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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絮看着蒲牢痴痴地笑,也没注意脚下的路,心里正美着,脚边忽的踢到什么,绊了一下。
蒲牢连忙抱住她,“龙儿当心。”
“我没事。”阿絮扶着她站好,还没看清刚才踢到了什么,前面就有一道黑影从空中摔了下来。
“啊啊啊啊——”黑影哀鸣一声,嘭的摔到地上,抖了一下身子,呻…吟着爬起来站好,拍拍裙子上的灰,“谁啊走路都不长眼睛!没看见店门施工摆着梯子了吗!”扭头看到阿絮愣住了,“阿——阿絮?!”
阿絮看着一身哥特风洛丽塔打扮的“美少女”眨巴眼睛,“你是伊夏?”
扎着卷发双马尾的伊夏不好意思地抱住怀里的扫帚,镶着蕾丝边的系带高跟皮鞋在地上蹭了蹭,腼腆道,“嗯敖瀚哥早跟我说了你和蒲牢神君要来,我还想着到时候去接你们,没想到你们没打招呼就来了,这么突然,我连个准备都没有”
天哪阿絮深吸一气,这家伙的伪…娘之路一去不复返啊
伊夏垂下头捂住公主裙,“这个这个装束是老板喜欢的,我也没有办法,让你见笑了。”
。。。
349 Ⅳ穷极遥塔篇55()
地上倒着一把梯子,想来就是刚才阿絮踢到的东西了。伊夏站在旁边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地说:“嗯,你们进来坐一坐吧,我给你们倒茶喝。”
阿絮望了望店铺的牌匾,可是不认识上面写的字。蒲牢说:“那是秘术师专用的秘文。”
“是的,我家老板主要卖些杂货。”伊夏把倒在地上的垃圾桶扶起来,用扫帚扫干净纸团,擦擦堆满灰的桌椅,“对不起啊,最近店里在翻新,到处都乱糟糟的,待会我还要把后面仓库里的存货拿出来清点。啊对,我先给你们泡茶。”
蒲牢说:“还真有些学徒的样子。”
伊夏身子都绷直了,尴尬地对她笑,蒲牢奇怪地看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怕她。
“蒲牢神君您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哈哈,啊哈哈”伊夏抱着茶壶干笑。
阿絮轻咳一声,拉他坐下,“没事,伊夏你别紧张,就是跟你聊聊天,还想问你一些事。”
“好,没问题,麻烦你们了”伊夏坐在根雕凳子上,不安地抓着裙摆。
阿絮见伊夏这么紧张,担心他在蒲牢面前说不出话,就坐在他们中间,由她来说:“伊夏,你知道四方秘境志吗——”
“舅舅是大骗子!”
突然,店内的帘幕后传来愤怒的吼声,接着乒呤乓啷一阵摔东西的响声,一个戴着羽毛帽子的女孩怒气冲冲走了出来。
正在谈话的三个人都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突如其来的异变。
伊夏身子一抖,对阿絮小声说:“这是老板的外甥女,每月十五会从人界来鬼市,爱耍小性子,经常跟老板吵架。”
蒲牢唇线绷直,看上去心情不太好,抱着胸一脸阴沉。
伊夏抱歉地笑,对她们说:“对不起啊,小姐马上就走,咱们等会再谈。”
紧跟着,后面又追出来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裹着灰不拉几的长布,“娉婷,我的好姑娘,你听舅舅说,这次不是舅舅不帮你,那巫蛊娃娃真的不能给你,人间做着玩的娃娃和秘术师封了咒术的娃娃那不一样啊,你说你要是拿着它闯了祸,我怎么跟你死去的母亲、我命苦的妹妹交代啊!”
女孩生气道:“我不管,你不把娃娃给我,我就不理你,再见糟老头!”哼一声扬长而去。
“哇,娉婷,我的小外甥女啊!你就这么狠心抛弃舅舅了呜呜呜呜我的小娉婷呜啊啊啊——”男人噗通趴在了地上,捶着胸口痛哭流涕,忽然看到坐在店门口的阿絮和蒲牢,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站起来问伊夏:“这是什么人,你带来的?”
伊夏噌的站起身,抱住扫帚两腿打颤,“老老板,这是、是我的朋友,她们来看我我们说两句话,就、就走。”
“哦?”男人摸着长满胡茬的下巴,眯着眼盯着蒲牢看,又扫了两下阿絮,意义不明地笑一声,往后靠在货架上,“神龙蒲牢,冰裔白龙,稀客,稀客。”
蒲牢手指敲了两下茶杯。这个男人竟能一眼看破她们的身份,有点意思。
男人却无心理会她们,拉开门帘走进去,撇下话道:“来了不买东西,不能赚钱,没意思。伊夏你看着时间,晚六点前让人滚蛋。”
阿絮呵一声,扭头看他,“这人什么态度啊!”
