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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说他打麻将遇神仙的事了。还高兴的不行。”
“达林,怎么回事?快给我们说说。”温庆良和杜金霞都催促道。
田达林:“二姐夫说,那晚他们码好麻将后,正要掷骰子数点儿,那麻将就像有灵感一样。蠕动着头尾衔接起来,形成了一个大麻将圈儿,在桌面上游动。
“游着游着,麻将圈儿忽然断开。一头像直立的蛇一样高高翘起。然后猛力地向打麻将的四个人‘抽’去。只要被‘抽’到,脑门上立时隆起一个大鼓包。
“人们赶紧捂着脑袋低下了头。有的钻进桌子底下,有的抱着脑袋骨丢在地面上。
“这一比桌子矮了,那麻将又散开,在屋里横冲直闯起来。整个麻将室里,无论角落里、地面上、房顶子下面、桌子底下,旮旮旯旯,到处都是冲撞的麻将。
“屋里的人们就像遭遇了麻将雨一样,无论怎样遮挡,身上的各个部位都能被麻将打中。就算躺倒在地上。也不能幸免。每个人都被打了个鼻青脸肿,浑身是大紫包。
“后来人们都抱着脑袋跑出来了,屋里所有的板凳,就像被人高高举起一样,凭空里。狠命地砸向麻将桌。三张麻将桌一会儿都被砸趴下了,而砸桌子的板凳,也都折腿的折腿,断开的断开,成了一堆废木柴。
“开赌场的那个女的吓得病了一年下,到现在还没好利索。人们说,她把开赌场挣的钱。全吃了药也不够。”
杜金霞愤愤地说:“活该!谁叫她开这个害人的场子了。要是没她们,人们没处去,打麻将的会少很多。”
温庆良:“你别打岔,听达林往下说。”
田达林:“最奇怪的是发生在他们家里的事了。第二天晚上,二姐夫又要出去。他老母亲也哭,孩子们也给他跪着。说什么也不让他去。
“他正心烦意乱的时候,只听他大女儿爱玲给他说:‘你只要不去打麻将喽,家里就有粮食吃。’
“他怎么会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话,就说:‘你只要凭空里拿出粮食来给我看看,我就不去打麻将了!’
“爱玲就让他起誓。起了好几次。都不行,最后说:‘我只要一摸牌,就手疼,疼得钻心。’
“爱玲就说:你在堂屋里冲外向老天爷爷磕三个响头,这誓言就管用了。以后,只要违背誓言,就应验。’
“他真的走到堂屋中间,冲着门外磕了三个响头。
“爱玲又说:‘你到咱大门外去看看,那里有粮食,你搬家来吧。’
“他到大门外一看,果然有三条口袋戳在大门底下。
“把粮食弄进来以后,他问爱玲,这些话她是怎么想起来的。爱玲却什么也不知道。
郝兰欣:“这事你昨天回来怎么没给我说呢?”
田达林:“知道你烦她,还给你说这个干什么?岂不白添堵。”
温庆良:“奇了怪了。真有这样的事?”
田达林:“确实是。三口袋粮食还在家里哩。让我们看了看。已经吃了一些,和咱地里的粮食一模一样。”
杜金霞:“神了!”
“还有更神的呢。”田达林继续说:“年里头二姐夫倒是没赌。过了年,手就痒痒了。初二这天晚上,二姐夫又去了另一家麻将室。
“一摸牌,他起誓的那只手就疼,疼得钻心。他赌瘾上来了,想忍着疼打下去。结果,一把牌没摸完,就疼得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
“再看那只手,乌青乌青的。回来后赶紧在天地底下烧了三炷香,愿为(祷告)了愿为,才不疼了,第二天早上,那只手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说了,再也不打麻将了。”
温庆良:“这里还真又说道。就像今天一样,有好几下里我想不明白。一个受惊的牲口子,我虚空里甩了甩鞭子,它就站着了。要是这么容易,还有惊车伤人事件呀?我总觉的这不是我的功劳。可又解释不清。”
田达林:“这些摆在面前的事,又不由人不信。”
田青青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幸好有围巾挡着,谁也看不见。
边说边走,郝家庄到了。
郝兰欣和田达林带着孩子来到家里的时候,郝兰格正在庭院里站着看什么。一问,才知道她和和丈夫颐贵廷,带着三儿子颐守义和小女儿颐凤聪来的。也是刚来不大一会儿。
田达林向大姨姐说了拜年的话,彼此客气了一番。
田青青围着围巾,也与大姨打了招呼。
郝兰格见妹夫解自行车把上挂的篮子,赶紧的接了过来。说:“妹妹,你们今天给咱爸妈都带了什么好东?”
