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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长官,还有不知格林先生能否给我们提供一下近两年来发生的大事和意外事故……”
“你认为还有别的事故吗?弗拉德。”
“有一辆四轮驱动吉普车失事,一位自行车手受了伤,另外还有人从火焰山上摔下来受重伤。还有一些,不过都不太严重。不过汤姆你必须明白这里有这么多人,活动又多,时间一长难免发生意外,甚至死亡,这是很自然的,对吗?”
“也许这些都是意外,克里斯蒂安,但你必须让我们来判定哪些事是重要的,哪些是不重要的。你有事故记录吗?”
“有一个工作记录簿。”
“能让我们看看吗?”
“当然可以,我会安排的。”
凯茨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好像自己正置身于迪克·弗朗西斯的小说之中。是不是有什么神密的组织试图给这里制造麻烦?如果这些是赛马训练站的话,那么就有可能有人准备毒死那些有望夺冠的马……麦金尼斯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凯茨,我们还想到一种可能性,就是是否会有某种外界力量试图败坏桑塔的名声。不过我们已经认为这一点不太可能。首先这个地方的名誉是很稳固的;第二,每次意外事故都只涉及到个人,而饭店本身并没有受到指责;第三,这个地方远离城市,极为偏僻,已经有许多年没人要求买这块地了。唯一的用途就是作为运动休养胜地。败坏它看来是不合乎逻辑的作法。我想不会有人想在这儿建个飞机场或是在泻湖下寻找石油吧。”
克里斯蒂安开口了,“我还是觉得这些只不过是意外而已。只是它们碰巧一起发生,时间上很接近,所以看起来很蹊跷,但是金先生的死可能值得怀疑。我训练的时候用过这些太阳能表来监控心脏,表的运转很正常。”
凯茨坐了起来,“你看过凯文的心跳图表了?”
“看过了,探长麦金尼斯给我看的。确实很奇怪,不过我不是个医生。也许这些事情是可以得到解释的……”
29
“不,你看上去真漂亮,凯茨。”布洛德温说,“绿色的确很适合你。”
她们正在泳池酒吧里吃午饭。凯茨身着她的绿之队的制服。一件厚厚的白绿相间的横条纹的T恤上衣和竖条纹的新潮短裤。别的姑娘穿上这身衣服让人看上去既舒适又性感,可不知为什么,凯茨觉得这衣服在自己身上显得有点傻气。
“我觉得傻气,你知道……”
“那是你个人的感觉,”布洛德温充满信心地说,“明天你就把这事全忘了。”
她们喝的是储藏啤酒,还有当地土产的一些东西,不过味道还不错,冰镇的。在布洛德温的极力推荐下,她们还点了两份泳池吧沙拉。今天天空一片瓦蓝,趁着等沙拉的功夫,两人一边尽情沐浴着阳光,一边随便地聊了聊桑塔的一些情况。
露台上还有许多张塑料桌子,一些自信而又悠闲惬意的人,撒着腿坐在桌子边海阔天空地谈着,不时地传过来各种声音,有丹麦人,英国人,德国人以及法国人那轻快的语调。他们的肤色都晒成健康的褐色。女人们都是金发碧眼,非常迷人。这酒吧有一种独特的气氛,松弛,舒适,给人以无比的快感,就像做爱之后,或者更确切地说,就像早晨训练时,内啡肽在体内流动的那种兴奋感,使人忘记生活中的一切烦恼。
凯茨注意的是这些人的体形,游泳运动员的肩膀宽宽的,腹部结实平坦;长跑运动员则是干瘦的;足球运动员总是留着怪异的长头发,护胫从短袜里露出来摆来摆去;还有自行车运动员,粗粗的大腿上被太阳晒成红褐色,脸上也只有戴太阳眼镜的地方才露出本来的肤色。
“你今天跑完5公里吗,凯茨?”
“什么,哦,是的,没问题!我们先去游泳——想甩掉昨晚的不适——接着吃早饭,喝咖啡,进行清晨训练……”
“15分钟跑5公里……”
凯茨笑了,“差一点,艾娜和我在前面带着其他人跑,按照书上说的,1公里5分钟的速度进行轻松、匀速的跑步练习。那么5公里就要花去大约二十四五分钟。”
“可是……”
“喔,大约跑到一半时,有5个家伙大概是睾丸素过剩,开始加速。”
“是德国人吗?”
“是的,你怎么知道?”
