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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方沐,你再撑一撑,我背你去医馆!我们去看大夫,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啊……”
长离从来没有像此刻恨自己无能,因为这具身体刚才拼尽全力挽满蔽日,此时已经酸软的不行,让她自己行走都有些困难,何况是要背起苏方沐,支撑起两个人的重量。
“我来背苏姑娘吧。”
一道充满歉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长离抬眼一看,弈楸低着头站在跟前,眼中蓄满了愧疚。
长离很想拿过蔽日神弓往他脸上狠狠砸,但是考虑到现在苏方沐重伤垂死,只能先咽下这口气。
看到长离点头,弈楸迅速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扶起苏方沐,在长离的帮助下背起苏方沐,两人连忙往镇上的医馆奔去。
岐山
监兵捂住右肩的伤口,脸色苍白的看着端坐在身前品茗的孟章,气不打一出来。
“岐山现在随处都是血腥味,难为你还喝得下茶,孟章,你真是有长进了。”
孟章原本施了个小结界,挡住了那些弥散在空气中让他作呕的气味,好让自己好好品茶。但是听监兵这么一说,顿时就像真的闻到了那些弥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和硝烟味一样,胃中开始翻涌。
监兵看孟章终于放下了茶盏,这才开口和他说正事。
“我听说执明去了人间?”
孟章点点头,“不错。算来他现在刚回北冥。”
“他倒是挺忙的。”
“还不是为了陵光么。”
“为了陵光?”监兵有些诧异。
难怪她会诧异,因为天界有律,在凡间等待重生的神灵都是不可以过多被打探的,尤其是他们四灵,任何一位在下界,其余三位都不可以主动联系与探视,除非是有什么事情间接让他们产生联络。
“我和执明说了岐山的情况,加之魔界那边阴魔王变化无常,他想要加快长离恢复的速度,所以就钻了个空子。”
孟章将执明设下的局一一与监兵说明,引得监兵连连摇头,“将瘟疫转化成了惑心镜之祸,只为将长离牵涉其中,让她受上太舞一鞭,这一步实在太险了。”
“执明行事向来稳重,这次也实属无奈。”孟章说着朝着茶盅微微吹了吹,正要饮时吸了口茶茗清香,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放下了茶盅,一脸怨念的看着监兵。
监兵本来想要在和他说些执明之事,一抬眼扫到青龙神君怨念的表情,噗嗤一笑,心中大快,“行了行了,等岐山平定,我送你一车的好茶,如何?”
“好茶不在多。武人脾性。”孟章翻了个白眼。
他们不约而同的都没有问起长离的情况,倒不全是因为那些不成文的规定,而是因为千百年来四灵之间彼此的信任。
岐山战火连天,魔兵已退,但仍有千万凶兽在彼端叫嚣。监兵和孟章往着那远处赤红的云层,心中各有所思。
应该过不了多久了吧,那人红衣金冠驭幻凤而来,挽蔽日弓弦,还岐山一个太平。
一个,两个,三个……
长离看着同镇最后一家的大夫略显歉意的眼神之后,就明白他下一个动作一定是摇摇头,然后告诉她,“姑娘此疾,老夫无能为力。”
长离和弈楸带着苏方沐从医馆中出来,抬眼看了看天,不知不觉中又到黄昏。同镇的黄昏很美,夕阳的金辉洒在岸畔的杨柳上,初夏独有的清风和着江南的曲调拂面而来。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心情去感受同镇黄昏的美好,反而处处美景皆催肠断。
苏方沐处于昏厥的状态已经两天,长离就像丢了魂儿一样一动不动的守在苏方沐的床边,仿佛下一刻苏方沐就会醒过来,拍着她的脑袋教训她,或者温柔的对她笑。
门扉轻启,弈楸端着托盘走到桌边将托盘上的饭菜一一放好,他斟酌着道:“长离,你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再这样下去,苏姑娘醒了该心疼了。”
长离一听眼泪簌簌的就下来了,弈楸有些慌了神,“你,你别哭啊……”
长离哪里听得,哭的越来越凶,若不是苏方沐现在还有口气在,弈楸真不敢确定长离会不会直接一头撞死去陪苏方沐。
“我前几日给齐焉姑娘寄了信,想来她应该会派人来接苏姑娘,毕竟罗城的好大夫多,等我们去了罗城,或许苏姑娘就能醒过来了。”
“真的吗?!”长离闻言连忙转过脸来,一双凤眸揉的通红,“我们去罗城,苏方沐真的可以醒过来吗?”
