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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思议吧?”说完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谢团长自己就是一个魔术师哦,”黎安对我说道,“这个马戏团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两个魔术师,不过没有人的魔术水平能够比得上谢团长的。”
”呵呵,过讲了,”谢团长挥了挥手,忽然半带认真的说道:“其实任何魔术都是有一定危险的,不过一个魔术师就是在这种危险中施展最不可能的魔术,创造一个个奇迹的,而越是危险的魔术,也就越近乎真实啊。”
我呵呵笑了起来,其实自己对魔术不是怎么感冒,但是一看到居然是用假人来变魔术,就觉得有种被欺骗了感觉。忽然间我对演小丑的演员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因为我也很想知道,那些整天做些危险动作,带着诡异面具的演员究竟是什么人,在那张夸张的不可思议的面具下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
而在另一边,黎安却和谢团长攀谈了起来:
“生意难做极了,”谢团长大大咧咧的啐了一口,“不过比起以前来要不知道好多少了,今天收入算是这个月最多的了,团里这么多人,要想养活他们可不容易啊,以前甚至一个月都没有观众呢,害的大家都快没饭吃了。”
“看的出来。”黎安笑了笑,看着谢团长手中的那张炒股的报纸,说道。
但我却奇怪的发现,在谢团长说这话的时候,所有演员们都看着他,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瞬间的愠怒,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恩?”
我的视线忽然被一个奇怪的人给吸引了。之所以说这个人奇怪倒不是因为他缺胳膊少腿,而是因为他的样子实在奇怪:这个人可能也是个演员吧,正坐在化妆间里卸妆,他的背影很消瘦,瘦的几乎只剩下骨头了,即使穿着小丑的表演服,就是那种肩膀处和关节处都颠了厚厚棉絮的那种衣服,看上去很厚很大的样子,但实际上我却可以肯定这个人实际上是很消瘦的,因为没有颠棉絮的躯干和手脚部分都已经像树枝一样了,与肩膀那里反差巨大,那种衣服穿在身上,一定很累赘,但一定能起到很好的搞笑效果,因为很不协调。但是我的吃惊远远不止这个:
从化妆镜里,我看到了那个人的样子,那个时候,他正好脱下了小丑面具。
那张脸,就是用面黄肌瘦来形容,都嫌不够。
昏黄的灯光下,时间仿佛一瞬间静止了,我楞楞的望着镜子里的那个人,我几乎震惊了。他的手里拿着那张小丑面具,那种现实中根本不存在的诡异笑脸上还用蓝色墨水画上了两滴很长的泪痕,嘴巴夸张的咧开,看上去竟有点恐怖。
而那张洋溢笑容的面具之下,竟然是这样一张充满了不幸与忧伤的脸!
“你怎么了?”黎安问我,使劲拍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而那个人,也背过了身去,不在照镜子。
“阿进啊,你快点,每次都是你最后一个弄好,大家要走了,快点把妆给卸了,别让大家久等了!”谢团长对着那个人吼道,原来这个人叫阿进啊,我想,只见这个叫做阿进的人轻轻的别过头去,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我忽然很想问问这个名字叫阿进的年轻人,不料黎安一把把我拉住,对我摇了摇头。他转而对阿进说道:“不好意思啊,你能不能先不要卸妆呢?我想和你留个影当作纪念啊,可以吗?”
听到黎安的话,阿进似乎很为难的样子,不过这时谢团长发话了:“那好吧,那你们要赶快哦,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演出呢。”
阿进听了,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那种笑容虽然过于病态,但是不难看出,是真的开心的笑。
黎安问谢团长借了照相机,并拜托他为我们照张像,当然,阿进是戴上了小丑面具,搂住我们两个,摆了个很夸张的造型,团长随即按下了快门。
“谢谢啊。”黎安微笑着把照片接了过来,照片上我们三个开心的笑着,站在最中间的就是阿进扮演的小丑。阿进挥了挥手,对我们报以一个很病态的笑容:“没事,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会这么喜欢小丑呢?”
“这个啊,”黎安笑道,“因为我小时侯就很喜欢小丑的表演啊,我特别喜欢看小丑在舞台上翻跟头,特别好玩,我最喜欢小丑的表演了!对了,你在照片上帮我签个名吧!”
