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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汉-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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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昧打扰长者。”就在此时,解围的人忽然就到了,赫然正是之前那个细髯鹰目的雄壮汉子,不过这一次他只有一人,而且还亲自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酒菜俱全,而且明显都是些雅致且上档次的东西。

    看来这义舍管事的眼睛没瞎啊!公人暗叹一声,却也不禁松了口气。

    “不要这些,饭菜也不要了。”那灰衣中年人毫不客气的抬了下手指。“就我喝的这种略微有些浊的甜酒最好,给我取一坛子来,再拿一个大木碗来。”

    除去两名身着白衣的弟子,周围的人从那官差开始,有一个算一个,几乎全都愕然,而那捧着托盘的汉子愣神片刻后却是赶紧答应,不一会就亲自扛了一整坛的甜酒过来,然后又亲自服侍这位灰衣中年人喝酒。

    “听长者口音,似乎是我幽州人士?”精装汉子刚一倒好酒就忍不住问了一句,大概是觉得这么直接问有些失礼,所以他马上又加了一句自我介绍。“鄙人韩当,字义公,乃是辽西令支人士,因我家少君平日里需要读书,所以是我在此间看顾义舍。”

    “你是辽西令支人?”灰衣中年男子一口饮下一大碗甜酒,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示意对方继续倒酒而已。“看你年龄也不大,莫非是公孙氏的家养子?”

    “这倒不是。”精壮汉子,也就是韩当了,赶紧又解释了一下。“我年少时虽然帮着安利号的人贩过马,但本身是自由人,家中是辽西寒门,而加冠后还就去投过军,也做到过两百石的小吏……”

    “那为何后来又跟了你家少君呢?”灰衣男子又是把一碗酒如喝水般给倒进了肚子里,看的对面那官差眼睛都直了。“几年不回幽州,莫非这安利号已经要把辽西掏空了不成?令支人不跟着安利号走便没活路?”

    “长者说笑了。”韩当干笑了一声,却是赶紧把自己当日在卢龙塞中从军以及后来夜袭,还有战后被转为塞障尉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

    故事自然是精彩异常,不要说附近的人了,就是那些玩牌的人也都禁不住频频回头,旁边的那个公人更是听得如痴如醉,嘴都张的老大。

    唯独这位身材高大异常的灰衣男子,一遍喝酒一边听,面色丝毫不变,只有听到公孙珣参与夜袭,拼命击破鲜卑人的时候才微微一顿而已,而一直等到韩当说完,他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韩义公是吧,我且问你,你家少君在此处开义舍,难道不是为了扬名吗?”

    韩当为之一滞,但终于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下头:“确有此意。”

    “那为何此处不少人都好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三十骑夜袭的事情呢?”灰衣人指了指左右道。“这等事迹,怕是要名震河北的……宣扬出来,也能为你家少君添上不少名声的。”

    “不敢欺瞒长者。”韩当额头上已经有不少细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热的缘故。“此事我也问过我家少君……他说,边郡武事,名震河北即可,无须名震河南。”

    “这倒也是。”灰衣人闻言缓缓点头,然后又是一碗酒不眨眼的就下了肚。“既然来了洛阳,那就万万不能被人当做边郡的一介武夫,会打仗这事等到朝廷要打仗时再想起来也不迟……韩义公,你找我就只是要说这些话吗?”

    “当然不止。”韩当汗流浃背,勉力说道。“其实我家少君来这緱氏山下本是要随我们幽州大儒卢……卢公学经的,也确实在此地盘桓甚久,不然也不会想到在此处置业。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灰衣人好奇的问道。“有话便说。”

    “只是因为这卢公去了九江平叛,无人教导,再加上卢公走前曾有言语留下,说此番来求学的子弟尽管录入名牒,而若是谁能自己寻得其他名师……自去便可……也是无妨的。”韩当这几句话说的极为生硬,简直如刚开蒙的幼童一般硬生生的给捧读出来似的。

    不过这话的意思还是到了的,最起码两个当学生的白衣青年已经赶紧起身,束手站在一旁,然后眼观鼻鼻观心了。

    “好像是有这话,不过是哪位名师啊?说来让我见识一下。”灰衣人端着酒碗,略带戏谑的问道。

    “乃是当朝九卿,姓刘讳宽,光禄勋刘公。”韩当赶紧答道,然后顺便补充了一句。“事情颇有巧合,那日刘公就在这路口坏了车子,然后进我家别院借车,正好……”

    “刘文绕平素不是自称长者吗?”灰衣男子又是一口喝完了一大碗酒,然后忽的将木碗倒扣在了桌子上,厉声反问道。“夺人子弟这种事情也是长者该做的吗?!”

