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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叔叔,我想死你了!”林悦看着故去的人现在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小手捧着他的脸,“啾”的一口就亲了上去。
反正自己现在还小,别人也说不了啥,再说,这个许叔叔因为自家老爸缘故,对自己疼爱一点不掺假,过年给的压岁钱,抵得上他爸半月的收入了。
许鹏程看见怀里的粉雕玉琢的小丫头一改往日羞涩使劲亲了自己一口,白嫩小脸,黝黑闪亮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一样,齐生生乌黑的前帘,挺直的小鼻梁,齿如齐贝,再加上那一笑就露出的甜美梨涡,真是越看越爱。
“今个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得?这小嘴甜的”许鹏程有些惊讶,顺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
林悦是在腊月火急火燎从她妈的肚子蹦出来的。
还没满月就大了一岁,记得她家老佛爷以前说,五岁时候的她说话还说不利索呢。
重生后她仔细一琢磨,哪里是她说话不利索,是懒到连说话都不想说的地步吧。
看看,不然别人能惊讶成这个样子?
“我这是想你了嘛,还有,许叔叔你这是去哪了,我好几天没见你了”小嘴跟抹了蜜似得,好听话一个劲的往外蹦。
“那个,我去县里邮局去了,那里有我点东西”许鹏程颠颠两个小娃子。
“我爸出门还没回来,我妈去收拾地了,估计一会也该回来了”说话过程中,许鹏程三两步走进院子,把两个小娃放到灶房里。
等他俩坐好后顺势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不带犹豫的给她塞到的确良外套的小兜里。
“这是?”林悦从兜里拿出他塞过来的东西。
简陋的包装纸,熟悉的味道,她猛地抬起头,惊喜道:“是巧克力?”
“呦,小丫头不错,还知道这是啥东西,快撕开吃了,别让你妈看见了”
这东西稀罕,林悦记得在县里都很少有卖巧克力的,更何况在这落后的小山村。
她很想吃,但是,许叔家还有三个孩子……
像是看出了她的犹豫,许鹏程安慰:“放心,那三个也都有,你放心吃吧“大掌摸了摸她的脑袋,交代道:“叔叔还有急事,一会你爸妈要是还不回来,记得去叔叔家,你阳哥哥他们都在呢”
说罢掀开厚厚的门帘大步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林悦捏了捏弟弟的小脸,在他龇牙咧嘴的表情中,畅快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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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空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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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巧克力这些舶来品可算的上稀罕东西,林悦伸出冻得通红的手指头,小心翼翼掰开一块塞进弟弟嘴里。
“不许往外吐!你要是吐小心我打你屁股!”林悦出声威胁,这小祖宗,果真好歹,这巧克力多珍贵的东西,他竟然还要往外吐!
元安精力旺盛,小屁股在板凳上不依不挠的扭来扭去,嘴里还不忘威胁着:“我要告妈!我要告妈!”
林家是男儿运比较旺,这小丫头自然是吃香,但对于家里姐妹四个的周玉琴来说,女儿可不如儿子金贵,再加上这小子小小年纪会看人脸色,所以比林悦还要得宠的多。
这不一不如意,身上就像长了虱子一样来回扭动,嘴里还不忘威胁,说等妈回来了揍她屁股云云。
这小子才多大点就敢欺负到他姐头上了!林悦一个脑瓜崩上去,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你还闹不闹了?”
元安一下子懵了,即使放养长大的他皮实,但统共挨打次数都没今儿一天多,这猛地被人弹了一下,当下眨巴着大眼就傻了。
“把你的巧克力嚼烂,咽下去,不然送你到老舅家去”元安迄今为止最害怕的就是不苟言笑的老舅,这个威胁正中红心,立马挺胸收腹,顺带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小家伙吞完不忘看一眼外面擦黑儿的天,委屈的抿抿嘴,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
“你老实点,我给你做东西吃,你要不乖,小心我削你”重生一回她可算是看清了,这小子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儿,对待他就要讲究方法,从小抓起,态度要像秋风扫落叶般的坚决!