我发现黎安的表情活象是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带着羡慕的表情看着眼前的阿进,纯真,而且,没有一丝杂质,是真实感情的流露。而我这时候忽然注意到,听了黎安的话后,阿进的脸居然神经质的抽搐了一下,接着他露出了和黎安一样的快乐的表情,那笑容一点也不像是一个面黄肌瘦的人所该拥有的。
回学校的路上黎安一直盯着那张照片看个不停,我略带困意的打了个哈欠,我一开始还以为他这么开心,只不过是和小丑合了个影而已,也不至于啊。但当我发现黎安的表情似乎略带困惑,而且一反刚才快乐的神情,脸色渐渐变的严肃起来,目光中又重新充满了令人奇怪的光芒,我就不禁奇怪了。
“你一定在奇怪我刚才为什么阻止你去问那个叫阿进的人的事情吧?”黎安冷不丁对我说道,他的声音已经变的十分冰冷,丝毫没有刚才那种孩童般的冲动。我一惊,黎安接着说:“其实在我们刚刚来看马戏的时候,我就开始注意到这个人了,还记得么?那个逗小孩子开心,还给小孩棒棒糖的那个小丑,其实就是阿进。”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黎安继续说道:“因为我发现他的面具和逗小孩的那个小丑的面具是一样的,而且衣服也是一样的,身上还有淡淡的糖果的气味,是因为经常分糖果给孩子的缘故,所以我就很快知道了。而且,”他顿了顿,“就算你问也没事,不过呢我在你无聊的四处张望的时候,我就已经向谢叔叔打听清楚了这个叫阿进的人了。”
“你打听这个人干吗?”我问。黎安没有理我,接着说:“其实说起来,这个叫阿进的年轻人也挺可怜的,你也注意到他很瘦弱了吧,当然不是没有理由的。”黎安双手托着下巴,说道。“当时谢叔叔是这么对我说的:
(以下按照谢团长的口吻叙述)
你怎么对这个人感兴趣了?别跟我说你是因为对小丑感兴趣才问我的哦。不过呢,这家伙还真是一言难尽呢,而且我奉劝你别打听的太清楚才好。
这个人我们都叫他阿进,他是两年前刚刚进我们马戏团的新人。当初进来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当初可是个很活泼开朗的年轻人哦,演技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好坏也算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几个小丑而已,不要奇怪啊,现在马戏团里小丑可是最少的了,我们这么多人,其中以魔术师最多,毕竟魔术表演更受人欢迎啊,赚的钱也更多,我们不可能养很多赚不了几个钱的小丑。但是这个阿进呢,似乎很喜欢小丑的角色,尽管一天赚不了几个钱,但还是很专心的投入演出,尤其是看到孩子们的时候,阿进就好象整个人都变了似的,变的很天真,很活泼。我有时在想,这样一个性格活泼的年轻人还真是少见啊。
阿进喜欢戴着小丑面具去哄孩子,先把他们吓哭,然后再给他们棒棒糖,哄他们开心,他的演技只有在和孩子们在一起时才会特别出色,为此他倒是很受孩子们欢迎啊,但是后来,一切都变了,阿进变了,我们也变了(说到着,谢团长面色一下沉重了下来,一种难言的哀伤充满了眼睛。)。
之后,我们马戏团的收入是一年不如一年,现在像我们这样的马戏班子,已经很难和那些大型的马戏团抢生意了,就连演员的工资我都难以按时发放。但是令我感到欣慰的是,我的演员们并没有被这样的困难吓倒,没有一个人因为这个而退出马戏团,我们继续四处演出,靠着微不足道的收入来勉强维持我们的生活,我那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有几次我都想要解散马戏团了,但最后有人阻止了我这么做,并鼓舞我坚持下去。这个人,就是阿进。
不知道是不是时来运转,在度过了这段最难熬的时光后,我们马戏团居然奇迹般的起死回生了,我们当时是何等心情你可以想象,原因是因为有越来越多的小孩子喜欢看我们的演出了,每到一个地方,就有很多小孩来看,看着孩子们这么激动的表情,我们当然惟有全力演出来报答他们的厚爱了。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阿进,因为是他最能吸引小孩的注意力了,也最受小朋友欢迎,如果没有他,我们这个马戏团就没了。
可是,自那以后,阿进就变了,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这个原本热血活泼的孩子。
首先,他开始沉默寡言了,以前他和同事们都是有说有笑的,但是后来几天都不见他说过一句话,这让我们都很奇怪。其次,他开始酗酒,抽烟,脾气也变的暴躁,变的好吃懒做,同事们也渐渐开始疏远他,后来,我甚至发现他沾染了毒品,也参加了赌博,因为他手臂上多了许多针孔,而且和我们团里几个人,包括我都借了钱,这是我万万没有料到的。最后,也是最奇怪的一点,那就是有好几次我都发现,阿进试图自杀!
