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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王氏屡次挑战她的耐性，她也根本懒得搭理她。
但是萧婼这回，是真的触到她的底线了。
敢动她的人，呵，好啊，真好！
她轻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转头对秦丽娘道：“事情我已经弄清楚了，你把他带下去，好好安葬吧，等处理好了她的后事，再来找我。”
秦丽娘看着已经完全没有了声息的程漠，完全无法想象，昨天还好端端站在她面前的人，昨天她还理直气壮的跟他吵架呢，怎么今天，不过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躺在这里，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七月酷暑的天气，即便是清晨都热得人冒汗。
而秦丽娘此时却有一种刺骨的寒意，从她的脚心开始，一点点往上，流遍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冷的血液都感觉要僵住了。
程漠，程漠你都还没有答应跟我成亲呢，你怎么能这么离开呢？
你好歹告诉我，你愿不愿意，是不是？。。
是不是啊？
“丽娘，”青虞轻轻的叫了她一声。
秦丽娘终于从失神中回过神来，她强压下身上的那股寒意，却在开口的时候，仍旧感觉到自己的牙齿都有些打颤：“他他一直惦记着在乡下的寡母，我想把他火化，将来有机会，送他回去安葬。”
“好。”青虞看了看洛不移：“你去帮下忙。”
洛不移忙不迭的应了一声，然后命人将程漠的尸体抬了出去，随着秦丽娘一起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夏初一才问：“你打算怎么做？”
“不急，我先解决点儿私事，免得再有人在后面给我拖后腿。”青虞一直没打算处理青珊跟王氏的事情，但是这一次萧婼给她提了个醒，就是永远也别放任哪怕是你根本看不上的，那些会对你用小把戏的人。
夏初一皱了皱眉心：“流言的事情，很快就能控制住，但是要扭转风向，恐怕没那么容易。”
也是他昨天进宫，一直没能出来，否则这流言，他就不会让它传到晚上。
更不可能过夜。
“控制住就可以，没必要改变风向，现在他们传的越狠，我就越出名，最好是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存在。我还要多谢萧婼这么替我造势了。”青虞勾了勾唇角，没错，在这个地方，名声大过一切。
但是名声也是可以营造的。
萧婼以为毁了她的名声，揪着过去那点儿事不放，就能彻底阻隔了她的路，可萧婼不知道的是，她是青虞不是青玉，这点儿污蔑对她来说连屁都不是！只要让她找到机会，她立即就能将风向彻底的扭转到另一个方向！
宣战吗？呵，这才刚开始。
第405章 青虞的反击5（）
宣战吗？呵，这才刚开始。
夏初一看着青虞冰冷的眼眸，什么话也没说。
从得到程漠遇害的消息那一刻，他就知道，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甚至还会疯狂的报复。
这个女人一向护短。
也罢，在京城这片地界，她便是搅得天翻地覆，他也会在背后，牢牢的护住她。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待了许久，直到洛不移回来，夏初一才起身告辞。
这个时候，可能她更需要静一静。
“有什么事的话，随时通知我。”在出门之前，夏初一还是转头跟她说了一句。
青虞点了点头。
秦丽娘并没有伤怀太久，程漠死的这么冤枉，又不明不白的，她难过，无法接受，但是更不容忍幕后黑手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剥夺了她深爱的人的生命。
中午的时候，她就收拾好了情绪，将程漠的骨灰安顿好，然后回到了青虞的身边。。。
只是失去了往日那种生动的样子，一双眼睛里就只剩下仇恨。
青虞看了她片刻，才开口道：“吃完饭跟我回府上一趟。”
秦丽娘麻木的点了点头。
“我只给你这一顿饭的时间伤怀，”青虞看着她，目光清冷：“你如果不想报仇的话，你是现在就自杀，还是就这么继续摆出一副痛失所爱的样子到死，我都不会管你，因为你没有目标了，怎么活着都是你的意愿。”
