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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有点太疯狂了,不是吗,弗拉德?给自己的汽车做手脚,而且冒着自己死掉的危险?”
“如果他相信我的驾驶技术那就不算疯狂了。他这样做可以让我失去调查的线索。”
“但他怎么会认为你在调查案情线索呢?”
“因为艾娜告诉他我以前是个警察。他可能意识到我正在卧底调查。为了不让我进一步往下调查,他就首先努力把自己洗刷干净。”
“这没什么说服力,弗拉德。”
又有人敲门,还是布洛德温,凯茨没有理会她。
“我们撞车之后,汤姆,我爬到车底下去看了看。虽然我不是个技工,但是我可以肯定刹车刚刚被去掉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肯定是埃立克自己干的。他有这个机会。要是车子在桑塔就被做了手脚,那我们到哈利亚之前肯定刹车肯定就失灵了。”
“是的。”
“你知道我刚才的意思。”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声音大了些。
凯茨嚷了一声,“布洛德温,你他妈的别在外面偷听了,要进就进来吧。”
布洛德温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我没偷听,真的。
凯茨轻蔑地说,“是啊,而且我还从来没有手淫过呢。
“但是我真的没有啊!”
“本子拿来了吗?”
“拿来了,最近3年的都在这儿。你到底想查谁啊?
“艾娜的男人。
“埃立克?你没在开玩笑吧?他不会的,他……”
“他是个好人,布洛德温。请告诉我们,你知道每次意外发生的时间。有哪次意外发生时他不在这儿?”
“你是说所有的意外吗?”
“比较大的那些,死了人的。受害者被人推下去而不是自己跌倒的那些意外。”
“但这些材料太多了。来这儿的人的材料非常多。”
“好吧,那你告诉我的头儿,柯林·琼斯淹死那年埃立克在不在这儿?”
布洛德温挠了挠自己,“在。”
“那么那个德国化汉斯死的时候呢?”
“在这儿。”
“火焰山里发生的那次意外,一个人滑下去摔死的那回呢?”
“哦,那次他绝对在这儿。”布洛德温回答说,“因为我记得当时他、艾娜、我还有我男人当时一起去了普拉亚布兰卡,所以我可以肯定。
“那么吉普车翻车的那回呢?”
“这我要查查。”她一页一页地翻着。
“怎么样?”
“这该死的记录跑到哪儿去了?”布洛德温语速很快地说。她又翻了一页。她一边查一边念着,嘴唇一张一合的。
“啊,该死的!
“他在这儿?”
“在这儿。”布洛德温回答。
凯茨转向麦金尼斯,可是他并没有抬头。
“但是!但是!”他坚定地说,“但是!金死的时候埃立克不在这儿,是吗?马修·布莱克摔死的时候……”
“我知道,”凯茨说,她的话语中带着激动,“我把这个问题放到最后再说,我希望我到时候就明白了。
“但是你现在还没开始解决这个问题?”
“是的。
“那么说你还没有明白?
凯茨往后靠了一下,“不,我想还没有。”接着她又坐了起来,“但是他确实是个可疑的家伙,汤姆。他很有可疑之处。今天,他——”
“把你甩在哈米花园了?”布洛德温插话进来,她正心不在焉地查着那个本子,“我听说了,但是我不相信。
“是啊,”凯茨说,“他出来的时候——”
“天啊!”布洛德温忽然叫起来。
“怎么了?”凯茨和探长同时间。
“埃立克,”布洛德温说。“凯文和马修出事的那两个礼拜他本来也应该在这儿。
“应该在这儿?”
“是的。但是当时艾娜把他的行程取消了。”
“他没来?”
“没有,笨蛋。这就是他为什么现在要来的原因呀,对吗?”
凯茨合上本子,“妈的!”
“让我们来考虑考虑,弗拉德,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这就是我要和你谈的。”
他好像毫不在意布洛德温在这儿。布洛德温就站在那儿,眼睛朝外突着,好像有人要奖给她一个大长颈鹿似的。
凯茨朝对面看了一眼示意给麦金尼斯。
“哦,谢谢你,布洛德温。”麦金尼斯说。
“不用谢,”布洛德温说。接着她看着凯茨说,“你晚上干什么,想去喝两杯吗?”