肚子饿的叽里咕噜叫,林悦也只是略带不舍的看了一眼巧克力,这东西金贵,她也不是没吃过,还是留着让这小屁娃吃吧。
厨房被老佛爷收拾的利利索索,一旁的橱柜还是老妈结婚时候的嫁妆,上下两层,她现在的海拔根本够不着上面,索性搬个小凳子垫着脚颤巍巍的站上去。
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碗筷,还有一个被干净的白布蒙着的篦子,有东西吃了!o(n_n)o~~
掀开一看才知道自己高兴的太早,篦子里只有两个硬的跟石头似得窝头,就这东西老佛爷都金贵的要藏起来,想想也是,刚刚分家没多久,加上两人性子倔强,地里种的小麦能卖都卖了,自己只留着五十来斤给两个孩子打牙祭,他俩常年到头都是玉米面。
“姐~~~~”怯生生的调调儿打断了她的回忆。
“干啥?”一手拿着一个窝头,小短腿儿不断的掂量离地面的距离,不忘回应小魔头。
“我还想吃黑乎乎的东西”这小子最后是琢磨出来味儿了,知道刚才给他吃的是好东西,这会两只大眼直愣愣的盯着她肚子上鼓起的小兜,试探性问道。
安全爬下来的林悦抹了一把汗,动作麻利的坐上蒸锅,隔水放上篦子腾窝头。
“那你听我话不?”掰开一小块巧克力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我……听”林悦假装把那块巧克力塞进自己嘴里的时候,小霸王忙不迭的点头屈服。
锅里热的水不少,端来大红色(shai)儿脸盆,盆地印着龙凤呈祥的图样,这还是两口子结婚时候买的,往里面舀了点凉水,兑上热水,又扔进去一块粗布弄湿,拧干,把林元安不安分的爪子攥在手里擦干净,又擦了擦他黑乎乎的脸。
“妈咋还不回来?”林元安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下林悦的表情,爪子想要揪揪她的小辫儿,手又一顿,估计是想起刚才的脑瓜崩儿了,立马手又安生的放在膊勒盖上。
林悦不动深色全都看在眼里,暂且松了口气,总算镇住这小东西了。
这当口腾的窝头也差不多了,用食指按按,软了,从筷篓子拿两根筷子插在窝头上,递给林元安一个。
小米牙刚咬了一嘴,小霸王移开脸,“我不要吃,我要吃那黑色的东西”
“巧克力吃多了牙会疼的”
“反正我不要吃这个”快把自己扭成十八街麻花的小子就是不吃。
小祖宗毕竟小,喜怒哀乐完全都是随心所欲,林悦郁闷的看了一眼手里的窝头,粗粮是好,可架不住天天吃,这饭寡淡的让人嘴里都要生出鸟了。
叹口气,放下手里的窝头,“你在这等会我,我去拿个东西”
一溜小跑到院东头堂屋外面墙角下,小心的扒拉开覆在墙角下的玉米秆,拿出一个灰白色帕子。
今个爸妈出去后,爷爷可是拐到自家门口,偷偷的塞给她两个还带着温热的鸡蛋,说要老佛爷回来了煮给她吃。
这年代家家户户的鸡蛋可是攒着要卖到供销社,谁舍得吃?
这老爷子疼她要命,这是从老院鸡窝摸来,偷摸的送到她这的,二婶以前就挺不满公公不疼孙子疼孙女,没少叨叨闲话。
不过,她说她的,爷爷照样来送他的。
林悦是打算攒着鸡蛋,等有一斤了去供销社换铅笔本,她想早点上学,然后光明正大的挣钱,但看眼前情况,那简直是异想天开。
掀开门帘,闲的叮当的小子正用手捅着窝头玩,等眼珠子移到她手里的鸡蛋后,眼珠子跟百瓦灯泡似得瞬间贼亮。
林悦自然不理他,随手磕破一个鸡蛋,用筷子打散,又粗盐捏碎抓了一小撮进去。
一转身碰到了站在她身后的元安,手里金黄的鸡蛋液差点倒他一脑门。
“边去站好!”
林元安乖乖的贴在墙边。
拿着大刀将窝头切成几片,尽量让每一片都沾上鸡蛋液,坐上鏊(ao)子,加了点菜油。
“刺啦”窝头片儿放在鏊子上冒出点点青烟,鸡蛋味儿也弥散开来,馋的小霸王两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诺,吃吧”被鸡蛋泡过的窝头松软许多,更是用油煎过的,光是闻着味儿,小东西也知道难吃不了,不等林悦放下大碗就挥舞起了爪子。
“铛~铛”石头上传来敲击声,周玉琴习惯进门前先磕一下家伙,两个小的对视一眼,没等开口说话,她爸推开灶间门焦急道:“你们饿坏了吧?都怪爸这脑子,说着先回来给你们……”
定睛一看,这小的晃荡着腿儿坐在高马札上,大的正蹲在地上喂他吃东西呢!