“一定会的。”弈楸笑着安慰道。接着他在饭碗中夹了许多菜,走过去端给长离,“长离,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这样下去苏姑娘身边就没有人陪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吃饭,这样才能好好照顾苏姑娘。你明白吗?”
“嗯!”长离重重点点头,然后一把抢过弈楸手中的饭,握紧了筷子大口大口得往嘴里扒饭。
“咳咳咳咳……”
“慢些吃,慢些吃。”弈楸不时的替长离拍拍背,眼中痛惜之色久久难散。
若只是被一条寻常的鞭子抽一下,苏方沐自然能挺过去。但是太舞其实寻常凡兵?光凭它的材质就可摧山断流,再加上鞭身时时透出的北冥阴寒之气,苏方沐一介凡人能撑上半月都是勉强,更何况痊愈……
但是这些话他不敢和长离说。
弈楸想到这里突然苦笑一下,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一个无情无感的死物也开始有了感情,有了人间的温度?
齐焉很快就带了罗城最好的几个大夫驱车来到了同镇,将苏方沐接上马车后,即刻就让大夫替苏方沐诊断。长离一眨不眨的看着苏方沐,只想着这张脸怎么就这么白了,不久以前它还是那样的红润那样好看,怎么就变得这么苍白了,什么时候变得?
何时起?何日终。
齐焉看着长离的模样,伸出手拍拍她的脑袋,正想安慰她,却见长离猛地抬头看向自己,“怎么了?”
长离眼神中露出一丝乞求,突然开口道:“齐焉姐姐,你能帮我找一位琴师吗?”
齐焉被她问的一头雾水,“你要琴师做什么?”
长离看着她,突然启唇一笑。
这一笑如同凤凰花开,绚烂光华,耀人眼目,看得在场众人心头一窒。
那日花灯会上,画舫凭栏相依。
“长离,听到曲子了吗?”
“那艘船上,在奏一首曲子。你可有听见?”
“这首曲子,叫做《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颓兮共翱翔。”
苏方沐,那个曲子真的很好听,我学过来弹给你听好不好?
其实你那个时候说错了,我学弹琴,并不是为了有一技傍身。我只是太笨了,不会像你一样说出那么优美的诗,笨到我只会用弹曲子来告诉你我的答案。
其实那个时候你问我的问题,我早就有了答案。你总觉得我还是个孩子,其实我早就已经长大了,在你向我说那些话之前,我就已经明白了你说的名为情爱的东西。
我只是笨得很,我不懂的我应该怎么做,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去告诉你,我也一直很喜欢你。
就是你说的那种喜欢。
月色透过窗棂洒入,花影缓移。长离将琴架在膝上,不分昼夜的为苏方沐奏着那曲《凤求凰》。
她学琴得很努力,却也只学这一曲。
苏方沐,你听到曲子了吗?
你看,曾经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我没有食言。
我在为你奏着琴曲,日夜不敢息。
这首曲子,叫做《凤求凰》。
苏方沐你那天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吗?
长离这一辈子,也只想与你,相守白头。
第七十章 月中仙人遥指路()
赤色华裳的女子冷冷的瞥了一眼屋内的情形,“她怎么还弹,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白珠龙衣的女子不好意思的笑笑,“她伤心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一介凡人,怎么能预知天意。”
“想说什么?”
“你……可有办法?”
“……真麻烦……附耳过来。”
长离终于有些累了,多日没有好好进食的她摇摇晃晃站起来,一个踉跄差点让她摔了琴。长离拍拍胸口,幸好刚才牢牢护住了琴,不然又要买一把,苏方沐说过钱不能乱花。
思及此她努力平衡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将琴小心的挂在壁上。
“日日弹琴有何意义,沉睡中的人永远不会听到。”
“谁!”长离一惊,连忙回头往声音发处寻去。只见一个女子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身上的锦帔白珠四出龙衣映着月华烁烁生辉;一袭素羽鸾章飞华裙无风自摆。
“郁连华。”长离突然眸中一凛,“你来做什么?”