“但如果你想报仇，就收起你半死不活的表情，你的敌人不会在意你的痛苦，你所有的悲伤在你想要对付的那个人眼里，都不值一提。哪怕你明明白白的把你的悲伤写在脸上，站在她的面前，告诉她她从你这里夺走了什么，换来的，也只是她无情的嘲笑。所以没有必要把你的悲伤摆出来，包括仇恨，你要做什么，放在心里就够了，放在让任何人都没有能力去窥视的地方，这样你做到的时候，才真正能让对方感受到，什么是报应。”
“这世间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的天道轮回，天上那些人忙的很，他们关注的只有他们想要关注的那些人，不是芸芸众生的爱恨生死，所以别指望有些人真的能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忏悔，若没有牵扯到你，你同样也不会为你所做过的事情忏悔。你想要让你的对手受到怎样的惩罚，让他感受到怎样的痛苦，接受什么样的报应，不是看你跟他的对决谁输谁赢，而是这个输赢，给他带去的是怎样的冲击。”
青虞说完，也没有等待她的回答，甚至没有关注她的反应，只是吩咐香雪叫厨房摆饭。
一顿饭，秦丽娘吃的味同嚼蜡，她甚至都忘了夹菜，只麻木的扒着碗里的米饭，等到她突然被噎住，本能的伸手猛灌了几口水，呛得眼泪都快出来的时候，她突然笑出了声。
“主子，我明白了。”秦丽娘笑过之后，抹去了眼泪，擦干净了嘴，再看上青虞的时候，已经跟从前没什么两样了。
“好，回府。”
第406章 青虞的反击6（）
“好，回府。”青虞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在从芙蓉园回青府的路上，到处都有穿着官服的侍卫，几乎是挨个茶楼酒肆的大肆搜查，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样，闹得百姓们都围在街上，小声议论着，却不敢吭声。
因为出动的是大理寺的玄武卫，这帮人一般只有在调查重大案件的时候才会出动，一出动必定闹得人心惶惶，如今满京城的大肆搜捕，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是安郡王的人，”秦丽娘撩起窗帘看了一眼，回头跟青虞说道。
昨晚他们找人的时候也是这么兴师动众的，只不过没有往这些茶楼酒肆搜查，只是在街上。
“我知道了，走吧，不用管。”她也没想到夏初一能这么迅速的，并且是光明正大的动用私权来帮她。
昨晚夏初一带着人搜街，说丢了东西，闹出了动静。
然后一大早他们就把程漠的尸体送到了刑部，还顺道去丞相府偷了夜明珠，除了明目张胆的挑衅之外，这夜明珠还是在试探夏初一的态度。
又或者说是在试探夏初一跟她是不是一伙的，上次的刺杀夏初一有没有份儿。
要是夏初一收下夜明珠以后息事宁人了，那就说明夏初一不想跟萧婼作对。
可是夏初一在收下夜明珠之后，继续把事情闹大，并且把事情闹大的真实目的，是为了解决流言的事情，这就等于是告诉萧婼，他夏初一跟玉阳郡主，就是一伙的。
而夏初一这么一闹，现在满京城大概再也不敢有谁私底下讨论青玉私奔这件事了，毕竟，玄武卫干的都是抄家灭族的事儿，别说那些普通百姓了，就是那些达官贵人，开口的时候也得掂量掂量，是不是惹得起夏初一。
用这么简单粗暴并且十分有效的方式控制了流言，不得不说，青虞很喜欢。
青虞勾了勾唇角，不知道这会儿萧婼坐在家里，是不是气的鼻子都歪了。
回到左相府，青虞意外的得知青晖今天在家。
并且昨天也早早回了。
青虞先去见了青晖，不过几天没见，青晖就像是老了很多岁一样，虽然容貌依然清俊，但是两鬓却多了一层银丝。
“你回来了，”青晖见是她，声音平静的问了一句。
这让青虞有些意外，按照青晖的性子，这会儿不该暴跳如雷了吗？
青虞走到他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没有说话。
这么安静了好一会儿，青晖才开口，像是对青虞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我自问这一生，从入仕到官居宰相，虽然也免不了一些官场上的规则，但也尽心尽力，为国为民，做了不少事，总结这一生，也算无愧天地君师。”
“可我怎么就连自己的家，都没能照顾好呢？”
说到这里，青晖似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玉儿，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珊儿，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没有用心的教养过你们，是我的错。”
第407章 青虞的反击7（）
