夏校尉’。”
“我晓得了,这夏校尉是吃定臧郎将了!”公孙珣冷笑摇头。
“对了,还有一事,”这使者继续言道。“令兄公孙伯圭一路变服易装去了洛阳服侍夏校尉,再加上他之前代替夏校尉被乌桓人劫持一事为洛中所知,因此在近来也是极为知名。再加上此案的波折,便有人将他与那奋不顾身护送自己举主臧公突出重围的吴地孙坚并称,一时间,洛中也有幼童传唱,所谓‘忠心耿耿公孙瓒,勇武豪烈孙文台’!”
公孙珣一时愕然无语,然后不知怎么回事,他脑中忽然又冒出另外两句话来,正所谓‘大汉忠良董方伯,面面俱到郭太守’……而把这六句话连在一起一想,一时间,公孙珣终究是忍俊不禁,然后仰头大笑了起来。
不过,笑完之后,公孙珣却复又想起那戍夫山来,然后不禁微微黯然……如此名臣良将,可这北疆又为什么一日日的落到如此下场呢?
诗曰:将军朝阙报不平,众人纷纷议边兵。若得三万趋弹汗,边地桑麻可得生?
第四卷,完。
PS:还是要解释一下,本人是兼职,基本上每天晚上回来现码……偶然有个状态不对,就会艰难不少……希望大家谅解。
还是建议大家晚上不要等,好惭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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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渡口()
送走使者,公孙珣立即开始整备,数日后就带着自己新婚妻子、仆从、侍卫,一行足足百余人从平城出发,往洛阳而去。更新最快
讲实话,这年头穷的穷死富的富死,如果不是僮仆过千的话那根本不好意思自称大户人家。而一出远门就是几十辆车子、几百号人的所谓‘贵人’,也真的是层出不穷!
别的不说,之前夏日间公孙大娘来雁门的时候,虽然名义上是探亲,但因为有着给安利号铺基地的任务,还有要见证独子成婚这样的大事,同时还带着辽西家族那边若有若无的一丝额外尊重与认可,所以当时那可真是实打实的僮仆三千,车辆数百当时就把留在沮阳城外的吕范和去接人的魏越给吓得心惊肉跳!
要知道,这两个近乎于赤贫阶级出身的人哪里见过这种威势?
那么回到眼前,公孙珣这种一行不过百余人,但大部分都是追随的义从,然后其中还只有三五辆车子,所谓家眷更是只有公孙夫人一个的出行队伍,似乎也不是很夸张。
但是,夸不夸张,引不引人瞩目这些东西,还是需要亲眼看一下才能做准的实际上,公孙珣一行人一路南行,真的是沿途鸡飞狗跳,等出了雁门郡后更是处处惹人惊疑,而到了后来,每每穿城越乡之时甚至都有一大堆小孩子跟在后面围观的!
话说,事故原因是这样来的
当日整备行程的时候,一行人不免设宴相送,其中娄圭忽然想起了莫户袧,只说那厮虽然是个鲜卑蛮子,但终究是几次都帮了大忙的,也不晓得这货当日到底是怎么从檀石槐眼皮底下溜回去的云云。
于是,喝多了几句的公孙珣便也说起了第一次与莫户袧相见时的情形——对方拿一匹几乎没有杂色的白马在柳城商号中与自己换了一个步摇冠。
然后便又接着感慨,那匹白马虽然极为神骏,可自己东南西北四处闯荡,真到了出生入死之时却根本想不起这匹马来,而夜战夜袭更是要经常避讳白马。最后,那匹马被常年空置在辽西不说,自己这几番出生入死,居然只是在柯最坦阵前骑过一次带杂毛的白马也算是暴殄天物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要知道公孙珣此去洛阳,义从与军官不可能真的全员追随。实际上,除了就任假司马的程普,专门被提拔为曲军侯掌握甲士步卒的高顺,算是公孙珣专门留下来的人以外,其余的人里面,多半还是看他们个人意愿。
如成廉、魏越这二人中,成廉因为妻子有孕,再加上性格稳妥一点,便也硬着头皮请求留了下来,而魏越这个破落户却是想去洛阳见识一番。义从中更是如此,这些雁门本地的大户子弟与良家子弟,个个都有自己的现实情况,有人贪恋家乡,有人想去浪荡,所以最后追随公孙珣去洛阳的人,拢共约有七八十人这个数字,也不知道算高还是算低。
但是不管如何了,去了这么多人,还是军官、义从居多,那留下来的人里面,自然会有很多人升职或者补缺。
实际上,公孙珣确实在卸任前一一用印,并行文给了远在西河坐镇的董卓,也算是给了这群人一个交代。
而既然如此,且不说受公孙珣这一两年的恩养,也不提与那些走的人之间的同袍之情,更不是出塞那一次的同生共死之义,只说这份临行前的恩德,留下来的人也都想有所表达只不过,公孙珣怎么看都不像是缺钱的主,而且他此去洛阳,明显是按部就班的往上奔前途,跟着他去的人也俨然都算是私臣了,所以,谁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份心意。
故此,酒宴之上咋一听到此话,却是有人不禁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个讨巧的法子。
没错!等到出行之日,军中居然将营中所有白马都换了出来,送与了公孙珣还有此行洛阳的随扈人员。
怎么说呢?也不是什么一根杂毛都没有的那种所谓神骏,更没有什么贪污军马的戏码,纯粹是换出来而已,所谓一片心意罢了。
既然如此,公孙珣当然也就直接笑纳了。
但是事情并未到此结束,雁门本就是边郡,临近河套、草原,本身不缺马,所以听到此事之后,公孙珣一路南行,雁门各地跟安利号有牵扯的大户、豪右,都在遣人送行时顺便带着几匹白马过来,好与公孙珣队伍中的其他毛色马匹相置换!
而到了最后,就连太守郭缊都派人在雁门的最南端阳平追了上来,然后凑趣般的将两匹上好的白马换了进来!
那么换言之,等到公孙珣一行人走出雁门之时,别的倒也罢了,但麾下随员、义从所乘,却都已经变成了一水的白马!
天底下,难道还有比这种玩意更吸睛的存在吗?
而且,这玩意是有钱就能搞来的吗?没看到那吕子衡每到一地,一定要牵着白马与当地士人讲一讲公孙珣柳城奋死的忠勇,火烧弹汗的英武吗?
这是雁门全郡上下的一片心意。
于是乎,公孙珣沿着雁门、太原、上党、河内一路南下,白马中郎之名也是沿途散播,搞得晋地人人侧目,个个失语!甚至有不少豪族、良家子弟出身的游侠试图追随。
不过嘛,公孙珣对这些人大多是问清姓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