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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凯茨和爱德华穿过中心向接待厅走去。
“罗伯特告诉我他们会用车把我送到通往国家公园的主路口。我把自己的车了停在那里,这样只要半小时我就能回到这儿。这样的安排很好。”
“我坐出租车回去?”
“是的,从饭馆这里回去。这样不好吗?我没向他们请求让你也去,要不要再问他们一下?”
“不用,观测点没那么大的地方。”
“你说得对,凯茨。”
“不管怎么说,”凯茨说,“见过一只脏兮兮的兀鹫就和见过所有的一样。”
他们走过接待厅的时候碰到了奥托和阿纳尔多。绿之队的贝斯手阿纳尔多也是一名丹麦自行车手,他的个头比奥托还大。两人推着两辆一样的看起来价格不菲的赛车,金属底的自行车鞋走在砖瓦面地板上啪哒、啪哒作响。奥托冲着凯茨使了个眼色,凯茨觉着自己有点兴奋了。她忍不住说,“奥托,今天晚上咱们就喝一两杯,然后我们去迪斯科舞厅,接着……”
奥托一定会说,“好!太棒了!”但他们好像有什么很急的事,凯茨话音未落,他们已经走出了门口。
接待厅柜台后面布洛德温在忙着什么事情。一抬头她看见了凯茨,“喔,嗨,美人!我这儿有点关于年轻姑娘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凯茨并不想,但她还是请爱德华等她一会儿,然后向布洛德温走过去。过了一小会儿,布洛德温给凯茨拿出了几个信封。
爱德华很平静地等着,看着她们。凯茨好像碰到了问题,用信封敲打她的手表。爱德华带着一丝的微笑点点头,看着他自己的手表。凯茨很快地打开第一封信开始读。然后她说了一些什么让布洛德温觉得很有趣的事情,她听得笑了。第二封信是从英国来的,凯茨留下了准备以后再读。
“好了!”凯茨转身对爱德华说,“我现在是你的了!”
普拉特笑了。他看上去很具绅士风度,用母语温柔地说了几句话,打了个手势请凯茨从门口往外走。
他们走出来,屋外是一个亮丽的晌午,太阳没这没掩地直射在头顶上,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也没有一点儿风。普拉特告诉凯茨他的车就在马路的那边,是他从基地刚租用了两天的雷诺19汽车。
“我真是浪费钱。我其实并不怎么用车,只是有时候晚上到桑塔钓钓鱼,或者下午去看看客户,然后……”
“是灰色的那辆吗?”凯茨问。
他们经过两辆四轮驱动车和另外一辆克里奥,来到了普拉特的车子边。
“我能进去坐一会儿吗?”凯茨说,她意指驾驶座,“自从看了电视上的广告,我就一直渴望能有这样的一辆车。”凯茨故意装腔作势地说,“好不好,爸爸?”
普拉特侧身给凯茨开了车门,“请……”
凯茨钻进去,坐在了方向盘后面,向绕到副座的爱德华表示了感谢。等他坐好后,凯茨说,“能让我开开这车吗?”
普拉特第一次露出了不高兴的神情,“可是保险书……”
“不会有问题的!”凯茨兴高采烈地说。“这是桑塔运动中心的车,而我是中心的员工,所以不会有问题。”
普拉特看上去有点愠怒。“好吧,要是这样,我们现在能走了吗?”
凯茨炫耀地撞上车门,在方向盘上做了个开车的样子,然后开始调整她的座位。
“太好了!”凯茨说,伸手去要车钥匙。普拉特把钥匙扔到凯茨的手上,然后咔哒一声打开他的提箱,往里瞥了一眼,很快地就关上。
“那么,”普拉特说,“午餐……”
“没问题!”凯茨说,开始开动雷诺车。
当车子从泊位开出来往山下走的时候,凯茨开得很慢。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她在跑步时就是这辆雷诺克里奥车在等着她。
“这车很稳。”当他们走在前往村子的混凝土路上凯茨说,“很容易驾驶。”
“是的,”普拉特说,“另外它也能跑得很快。”
59
在去往提纳霍的山顶上,凯茨根据路标把车往右拐。那帮骑自行车的家伙一定骑得很卖力,因为他们这会儿还在凯茨他们前面。
赛车手在宽阔的马路上排列成长长的一队,进行长距离的绕圈比赛。马路的两边有些小小的分界物,一排防风林。从砂砾里冒出来的绿洋葱芽就像是从地里伸出来的机关枪。凯茨和”爱德华往前看,能看到正在使劲蹬车的赛手。
凯茨注视着前方,面无表情、令人奇怪地和爱德华开始说话,“我的探长,我以前的上司,认为今晚他将抓住害死凯文·金的人。”
“凯文·金?”
