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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阿絮和曾经的年幼龙玉朗一样,心里都想起了一个词,那就是。。。。。。
鸦青。
只是龙玉朗没能完成的任务,她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阿絮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但必须去做。
阿絮回头看了一眼寝宫的后窗,隐约可见倒在地上的懿凰公主。她叹一口气,“你也是个可怜人,我就送佛送到西吧。”略微低首,走到前殿,叫住一位宫娥说:“这位姐姐,我刚听见公主唤人呢,快去看看吧。”
看着宫娥走了,阿絮走两步又叫住一个人,问了蒲牢的去向。
女官答道:“蒲牢神君刚才去点心房找你,听说你先回家就走了。”
阿絮点头。先前她就吩咐过跟着她的宫娥在点心房等着,要是蒲牢去找她,就跟她说她先回去了。结果最后她都没有吃到黄金糕,也没给蒲牢带什么慰劳品回去,就这么两手空空,两袖清风地回家了。
………
虽然宋明絮和蒲秋宁两个名字还存在财大的学生档案室里,但是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学校了,奇怪的是也没有人发觉这个问题,一切都照常进行着。
世界很大,万物共存,几十亿人挤在一个星球,每一天都有人死去,每一天也都有人诞生,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没有世界一定需要谁的说法,也没有谁一定需要这个世界的说法。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阿絮慢慢走在财大外寂静的林荫小道上,路灯下拖着长长的身影。
她想到琅嬛阁顶,昊天帝姬讲的那个传说。孕育虚无,创造世界,深蓝的雷帕提亚斯,鸦青的跨次元遥塔,神之遗孤天人王,云浮山圣长生殿。。。。。。还有那位一直在等待她的遥塔天师。
如果所有荒诞滑稽的传说都有成为现实的可能性,那么按照昊天的说法,所有的世界都依附于深蓝,那么深蓝就是法则,大家需要深蓝。且不说作为“神”的深蓝和独立于这个体系外的鸦青,就是望若浮址的天人首领“天王”,作为原始灵能、一个世界所有“力量”的承载者,只需要一个拳头就能摧毁一切。可想而知,与之相应的长生族首领“长生殿”也一定拥有举足轻重的分量。
如此想来,就不难理解葛天族疯狂的执著了。
理解归理解,但接受不接受是另一码事。
毕竟阿絮心里更多的是不相信。她认为葛天族就是有着某种特异强大灵力的氏族,他们灵力来源的记载或许断了层,所以史官选择了用神话性质的传说来填补这个漏洞,同时也能强化家族成员的信心和认同感。为了营造更好的效果,他们还编出了“诏谕之契”的谎言,好像只要重复这样的仪式就真的能证明什么似的,让这样的念想一代代传承下去。
所以一定要证明给他们看,遥塔的顶端,根本就没有望若浮址,没有云浮山。长生族不存在,天人族不存在。深蓝和鸦青更是不存在的,它们只是特异灵能的表现形式,不是拥有自我意志的“神”。
妄想症的人们啊,醒醒吧。
梦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你始终清楚的明白,总有一天你会醒来。
阿絮思绪飞转,想的头昏脑胀,把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理了一遍,基本理清了头绪,仰头吹了吹冷风才拍了下脸,往街对面的小区走过去。阿絮大一上期的时候还在住校,蒲牢则是一直住在学校附近的租房里,后来她们就很少去上学了,不过每次出了远门都会回到校外的租房休息。
这会儿已经晚上九点了,楼下的烧烤摊子和小酒店还很热闹,阿絮走过去问:“有点心吗?”
老板娘正在烤五花肉,把沾油的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拿了一份菜单给阿絮看,“南瓜饼,红糖糍粑,奶油馒头,还有蒸饺什么的,你看看想要什么。”
“嗯。。。。。。”阿絮拿着菜单看了会,手在夜风里吹得齁冷,她抖一抖手,把飘到眼前的发丝捋到耳后,问老板娘,“有豆沙小馒头吗?”
