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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瑾言怔了一下,将手指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没有血腥味,而是一股颜料的味道。
被吓飞的魂瞬间回到体内,一瞬间,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干,腿一软,坐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脸上还是惊吓过度的惨白。
二十几年,他一言一行,都是规规矩矩,从来不会让自己失态,这样直接坐在地上,还是第一次。
诏言听见暮瑾言的声音,匆匆赶来,看见坐有梳妆台的容贞,和坐在地上的暮瑾言,在看见容贞的瞬间,也被她手上的一片血红吓了一跳。
“贞贞。”
飞奔上前,见不是血才松了口气。
正想问容贞,这是在搞什么。
容贞看向暮瑾言:“下一次或许就是真的了。”
暮瑾言此时的心情复杂的说不出来,“妈,你怎么能这样。”
第3926章()
容贞直视着脸色惨白的暮瑾言,“你想我怎么样?”
暮瑾言想说,想她好好的,但接着想到诏言刚才说的话,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握住容贞的手,“妈。”
诏言没想到容贞会这样会,想要打个圆场,先把这事圆过去,再让他们母子好好谈。
还没开口,容贞先道:“诏言,你先出去。”
容贞这是在威胁暮瑾言,诏言觉得容贞这事办的太极端了,但容贞本身就有抑郁症,很多事,没办法以常人的对错去衡量,叹了口气,看了暮瑾言一眼,有些无奈的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容贞的声音,“帮我关一下门。”
有暮瑾言在,容贞不会有事,诏言点了点头,出去了以后,顺手带上了门。
暮瑾言直到这时候,心脏还怦怦乱跳,不能平复,他握住容贞的两只手,把脸埋在两手之间,“妈,求求你,别这样吓我。”
容贞任暮瑾言握着手,轻道:“我不是吓你。”
暮瑾言的身体僵住,抬头看向容贞。
容贞神色平静,抽出一只手轻抚暮瑾言的头,“儿子,我知道你从生下来,就活得很辛苦。我也知道,都怪我,才让你活成这样。我知道我罪不可赦,但我仍然不想你再这样活下去了。”
暮瑾言勉强地笑笑,“我不辛苦。”
“别不承认,妈,也是有心的。”
暮瑾言眼底有些发热,所有的委屈心酸仿佛都化在了容贞那一句‘也是有心的’里。
“瑾言,和玲珑结束吧。”
“我和她什么也没有。”
“没有,怎么会有那新闻?无风不起浪,这个道理我是懂的。”
“我和她真没什么,不过是想到利用一下。等要办的事办完了,我和她就再没有关系。”暮瑾言和玲珑签下的协议,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免得给他们徒增烦恼。
“你在骗我。”容贞冷冷地抽回另一只被暮瑾言握着的手。
“没有。”
“你说谎,你和玲珑签了协议,你要娶她。”容贞攥紧了手,身体因为气愤而微微发抖。
“妈?”暮瑾言惊愕地看着容贞。
“你不用猜,没有人向我漏秘。瑾言,你的千花醉是遗传自我。”刚才暮瑾言看见容贞手腕上的‘血’,以为容贞割腕,心慌意乱之下,被容贞用读心术看见他意识里的一些记忆残片。
这些记忆残片中,就包括了和玲珑签下协议的事。
暮瑾言顿时明白了。
容贞假装割腕,在威胁他的同时,也让他失控,然后借机读取他的心声。
刚才诏言和他说起玲珑的事,他脑子里想的自然也就是和玲珑有关的事,容贞读取到的也就恰好是这些内容。
暮瑾言沉默了。
容贞:“儿子,为个暮世昌,赔上自己的一生,值吗?”娶了玲珑,他这辈子就再也不会有正常的人生了。
“这事上很多事,都不能以值与不值去衡量。”暮瑾言手握成了拳,如果能以值不值衡量,母亲当年也不会那样被暮世昌摆布。
第3927章()
“这么说,你是执意和玲珑一起?”