灶上冒着腾腾的烟儿,上面是翻滚的小米儿南瓜粥,估计是火苗太旺儿,怕粥扑出来,掀开的半个铁锅盖上还支着一根筷子。
“呦,这你奶过来下米了?”周玉琴掀开门帘。
老太太这人虽然有些小心眼,抠门,但是对自家还是不错,更何况老爷子和几个大爷们把闺女当眼珠子疼,老太太爱屋及乌自然也照顾他们家。
灶间夯实的泥地干干净净,晌午白菜帮土豆皮都拾掇利索倒出去了,碗筷桌椅瓢盆儿都各归其位,还有两个小的,身上也没泥点子,胳膊袖口那还戴着两个小套袖。
“没,是我们在家自己拾掇的”林悦小心的端来一盆温水。
周玉琴狐疑的洗着手,和丈夫对视一眼,这妮子最近听话了许多,但也没这本事做这么多活吧。
“妈,我平时看你做的多了,也就琢磨出点门道,再说,下午许叔叔还过来了呢”
再说她只是说许叔叔过来了,也没说他帮忙,她妈更不会去许家刨根问底儿,这话真真假假的,谁能分得清。
夫妻俩寻摸着再打听点,小丫头就已经小手捂嘴打起呵欠。
“妈,我想睡了”
周玉琴看看两个孩子吃的不少,估计忙活了一下午也累了,和声说:“那妈去给你们铺被子……等等,你耳朵后面这是啥!”
一块硬币大小的浅粉胎记在闺女耳朵后面挂着,前几天还没有这东西。
把人拉到身边,用手使劲搓搓,又沾上点唾沫搓,都把周围皮肤搓红,也没见那小块东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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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空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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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琴手劲极大,搓起来丝毫不带偷工减料,原本白嫩的皮肤在她手下很快变得通红,小女娃在她手下更是哎呦哎呦直叫唤。
“先停停手,我看没准是磕着碰着了”林振德看闺女龇牙咧嘴,赶紧上去拉住媳妇的手。
两人看了半天也没得出个结论,林悦更是一头雾水,前世没发现自己耳朵后有胎记啊,本来想摸一摸,但想到先前两个大人在耳朵边上用唾沫‘爱抚’了半天,顿时没了心情。
北方的冬天冷的真让人受不住,尤其是没温室效应的侵害,冬天过的那叫一个原汁原味,尤其是晚上脱了衣服进被窝,简直是折磨。
天冷再加上重生后心里装的事儿多,林悦睡眠质量自然下降,所以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听到同一个炕上小夫妻的‘活塞’活动更是正常不过。
林悦是主动申请和大人分开睡的,不然这也太尴尬了,虽说还是在一个屋子,但好歹是隔间,也能抵挡些动静,可惜这会的炕只模仿了东北炕的形,没能模仿人家的神,这会躺在上面依旧是硬邦邦,凉飕飕的。
临睡前,她爸都会往炉子里塞两块炭,老实说不怎么温暖,跟暖气屋没法比,但聊胜于无嘛。
哪里都是冷冰冰,所以耳朵搓揉的炙热就让人难以忽视了。
“这到底是个啥?”林悦翻了个身儿,摸上去不疼不痒,难不成是过敏了?
“不会是空间吧?”林悦异想天开,激动的往左翻了个身儿,随后失落下来,怎么可能,别人的空间好歹有个实物,自己那里不疼不痒就多了个红色的东西,怎么可能就成了空间?
失落的轱辘回原来的位置。
殊不知,就在她刚刚叹完气,意识却猛地一恍惚,再清醒过来,自己直接就躺在了陌生的地方。
林悦眨巴眨巴眼睛,短时间是没能反应过来,不过刚刚的寒气如今一扫而光,身上也是暖洋洋的,低头看看,自个穿的却依旧是临睡前她妈衣服改小的秋衣秋裤。
“真的是空间吗?”林悦呆傻道。
眼前这个空间被一层薄雾笼罩,能见到的不过一个足球场的范围,不同于外面冰冷刺骨,这里气温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