伊夏按住阿絮,“哎哟,阿絮你千万别生气,老板他就是那个脾气,除了对家族里的女性特别好,对其他人都是一副臭脸。”凑到阿絮耳边小声求饶:“好阿絮,我在这跟着老板修行,要是因为你们惹到他了,我就完蛋了,求求你帮帮我吧。谈完正事我送你们,请你们吃饭?”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蒲牢垂着眸子说:“无妨。龙儿别管那个男人了,说正事要紧。”
“好吧。”阿絮拍拍伊夏的肩,一脸同情,“刚才说到哪了?”
伊夏说:“你刚才问我四方秘境志,对不起啊,这个我真不知道。”
阿絮问:“那你知道四方秘境吗?”
伊夏茫然地摇头。
“那你对你小时候到人界之前,对你父母,你出生的地方有印象吗?”
伊夏微微一笑,话音有点失落,“不记得了,我唯一的印象就是到处都是大火,大家都在逃命,我被人追杀,后来就逃到人界,到了伯山。”
既然伊夏记不得了那也没办法,阿絮叹口气,俯身抱了抱伊夏,安慰道:“一切会好的。”
“谢谢你,阿絮。”伊夏抱着阿絮心里一阵温暖,无意间瞟到蒲牢的凶残的眼神,打了个激灵把阿絮推开了。
阿絮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的低气压,继续道:“根据你的线索,我们查出你的故乡是君子国,位于四方秘境中的北境。”她顿了顿,注意伊夏神情的变化,慢慢说,“君子国以清明公正闻名北方秘境,出生后每人身边都伴有两只白虎”
“嗯。”伊夏低头看着脚尖,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可是阿絮看得出来他的眼里藏着深深的哀伤。听着完全陌生的事情,告诉自己那是他出生的故乡,而且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心里肯定是寂寞的。
阿絮忽然觉得对本该熟悉无比的事物充满了陌生是何等的悲哀,有些不忍心开口,“统治君子国的是一个非常贤明的王,他的姓氏就是伊夏,世代统领君子国的王族也叫做伊夏王族。”
“嗯。”伊夏点一下头,脑袋埋得低低的。
阿絮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心中有些难过,笑着弹了一下伊夏的脑门,“真好啊伊夏,现在至少知道故乡在哪里了不是吗?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王子呢!”话音刚落,三人陷入一阵沉默。
伊夏心里咯噔一下,机械地扭过头,看向蒲牢,蒲牢满脸铁青,目放青光,直勾勾瞪着他。
“王子?”蒲牢语气不善地问,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阿絮急忙改正:“公主!”
然而已经晚了,蒲牢催动灵息仔细辨别伊夏的气息,果然是雄性。她阴测测地瞪着伊夏冷笑,想起在伯山,她居然居然赤身裸…体地站在一个男人面前,问他是不是想和她做!!!
“你死定了。”蒲牢猛地指向伊夏鼻子尖,露出獠牙。
阿絮发懵地看着他俩,这两人什么怨什么仇啊,伊夏不就是隐瞒了性别吗,蒲牢至于这样吗?
“秋宁,伊夏他不是有心瞒你的,你别这样”阿絮抱住她劝道。
“没得商量!”蒲牢拉开她,狠狠盯着伊夏,“龙儿,这件事你别管,我一定要杀了他!”
伊夏抱着头躲在墙角,“神君我错了,求求您放过我啊,看在敖瀚哥的面子上饶了我啊嘤嘤嘤!”
蒲牢猛地一拍桌子,“少废话!”
阿絮捂一下嘴,拉住蒲牢袖子,“秋宁,桌子碎了你这是怎么了,干嘛生这么大气啊。”阿絮推了推她,又蹲下身去扶伊夏,他的身子一直在发抖,眼里泪花直冒,不停求饶。
蒲牢伸手冲过去,阿絮拦都拦不住,蒲牢掐住伊夏脖子狠狠使劲,伊夏被她掐着脖子提了起来,蹬着两腿喘气。
“秋宁!”阿絮抱住她的手往外掰开,“你别这样!”