“他在一个夜里给溺死了。”
“喔,是的。他是一个长跑运动员。
“艾娜喜欢他。
“我想我知道这点。
凯茨和爱德华开始靠近骑自行车的人。他们一共有四个。好像奥托和阿纳尔多一直在努力追赶这一队人。
“这是绿之队队员!”凯茨说。“他们就是那两个我们在接待厅见到的家伙。
凯茨听到普拉特提箱的咔哒声。
“麦金尼斯说杀死凯文的那个神秘人物一定就是杀了去年那个德国人和来自伦敦的那个英国人的家伙。
“你说的英国人是柯林·琼斯。
“没错,爱德华。
凯茨驾车超过了那4个赛手。在他们前面200米,有另外一队赛手,大概是五六个人。
“他是一个游泳健将,但游得不是最快的。
凯茨按了按喇叭,“他是艾娜的一个朋友。
手提箱的盖子打开了。
“他们都是艾娜的朋友。都是。
“但都不是像你这样好的朋友。是吗,爱德华?你是艾娜的护卫。你在保护着艾娜,是这样吗?”
车子慢了下来。前面其中的一个赛手好像拿了一面旗。奥托和其他的人正从后面靠过来。
“我已经把每一件事情都搞明白了,爱德华,每一件事。我明白了埃立克·奥托洛是怎样几乎在每一次案发时都来到了桑塔。我知道他还有其它几次来到了岛上。我一直猜想他说服了休塞佩·卡斯特拉诺帮助他,让卡斯特拉诺用小客车把他带进基地,然后把他藏在了潜水艇里。”
车子这会儿已经停了下来,他们前后都是自行车和赛手。
“我把所有的事都搞明白了,爱德华。我会去找埃立克。我会去找他,爱德华,看他怎样在夜里鬼鬼祟祟地作案,一声不吭地忍受着嫉妒的煎熬。他认为任何人,任何靠近艾娜的人都爱上了艾娜,都应该受到惩罚。我非常准确地知道事情都是怎么发生的。”
奥托已经从自行车上走下来,正在轻敲车窗。
“那是奥托,”凯茨说,“他是凯文·金的一个好朋友。”
普拉特把车窗摇下来,表情平静得奇怪。
“你看,爱德华。”凯茨说。她的眼睛仍直盯着前方。另外一圈的赛手已经把他们的自行车放倒在地上。“你看我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明白了。我明白了事情的动机,是嫉妒,占有,占有欲。我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会受到伤害,为什么埃立克觉得有必要去杀人。”
“你好,爱德华。”奥托说。
“唯一一件我搞错了的事情就是具体是哪个男人。每件事我都弄对了,但我却把人给搞错了。你知道为什么吗,爱德华?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把人给搞错了吗?”
“因为你太笨了?”
“不,爱德华,因为我在嫉妒。我也在嫉妒。”
“喔?”
“你知道,爱德华,我不喜欢埃立克,艾娜比我更亲近埃立克。你知道,爱德华,我明白,我明白你做了些什么,明白为什么你要那样做。”
“你什么都不知道。”
“可我认为我了解你,爱德华。爱德华,我知道你在撒谎,在欺骗。我知道你今天根本没有兴趣带我去吃午饭;我刚才一碰到你,我就知道你并不比我对ALIMOCHE更有兴趣。”
“你想从车里出来吗,普拉特先生?”奥托说。
“不,你什么都不会知道。”
“可是你给洛斯哈美奥斯的阿瓜博物馆打了电话,对吗?我给你电话号码了吗?”
“你给了,我也打通了。”
“然后他们安排你与其中一个护国人见面。”
“那又怎么样?”
“可是那个电话号码,爱德华,我给你的电话号码是阿里希夫警察总局的。我想你根本没有打那个电话,对吗?”
“可是……”
“如果你拨了那个号码……这是一个错误。我给错了你一张纸条。”
奥托的表情不再平静了。“请下车。”
普拉特瞥了他一眼。普拉特看上去要放弃了。
当爱德华出来的时候,凯茨问起了马修·布莱克。
“你想知道什么?”
“他从塔上摔了下来。是你推的吗?”
“你认为是我推的?”