    满堂愕然,前后左右,玩牌的喝水的,束手而立的,折腿而坐的,竟无一人再敢发声,韩当更是不知所措。

    “大人息怒!”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锦衣的年轻人忽然出现在了韩当的背后,然后直接当众下跪求情。“此事确实是我等轻佻了,着实与刘师无关!”

    那尬坐在一旁的公人偷眼去看,心知这跪下的人应该就是那三十骑劫营的公孙珣了,也就是此地主人。而那声‘大人’也把这个跟自己同桌的高大中年人的身份公之于众——正是那海内名儒,刚刚卸任的九江太守卢植卢子干了。

    毕竟嘛,大人这个称呼,抛开异族、宫闱中的混乱用法,按照礼法而言,是只能用在王公级别以上的贵人、德高望重且年龄差距极大的老者,以及跟说话人有着明显直系长辈关系的人身上才行。

    父亲、母亲是理所当然的大人,祖父与伯父也能是大人,叔父、岳父勉强是大人,而老师则勉勉强可以称为大人。

    至于公孙珣这声大人,其实是有些告罪和恳求的味道在里面的。

    “你在此处等我几日了?”灰衣人,也就卢植了,轻瞥了地上人一眼,却又将木碗翻了回来。

    韩当只觉得自己的裤腿一紧,然后猛地一惊,赶紧上去抱起酒坛又给对方满上了酒。

    “不敢欺瞒大人。”跪拜在那里的公孙珣虽然大汗淋漓却依旧昂首自若。“小子确实有在这山下候着您的想法,但实在是没想到您会如此迅速。我不过是今日下午才从洛阳过来,原本在对面院中休息,忽然就听人说您来到了此处……”

    “原来如此。”卢植一碗酒下肚后放缓了语调。“你且放心,我须认得自己说的话,此事也不会让你一个未加冠的弟子受累……你我在此说话,连累诸多旅人不适,起来引我去你院中休息吧。然后明日一早你就快马入洛阳,把那刘文绕给我请来,就说我要与他喝酒算账!”

    “是!”公孙珣终于站起身来了。

    话到这里,卢植拎起那未喝完的半坛子酒与那只木碗,也不用人扶,直接就昂首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对了。”刚走了两步,卢植忽然又回过头来,朝着那同桌的公人努了下嘴。“将此人拿下,问清楚他为何要假扮公人,莫不是个逃犯?”

    之前还看的津津有味的那‘官差’未及反应,便被韩当与公孙珣联手锁住,然后整个人都被发泄式的拍在了桌子上,半张脸登时被摩擦的肿了起来。

    “緱氏者,洛阳东南咽喉也。燕太祖武皇帝尝于此立义舍,不论公卿氓首,一律倾心结交。或曰,时局混乱,河南诸地逃犯多奔之,太祖每问其罪,若恶行昭彰则逐,若事出有因则匿。吏员刑狱亦知太祖之行,敬其德义,不敢侵扰。凡数年,乃至于公卿黔首、盗贼官吏共饮于一室,相处若然。”——《緱氏地方志》

    PS:推本书,《漫步于电影世界》,不是py交易,是一位群里的老书友写的……我真没想到他会坚持下来,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第十二章 夜凉() 
卢植喝完了剩下的半坛子酒,顺便问了公孙珣二十七个各类问题,内容涵盖了这个记名弟子的成长经历、交游范畴、个人技能、人生野望,以及经传水平……当然,还礼貌的询问了公孙珣寡母的身体状况。

    整个过程,公孙珣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根本就没停过,而等他好不容易强撑着应付完了以后,也不敢走开睡觉,而是老老实实的肃立在院子里,眼看着卢植房间蜜蜡所制的灯火熄灭掉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师兄。”公孙珣对走出卢植房间的那名白衣青年微微拱手行礼,这是一个相貌很清秀男子。

    “哦,师弟。”对方也随意的回了一礼,不像是很难说话的样子。

    “不知道老师是否还有别的交代?”公孙珣低头认真问道,不把屋里那位主伺候好了,他是真不敢走的。

    话说,今天在义舍里,当卢植把木碗扣下去的那一瞬间公孙珣这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是误判了形势——掌握了师生名分的卢植,其实可以轻飘飘的毁掉自己的一切!

