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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分割,所以有些超额……至于以后,若是来的人多,便只能让学中老师考察,择其优而取之,以成制度了。”
“话虽如此,其实还是有些不对。”刘焉依旧捻须摇头。“文琪,你毕竟只是一任邯郸令在此,若一年两年,或是专仕他郡,或者入洛为官,又或是……总之,届时你依旧要持助这个邯郸的公学吗?而且,河北仅此一座公学,又有如此一座藏书楼在此,若只是招收三百,长久下去,会不会招来怨恨?”
“依旧持助又何妨?”公孙珣微微一笑,假装没有听懂对方的意思。“助学之事,难道要因为不能为自己政绩便放掉吗?再说了,十万卷书我都捐了,每年三百人的衣食而已,这笔钱我家中还是有的……至于说三百定员一事,恕下吏直言不讳,倒也不是方伯所想。”
“这是何意?”坐在上首的刘焉一时不解。
“既然是公学,”公孙珣正身言道。“便只是针对赵国一国所立,此时河北只有一所,或许可以收受他地学子,但三百定员,不过是我心中赵国一国定额而已……将来转仕他郡,或者不转仕他郡,我也要立学不止的。”
此言一出,何止是刘焉,便是座中其他人也纷纷侧目。
“文琪说笑了。”刘焉回过神来,连连摇头。“而且如此又反过来了,三百定员,赵国不过十八万人口……”
“二十三万!”
“什么?”刘焉一时不解。
“之前夏日招募山中流民盗匪,秋收前后又清理田亩、户口,国中如今在册人口乃是二十三万。”公孙珣昂然答道。
刘焉先是缓缓颔首,复又轻轻摇头:“文琪为政,确实了不起。可便是二十三万人口,又哪里来的那么多读书人?你这制度和想法是好的,却不免失之于急躁了。”
“总是有人想读书的。”公孙珣依旧昂首抗辩道。“只不过没机会而已。大汉延续至今,多有疲敝之态,首在朝纲不肃,次在百姓流离……但也有上下阻塞,士民无晋身之道的缘故。越是没有诗书的门第,越要读书识字,才能让他们有所求,有所进!就如这赵国,不要只说世族、豪强、大户寒素子弟,只问一问那些郡县吏员、商贾良家,若是我今日许他们家中子弟来此,且看他们愿不愿意将子弟送来?若是如此还不够三百人,我手下义从也多有好学读书之辈……”
公孙珣侃侃而谈,旁边的刘焉也好,魏松等人也罢,却是渐渐沉默了下来……这其实就是这些人对公孙珣真正感到畏惧,并愿意容忍他的原因了。
有些事情……无论是世族垄断官位,还是豪强隐匿户口,又或者是大家一起让老百姓没活路,他们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懂其中的利害,更不是真的无耻到不愿意去改变这个现状。他们是这个大帝国中真正的精英,说他们没道德,没眼光,那是在侮辱他们!
但是,他们总有各种各样的畏惧与顾忌,因而不愿意去说这些话,去做这些事情。
可偏偏眼前这个年轻人,非但敢说,敢做,而且还真的做的不错……那些自己畏惧如虎的所谓阻碍、困难,在此人的雷厉风行和满腔魄力之下简直如同笑话一般!
就好像这清查户口一事,赵国十八万人口好像一眨眼就变成了二十三万,一下子就多了足足五万赋税人口……但是这背后的恩威并济,身为一州刺史的刘焉和就在邯郸旁观的魏松又哪里不晓得呢?
公孙珣先是将申氏灭族,然后杀了一个隔壁县长,又强迫着魏氏、邯郸氏他们‘让’出两个孝廉,还逼迫国中上下有力人士一起签名赞同那个‘两年计划’,最后还清理了赵国境内的太行山盗匪取信于民……可即便如此,真等到清理户口的时候,哪怕是大部分豪强族长、元老都已经点头了,落实到宗族内部的时候却还是困难重重。
什么孝廉,什么官位,说白了还是族中核心那几家的好处,跟其他人有什么关系?反倒是隐匿的徒附、田地才是这些人的根本。
于是乎,整个九月到十月,整个赵国几乎谣言不断,河北各地也到处都有公孙珣酷烈之名流传,哪怕之前刘焉已经为公孙珣杀甄度一事定下了基调,此时居然也有一些另类的言论;另一边,赵国乡野之间更是明刀暗箭,每家每户都在用各种手段死命抗争清查之举。
昨夜,刘焉与魏松议论到此事时曾直言不讳,换成他们,基本上可能就放弃了,魏松是坦诚自己没那个本事解决,而刘焉嘛……嘴上说是自己也很无能,其实他这种人,一开始就不会去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是,现实中的公孙珣却没有任何顾忌。
他一边再开杀戒……非只是魏氏、邯郸氏、李氏、张氏、王氏、鲁氏都有人头落地,便是那刚刚和公孙珣结为姻亲的秦氏,居然也有三人被弃市!