老板年说:“我这没有,你沿街往前直走,第二个路口拐弯,社区集市里卖面点的铺子里有。”
“谢谢。”阿絮放下菜单,按照老板娘的说法去面点铺买了小馒头回去。
走上楼以后,阿絮在楼梯的拐口就看到了光。上去两步,她看到她们租房的防盗门开着,门口放着一把椅子,一个人坐在上面,靠着椅背睡着了。
阿絮看到蒲牢安详的睡颜,淡淡笑了笑。她慢慢走上去,拎着香喷喷的小馒头在蒲牢鼻子前晃。
呼。呼呼。蒲牢的鼻子动了动。
“回来了?”蒲牢张开眼,光有点刺眼,又眯了起来。
“嗯。”阿絮问她,“吃了吗?”
蒲牢说:“没有,我就去给人打了个招呼就回来了,十分钟都没有。等你回来。”
阿絮笑了笑。她当然知道蒲牢都去干了些什么。
蒲牢站起身打一个哈欠,抱住阿絮,凑到她嘴边闻了闻,“娘子吃什么了,好香。”
阿絮扬了扬下巴,把手里的小馒头拿给她,“豆沙小馒头,要吃吗?”她还记得,许多年前——
——蒲走到阿絮跟前,鼻尖轻轻动了动,问:“你吃什么了?”
阿絮一愣,想着刚才午饭后还贪吃了两个豆沙小馒头,从包里拿出剩下的给她看,“豆沙小馒头。”
蒲盯着小馒头久久不语。
阿絮手举的有些发酸,小心问道:“那个。。。。。。你要吃吗?”
蒲抬起眼睛,淡淡地看向她,“吃。”——
——“吃。”蒲牢说。随后揽住阿絮的腰,凤眸盈笑,低头深深吻住阿絮。
那就吃吧。呐,给你。阿絮仰头含住蒲牢的唇。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秋宁。
第204章 葛天长生篇…8()
阿絮觉得胸口压了一大坨东西,呼吸喘不上气来。她拿手推,推不动,还抓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这是什么?
阿絮睁开眼,看到胸前青色的脑袋蹭来蹭去,松了一口气,问她:“香吗?”
蒲牢牙齿轻轻在她脖子上嗑了两下,说:“香。”
阿絮踢了一下脚,“下去,压死我了。”
蒲牢从她身上翻下,躺到她的旁边,“我还没蹭一会呢,你就醒了。”
阿絮撑起身子去拿床头柜的闹钟看,“几点了?”
蒲牢把她抱回被窝里,懒懒应了声:“还早。”
“我已经醒了。”阿絮说,在枕头下摸了摸,“我手机呢?”
蒲牢说:“没电了,我放在书桌上充电。”
“噢。”
蒲牢问:“饿不饿?我给你买早饭。”
“我们一起出去吃吧。”
蒲牢轻轻地拍阿絮的鸡窝头,“黄金糕好吃吗?”
阿絮叹气,“我哪知道,根本就没吃上。”
蒲牢奇怪道:“那你昨天后来去哪了,那么晚才回来。”阿絮回家后自然就着暧昧的气氛**一番,忙完呜呼拉哉睡了一通,昨天的事两人都还没来得及通气。
阿絮光着腿坐到床边,蒲牢给她拿了棉拖鞋,打开衣柜为她挑衣服。
阿絮张开胳膊,蒲牢给她把胸衣扣好,再给她套了件蛋糕毛衣,阿絮说:“昨天在金凤王城,我逮到一个天寰派来的家伙。懿凰受她蛊惑,所以才对你下手,后来天寰的走狗逃跑了,我去追了一阵。”
蒲牢想着阿絮在天寰的地位,也没有多余的担心,只问她:“追到了吗?”
“没有,但我跟她说了几句话。”
“说了什么?”
“我问她是谁,为什么要唆使懿凰挑拨我们,她却叫我不要被简陋的枷锁束缚。”
蒲牢垂下眼,淡淡嗯了一声。
“秋宁。”阿絮转过身,两手搭在她的肩上,“我总觉得那个女人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有什么熟悉的。”这份熟悉并不是指认识这个人,而是她身上的灵息。。。。。。
蒲牢握住她的手,给她披上棉衣,“嗯。你说的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阿絮回忆了一下,如实描述道:“身材极好,凹凸有致。”
蒲牢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眉毛。
阿絮继续说:“估计是红色的劲装很显身材。噢,她戴着化妆面具,武器是一把金色的弯刀。”
蒲牢说:“我大概知道那是谁了,没想到她还活着。”
“谁啊?”
“不是一把金刀,是两把。那是双刀,名字叫做红莲斩。”
阿絮恍然,“啊,孽火修罗?那可真是配极了她!妙!”只是不知道面具下面,那张脸蛋是不是跟那妖娆的身子配的上。
蒲牢看她,“怎么配极了?”