“我不会和她一起,不过是一个名份。”
“名份也不行。”一个名份,足以成为他一辈子的绊脚石,上面顶着一个玲珑,正儿八经的好姑娘,谁会给他做小,没名没份的过一辈子,何况他心里的那个姑娘,还是北川林家的大小姐。
“妈,我的事,我有分寸,您就别管了,好吗?”暮瑾言怕刺激到容贞,只能耐着性子谈。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是年成人了……”
“是呀,你小时候,我就没管过你,现在有什么资格管你。你走吧。”
“妈,别这样。”
“你出去吧。”
暮瑾言慢慢抿紧了唇,他不想母亲伤心,但他已经和玲珑签下了协议,这事,他真没办法答应母亲。
他想,等母亲冷静一下,他再来哄哄她,暂时把这事拖过去。
至于以后,自然是走一步看一步。
轻点了下头,道:“好,我出去,您先休息一会儿。”
暮瑾言起身。
容贞转身,面对梳妆台,不再看他。
暮瑾言心里难受到了极点,暗吸了口气,慢慢退开两步,才转身走向门口。
他每走一步,就回头看一眼,从镜子里对上容贞的目光,突然有种不好感觉。
就在这里,见容贞从镜子里看着她,突然双手握住刚才拿在手里的那把刀,猛地刺向自己。
“妈,不可能。”
暮瑾言飞扑回去,但容贞是对背着他,他赶了过去,却也阻止不了容贞的动作,只能手臂环过母亲的身体,握住刀刃。
刀刃割破他的掌心,刺进容贞的身体。
有暮瑾言的手挡着,只有一截刀刃没入容贞的身体。
血从容贞身体里慢慢涌了出来。
而容贞手上仍在用力,想要把刀整个刺进身体。
暮瑾言快要疯了,死死地握着刀刃,不让刀刃再没入容贞的身体丝毫。
暮瑾言手掌流出的血和容贞的血融在一起,汩汩的淌下。
虽然没有整把刀刺进身体,但情况也十分不好,容贞的脸很快白了。冷道:“放手。”
“妈,求求你,不要这样。”泪意涌了上来,暮瑾言的眼睛模糊了,但他一动不敢动。
刀刺进的是心脏部位,他只要一放心,刀再进一分,母亲就能当场死亡。
“不要这样,那我能哪样?难道要活着,眼睁睁看着你继续堕落下去?瑾言,我办不到。我造的孽,害了你和安音,我已经愧疚的恨不得死去。现在还赖着不死,只希望能看到你们好,多少洗刷一点心里的罪恶感,可是你这样……我不想再看了……”
容贞受伤,一口气说了这些话,体力开始不支,而大脑也开始有些混沌。
暮瑾言见容贞的脸越来越白,眼神也有些涣散,知道情况不好,却又不敢松,急得头阵阵发黑。
房间隔音效果极好,关了门,他大喊,外面也听不见。
他现在连叫人帮忙都不行。
容贞现在这情况,如果不及时送去医院抢救,可能会完蛋。
第3928章()
现在必须尽快送母亲去医院,可是他害怕一放手,容贞就把那刀直接扎下去。
现在除了想要让母亲活命,暮瑾言什么也顾不上了。
急急道:“妈,别这样。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答应你。”
容贞觉得身上很冷,而腿也开始僵硬,她知道自己快要昏厥过去,拼着最后的意识道:“玲珑呢?”
“不会再有玲珑,只要你好了,我立刻解除协议。求你,别再继续伤害自己,好不好?”
