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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汉家的小娇妻-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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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老爹身为岳父,没法送出门,见二人出了门,他就坐在凳子上,嘴里直嘀咕,愣愣许久,邱柱离得近,听他说的是,“她娘,艳儿出嫁了,往后,你在地下好好的等我……”

    路上,邱艳坐上牛车,泪啪嗒啪嗒不停,刀疤和骆驼赶车,沈聪挨着她,见她手背上一滴两滴混着颜色的泪,皱了皱眉,手搭在她肩头,“你若不放心,往后多回来陪陪你爹。”

    刀疤转头附和,“就是,小嫂子,想回就回,把阿诺妹子也带上,正好聪子和我们一块好办事。”因为沈芸诺,沈聪多数时候在家,刀疤想说什么要来回跑,不方便,顺风赌场嚣张,还有暗算沈聪的人还没抓到,总拖下去不是法子。

    听着这话,沈聪抬腿给刀疤一脚,“老子耽误过赌场的活儿是不是?”

    刀疤忙拱手赔罪,“说错了说错,小嫂子,你在家好好管着聪子,许多人都怕他呢。”

    听着这话,邱艳噗嗤声,她心里也怕沈聪,如何管?何况,她又不是悍妇……

    头上盖着喜帕,沈聪看不见她神色,搂着她肩头,微微用力,“阿诺在家做了桌好吃的等着呢。”沈聪成亲,没有请任何人,他不太喜欢热闹,加之,请客,大家来院子闹,人走了,收拾烂摊子的还是他和沈芸诺,吃力不讨好,不若安安静静的,一家人好好吃顿饭,庆祝下就成了。

    经过两人插科打诨,邱艳心情好了不少,又听刀疤扯着嗓子,嘴里大声哼着小曲,声音粗噶,撕破了喉咙,渐渐,跟着笑了起来,一辆牛车,两个赶车的粗壮汉子,以及一身红色嫁衣的妇人和旁边眉清目朗的汉子,一路惹来不少人驻足观望。

    牛车进了杏山村,驶不到沈聪家门口,四人只得下车,秋收后,杏树下坐满了人,见是他们,皆装作不知情的别开脸或低下头做其他,沈老头也在,对沈聪,他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罗氏在床上养了一个多月才好,而且,他梦见过,罗氏肚子里的是个男孩,他的亲儿子,就这么被沈聪踢没了,他如何不恨。

    看他成亲,沈老头诅咒他断子绝孙,生生世世都没有好报。

    他的目光太过怨毒,沈聪悠悠看了过去,刀疤注意到,也看过去,立即,眼神一凛,横着眉抬脚往杏树下走了步,吓得沈老头缩了缩脖子,立即背过身去。

    刀疤冷哼声,若非沈聪心里念着沈芸诺,上回的事儿就够那屋子人死百回了,收回脚,吩咐骆驼抬箱子,沈老头总会有遭殃的那日,他等着看。

    邱艳和沈聪站在原地,很快,又来了几人,手脚麻利的搬着东西往前边走,末了,沈聪才牵起她的手,低声道,“走吧。”

第06章 …07…26() 
许久,邱艳在微微点了下脑袋,沈聪莞尔起身出去了,邱艳握着筷子,慢慢吃着饺子,完了,打量着屋子摆设,双眸乌亮,白皙的小脸上透着新奇和欢喜,屋子收拾得干净整洁,细闻,有淡淡的竹叶清香味儿,她明白,沈聪常常不在家,屋子,多是沈芸诺清扫的,沈芸诺爱干净,穿的衣衫洗得发白,找不见一滴污渍,从衣服上就可见一斑,两人住的屋子更是纤尘不染。

    这时候,屋外传来沈聪和沈芸诺的说话声,她回过神,收拾好桌上得碗筷走了出去,沈聪和沈芸诺抬着梳妆台,沈聪在前,沈芸诺在后,邱艳堵在门口,急忙前踏两步让开,朝沈聪道,“阿诺力气小,我来就是了。”她手里拿着碗筷,腾不出手,不得不先去灶房,把碗筷放下才折身回来,然而,两人已抬着梳妆台进了屋,阿诺从窗口探出个脑袋,问邱艳将梳妆台放哪儿。

    屋里摆放的家具少,邱艳指着床尾处,沈芸诺会意,转身和沈聪指了指那边的位子,邱艳进屋,梳妆台已安放妥当了。

    之后,又去院里搬箱子,沈聪不让她动手,只得在边上干瞪眼,守着两人将物件全放回屋,宽敞的屋子,突然小了许多,沈芸诺累得满头大汗,眉梢却尽是喜悦,“嫂子,你坐着,我去灶房瞧瞧熬的汤怎么样了。”