郁连华似乎是被长离突如其来的气场震了一下,她完全没有想到面前那乖戾的少女竟然会露出这样的神色,准备好的话语竟然顿在了唇边。
长离可没耐心等她开口,兀自转了身去拿巾帕,往早已备在一边的水盆里浸了浸,替苏方沐擦拭脸和手。
郁连华见她照顾的细致,突然有些怅然。想当时苏方沐还一脸愁容的拉着自己的手将长离托付,眸中满是担忧之色。可如今一见,那些不放心倒都像是多虑,长离似乎已经能把自己和她都照顾的很好。
“砰”的一声,惊断了郁连华的沉思,原来是长离一个没拿稳,竟然将脸盆倾倒在地上,盆中的水溅了苏方沐一身……
郁连华只得摇头,看来苏方沐果有先见之明……
“你还在这里干嘛,看我笑话吗?”长离没好气的看她。
郁连华正要回答,却发现灯火投出的暗影下,长离的神色竟是极度疲惫,一双凤眸早没了以往精神,眼下是难以掩盖的黑青,“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你多久没休息了?”
其实不怪长离浑身无力,连一个水盆都拿不稳。这些日子她整日整夜不眠不休的练习琴曲,练会了又开始成天对着苏方沐弹,好似她这么弹苏方沐就会醒来。吟娥至今未归,弈楸又被执明召了回去,齐焉担心长离一个人不会照顾自己,将她接在齐家,但她近日又去了邻城谈生意,长离一个人将自己关在苏方沐住的屋子里,齐家的奴仆畏惧这个来历不明身负易禀的少女,谁都没敢太管她。
于是,长离从此的日子开始混沌无比,吃饭饥一顿饱一顿,记得了吃,不记得就不吃,任那饭菜馊在那里招虫子。困了就眠一会,不困或者还撑得住,就一直抱着琴弹那首早就烂熟在心的曲子。
她不是不知道,这个样子苏方沐醒了会心疼,她也想好好生活,好好照顾自己。但一想到苏方沐沉睡不醒的原因,她就不受控制的自暴自弃,恨不得拿己身这条命来偿还苏方沐才好。
如果有个人现在站在这里告诉她,她的命可以拿来换苏方沐的命,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
而郁连华,似乎就是这个人。
“我知道有个法子可以救苏方沐。”
长离闻言一惊,满脸不可置信却又极度期待她说下去的看着郁连华,而郁连华也在看她,淡淡的眸光里透着几分悯然。
长离立即丢下手中所有物件,几步上前,扑通一声就跪在郁连华身前。
“告诉我,求你告诉我。”
求你告诉我,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我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她沉睡的每时每刻,都是对我的心施加的酷刑。时而冰寒刺骨,时而烈焰灼心。我再也不想忍受这一切,求你告诉我,解脱之法!
郁连华有些受不了长离的目光,微微避过眼,“但是我话先说好,此路凶险,无人助你。”
长离拼命摇头,“不打紧不打紧!告诉我!!求求你快告诉我!!只要能救苏方沐,换我这条命都可以!!”
郁连华凝视着床上兀自陷入沉眠的苏方沐,心头微痛。
你身上究竟有着什么魔力,竟然总有人愿意为你赴死。我原本不想插手,毕竟生死由天,我亦左右不得。可我看到她的目光,我就明白,我根本拒绝不了。那种目光,让我想起了当年痴痴恋你,流连在三生石旁苦苦祈求的我自己。
明知求不得,却还是想要拼尽自己所有,去换那一分微若尘埃的希望。
太可怜,太可笑,太可贵。
“在东南海域,有一座名为‘南烛’的仙岛,你想办法突破结界,便能进入到‘南烛仙境’,仙境之中有一颗仙株与该岛同名,其名‘南烛’。此仙株形似凤羽,通体纯白,日日以神泪灌之,耗千日方成。其功,活死人,肉白骨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