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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和长公主这话的意思真是再明显不过了,就是不希望她往王晗语前头凑。
郑绣也知道贵和长公主就是这样的人,前头她不喜欢阿劭,自己不知内里地跟阿劭亲近,她就连自己一起厌了起来。眼下她不喜欢王晗语,自然也不喜欢自己同王晗语亲近。
可是看王晗语孤零零地坐在大床上,屋里虽然还有诸多庆国公府的下人,但那些人都知道贵和长公主的不喜,别说殷勤地服侍,就连个正眼都不往王晗语身上瞧。王晗语倒是有两个陪嫁丫鬟,可一进门,就被其他人挤到了门外站着,就算有心也是无力。她觉得心里怪不落忍的。
成亲这种事,一辈子就这么一回,她想了想,下了决定,贵和长公主不喜就不喜吧,总不能让王晗语第一日嫁到庆国公府就受气坐冷板凳。于是她便没走,而是留了下来。
这一留,就留到了黄昏时分,要举行婚礼了。
喜娘笑呵呵地进来传话,郑绣便跟喜娘一人一边,扶着王晗语出了西雅苑,去了前头正堂。
正堂里站满了宾客,地位高一些的还能有个座儿,稍微差一些的便只能站着看行礼了。
郑绣把王晗语引到了薛勤身边,看着喜娘把红绸递到了两人手里,便功成身退,站到了坐在上首的贵和长公主身边。
贵和长公主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指了紧靠着自己的下首位置,道:“坐着去,别站在这里打眼。”
郑绣笑眯眯地道了谢,还别说,站了半天,她还真是站不动了。
薛直就在她另一边,看她坐下了,唇色有些发白,便道:“怎么脸上这样差?快喝些茶水润润。”说着伸手碰了碰那茶盏,觉得已经发冷,便转头让丫鬟换了新的。
屋里正中间,薛勤和王晗语已经开始拜堂。
在司仪的唱吉中,两人拜完了天地、高堂,最后徐徐对拜,礼也就成了。
郑绣喝着热茶,脸上是由衷的笑意,她如释重负地想,今日自己算是帮王晗语过了第一天,以后的日子终究还是要看她自己了。
喜娘又把王晗语送回了洞房。
宾客们由下人引着出了正堂,分别去席上落座了。
薛直也是在前院忙活了大半天,此时才跟郑绣见到,一时倒也不急着走了,在郑绣的宽袖下拉着她的手腻歪道:“看你累得很了?白日都忙什么了?”
郑绣轻轻掐了掐他的手心,“没忙什么,晚上再同你细说。你也快去忙吧。”
薛直又在她掌心里挠了挠,“好,那我去忙了,你也顾着自己身体一些,别再累着了。”然后才理了理衣摆站起身。
贵和长公主无语地看着两人腻歪,等薛直走后,郑绣一转脸就看到她在看着自己。她脸上一红,站起身道:“我扶您去花厅吧。”
贵和长公主点了点头,由她扶着起了身。这是她心里在想,怎么以前会觉得郑绣是个要跟自己打擂台那么一个呢,分明就是个小女人,还是傻傻的那种。
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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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郑绣扶着贵和长公主去了花厅,里头已经是宾客满座。
想在贵和长公主面前露脸的女眷那可是多不胜数,不少人家的太太还把自家的女孩带来了。只是贵和长公主今日看着并不是那么热切,她们便也没有上前,只是跟邻座的左右说这话。
贵和长公主把郑绣安排在自己身边。他们这一桌的都是宗室贵女,郑绣此前在生辰宴上大多见过了,倒是也能说上话。
婚宴讲究热闹,倒也没有诸多规矩,一顿饭热热闹闹地吃完了。
不过相同的是,那些宗室贵女都吃的极少,主桌上的饭菜一小半都没下去。
郑绣是半饿着肚子放下的碗筷,简直要怀疑她们平时都是吃露水长大的。
用过席面,眼看就到了入洞房的吉时。
这个时代还是有闹洞房的习俗的,尤其是几位长公主,都想看看太后赐婚下来的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姑娘,便说要去洞房里看看。
贵和长公主累了一天,懒得相陪,便由她们去了。
几位长公主领着一群太太就去了西雅苑。
花厅里呼啦啦就走了一群人,剩下了几个姑娘,郑绣扫了一眼,真是没想到这年头的人也都这么爱瞧热闹。再想想也对,这年头娱乐资源匮乏,女子尤其是循规蹈矩,也就着上头可以稍稍放纵些。