(自杀?我问道,谢叔叔重重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可奈何)
是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样一个原本充满阳光的少年为什么会试图自杀,我不知道,但是每次他自杀后,总会看见他戴着他的小丑面具戴在他脸上,呵呵,也许是命不该绝吧,他一共自杀了十几次,结果没有一次成功的。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阿进因为赌博,欠下了一大笔赌债,而这份工作根本无法帮他还清这笔钱。或许他是因为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才选择自杀这条路吧。
但是久而久之,他每次自杀都不成,人也渐渐消瘦了,到最后,就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回到寝室后,黎安还是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照片上,他时而对这阳光看这张照片,时而又远远地看,我只好帮他叫了两份外卖。
“这照片有这么好看吗?”我开始奇怪。黎安对我说:“不是,我只是很奇怪啊。”
“奇怪?“我问道。
“是啊,”黎安对我说,“你没有注意到吗?那个叫阿进的人的面色啊。”
“很瘦是吗?”我问。
“不光是瘦,”黎安说道,“按常理来说,吸毒的人的体力是很有限的,无法进行长时间的体力劳动,不过阿进居然可以一直表演这么危险又复杂的小丑节目,难道不奇怪吗?”
“是吗?”
“还有,你听说过一种事吗?”黎安一边看着照片,一边对我说,“当一个人对某样东西的意念执着到一定程度,那样东西上就会附上这个人的灵魂和思想,这种愿望越强烈,附在这东西上的意念就越强。”
我忽然奇怪:“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忽然跟我说这个?”
黎安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照片,我注意到,黎安的眼睛似乎泛着一种诡异的紫光,那双迷人的瞳孔此时竟说不出的奇怪,仿佛里面是一片无底洞,深邃的不可思议。
“这种事其实不一定会发生在所有人身上,不过,我现在很怀疑。。。。。。”
“光怀疑是没有用的,”我摇了摇头,对他说,“要是觉得奇怪的话,你一定会去想方设法弄清事实真相的吧?”
黎安没有回答,只是朝我淡淡笑了笑,放下了手上的照片。
“也是,看来要是有机会的话,我还要亲自去看看,总觉得这个马戏团里有什么不对劲。”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显得有点深沉。
就这样过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我赶到楼下的邮政厅去拿我的信,顺便去看看有没有报纸买。黎安有一早看报纸的习惯,他拜托我去看看有没有报纸,我想这个懒鬼都不肯自己下来。
“老板,一份江西日报。”
我一手拿着报纸,一手拿着我的信就赶回寝室。老实说我不是个对报纸很感兴趣的人,不过自从和黎安在一起后我也开始不自觉的习惯看报纸了,其实大部分只是无聊的新闻罢了。
“。。。。。。。受不了,为什么头版头条不能弄出点有新意的东西啊,总是那些无聊的时政。。。。。。。”
回到寝室后,我把报纸丢给黎安,他正在慢慢咀嚼着一片面包干,见我回来了,也没说什么,伸手接过报纸,说了声“谢谢”。
“。。。。。。”
不料几分钟后,黎安一下子从床上飞快的跳了下来,又飞快的穿上衣服,一脸紧张的样子。
“你要去哪里啊?”我奇怪的问他。
但是黎安根本就没有理我,迅速的穿好了衣服,我好奇的看了看桌上的报纸,看到报纸第二页上赫然写着一个黑色的巨大标题:
众目睽睽下的犯罪!马戏团团主演出时遭人枪杀!
“。。。。。。这是什么啊,不过是杀人事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