    甚至他并不需要刻意这么做,也没必要非得毁掉自己的一切,只需要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行,那自己就只能灰溜溜的滚回幽州,然后重新努力,换一条新路来‘努力闻达于诸侯’。

    怎么办呢,能怎么办呢?这是自己的老师,听说过天地君亲师吗?天和地之威无视掉就行了,皇帝高高在上自己还够不着,那么眼前这个房间中睡下的男人赫然是天底下除了自己老娘以外对自己最有权威的人!

    至于刘宽的宽仁,那是特例,不能因为刘宽宽仁就误以为这门生二字是好做的,没看到这位身着白衣的师兄甚至要伺候卢植安歇吗?

    “老师并没有明言交代。”这位还不知道名字的白衣师兄温和笑道。“但是我随侍老师也有一段时间,有两个小事要提醒一下师弟。”

    “请师兄指教。”公孙珣恳切言道。

    “老师崇尚简朴。”此人指了指屋内说道。“这个蜜蜡之类奢侈物件以后尽量不要给老师用,也最好不要让他再看见,我刚才熄灭烛火时就看到老师对着这个蜜蜡摇了下头。”

    “明白。”公孙珣立即答道。

    “还有一事。”此人稍微严肃一点道。“今日老师喝那甜酒其实是断酒前过把瘾的意思……河南蝗灾已经不可避免,老师自从入关后一路愁眉不展,多次提及要斋戒修德,这些日子怕是不会再喝酒了,你万万不要想着讨好老师就往他那里送酒,如此只会适得其反!”

    “多谢师兄指教。”公孙珣恭恭敬敬的再度行礼,这一次他可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对方提醒。“还未知师兄姓名?”

    “其实不敢称师兄。”此人微微笑道。“老师往九江赴任路过汝南,我适逢其会,这才追随过去,说不定还没有足下先入门呢……在下汝南吕范,今年刚刚二十,正待老师加冠。”

    “原来吕兄!”公孙珣微微点了下头,算是记住了这名字。“那位在侧院先安歇的师兄呢?”

    “那人虽可称师兄,却非是老师的弟子。”吕范继续笑道。“此人唤做程秉,是我汝南同乡,刚一束发就往青州我们师叔郑公那里学经了。因为过年回家恰好遇到我们卢师往九江赴任,看到老师身旁缺少文牍之士,就以弟子礼随侍而往……此番将老师送到这緱氏山,只怕过两日他就要转道去青州了。”

    “原来如此。”公孙珣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人没在此处一直伺候卢植安歇……不过,这程秉二字怎么好像有这么一点点印象呢?好像自己老娘似乎说过这么一个名字,又好像没说,反正自己记不大清了。

    而这么一想的话,这个吕范似乎也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觉。

    没办法,这二人姓名都太普通,实在是想不起来。而且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四大天王中第五个那种人物,不然自家老娘肯定会说一些相关事迹的。而既然如此的话,似乎也不必多关注。

    “若足下无事……”那吕范瞅了眼对方,忍不住吭了一声。

    “哦!”公孙珣这才反应过来。“已经为师兄备好了住处,我这就让人带师兄去歇息。”

    吕范微微拱手行礼,转身就要朝小套院门口走去,那里已经有一个颇有身份的公孙氏家人带着几个女婢候着了。不过就在此时,他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被人从身后紧紧攥住了!

    “呃……足下何意?”吕范回过头来,着实有些尴尬。

    “无他,只是想说师兄长我一岁,直接唤我名公孙珣就行,你我同门之谊,不必如此生分的。”说着,公孙珣赫然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并且第二只手也抓了上去。

    话说,人家吕范这都要走了公孙珣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其实又犯糊涂了——那程秉如何且不提,反正那厮马上就要走了,以礼相待便可;而眼前这个吕范,不管他是不是所谓‘三国名人’,单就眼前而言那也是一位能用得着的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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