“这无关紧要,”布洛德温说,“这一点是众所周知的,总是德国人。”
凯茨听到布洛德温如此迅速地改变口音,不由地笑了起来,“艾娜和大多数人跑在一起,我则跟在那些家伙后面。”
“你没超过他们吗?”
“差不多,”凯茨说,“当他们离开环道时,我稍微加快了速度,与他们并排前进,还给了他们一个微笑。”
“你不觉得累吗?”
“有一些,但你当时必须做的事情只能是先深呼吸几次,才能后装出一副‘这太容易了’的样子给他们看。”
“后来呢?”
“后来我们跑过室内网球场,他们准备最后一搏。主要是我和两个从杜塞多夫来的家伙在比。我当时其实没心情和什么金鱼眼的人赛跑,所以我让他们超过了我大约5码左右。然后我们跑到体育馆。这时他们已经精疲力尽,只好停了下来。可我没有停,而是从他们身边跑过去进入跑道。当时我还回头冲他们喊了一句,‘谢谢你们陪我热身,小伙子们!’然后我开始绕跑道跑。等我第一圈跑完,他们还在那里喘气呢!”
“明天你就将成为一个好姑娘了,凯茨。现在你是绿之队成员了。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赢了那些棒小伙呢……”
“为什么那些人总是德国人?”
“不是的,还有煤矿工人,兽医和焊工也常常会那样。”
“焊工?”
“那些家伙们总是把获胜看得很重要。他们忘了晨跑其实只是一种准备活动,就像在池边做些训练一样。”
“你刚才说焊工……”
“不,我没说过,今天早晨水怎么样?”
“冰冷冰冷的!等我们开始游起来时感觉还好一些,可是刚跳入时确实凉得让人吓了一跳。”
“谁叫你想去游泳,那只能说是一种愚蠢的行为,你知道那帮家伙总是半夜里在迪斯科舞厅喝得酩酊大醉,从跳板上跳进水中,感受一下这种惊人的冰冷,春天和夏初天还很冷,水温总是比天气要晚一个季节。他们一跳进去,在百万分之一秒内就清醒了。”
“你认为凯文·金是不是就是这样死的?”
“什么,他跳进水里,然后被冰凉的水吓死?有可能。”
“或者呢?”
“他与其他人在一起,那帮人玩笑开得太过火,把他扔进水里……”
“还有呢?”
“他自己沉了下去。”
“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不知道。我以为你是警察。”
“我以前是警察,布洛德温,记得吗?”
布洛德温喝了一大口啤酒,“是你这么说的,所以你让我去偷那些档案,对吗?夜深人静的时候,拿着手电筒把所有的柜子都搜劫一遍……”
“难道那些档案不是存在电脑里的吗?”
“是存在电脑里。”
“那你不停地说什么?”
“当一个私家侦探,间谍,你知道。我已经把《大睡一场》读过四遍了,现在我能从自己身上看到穿着夜行服的复仇者的影子……”
“行了,别说了,布洛德温,你所要做的只是查一查柯林游泳的时候和汉斯·安德森从里奥的米拉多摔下来时都有谁在这里。还有两周前马修·布莱克和凯文·金死的时候也要查一查,看一看有多少游客两次都在这儿。”
“一定有几百个。大多数俱乐部成员都是在每年的同一时刻到这儿来。”
“那么,”凯茨说,她故意把“那么”说得很慢,“你可以查查看这些人中是否有人在其他事故发生的时候也在这儿呢?”
“你想要的不多,对吗?那我为什么不能去查查所有的每日值班记录呢?”
“因为,布洛德温,如果这些事故中有一个确实是意外,因而当事故发生时那个坏蛋确实不在这儿,……”
“那么他就会被排除掉了。”
“你总算开窍了!”
“你有所有的每日值班记录吗?”
“噢,是的!”凯茨挖苦地说道,“我能从哪儿弄来这些每日值班记录?难道让我走进克里斯蒂安·格林的办公室,然后对他说‘你好,克里斯蒂安,我正在秘密地调查每个人,你能给我提供一些每日值班记录吗?’”
“你知道吗,上个星期我们也有过像这样的调查,是英国警方来查的。我们准备从200个人名中一个个去调查,但后来他们给了我们另一个DATE,两个放在一起交叉核对,最后范围缩小到都只剩3个人。”
“只剩。”凯茨说。
“什么?”