    猛地听到声嫂嫂,邱艳没反应过来,动了动唇,在沈聪波澜不惊的注视下,红脸答了声,打开箱子,整理自己的衣衫。

    秋风乍起,偶有落叶飘零入院,棉花似簇拥的云霞,在湛蓝下天空下,翩翩起舞,简单的农家小院里,三人围着桌子,对着一桌子饭菜,赞不绝口。

    下午,沈聪趁着这两日在家去山里砍柴,沈芸诺领着邱艳,细细解释平日用的东西放在何处,邱艳认真听着,沈聪没有田地,粮食都是花银子买来吃,开销铁定不小。

    一圈下来,沈芸诺又大致介绍了村子里的人,杏山村穷人家多,至少,条件比不上青禾村,穷乡僻壤,大家的争执多为了粮食,另邱艳惊讶的是,沈芸诺几乎不和村子里的人打交道,然而,她却知晓村里不少事儿,依着她,估计什么都不清楚。

    介绍完杏山村的事儿,看沈聪挑着柴回来,屋后,隐隐传来怒骂声,邱艳侧耳,握着沈芸诺的手,察觉到她双手轻微打颤,面上却兀自笑着,镇定不少,邱艳正觉得疑惑,见沈聪摔了肩头的扁担,沉着脸,邱艳担忧的蹙了蹙眉。

    “我出门瞧瞧。”

    语声落下,沈聪转身阔步而去,屋后,罗氏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扯着嗓门破口大骂,中午,沈老头回家,咒骂沈聪不得好死,罗氏在旁边附和,多问两句才知今天是沈聪成亲的日子,晌午那会她偷偷摸摸来过这边,老远就闻到屋里飘出来的肉香,不由得想起前两日,院子里少了只鸡,她和老大媳妇绕着村子里里外外找了圈也没发现,心思转动,更是怒火中烧,沈聪自小就爱做偷鸡摸狗的事儿,村里遭殃的人比比皆是,依着沈聪对她的恨,偷鸡的确算他做得出来的事儿。

    罗氏坐在石墩子上,手拍着大腿,念着自己被沈聪踢掉而没了的孩子,骂着哭着大哭起来,“老天哦,我的命怎么这般苦哦,都说老来得子是福气,我造的什么孽,好好的孩子,说没就没了,家里的鸡也被人偷了拿去做席面,自己穷得娶不起媳妇,竟打家里的鸡的主意,,睁开眼瞧瞧哦姐姐,你怎么早早的走了,留下两个孩子,我说都说不得……”

    罗氏手捂着自己肚子,又骂那个杀千刀的害了自己孩子,不得好死,瑟瑟秋风下,身穿单衣的罗氏背靠着树,落叶旋转飞舞,脚下落叶叠起,颇有几分萧瑟与落寞,至少,看在循声而来的人眼里,罗氏是可怜的。

    众人唏嘘感慨间,不免帮着愤愤骂两句,罗寡妇坐在这地,骂的谁可想而知,有家里遭了贼的开口帮罗寡妇说话,还未来得及收声,视野中孔武有力胸脯横阔的沈聪大步而来,如寒冰的眸子看得人遍体生寒,说话的人也忘记自己说到哪儿了,张着嘴,微睁着眼,双脚不自主得往后退。

    周围,顿时万籁俱寂,针落可闻。

    罗氏骂得起劲,猛地没了声,不解的抬头,对上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没回过神,啊的声大叫起来,看清是沈聪后,脸上两行清泪愈发迅猛,喉咙打出个嗝,神色木然,随即,转头望了眼看热闹的人群,又哭了起来。

    “我娘死好多年了,后娘喜欢哭,留着眼泪,明年清明,去我娘坟头上香慢慢哭,到时我也那边,咱两好好清算这些的账……”沈聪微微勾着唇,冷若冰霜的眸子隐隐有笑溢出来,看得罗氏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周围看热闹的人笑出了声。

    沈聪娘是沈老头原配,依着规矩,每年,罗氏都要给沈聪娘磕头上香,依着罗氏的性子,刚进门那两年会,沈东沈西入了沈家族谱后,罗氏做足了姿态,屈身于一个死人,罗氏万万不会答应的,否则,沈聪也不会和沈芸诺搬出家,自立门户。

    听到周围人哂笑,罗氏踢了踢腿,举起双手,往后仰,苍白的脸上,泪水纵横,“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嫁进沈家,多少年才怀上一个,就这么被人害死了啊,老天啊,你怎么不把我的命一并拿去算了,我不想……”