说着掀开上面的包袱皮,看到里面有熏鸡、熏肉、点心和一个调好的凉菜,小声说道:“妹妹,你拿这么多好东西来干什么?咱妈正为这事闹心呢。”
郝兰欣立时意识到了什么,忙问道:“怎么?又闹起来啦?”
郝兰格摇摇头:“闹倒是没闹,不过,比闹还难处理。按说咱出了门的闺女不该管这个,拿点儿东西来孝敬老人也应当应分。看着咱妈忒难受,拿东西来反而给她添堵。
“往后哇,咱就给咱爸妈拿点儿点心来,这个还好放,老人也能够零碎着吃。像这鸡呀肉的,全填换了他们。”
说着往门外瞟了一眼:“说不定那一会儿就过来喽,咱说话小心着点儿。”
郝徐氏见两个闺女在庭院里说悄悄话,也没去打搅,抱着田苗苗,领着田幼春去了屋里。又对跟进来的田青青说:“青青,摘下围巾来吧,屋里暖和,怪捂得慌的。”
戴淑娟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和进屋的田达林及孩子们打了招呼,到庭院里接郝兰欣去了。
东里间屋里,郝福剑和小儿子郝兰顺、大姑爷颐贵廷也都站起来和田达林打了招呼。
田达林见大家都在,忙冲庭院里喊道:“哎,兰欣,你快来,咱给爸妈和大姐大姐夫拜年。”
郝福剑摆着手说:“别拜了,来了就是拜了,没那么多讲究。”
郝兰顺笑笑,没说什么。他们昨天已经见过面,今天的礼节也就免了。
颐贵廷忙过来把田达林拉到屋里,说:“我也没拜,咱坐下说话。”
闻声而来的郝兰欣笑着说:“你们都没拜,那我还拜呗?”
郝徐氏说:“拜什么呀?闺女家,不拜年!”
女人就这样,在婆家,一个头也不能省,都得实打实地跪下磕,要不然就会有人挑理儿。
到了自己的生身父母这里,往往都是说说就算了(田达林其实也是在有意虚张声势),很少有人真拜。这也是当闺女的好处吧!
颐仁义和颐凤娇都在东里间屋里的炕上围着被子坐着,估计是路上冻得不轻。
田青青他们一进屋,也被郝福剑抱上炕去,并帮着给每一个孩子脱了棉鞋,让他们到被子底下暖和暖和。
“青青,怎么还不摘围脖呀?”郝徐氏说着,就要去给她解。
田青青捂着却不让。
郝徐氏:“怎么啦?青青,过去你自己骑车子来,小脸儿冻得通红,都不嫌冷。今天这是怎么啦?”
郝兰欣见状,走过来说:“青青,摘下来吧,家里没人笑话你。”说着,给田青青摘了下来。
田青青红红的挂着血丝儿的小鼻子暴露在人们面前。(未完待续)
第258章 少得可怜!()
“哇塞,原来是个小花儿脸儿呀?”颐守仁首先招呼起来。
姨表姊妹中,颐守仁和田青青最熟了,所以说话也挺随便。而对田幼秋和田幼春却不热情,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后,就谁也不再搭理谁了。
“小花脸儿也比你臭小子好看。”田青青白了颐守仁一眼,不服气地说。
大家都笑起来。
于是,话题一下转向路上发生的事情上。
“我们青青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惊车可不是好刹住的,往往把车拉翻了或者被什么挡住了,才能停下来。虚空里打打鞭子就能停住,还真没听说过。”
郝兰欣说完以后,郝福剑后怕地说道。
颐贵廷和郝兰顺也感到很奇怪,都说他们这两车人都是大命的。。
“我姐姐吃着福钱啦。”田幼春不无卖弄地说:“杨奶奶在俺家里吃着的,姐姐是在奶奶家里吃着的,爷爷说姐姐是最有福气的人。”
正在这时候,篮彩叶抱着郝璇璇,和郝兰成、郝建国、郝建莹一家五口进了屋门。
“哟,你们都来啦,今天我来晚了。”篮彩叶一进门就招呼:“大姐,大姐夫,拜年呀?”
