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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慕阳瞟了方少意一眼,看见方少意惊讶的目光,心里好笑,还没说话,便看见沈家的管家李虎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匆忙行礼之后,便说道:“齐少爷,老爷在书房等着,说要见你。”
沈麒眉头一皱,旋即笑道:“表叔,你看这沈星源现在就来找你的麻烦了。”
方少意同样惊讶沈麒直呼沈星源的名字,再一听沈星源要见齐慕阳,惊讶之色一闪而过,暗暗打量沈麒,他似乎找到了一个比齐慕阳更有趣的人。
当初沈氏便和他说过,沈星源有话和他说,他倒没有惊讶,点了点头,便跟着李虎去了沈星源的书房。
不同于上次在迎客堂的不安和紧张,齐慕阳他倒显得十分坦然,脸上甚至带着笑容,即便他知道他马上是要去见他的杀父仇人,想要杀他的沈阁老。
方少意和沈麒看着齐慕阳走了,倒是没有离开,而是方少意和沈麒说起话来。
沈麒虽然有些担心齐慕阳,不过他不认为沈星源会在这大喜的日子下手对付齐慕阳。至于面前这方家少爷,他明白方家和沈家的关系,不过这正是他在意方少意的原因
李虎带着齐慕阳去沈星源的书房,绕过长廊,一路直走,相比起外院的喧闹,这一路上倒是安静下来。
若是在这里杀人,就算是喊救命,只怕这个时候也根本就不会被人知晓。
齐慕阳一路看着沈府院落景致,并未欣赏,而是在想哪里究竟适合藏人,要是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像菩提寺那般想要杀他,会如何做?
李虎看见齐慕阳暗自察看沈府的布置,心里一惊,不过两年多未见,眼前这少年却像是变了另一个人,截然不同,再不见当初的紧张和不安,目光凌厉,似乎在谋算着什么。
“到了!”
李虎收回心思,推开面前的一间僻静房间的门,低声说道:“老爷就里面等着你。”
书房并不算大,往里面是书案,还有书架,上面摆放着各式书籍,还有古瓶花瓷,书香味十足,雪白的墙上挂着各色书画,又有诗词题名悬挂于另一旁的书架旁,下方便是古铜角鼎焚香,另一边的窗格上搁置着几盆花草,更显幽静,别致。
齐慕阳一进门,便看见沈星源坐在书案前,手里拿着一副画正在仔细品赏,听见开门的声音,并未抬头,而是直接问了一句,“知道我什么叫你过来吗?”
“慕阳不知。”齐慕阳目光平静,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回道。
“你马上就要参加科举考试,可有把握?”
齐慕阳心里疑惑,但还是平静地回道:“慕阳自当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
沈星源忽地一声轻笑,又问道:“童试,乡试,会试,殿试,你觉得你能过那一关?”
齐慕阳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自然是从童试开始。因为齐家本就在京城,倒是不必回乡去考,只不过这若是真的想秋闱春闺一路考下来,那可就是真的很难。
“慕阳不才,倒是盼着殿试。”
沈星源放下手中的书画,抬头望着齐慕阳,眼角带笑,起身朝着齐慕阳走了过来,说道:“你拜了崔太傅为师,又跟着苏上学武,倒是不错。”
齐慕阳不知道沈星源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并没答话,等着沈星源后面的话。
“当初我送你的那两个字可还记得?”
“敬之,慕阳时刻不敢忘。”
沈星源一笑,逼近齐慕阳,直视齐慕阳,又微微低头望着齐慕阳的右手,淡淡地说道:“不敢忘?说的倒不错,不过怎么办,舅舅我倒是放心不下,放心不下你这个杀过人的右手。”
“要是让人毁掉如何?”
齐慕阳心里一紧,看着沈星源那幽深的眼睛,嘴角一勾,低声道:“舅舅,别说笑了。”
“你觉得我是在说笑?”
齐慕阳点头。
沈星源笑了笑,眼神晦暗不明,忽地抬手一拍齐慕阳的肩膀,说道:“这可怎么办?我打算毁掉你的右手。”
齐慕阳抬手抓住沈星源的右手,脸色不变,嘴角带笑,并说道:“舅舅,你要是这样,慕阳只怕会忘了那两个字。”
沈星源脸色一变,右手颤抖,直直地盯着齐慕阳,面色有些狰狞,痛苦。
齐慕阳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若无其事地松开沈星源的手,只听沈星源闷哼一声,长须一口气,“呼!”