“咱们5点在外面见。”凯茨说。
“好的。”布洛德温回答,她打开外面的门,回头说,“我会在门厅那儿。”
麦金尼斯等着布洛德温走出房间。她一把门关上,他就对凯茨说,“休塞佩·卡斯特拉诺是自杀。”
“是吗?”
“是的。在他的住处的厨房发现了一封信。说他遇到了家庭困难,是资金方面的困难。信很长,是他亲笔写的,没有任何疑问。除了他同时还服了药以外,警察局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他了结了自己……”凯茨慢慢地自言自语道,“汤姆,他会不会和这些意外有牵连?”
“我们正在调查呢。”麦金尼斯回答。
“我们?”
“本地警察接受了我。他们喜欢我送给他们的礼物。”
“你是指马克吗?”
汤姆微微地笑了一下。“是这个流氓、渣滓。”
凯茨的声音柔和了下来,接着又变得有些阴沉。“对不起,头儿。我认为马克不是个真正的坏人。这一点我可以用我整个的生命来打赌。我挺喜欢他。实际上比起他的女朋友,我更喜欢他。现在他给关起来了,我感觉糟透了。我没法让自己相信他是个坏人。”
“但他确实是,凯茨。他是个罪犯,是个专门骗取别人信任的骗子。和别的骗子以及骚扰儿童的那些家伙一样,他们总是首先骗取受害人的信任。”
“我知道,汤姆。你了解我的,我的第六感觉一般是可以信任的。现在突然间我就变成了垃圾似的一个警察。而我在别的地方还多少是个角儿。”
“我又怎么样?我忽然成了一个一无是处的猪狗了,对吗?”
“这是乌特说的吗?哦,不,汤姆。”
“那我是什么?”
“你是我的另一半,汤姆。”
“什么?”
“我可以破这个案子,长官,但是我觉得前景不怎么样。”
“你是不是说,你好像看见了隧道的另一头有光亮,但这光亮是一辆正在驶来的火车车头灯光。你说的前景类似这样的吗?”
“不是,长官。我的意思是这样。那儿有一条隧道,隧道里很亮,但是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喜欢隧道中我看见的东西。”
“你准确的意思是什么?”
“我是说,在大多数时候抓坏人并非难事。但是这一次我的朋友也给卷进去了,我感觉糟透了。
“‘糟透了’就是这游戏的名字,凯茨·弗拉德。你来这儿就是因为谎言,你撒谎了。你真正的问题是什么?”
“我的问题是,我还是想变得更优雅、更得体。”
“那你的问题还在布赖顿。
“什么?”
“你的男朋友瓦莱丽是你真正的问题。”
“什么!”
“你正在变软变娇气,弗拉德。你自己很困惑!
“你别忘了你也是从该死的布赖顿来的,”凯茨啤了一口,嗓门也提高了。接着她又放低声音慢慢地说,“再说我和瓦莱丽之间的事是我和他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如果影响到工作那就不是了。”麦金尼斯说。
“你是说影响到你吧。”
麦金尼斯轻轻调整了一下呼吸。
“我说的是,弗拉德,”他停了一下,控制一下自己,“影响到工作就不是了。我说的是工作!
凯茨内心中的情绪很激动,她知道这样下去她会失去一个朋友。
她感到一种极度的恐慌。
“我……”这时她明白了。你这个杂种,你是在让我作决定。
她刹车了。“我们需要再谈谈,长官。”
“需要吗,弗拉德?”他的眼睛往下看着。
他在嫉妒。他在嫉妒吗?天哪!
“是的,长官。我们需要再谈谈。”
你独身多长时间了,麦金尼斯?15年?你是因为独身才变成一个这么好的警察的吗?
“那你告诉我什么时候,弗拉德?”
凯茨觉得很难受。
“如果我和他发生过关系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如果你和他发生过关系,凯茨,你就毁了他。
“毁了他?”
“是的,因为他实际上那么需要你。”
“麦金尼斯需要我?”
“当然。他只是不说。他希望你让他去死。”
“没有几个你这样像他的人了!”
“但是我不想像他一样!”
“你不想吗?”
“我想做他做的事情,但我不想像他一样。”
“那你会分裂成两个人的。”
“弗拉德?”
“怎么了,长官?”
“你没事吧?”