从头到尾,骑着白马的义从横行赵国各地,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吓得各家各户都闻风色变,便是其余四县的官吏也都在两位督邮的直接插手下,个个打起精神,加紧配合清查。
另一边,这位杀人如割草一般利索的邯郸令却又赶紧加速建起这藏书楼,用十万卷书和与这座公学,还有这个刚刚落实的孝廉推举承诺,硬生生的把名声给拉了回来!
想到这里,刘焉也是再度想起了那藏书楼……不得不说,这十万卷书,跟公孙珣手下那两百义从一样,都是让人根本无法抵抗的东西。他刚刚忍下自己幼子刘璋之事,固然是觉得儿子多不在乎,但何尝不想让自己儿子在一座有万卷书的学校中有所进益呢?
一文一武,也确实是让人服气的不行。
这种情况下,说话横了点,揽权独了一些,行事作风超出所谓‘限度’一些……你又待如何呢?
“方伯,方伯!”公孙珣连声呼喊了起来。
“哦,”刘焉恍然应声,却是郁气顿消,甚至还和气的举杯示意。“文琪有话直说。”
“冒昧问一句,”公孙珣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方才一本正经的问道。“方伯,本州茂才你是否已有决断?”
筵席上再度愕然。
刘焉也干咽了一口口水,复又把酒杯放了回去:“文琪,慎言!”
公孙珣一脸不以为然:“明公是冀州方伯,我是冀州治下一县令,茂才固然是由明公决断,可我等下吏难道没有举荐的权责吗?!”
这话说的……要是有就怪了!
冀州一州九郡,大县小县上百,一年才出一个的茂才,凭啥一个县令一张口一闭嘴的就要‘举荐’一个?
想当初公孙珣自己柳城立下殊勋,又得到了自己岳父辽西太守和右北平王太守二人的联手举荐,还有他本人的家世、恩师等等背景……那刘虞都犹豫了很久才勉强许下了一个茂才,何况是人更多,官位更少的冀州呢?
“文琪。”刘焉无语至极,他还指望用这个茂才拉拢州中几个大族呢,但偏偏又实在是不想得罪对方,便只能勉力撒谎。“今年王刺史走的太急,我匆匆而来,日期临近,所以惶急之下便已经把茂才许出去了……”
公孙珣愈发闷闷不乐:“魏公之子魏畅明公也是亲眼所见,如此人物,明公竟然如此瞧不上眼吗?”
魏松目瞪口呆,刘焉更是尴尬,席间众人也是完全不知所措起来。
但事到如此,刘君郎也只能腆着脸继续说自己确实将茂才定了下来,而由于魏畅刚刚已经随那些士子一同离开,所以魏松也只好起身连连推辞。而公孙珣却依旧一脸愤然,就好像这双方都欠了他一个茂才似的。
只能说,得亏席间还有安平乐隐等河北名士,还有州中別驾、治中,还有诸如吕范、审配、娄圭、王修等人……众人一起上阵,连番劝说,公孙珣面色方才有所转圜。
“非是在下无端生事,”公孙珣长叹一声。“实在是觉得方伯有些小看我们赵国英杰人物。”
“绝无此意。”刘焉无可奈何。“文琪眼光出众,我哪里不知道,实在是茂才只有一个,却已经定下了人选……”
“那州中从事可已经满员?”公孙珣忽然冷不丁的一问。
刘焉微微一怔,却不怒反喜:“座中英杰,文琪想要向我荐谁?!”