等她们闹完洞房,这宴席也就算散了。
贵和长公主觉得有些头疼,便让郑绣留下招待几个姑娘家,她则先回了长风苑。
按理说这情况下主人家是不能先退场的,不过贵和长公主的身份摆在那儿,也无人敢置喙。
尤其是这门亲事大家都知道是太后硬塞给庆国公府的,贵和长公主能笑脸相迎,待客一整天就不容易了。
郑绣点头应下,把几位姑娘请到了正厅,让人上了茶,几人坐在一起说话。
其实也没什么话可以说的,今日来的姑娘她都只见过一两次,不算相熟,不过寒暄罢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多,几位长公主带着人回来了。
只是众人都是笑着去的,回来的时候脸上都有些意味不明。
郑绣起身相迎,把几位长公主迎了上座。
为首贵安长公主脸色不愉,坐下后便问起贵和长公主。
郑绣便解释道:“公主身子不适,便先去歇着了。”
贵安长公主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先前吃饭还热热闹闹的一群人,此时却一个个都不说话了。花厅内这会子安静极了,倒是颇为奇怪。
众人又略坐了坐。女眷的宴本就散得早,眼看时辰也不早了,众人便纷纷起身告辞。
郑绣让丫鬟一一相送,然后亲自把几位长公主送了出去。
送走了客人,郑绣觉着新房里或许真的有什么不妥,便让茗慧过去打听了一番,她自己先则回了浩夜堂。
本想着薛直在前院招待男客,少不得得饮酒,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
郑绣没急着洗澡,让粉葛给自己打了盆热水来泡脚。
没想到薛直却比去打听消息的茗慧还回来的早。
薛直喝了些酒,脸上有些泛红,只是步履稳健,看着倒是清醒的。
郑绣正在泡着脚就没动,只笑着打趣儿道:“还以为你要喝到不省人事才回来呢?怎么回来的这样早?你回来了可没人替世子挡酒了。”年轻人爱疯玩,从古至今都是如此。薛勤和薛直的朋友年纪又都不大,可不逮着机会灌他们这一对叔侄么。
薛直在郑绣身边坐下,道:“不是我回来的早,是前头已经散了。”
“不会吧?怎么结束得这样早?”
薛直摇了摇头,道:“几个小子闹着要去闹洞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来都奇奇怪怪的,也没再劝酒,众人说了会儿话便都散了。”
又是闹洞房之后?
“我们后头也是,几位长公主带着太太们去了新房一次,回来后也是奇奇怪怪的。”
郑绣还真的奇怪起来了,这洞房里到底闹了什么岔子。
恰好这时茗慧也从外头回来了。
郑绣让她免礼,只问她:“西雅苑到底怎么了?你快说。”
茗慧便禀报道:“奴婢去了西雅苑一趟,里头已经闹起来了,说是世子夫人闹着要回娘家呢。”
“我的天!”郑绣惊呼一声,“傍晚行礼前不还好好的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茗慧道:“奴婢也是好一通打听,才从世子夫人的陪嫁丫鬟嘴里得知。原是世子夫人入夜后在屋里要水,里头服侍的几个丫鬟却都说世子夫人大妆,不好喝水的。世子夫人便说之前您给过她喝水,有那个竹制小管就行。然后里头的人都说不知道那东西,任她怎么说就是不肯给送水……”
茗慧顿了顿,又继续道:“后来前院的男客和后头的女眷们就去闹洞房了,世子掀了盖头,众人调笑了几句,不知道是谁打趣了一句说‘新娘子怎么都不带笑’的,就把世子夫人给气哭了……”
郑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怕人怠慢了王晗语而陪了她大半日,却在自己走后,她还是吃到了下头人的气。
王晗语是信阳侯的小女儿,也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在自己成亲的这种大日子,受了来自下人的气,自然是气愤不过。加上后头聚了一堆人对她调调笑笑的,越发让她觉得不受尊重。她也不傻,自然明白若是贵和长公主肯帮自己说句话,万不可能有人敢这样消遣自己的。
不过不得不提的是,薛勤在这上头确实也是有欠考虑。这跟他的过于谦和的性格也有些关,若是换成薛直,这么多人在他成亲的时候要看新娘子,早就让他都给哄走了。
因而当时王晗语看着在一边只会微笑,却不帮着自己的薛勤,心下就冷了一半,当场就红了眼眶。众人见她要哭起来了,这才散了去。
“公主那边可知道了?”