“看来你是真的变了。”
沈星源冷冷盯着齐慕阳,袖中的右手都在微微颤抖,他倒没想到齐慕阳居然敢对他动手,还真是出人意料。
“舅舅你若是想毁掉慕阳的右手,不妨先顾着自己的右手。”
齐慕阳目光淡然,毫不退让,与沈星源凛然相对。
沈星源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转身回了自己椅子上,冷声说道:“我若是想要毁掉你,又如何?”
“那舅舅便是让慕阳无路可走。”
齐慕阳朝着书案走去,看着书案上放着的文房四宝,手一伸直接拿过一支狼毫毛笔,“咔嚓”一声脆响,便看见那支毛笔被齐慕阳捏成两截。
“无奈之举,还望舅舅不要生气。”
齐慕阳面带笑容,恭敬地行了一礼,双手将手中的断笔放在那副字画上。
一切如旧,屋子里唯有这舅甥二人淡然相对,十分安静。
第58章 54|55()
如果可以,齐慕阳并不愿和沈星源撕破脸皮,只是很可惜沈星源容不下他。当朝阁老,齐慕阳不认为自己是沈星源的对手,可若是沈星源逼得他无路可走,那么他也就只有同归于尽。
“舅舅若是没事,慕阳就先出去了。”
说着,齐慕阳躬身行礼,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你该不会以为拜了崔太傅为师,就后顾无忧了?”沈星源看着齐慕阳从容离去的背影,眼神一凝,脸色有些难看,忽地开口问了一句。
齐慕阳脚步微微一顿,并未回头,有些事已经无须多言,他现在只需要提防,提防着沈星源对他下手。
门“嘎吱”一声响,齐慕阳走了出去。
沈星源低头拿起书画上的那支断笔,嘴角微微上扬,低声道:“看来你是真的没把那两个字放在心里。”
出了沈星源的书房,看了一眼在外面守着的李虎,齐慕阳长嘘一口气,面对沈星源这位权势滔天的舅舅,他真的很有压力。
沈星源容不下他的右手,不肯放过他,那么他该如何应对?
李虎看齐慕阳出来,连忙上前领着,也没多问,直接带齐慕阳去外院,一路无言,静悄悄的走着。
当初他曾问过崔太傅,沈星源有什么把柄,崔太傅摇头,抛开沈麒告诉他的那件事,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对付沈星源。
齐慕阳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如何才能扳倒沈星源,尤其是他现在身无功名,不过是一介书生。
“你怎么会在这?”沈氏看见李虎带着齐慕阳走过来,眉头一皱,不禁问道。
“刚才舅舅让我去书房见他。”
沈氏点头,又问道:“你舅舅找你有什么事吗?”
齐慕阳瞥了一眼沈氏,看见沈氏身旁并没有跟着丫鬟,心里明白沈氏只怕也是要去见沈星源,觉得沈氏的话还真是有些可笑,明明知道沈星源的打算,居然还如此淡然地问他。
“舅舅他不过是叮嘱我不能误了学业,交代我几句,毕竟科举考试临近。”
沈氏眉头一挑,她可不认为齐慕阳说的是真话,她那个哥哥怎么可能会说这些话,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淡淡地应了一声,直接朝着沈星源的书房走去。
“对了,你——”
沈氏忽然想起一件事,喊住齐慕阳,眉头微皱,直直地打量齐慕阳的那张脸,看着像是有些纠结,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齐慕阳觉得奇怪,尤其是沈氏的眼神有些奇怪,刚准备问沈氏究竟是怎么回事,便听见沈氏开口说了一句,“不要——不要四处乱晃,别冲撞了贵人。”
冲撞了贵人?
齐慕阳心里更加疑惑,他这好端端地怎么会冲撞贵人,再说他现在外面的身份终归是沈星源的外甥,前来道喜的人无缘无故又为何会刁难他。
沈氏看着齐慕阳那张脸,也不过是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犹豫之下,才交代了一句。看见齐慕阳疑惑的神情,沈氏脸色变淡,觉得自己想多了,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齐慕阳不大明白沈氏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尤其是还一直盯着他的脸看,眼神着实令人疑惑,一转头对李虎,问道:“李管家,前来道贺的人还有什么身份贵重之人吗?”