    沈聪冷冷笑道,“后娘不想活了?这还不简单,村边不是有条河吗?谁还能拦住一个想死的人不成?”沈聪语带戏谑,随即,眉毛一竖,正色道,“后娘要哭走远些,别饶了我清净,上回的事儿,不算完,且看着吧。”最后一句话,带着些许挑衅,罗氏身子哆嗦下,快速的翻身站了起来,朝人群堆里走,沈聪阴晴不定,她怕自己落到他手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族里的态度她算是明白了,起初,她和沈老头小心翼翼伺候着,族里人站在他们边,对沈聪同仇敌忾,后来,族长发现他也奈何不了沈聪,索性将所有的矛头对准了她,指责是她没有教好沈东沈西,沈聪对付她们倒成逼不得已的法子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往后,沈聪再打她们,族里人是不会出面阻止了。

    罗氏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有力气来这边骂人,见沈聪在立即有怂了,众人讥讽的望着罗氏,罗氏面上挂不住,深吸口气,梗着脖子道,“前天,咱家院子里的鸡被人偷了,偏巧,今日他爹回来说聪子成亲,屋里飘来肉香,这么多年,院子里时常丢些东西,我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看这只老母鸡,我都养两三年了,还等着它孵蛋,挣点银子呢,往后日子怎么活呀。”

    说完这话,罗氏掩面,嘤嘤哭个不停,沈聪的为人大家都明白,村子里丢的东西,十之**是落入沈聪手里了,哪怕没找着证据,众人心知肚明,可抬头看沈聪脸色不好看,谁都不敢先出这个头,常常,有人来找沈聪,那些人生得牛高马大,一看就不是好欺负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家都上有老下有小,哪敢和那些人比,最多,也只在背后骂几句,却不敢当面找上门,听闻罗氏的话,众人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

    沈聪挑了挑眉,满脸嘲讽,“后娘整日在家,连只鸡都看不住,还有什么用?难过那孩子没成型就走了,大概知道自己生下来也是吃苦的吧,后娘要哭去后山坟墓,再来这边,别怪我不留情面。”

    说完这句,沈聪悠悠然回来,有和罗氏走得近的,上前拍着她肩膀安慰几句,沈聪这种人,哪是她们得罪得起的?即使打死沈聪,还有他背后的人,难不成将其他人也全部打死?不说他们有没有这个能耐,杀人可是要坐牢的,大家都不敢。

    众人说起家里丢失的鸡鸭,又气又恼,谁知,沈聪像听到他们说话似的,拿着扫把折身回来,众人以为惹恼沈聪了,乱作一团的逃窜离开,后边出来的邱艳和沈芸诺云里雾里,沈芸诺脸上有些发白,不过,背着背篓,大胆的往前走了几步到沈聪跟前,搁下背篓,拿出里边的铲子,问沈聪发生何事了。

    “没什么,我来清扫,待会我们去山里,还有些树叶,一边装回来。”跑出老远的人回身,看清沈聪的动作后,嘴角不住的抽搐,以为沈聪动了怒,没想到,他来扫树叶的,被吓成这副样子,大家脸上一阵迥然,尴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不接穿彼此眼里的不好意思。

    邱艳换下自己的平日穿的衣衫,和沈芸诺跟在沈聪身后,路上割草,装树叶,傍晚了,才将背篓装得满满当当,路上,好几次,邱艳欲言又止,她在院子里,罗氏的话听得不甚清楚,东拼西凑却也明白些,罗氏怨沈聪偷了家里的鸡,邱艳不信,上回,她和沈芸诺回来,院子里养着三只鸡,而现在,只剩下一只了,饭桌上,菜色多,细细咀嚼也品尝得出来,是鸡肉做的,她留意到,院子角落里晒着鸡毛,中午吃的鸡是自己养的,沈聪为什么不解释?任由别人冤枉他,不闻不问,邱艳想起小时候,莲花向她抱怨,家里的糖没了,陆氏怀疑是她吃了的,为此,莲花没少挨骂,有时还和陆氏争吵。

    陆氏本就疼了,而是骂莲花不该背着她偷偷拿来吃而不和她说,孩子该诚实,认为莲花说了谎,有一回,吵得厉害,莲花到她家住了好几天,之后,陆氏上门叫莲花回家,和莲花赔礼道歉说是冤枉她了,糖是莲花哥哥拿来吃了的,如果莲花次次都沉默不语,或许,陆氏不会那般愧疚,沈聪,也不该替别人背黑锅,村子里几十户人家,究竟谁偷了家里的鸡,谁说得清楚呢?

    然而,对上沈聪沉寂的眸子,邱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想的或许不是沈聪要的,沈芸诺在边上都没说,她能说什么?不过,心里仍然为沈聪觉得委屈,经过这事儿,可以想象沈聪从小到大受过的污蔑有多少。

    夜幕低垂,天边挂着几颗孤星,院子里,所有的景致都渐渐模糊,邱艳换了个姿势,抬眸望着门口,沈聪洗澡去了,依稀能听到哗哗的水声,她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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