他对不起两个女儿，对不起自己深爱的女人，甚至对不起王氏，对不起已故的佟氏，也对不起自己那临死前还念念不忘要他别断了他父亲香火的母亲
他这一生好像都在对不起身边的女人，所有的女人。
青虞看着几近颓然的青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说的就是青晖无疑了。
心软没错，但是过度的心软，只会让那些不该被原谅的人更加肆无忌惮的猖狂。
她已经大致了解了青晖跟长公主，以及王氏之间的恩怨纠葛，说到底，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同情王氏，就不该心软，王氏自己做错的事情，她就活该承受结果，搭上一生那也是她该承受的，怨不得任何人，更不需要他这个受害者来买单。
“我不是来听您忏悔的，我是来解决麻烦的，谁做的事，谁来承担，天经地义，所以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干涉。”
青虞站起来：“我要说的只有这些，怎么想，那是你的事情。”
她没工夫跟一个优柔寡断的人说教，毫无意义。
青虞转身就出了书房，然后风风火火的朝着青珊的院子里去了。
青虞到的时候，青珊还在房里气急败坏的摔东西，一边摔还一边指着外面尖声的叫着：“她还敢来！她还有脸来！她以为她自己好到哪儿去？我是笑话，呵，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笑话！”
青虞连看都没朝青珊的房间的方向看一眼，径直走进了旁边的客厅里。
“把她给我拎过来。”。。
香凌接到命令，立即去了青珊的房间，伸手就将人给拎了出来。
旁边的人想上前阻止，被香凌一脚一个踹出去了好几米。
青珊再次吓得尖叫：“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听见没有！”
“你快放开我！你怎么敢！我可是堂堂左相的千金，你敢对我动粗！我现在就能砍了你！”
然后她叫的再欢，香凌都完全无动于衷，也不理会她的挣扎，跟拎小鸡一样把青珊拎到了青虞面前，直接丢到了地上。
青珊“砰”的一声被摔到了地上，疼的眼泪直冒，也顾不得起来，冲着青虞就喊道：“你凭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以为你能无法无天吗？”
“来人啊！快来人啊！去把我娘，我爹，都叫过来！”
青珊声嘶力竭的喊着，千金小姐的气度半点儿也没有了，活像个小疯子。
“把她给我绑起来，堵上嘴。”青虞吩咐道。
香凌立即上前，抓着青珊的胳膊一扭，随手从旁边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丫鬟身上抽了根发绳，三两下就把青珊的手给绑住了！
青珊被她这一动作弄得疼的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连求救都顾不上了。
等她准备再喊的时候，香凌已经将帕子塞进了她的嘴里。
青珊就只剩下呜咽的哭了。
一屋子的丫鬟，还有躲在门口伸着头往里看，也不敢进来的下人，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的。
第408章 青虞的反击8（）
青珊被绑住了手脚，嘴巴也被塞住了，她没办法求救，而那些下人也没有一个上前帮她的，意识到这个，青珊只剩下哭了，一开始不甘心的呜咽，愤慨，到后来慢慢变成担心和害怕，因为她感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她娘没有来，爹也没有来。
好像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愿意来帮她。
青珊觉得害怕又无助，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而青虞从让香凌把青珊绑起来开始，足足等着青珊哭了两刻钟，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悠闲的喝着茶，甚至连看都没有看青珊一眼。。。
她无视的态度再次刺激了青珊，让青珊觉得自己现在在她面前就像是个跳梁小丑一般，偏偏她竟然还无法反抗。
这个认知让青珊更加的绝望了，她嘴巴被堵着，哭了这么久，已经快喘不过气儿了，脸憋得通红。
这种慢慢缺氧窒息的感觉，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