“这是你说的。”
“是,是我的说的。”
“得算数。”
“算数,一定算数。”暮瑾言只想快点打消母亲自杀的念头,送她去医院,什么都得答应。
“我记住了,如果你骗我,你是看不住我的……”容贞撑着说完,眼前一黑,人就失去了意识。
暮瑾言连忙接住倒向他的容贞,脸色惨白的抱起容贞,往门口急跑。
打开房门,急奔出去。
等在楼梯口的诏言见暮瑾言抱着容贞出来,二人身上全是血,虽然刚才容贞用颜料吓过暮瑾言,但这时暮瑾言慌乱的神情告诉他,出事了。
连忙迎了上来,一眼看见容贞胸口上的刀,脸色瞬间变了,他也不问怎么回事,连忙和暮瑾言一起,往楼下急跑。
暮瑾言看着人事不知的容贞,脚像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软得受不了力,强撑着尽量的快。
出了大门,诏言拉开后车门,“你上车,我来开车。”
暮瑾言手脚发软,头也是阵阵发懵,这时开车,情况也好不了,听了诏言的话,立刻抱着容贞,上了车。
诏言关上后车门,飞奔向驾驶室。
他被囚禁了二十几年,已经有二十几年没开过车。
但车怎么开,还是知道的。
虽然现在的车和二十几年前的车,很多地方不同,但万变不离其中,暮瑾言指点了下,诏言便启动了车。
车驶出别墅,向最近的医院飞驶。
暮瑾言紧握着母亲的手,一遍一遍地叫着她,容贞没有反应,暮瑾言心急如焚,人却稍微冷静,拿出手机给安音发了条短信,让安音立刻去医院。
暮瑾言和诏言肩并肩目送着容贞被推进手术室。
二人呆呆地看着关拢的手术门,一动不动,两人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敢想,害怕大脑里出现的不吉利的画面。
暮瑾言在车上的时候,心神不宁,又不敢乱动,加重容贞的伤,只草草的发了条短信,让安音到医院,却没有说什么事。
安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和林琳匆匆赶到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不知道该去医院哪里,打电话给暮瑾言。
暮瑾言被电话铃声惊醒,接起电话。
“哥,你在哪儿?”
“手术室门口。”
“谁进手术室了?”
“妈。”
安音脸色变了,一边往手术室的方向急跑,一边想要再问妈妈为什么进手术室,暮瑾言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暮瑾言现在脑子乱成了乱麻,一个字也不想说,挂断电话,手软软垂下,继续盯着前面的手术室大门。
ps:晚安。
第3929章()
安音和林琳急急往电梯跑。
“安音。”身后传来秦戬的声音。
安音回头,秦戬见安音的眼圈通红,怔了一下,“怎么回事?”
他刚才给安音打电话,安音接到电话,说正在赶去医院,然而并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他不放心,问了哪家医院,然立刻赶了过来。
安音摇头,“我也不知道,哥哥说,妈在手术室。”
饶是秦戬再聪明,也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只能安抚安音,“先别急,上去看看。”
安音点头。
三人一起进了电梯。
安音看见手机室门口静默的两个男人,心脏瞬间抽紧,急奔过去,看见暮瑾言和诏言身上全是血,刹时间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连忙拉住暮瑾言,“哥,怎么回事?”
暮瑾言转头看着安音,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安音第一次看见暮瑾言红着眼圈,越加担心,“妈妈现怎么什么情况?”
暮瑾言摇头。
秦戬看向站在旁边,也是一脸难过的诏言,“岳父。”
诏言深吸了口气,轻道:“你们来啦。”
“怎么回事?”
诏言看了暮瑾言一眼,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暮瑾言没有说怎么回事,但他却大约能猜到。
秦戬懂了,这事和暮瑾言有关。
只是想不出,暮瑾言行事向来妥当,而且容贞又在家里,并没有出去,能有什么事,会让容贞伤到,而且还伤重到进手术室抢救的地步。
秦戬拍拍暮瑾言,“不会的事。”
安音想不出有什么事,竟能让暮瑾言难以开口,她担心容贞,却也不想让暮瑾言更加难受,也不再问,看向诏言,见诏言脸色惨白,有些快要撑不下去的样子。
容贞是诏言的精神支柱,容贞没了,他可能也就真的完了。
安音暗吸了口气,走到诏言身边,轻道:“这家医院的医生很棒,一定不会有事的。”
诏言点了下头,“嗯。”
虽然心里并没有变得轻松,但有安音的话,心里多少踏实一些。
林琳上了楼,就没再走近,远远地看着暮瑾言。
以前不管什么时候,看见暮瑾言,他都那么冷静智睿,现在这无措的样子,还是第一次看见。
林琳心痛的不行。
但这种时候,该出现在他身边的应该是他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