“你在那儿,爱德华。我想也许是你。但我的探长认为另有他人。有可能是另一个人,出于某种原因那个人也在塔顶上。另外一个男人。”
“你又犯了一个错误。那不是一个男人。
车门开着,爱德华回过头,“我想你应该说布莱克先生摔了下来。
“是你帮的忙?
“我没有。
“那么……”
“你自己已经说了,另有一个人在塔顶上。
奥托咆哮着让普拉特从车里出来。
“不要,奥托,等一下!”凯茨说。“爱德华,那会儿你在楼顶上吗?
“我去那儿了。也许我是想帮着这位马修·布莱克摔下来。他总是躺在墙那边晒太阳……”爱德华停了一下,“我也喜欢这样,但却是他出了事故,倒也公平。
“我不……”
“他让一个裸体的女士吃惊了。女士有些生气,乱扔了一些东西。马修·布莱克一猫腰想躲的时候,他从墙那边滑了下去。
凯茨说得很慢。“那女士是谁,是乌特?”
第一回凯茨看着爱德华的脸。他几乎走出了车子,又转了回来。他盯着凯茨,等着她去请。
“艾娜?是艾娜?
爱德华笑了,他的眼神很特别。
凯茨早该想到。如果这个人是艾娜,是艾娜……
爱德华·普拉特只是微笑。
60
当爱德华终于走出车子时,凯茨把车钥匙从打火装置上拔下来,扭头往车窗外看。凯茨隐约觉着爱德华还拿着他的手提箱,正笨手笨脚地匆忙往外走。接着不知道是爱德华还是奥托低声咕哝了点什么,凯茨把车钥匙拿在手里转过身来。奥托强忍着怒气,这让他表现出的礼貌显得怪怪的。他往后退了几步,就在这时,普拉特扔下了手里的提箱,箱里的东西散了一地。
凯茨只看见了这个比利时人的背影,和他举起的手臂。忽然凯茨听见一声奥托用丹麦语喊了句什么,然后“啊!”的一声往后跌倒在地上。非常愚蠢地、非常愚蠢地,普拉特开始猛跑,翻过一堵墙,跑进洋葱地,向着海边跑去。
“噢,上帝!”凯茨说。
凯茨反应得太慢了,当她懊悔地从车里出来时,两个年轻人已经翻过墙,拼命地追着普拉特。另外有一个人在帮着阿纳尔多救护奥托。其他的人扶起自行车,正在商量该骑哪条近道,好截住一会儿可能回到公路上的普拉特。
凯茨打定了主意。她大声问阿纳尔多,“奥托没事吧?”
阿纳尔多点点头。
凯茨翻过墙,这才发现她离两个年轻人有200码,离普拉特有400码。当她开始追的时候,她打量了一下那两个年轻人的跑姿,觉着他们两人都不可能追上普拉特。
凯茨一边追一边尽力把步速调整到最佳位置。那两年轻人都是自行车手,但普拉特既骑自行车又跑步。他瘦小结实,跑步肌很发达。两个年轻人整体素质不错,但并不擅长跑步。要是他们知道还要追多久,他们就不会跑过洋葱地去追普拉特了。
在她右手那边,凯茨看见在普拉特的前面横亘着一条公路,蜿蜒着向山脉那边延伸。四个衣着鲜艳的自行车手正在那条路上包抄过来。凯茨估计普拉特看见他们后会转个方向,因此她直接往对角转过去。凯茨觉着有点窘,因为她要抄近道的话,她只好跑在洋葱地里,而不能在小路上跑。那两个自行车运动员一直在努力追着,他们沿着最近的直线追那个比利时人,紧随其后,但他们已经有点累了,因此一点抓住他的希望都没有。
“没关系!”凯茨对自己说。“没关系!捉猫不止一种方法!还有其它办法逮住这只狐狸!
凯茨正往这块大洋葱地的一个边角跑去。普拉特这会儿已经到了洋葱地的边上,太好了!他看见了那队自行车手,他转过身,从马路那边跑开,和凯茨冲着同一个边角跑过来。普拉特也许会在20秒后看见凯茨。他手里拿着好像是汽车天线的那么一个短硬的东西。
凯茨往她的右后方看,她看见其中一个年轻人停了下来,喘了口气,又开始追,但他根本不可能恢复过来。在他前面,另外一个绿之队队员也已经步履蹒跚。“可我还能跑,你这个该死的恶魔!”凯茨说。凯茨自我感觉还不错,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