李虎也不明白为何沈氏单独要和齐慕阳交代这一句,在沈府好端端的怎么会冲撞了贵人,摇头说道:“前来道贺的宾客身份都十分贵重,齐少爷还是先走吧。”
齐慕阳也不好多问,先跟着李虎直接去了外院。
外院那边宴席不断,正是男宾喝酒道喜之所,远远便听着那热闹声音,满目皆红,喜色一片。
齐慕阳回头望了一眼沈星源的书房方位,心里有些奇怪,这大喜的日子,沈星源不出来见客,为何还一个人呆在书房。
“表叔,你来了,快来坐着。”
沈麒看见李虎领着齐慕阳回来了,不禁一笑,连忙起身将齐慕阳领了过来,这一桌宴席上坐的都是沈麒那些好友,除了方少意和还有之前见过几次的贺谦。
“看样子,你是平安回来,他没有对你怎么样?”沈麒似笑非笑地瞥了齐慕阳一眼,低声问了一句。
齐慕阳看见沈恪正忙着给沈家那些长辈,还有前来道贺的贵客敬酒,并没有理睬沈麒的话,直接坐在方少意身旁,问道:“这次给沈恪道喜的人,有哪些贵客?”
方少意一愣,不明白齐慕阳为何突然问这话,但也没有多想,细想了想,又望着并未离去的那些人,低声说道:“那边那位少年是淮南王世子周珏,他旁边坐着的是六皇子周箴。另外那边的则是圣上舅家谢国公家的二少爷谢鹏飞,还有······”
虽说是沈家办喜事,但毕竟只是沈恪这位晚辈,像淮南王世子能够过来道贺便给足了沈家面子,总不能还指望着淮南王亲自到场。
“沈家在朝中的地位不一般,这送了贺礼的官员还不知有多少。”方少意笑着说了一句。
齐慕阳点了点头,他自然能看出这沈家宾客络绎不绝,一个个都带着重礼,还好沈家知分寸,并不张扬。若不然还不知沈恪这门亲事摆场究竟会有多大。
若说起来,这一众宾客里面自然是六皇子,还有淮南王世子的身份才最为尊贵,毕竟是皇室中人。
“那边那位是白御史?”齐慕阳的目光落在一旁正一个人独自喝酒的白渐青身上,虽是发文,但他心里已经很确定。
方少意点了点头。
方少意还准备问什么,便看见齐慕阳端了一杯酒,朝着白渐青走了过去,眉头一皱,也不知齐慕阳为何会前去和白渐青这位御史敬酒。
“晚辈慕阳见过白大人!”齐慕阳手上拿着一杯酒,走到白渐青身旁,躬身向白渐青行了一礼,笑着说道。
白渐青一怔,回头过望着齐慕阳,他自然知道齐慕阳的身份,眼神一闪,他却不明白为何齐慕阳会过来和他说话,面上不显,笑着说道:“是慕阳贤侄啊,无须多礼。”
话虽这么说,但白渐青却实实在在受了齐慕阳那一礼,脸上的笑容有些敷衍,话语中的疏远之意更深。
齐慕阳却是浑然不觉,并没有看出白渐青的冷淡,手中的那一杯酒举起,目光清冽,面带笑意,正声说道:“听府里人说父亲生前和白大人关系最为要好,一向被父亲引为知己。若是父亲还在世,想必一定会和白大人把酒言欢。”
白渐青听着齐慕阳的话,眼角一抽,看着齐慕阳脸上的笑容,一脸坦然,似乎并不是故意在他面前提这些话,心里有些别扭。
“慕阳代父亲敬白大人一杯酒。”
白渐青心里自然不乐意和齐慕阳喝这杯酒,只是不好拒绝,只能点头笑了笑,拿起桌上的一杯酒,微微一碰,一饮而尽。
不料,齐慕阳却并未送到口中,忽地直接将手中这一杯酒洒在地上,头微微一偏,笑着说道:“希望父亲泉下有知,也能安息,明白白大人这一番心意。”
白渐青面色一僵,很快便恢复自然,眼神一凝,直视齐慕阳这位晚辈,淡淡地说道:“你父亲他泉下定然能够安息,毕竟这齐家有后,他也有人给他送终,好过孤独终老。”
齐慕阳心里微微诧异,他倒没想到白渐青居然会直接说出这番话,看样子还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