这时老板从门帘后走了出来,扣住蒲牢手腕,“放开我家打工仔。”
蒲牢手腕一翻,利爪回扣男人的手,男人迅速退后,手腕倒向一边,又朝蒲牢抓去,两人如此反复推手相斗,男人无心恋战,救出伊夏后拽着他胳膊扔到后面,自己也闪到一边。
男人从布袋里拿出一卷绷带,给被龙爪磕破的手腕上一圈圈缠上,“堂堂神君,与鬼市小人相斗,传出去还不成了笑话。”
蒲牢冷冷看他。
男人说:“伊夏乃是敖瀚义弟,敖瀚是龙,你也是龙,龙族幸存者寥寥无几,你真要为了一己之私伤了龙族和气?”
阿絮把蒲牢拉进怀里,好声劝道:“好了秋宁,伊夏扮作女装只是为了躲避灾祸,也是他故乡传下来的习俗,他不好意思让人知道才没说,我也是偶然撞破才发现的,你何必因为这个跟他过不去呢?”
蒲牢冷哼一声,把头别向一边,不过总算是收了手,压住火气坐回凳子。
男人拿出本子记账,嘴里念念有词,“损坏木桌一张,茶杯三盏,赔钱。”
阿絮拿了颗大珍珠给他,“赔你就是。”
男人拿在手里掂掂,点下头,装进布袋里。
阿絮扶着伊夏坐下,给他顺顺气,“你没事吧?”
伊夏摇头,“没事,只要神君饶我一命就行。”
阿絮说:“没事了,放心吧。我们告诉你君子国的事,算是给敖瀚一个交代,另外还想问问你有没有关于秘境的线索,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伊夏难过道:“对不起,我什么忙都帮不上,还给你们添了那么大的麻烦。”
“千万别自责,一开始是我们答应帮你的。”阿絮笑道,“现在事情都解决啦,我们也该走了。”
伊夏看了蒲牢一眼,犹豫了一会还是说:“我送你们吧,说好请你们吃饭的。”
阿絮说:“不用了,我们还要去一趟天师城。”
伊夏垂下头,送她们出门,“那好吧”
“天师城?”老板忽然叫住她们,“你们去天师城干嘛?”
“有事。”阿絮拉着蒲牢往外走,不想理他。
老板却说:“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去,以免节外生枝,天师城现在情况很不妙。”
。。。
350 Ⅳ穷极遥塔篇58()
351 Ⅳ穷极遥塔篇59()
看来什刹操的心还不少,既然她知道獬豸有问题暗中派了人调查,为什么先前问她的时候她却什么都不说呢?蒲牢叫了一声前面赶车的苍枕月,“既然辟邪托你暗中调查,你为什么主动告诉我?”
苍枕月挥动皮鞭,应道:“因为我不想看到她把所有的事都堆在自己身上。”仰头叹口气,“太累了,而且还很危险。”
蒲牢笑:“所以你想把我拉进来给她分担分担压力?”
苍枕月说:“神君你这话说的没良心,我们顶多就是互利关系。”指一指越来越近的王城,“你要救天师,想潜伏进仲裁府,而我为辟邪神君办事,正好能进仲裁府。一个要进去,一个带着进门,不是正好给了对方便利?”
牛车跑在大道上,车身左右地摇,阿絮靠在凭栏静静听她们说话,却觉得无聊,偏着头看着车外的景色,一盏盏路灯不断倒退,桥下的虚海浪打浪。
蒲牢问:“那你要怎么带我们进去?你跟仲裁府又有什么关系?”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苍枕月说,“我给仲裁府送草药,到时候要把东西搬进去当面清点,你们就趁那个机会溜进去。”
蒲牢说:“草药?獬豸病了?就算他生病也用不着跟你一个杂货铺的买药吧。”
苍枕月用大拇指冲车里的箱子指指,“你看了就知道了。”
阿絮打开旁边的箱子,只开了一个缝就传出一阵恶臭,她急忙扣上盖子,里面支出来一截枝叶,阿絮撕了一片盖在箱子上的黑布,隔着黑布折下叶子拿给蒲牢,“这是什么啊,这么臭。”
蒲牢看了一眼,手指一点,用冷焰把它烧掉了。阿絮闻闻手,咳了两声,“味儿真大。”蒲牢右手在空中划了划,摊开手伸到阿絮面前,掌心凝着一颗水珠,蒲牢把水珠滴在阿絮手上,阿絮再闻闻,没有味道了。
蒲牢问苍枕月:“他要涅槃草做什么?”看到车里堆了满满一车厢的箱子,“居然要了这么多。”
苍枕月说:“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