“姊妹们不拜年。”郝兰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说。
郝兰欣见状,忙说:“大哥大嫂,我还给你们拜年吧?”
“别拜了。”篮彩叶说:“大姐不让拜,那咱就全免了吧!”又问道:“刚才你们说什么来着?福气福气的,谁是最有福气的人呀?”
“我姐姐。”田幼春还没有从刚才的卖弄中转过脑筋来,抢话头说。
篮彩叶一看田青青,不由笑道:“哟,还是最有福气的一个,小福星怎么成了小花猫儿脸了?看样子还是刚摔的。在哪里摔的?青青。”
田青青笑笑,轻描淡写地说:“在道上摔了个跟头,蹭了一下。”
“青青啊。走路可得看好脚下和四周围。我听你大舅说,你撞了个老太太,在家里养了多半年了。年下也没让她回去。”
篮彩叶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又回头对堂屋里的郝兰欣说:“兰欣。你也是的,养个没有亲缘关系的老太太干什么?听说还是个富农分子,你就不怕将来孩子们入dang入团受影响吗?”
郝兰欣:“孩子们还小哩,能受什么影响。一个孤寡老太太,不就多放双筷子多个碗嘛。我也想过,现在在一个锅里吃饭,真要考察的来了,就说是街坊邻居,怕什么呀!”
郝兰格听了也有些吃惊地说:“听你的意思,你要长期养着她呀?一年可要吃不少的粮食呢。平白里多了一个人。又没有口粮,你养的起吗?”
郝兰欣:“姐姐,人家也不是白吃饭。白天里给我看着小苗苗,吃了饭给刷刷洗洗的,赶上刮风下雨。就给收拾收拾庭院里晾晒的东西。我觉得,家里还真需要这么一个老人。”
篮彩叶撇撇嘴:“哟,兰欣,说你糊涂你还真傻上了!她一个富农分子,是赖在你家里不走了,都把你家里当成避风港了。你要不撵,她什么时候也不说走。
“这时候家家粮食这么紧张。让她吃了,到时没了发愁的还不是你。就是不发愁,有那个富裕粮食,还不如孝顺了自己的生身父母哩。给她吃了,扔水里不响,连个泡泡都不冒。你这是何苦来。”
郝徐氏不愿意听大儿媳妇这些话,白了她一眼,说“这时候都是队里分口粮,一个人一份。我要闺女的粮食干什么。你们都是我的孩子,都成家立业了。各人过各人的日子,谁也别管谁的事。
“我觉得二妮儿肯养着那个老太太,是她的心眼儿好,好人有好报。人不能光看眼前,说不定呀,她还因为这个老太太沾了光了哩。”
郝兰欣:“妈,你这样说我信服。今年我家的福钱老太太吃出来啦。我们那里的人们都说老太太是个有福的人。说我家里的这些变化,是老太太给带过来的。妈,你说地对,我觉得做人不能光看一时一事,有时候好像是吃亏,其实吃亏是福,光想沾光的人也不见的落了好。”
篮彩叶轻蔑地笑笑:“你们啊,也不知道喝了什么迷~魂汤了,养着她还说她的好话,真不是道你们是怎想的。”
郝兰格这时也站在妹妹的立场上了,沉着脸说:“养着她说她好是因为人家有好,要是养着又没一点儿好的话,那才叫糟心呢。”
一直在里屋里静听着的郝福剑,听出了大女儿话里的火药味儿,知道是刚才自己给她学舌的原因。大女儿的脾气要比二女儿刚烈的多,怕她们再吵起来,忙冲着堂屋说道:
“行了,谁家的日子谁安排,别说这些事了。孩子们都来了,快着煎饺子让孩子们尝尝,拾掇几个菜,我们爷儿几个喝几盅。”
郝徐氏闻听,忙走到大衣柜那里,从里面端出一碗饺子,交给篮彩叶,说:“你拿去煎煎去吧。”
篮彩叶看见饺子,惊讶地揶揄道:“哟,你怎么把饺子放到大衣柜里了?我说怎么就是找不见了呢?”
郝徐氏白了她一眼:“我要是不放到大衣柜里,今天一个饺子也煎不成。”
又走到堂屋里对戴淑娟说:“你姐姐她们拿来的有熏鸡、羊杂碎、熏肉,还有一个煮花生米和胡萝卜丁凉拌菜,你把这四样该拆的拆,该切的切,装在盘儿里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