茗慧道:“奴婢去西雅苑的时候,已经有人去长风苑通传了。只是一直到奴婢回来,长风苑那边也没有音信。”
郑绣一听,便知道贵和长公主多半是不想理了。她赶紧让粉葛给自己擦了脚,穿了鞋准备和薛直一起过去。闹得这样大,她是必须去瞧瞧的了。
今天要是真让王晗语一气之下,大婚当日就回去了。庆国公府和信阳侯府可真要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了。
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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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郑绣和薛直一路快步去了西雅苑。
西雅苑里已经乱成一团,屋里那些下人都被王晗语赶了出来。那些下人之前还不把她看在眼里的,见她真的闹起来,怕不好收场,此时都站在廊下缩着脖子装鹌鹑。
薛勤也没进屋去,就在门前焦急地徘徊。
郑绣和薛直到了后,薛勤如蒙大赦地走上前:“二叔,二婶,你们来了就好。”
郑绣扫了一眼廊下,见外头站着的全是庆国公府的下人,王晗语的两个陪嫁丫鬟并不在其中,想来应该是被她喊进去了。
“世子怎么不进去劝劝?”郑绣问。
薛勤为难道:“她不让我进去,我一进去她就拿枕头砸我。”
郑绣不由觉得薛勤性子太软了些,前头让宾客调笑新娘子不说,眼下连个局面都收拾不了。
她和薛直对视一眼,薛直道:“我也不方便进去,你进去劝劝吧。”
正说着话,秋蕊也到了。贵和长公主没来,只让派了她来。
郑绣便让秋蕊同自己一起进了屋。
屋门从里头被关上了,还插上了门栓,郑绣敲了敲门,表明了身份。
里头本还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此时却一下子安静下来,然后很快,门就被从里头打开了。
王晗语眼睛红的跟个兔子似的,亲自过来开的门。
郑绣一边进去一边好声劝道:“你先别哭,哪有大喜的日子一直落泪的。你有什么委屈同我说说,我来帮你解决。”说着便握上了王晗语的手,和她相携着往里去。
王晗语抽噎了几声,才委屈道:“您别怪我心胸狭窄,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
郑绣道:“哪儿能怪你呢,我已经听说了,确实是你屋里的下人不懂事儿,冲撞了你。那些个宾客也是,光顾着好玩说话没个轻重的。”
王晗语拉着他在桌前坐定,道:“别人也就罢了。连世子都那样……我真是……”她闹着要回娘家当然是一时冲动,真要回去了,整个信阳侯府都要闹个没脸。可她都那样说了,薛勤除了会给她赔礼道歉,也不问她到底委屈了什么,更别说帮她出气了。那是她要相处一辈子的人啊,这才头一天就不向着她,她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郑绣怕他们小夫妻生了嫌隙,便道:“世子这人最是清风朗月的了,他就是人太好了,别人才敢在他面前放纵。他不是成心不帮着你,实在是他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呢。我来的时候看他在外头急的团团转,你说他堂堂国公府世子,当着一众下人的面挨了你的枕头,也不生气,若不是紧张你,何至于此?”
王晗语纠结地绞着衣摆,“他哪里是紧张我,分明是紧张庆国公府的颜面罢了……”
“这颜面只是一方面,但他现在被你砸得自己颜面都不顾了,不是紧张你是什么呢?”
王晗语抬起头,红着眼睛道:“那您的意思是,今天的这事儿就算了?”
“那不是。”郑绣正色道,“下人没有规矩,还是要惩治的。”说着便让秋蕊把站在廊下的那几个丫鬟婆子喊了进来。
事情闹成这样,那几个丫鬟婆子都知道自己落不着好,进屋后噤若寒蝉地跪成两排。
“公主让你们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