“你应该说‘只剩’三个人。”
布洛德温没理她,只是耸耸肩。“我今晚忙完以后就可以帮你。在我回去之前你想不想再喝上一杯?”
“六点半怎么样?”
“可以。你买单。”
“好的。”凯茨说。
然后布洛德温又说,“说‘都’还是‘只’要看你把这3个人看成3个个体还是看成一个包含3个个体的整体。”
“随你怎么说。”凯茨说。
30
布洛德温离开后凯茨就蹓跶着来到她的新办公室——跑道上。看到橘红色的跑道,空中蝴蝶飞舞着,她内心不由涌动起一股冲动,想一显身手,终于她决定再随意慢跑上几圈,也好把体内那些啤酒消耗掉。
她在这里主要的工作就是当教练,指导大家跑步。当然,主要是指导那些初学者,而不是久经运动场的老运动员。尤其需要指导的是那些被当运动员的丈夫或妻子拖到这里来的妻子和丈夫们。她得给这些人安排训练计划,告诉她们该穿什么样的鞋和衣服,要是谁的跑步方法不对或是训练过度,那她还要负责指正。有时可能是短跑,也有时需要陪着他们在跑道上慢跑——要是这样就最糟糕,因为这意味着她不得不极力压制自己的冲动,跟着那些人蜗牛一样地“爬行”,最慢的时候可能达到10分钟1英里。
其实她并不是瞧不起那些初学者,或者说慢跑者。他们当中的确有人后来成为优秀的运动员,她曾经就遇到过一位苏格兰妇女,用了一年半的时间训练马拉松。之后,她参加比赛,第一次的成绩是5小时,第二次4小时左右,到了第三次成为三个半小时,这已经达到俱乐部水平了。虽然她并非天生就是块长跑的料——她叫什么名字来着?——但等到第四次比赛,她突破了3小时这个大关。紧接的一次比赛中,成绩达到了2小时45分。现在,她已成为苏格兰队的队员,并向两小时半的纪录挺进。还有一个人在南开普敦大学工作,有四十多岁。他起初练习慢跑只是为了锻炼身体。一年后,他就开始在一些比赛中赢得奖项了,像托顿10公里赛中拿个三四名什么的。
跑到大约第四五圈时,凯茨决定到自行车库转一转。十几个自行车赛手正围在那儿聊天。他们跨坐在车座上一副悠闲自信的样子。凯茨了解那种感觉,当你的身体状态极佳,做任何训练都游刃有余时,那种感觉真是奇妙极了。看着他们五颜六色的紧身莱克拉上衣,耀眼鲜亮的头盔和时髦的太阳镜,凯茨真有点羡慕他们了。这时,从黑洞洞的车库里走出一家人来。丈夫穿着一身不大协调的白衣服,而妻子则是一身花衣服。两个孩子颤巍巍地骑着两辆单速自行车。白色的头盔套在粉嘟嘟的小脸上,看上去就像两朵刚采下的蘑菇。终于那群自行车手们抬起肌肉发达的腿,懒洋洋地蹬着自行车,踩着一种新的节奏离开车库,逐渐消失了。凯茨走了进去。右边,那个小男孩刚刚摔了一跤,站在那里伤心地抽泣着。穿着白衣服的男人正忙着照顾他,而他的妻子和小女儿则靠在自行车把手上看着他们两个。
外面阳光肆无忌惮地烘烤着跑道,热浪扑面而来,所以一走进车库,凯茨吃了一惊,没想到里面又黑又凉。过了一会儿,眼睛就适应过来了,接着皮肤也凉了下来。车库里有两个人正忙着工作,一个是绿之队成员,叫奥托,另一位小伙子是岛上的居民,凯茨不认识,不过他长得很帅。那小伙子正在修一辆自行车。
奥托向她问了个好,“你叫凯斯,对吗?”
“是凯茨,叫我凯茨就行了。”
“想要自行车吗,凯茨?”奥托笑着问她。他的口音听起来很奇怪,既像德国人,又像美国人,字里行间似乎又透露出其他地方的口音。
“不,谢谢,奥托。我是来向你们二位讨教的。”
“别这么说。我对山地车的那点了解根本不值一提。如果你想打听道路自行车赛的话,约瑟夫就是你要找的人。”
凯茨朝约瑟夫点了点头,他也马上羞涩地透过自行车冲凯茨笑了笑。“你知道吗,我马上就要开始长跑教练的新工作了,奥托,我想了解一下已经不能跑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