阿絮说:“你不是说你知道的现世里只有两位是稀属种吗?加上她该有三个,除了昊天、雪麟,她也是一个。”
“什么?”蒲牢大惊,这不可能。在昆仑山底时她和孽火修罗交过手,尽管那人实力不错,但远达不到稀属种的地步。
“真的!”阿絮说,“诏谕之契对元属的灵息是超级敏感的!”
蒲牢凑近她,“你什么时候对诏谕之契的特质这么了解了?”
“呃。”阿絮一怔,脑子锈了半秒。
那还是在昆仑地道里的时候。阿狰骑在猞猁上,大喇喇翘着二郎腿,手里牵着五头驼的缰绳晃来晃去,咧着嘴说:“丫头,你记好了,传说里诏谕之契是云浮山圣长生殿流放下界的祭司,长生掌管众生魂灵,所以作为长生殿的仆人,我们对元属的特征还有灵息的归属都是最敏锐的。”接着,她还教阿絮认了许多稀属种,比如昊天的“世耀”,雪麒麟的“银尘”,另外还有“红莲”、“眠葬”、“苦生”、“无妄”等等。稀属种也可以复合,无限兼容。诏谕之契的“言灵”本身也是一种稀属。
阿絮问:“那么最厉害的是哪一种呢?”
阿狰敲了她的脑袋,“只有无知的人才会一个劲傻着追求最强。你记住了,世上没有最厉害,只有更厉害,更合适,搭配更相容,把所有能量发挥到当前的极致,然后追求更上一层楼。”又说,“可惜啊,世上没有最厉害,但却有最无赖的元属。”
“那是什么?”
“一个老变态。”阿狰笑,“你要记住他的名字,他为成为你很难攻克但并非最难的敌人。此变态六亲不认,冷血无情,复姓葛天,单名一个黎字。他的主元属是‘归元’,可以吞噬所有灵力哦。”
阿絮愣住了。
阿狰舞着魔爪吓唬她,“怎么样,怕不怕!”
阿絮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骂道:“你真讨厌!”
阿狰毫不在意,只是哈哈笑着。。。。。。
阿絮从记忆回到现实,看着蒲牢眨眼,“我。。。。。。我是诏谕之契啊,我怎么不知道。而且、而且我也有请教昊天帝姬一些事啊。”
“真的?”
“真的。”
两人对视一阵,蒲牢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絮嘟嘴。
蒲牢也穿好衣服整理好了,套上外套问阿絮:“那你没吃到黄金糕,今天我再带你去梧桐城?”
“不!”阿絮扑过来,“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吃了。”
“嗯?”蒲牢看阿絮冲到门口,拉开门,“我就爱吃楼下的灌汤包!”
蒲牢笑,“没事啊,你想吃,我们去吃就行了。”
阿絮摇头,拉她出门,“不去了,我说不去就不去了。”
“为什么不去啊?”蒲牢明知故问。
阿絮撅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想去了。”
“哦。。。。。。”蒲牢点一下头,一边下楼梯一边说,“是不是害怕懿凰公主又请我去做客?”
“爱去去,谁管啊。”
蒲牢昂首挺胸说:“我也想吃黄金糕,既然你不愿意去,那我就一个人去好了。”
阿絮鼓了一下腮帮,蹭上去,“你想吃黄金糕?谁允许你想吃的了!”
蒲牢眼珠挪到一旁,“我就是想吃了。”
阿絮打她,“不许不许,我不许你吃黄金糕。”拽着她胳膊下楼,“我要吃灌汤包,你也必须吃灌汤包。”
蒲牢忍着笑跟她跑下去。她对阿絮说:“你就不能好好吃醋吗?”
“我不吃醋,我吃豆浆。”
蒲牢小声说:“那我去找懿凰公主给我做黄金糕了啊。”
阿絮停住脚,抱着蒲牢脑袋在她胸前摇来摇去,“不许不许!你敢去我就哭给你看!”
蒲牢小心翼翼捧起阿絮的脸颊,凝视着她的眼眸,“我会让你哭给我看的,但不是现在。”
阿絮心里生起不好的预感,“什么时候?”
蒲牢在她耳朵边小声说:“你求我的时候。”
阿絮脑子里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