“我不太舒服,长官。”
“需要我帮忙吗?”
“你能帮我的就是陪我大醉一场。”
“然后你会和他发生关系吗?”
“这不是什么新主意了,凯茨。”
凯茨努力地挤出了一个微笑。“我们一抓住埃立克就去好吗?”
“我想我们不是已经排除了埃立克了吗?”
“没有,长官,只是我们想不出来如果是他案情过程是怎样的?”
“这又是依靠你的雷达吗,弗拉德?”
“我就是知道,汤姆。”
“但你也告诉过我,你有时候也会完全失灵的。”
“什么意思?”
“你也可能会错的,弗拉德。”
“不会的,长官。他是因为嫉妒。他伤害所有与艾娜关系密切的人。我没错。”
“别拿你的生命去下赌注了,弗拉德。”
凯茨还在生气,她听了这话不禁说走了嘴,“难道你会在乎我吗?”
汤姆咬着嘴唇,“你觉得呢,凯茨,你觉得呢?”
汤姆坐了回去,呼了一口气。然后他平淡地说,“明天晚上之前我要把这些案子都理一遍,凯茨,明天6点之前。如果你愿意的话——如果你不嫌我这个老头子讨厌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吃点什么,然后再回到这里大醉一场。”
她恨他。
“好的,可以。”
“哦,凯茨……”汤姆温柔地说。
她爱他。
“可以,”她说,“给我表现表现你他妈的有多聪明吧!”
48
凯茨从房间里走出来,布洛德温正站在门厅的拐角专心地和汉克谈话,可能是在评估他是否有潜力成为下一只长颈鹿。布洛德温没看见凯茨,于是她走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布洛德温?”
“我认识你吗?”布洛德温说。
“长颈鹿卜’凯茨回答。
“哦,”布洛德温说,“我认识你。”
“我们在聊天呢,”汉克说,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布洛德温还没吃饭,我建议她和我们一起去吃饭。”
“我还得洗个澡。”
“没问题。布洛德温说她要先带我到一个酒吧去看看。”
布洛德温咧嘴一笑。
凯茨也对汉克笑了一下。“保守住你的秘密。问她关于长颈鹿的问题好了,我用不了很长时间的。”
凯茨很快地走开了。现在她有机会得以认识到自己有多坏了。她本来情绪低沉,但是现在却忽然有所改变。她看见布洛德温的榔头就要撞上哈利·凯利这堵厚墙了,这使她有点高兴起来。她决定多看看生命中光明的一面。这种心情一直保持到她回到自己房间之前。可是一到房间门口,她的心情就又变坏了。
凯茨开门之前就感觉到了什么。有某种第六感觉,某种奇怪的味道,某种不对劲的念头,有某种东西,不管是什么她只要一拧钥匙就知道了。妈的!生活!看来又该不顺了!
她一推门,门背后就传来瓷器刮地板砖的刺耳声音,她不禁往后缩了一下。墙上是一滩果酱之类的东西,玻璃则被砸得粉碎,满地都是水,自来水龙头还在流着水。
“哦,天哪!
她进了门,把门关上。浴室里的水还在往她脚下流,她没去管它。卧室里她的睡衣被扔在地上,其他一些衣服也被乱扔着,有些还撕破了,不过不算很厉害。百叶门衣橱里还有几件衣服挂着没动,也没有弄乱。
她走到起居室。房间里有一本书被撕成了两半,另外一本倒没有。小厨房里,有一半食物被撒在地上,剩下的一半还在。盘子也是有一些被打碎了,一些没有动。
她查看了一下她的跑表,把现在的时间详细地记录下来。然后她把厨房里的水龙头关掉,把水池的塞子拔掉,然后拿了一个量筒往浴室走去。
走到浴室里,她把跑表先全部关掉,然后又按了一下“走”,然后把量筒放在浴缸的龙头底下。水流一下子冲到量杯底,她的手往下一沉,一些水冲到了浴缸的边缘。她盯着跑表一秒一秒的往前走,然后超过了1分钟,量筒越灌越满。过了一会儿,量筒满了,凯茨马上按下了“停”。
她本来也可以把浴缸里的水全部放掉,然后再灌满,以此推算出房间最晚是在什么时候被洗劫的。但是这样要花费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