汉制,州中从事,乃是一州刺史的佐吏,位阶很低,和督邮一样,只有区区百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州刺史才六百石!但是,另一个和督邮一样的特点是,这个职务的权责极重,一般而言,从事就是州中事物的常规处理者!
至于从事这个职务的来源,乃是说一州刺史巡查到某个郡国的时候,经常都会从当地选一位能力出众的低级吏员为自己的从事,理论上是每郡一个,然后就由此人负责这个郡的日常事物……冀州九郡国,那一般就是九个州从事。
然而,真正到了现实中,却并不是那么简单直接的。
首先,随着州刺史的常设和州治的常设,从事这个职务也变得制度化和常设化了,所以很多刺史离任时都会留下不少从事,新任的刺史也不可能说一上任就把前任的从事全都换光,也不大可能一郡一从事的那样重新提拔一圈。
其次,这个职务权责很重,原本从各地低级吏员中选拔的制度就渐渐变的不合时宜了起来……实际上,一州从事一般是能和一个县长谈笑风生的,也经常出现千石县令卸任回家后被州刺史征辟为从事的情形。
到了后来,这个职务连本土化的特色都丧失了,渐渐变成了州刺史任用私人的所在。
当然了,话还得说回来,公孙珣公开索求一个从事之位,刘焉反而是格外惊喜的……毕竟,现如今早不是刘刺史一个儿子一头驴直入邯郸的时候了,更不是公孙珣领着两百骑兵轻骑上任的时候了,双方距离区区几十里路,知根知底,公孙珣手下的这些得力之人,他刘君郎哪里会不晓得呢?
甚至可以说,刘焉对审配、娄圭、王修等人早已经眼馋至极了。
“奉先!”公孙珣缓缓点头,然后抬手示意坐在角落一人出列。
吕布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心中激动之情,便起身出列。
“此乃州伯刘公。”公孙珣正色介绍道。“刘公,此乃蔡伯喈弟子五原吕布吕奉先……其人善琴,有伯牙之能,又精通武艺,如飞将再世!文武双全,莫过于此了!以州从事相辟,已经很委屈他了!”
吕布当堂大拜,执礼甚恭。
刘焉怔了半响,方才无奈点头:“既然是蔡伯喈的弟子,又是文琪一力举荐,且州中从事正好缺员,便请他来做一任从事吧,以后赵国的事物便由你来替州中处置!”
吕布大喜过望……他真没想到,当日连县吏都求不得,如今成了蔡邕弟子,又有了公孙珣的举荐,居然能成为一州从事,而且还是冀州这种大州从事。
辛苦数年,居然时来运转了吗?!
惊喜之下,他连刘焉的语气都没听明白,更不要说公孙珣此时与娄圭微微对视颔首了。
没错,这便是娄子伯的建议了——施恩、举荐、用于他处。
这个建议是考量了程普、高顺、成廉、徐荣这四人的处置……大汉朝煌煌在立,不可能说把这些有职司的武将全都一直带在身边,但是公孙珣却很少担心这四个人将来会如何如何。
首先,程普是乡党,又几乎是公孙氏一手提拔起来的,从出任公孙昭的佐吏,到公孙珣的两次举荐,便是前一阵子他的假司马转为正职别部司马都是公孙珣托的人情,堪称公孙氏的门生故吏兼乡党……这种人,除非是公孙珣日后无能无德到了极点,否则真的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其次,高顺这个人,一个自然是看中了此人的忠诚清白,另一个却是公孙珣自问也对他有莫大恩情……从一个军中陪隶,一举提拔为曲军侯,这份恩德,够他高素卿还两辈子的!
至于徐荣,其实是介于两者之间。
安利号东迁辽东,让他们有一些乡党的感觉,却没有程普这么近;父子皆出身公孙域的提拔,又在公孙珣手下立功,也是标准的公孙氏门生故吏,只不过公孙域终究是辽东分支,还是没程普那么牢固而已;除此之外,征伐高句丽之时徐荣几次无知闯祸,也是公孙珣一力保下来的,算是也有些恩德,却也是不如高顺那么深重……但加在一起,又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而成廉……说白了,公孙珣不在乎,他一开始就是当猎犬养的,不差这一个两个!
那么吕布的处置便是从这些人的处置得到的灵感了,所谓距离、恩德、个人观感的综合处置:
首先是举荐,大汉朝最讲究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