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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最后一次看到雷切尔是什么时候?”斯瑞德问道。
“星期五早晨在她上学以前。”格雷姆回答。
“当时她是开车走的吗?”
“是的。星期五晚上我回到家的时候,她的车已经不见了。”
“但是,整个晚上您都没有听到她开车回来?”
“没有,我十点才上床睡觉。我睡得很沉,什么都没有听到。”
“星期六您都做了些什么?”
“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办公室度过的,通常情况下都是如此。”
“斯顿尔先生,在这其间您没有在家停留吗?”
一直出神地看着炉火的艾米丽转过头,表情很是惊讶。她喝了一大口白兰地,斯瑞德不知道她已经喝了多少。“没有,我只是在今天下午回到了家。”
“那么,您在哪里了?”
她费了一点时间才稳定心神:“我从圣路易斯开车回来。我的姊妹几年前搬家去了那里。我是周六上午才动身回家的,但是,到了晚上我实在是太累了,因此,就没有走完剩下的路程,我在明尼阿波利斯过夜,大约在中午左右才回到城里。”
“在您离开家的时候,您与雷切尔谈过话吗?”
艾米丽摇摇头。
“您是否往家打过电话?”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
“您什么时候开始焦急的?”
“在艾米丽到家后,”格雷姆回答,“我们仍未有雷切尔的任何消息,为此,我们开始给她的朋友打电话。但是,没有人看到过她。”
“您都给谁打电话了?”
格雷姆迅速说出了几个名字,斯瑞德草草地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些名字。“我们也给学校的人打了电话,”格雷姆补充说,“同时,也给她朋友所提到的几家俱乐部和饭店打了电话。但是,没有人看到过她。”
“她有男朋友吗?”斯瑞德问道。
艾米丽抬头看了看。她用手捋开垂在面前的一绺头发,用疲惫的声音说:“雷切尔有过许多男朋友,但是,没有一个长久的。”
“她性生活很活跃?”
“至少从她13岁开始吧,”艾米丽说道,“曾经有一次,我撞见她在和一个男孩做爱。”
“但是,她的性伴侣中没有什么特殊的人吗?”
艾米丽摇了摇头。
“您是否与这里的亲属沟通过?是否与那些可能知道她去了哪里的人沟通过?”
“我们在本地没有任何亲戚。我的父母双亡,格雷姆是外地来的。除了我们,再也没有亲戚了。”
斯瑞德写道:这对夫妇是怎么结识的呢?
“斯顿尔女士,您与您的女儿之间是一种怎么样的关系?”
艾米丽停顿了一下:“我们从没有贴心交流过。在她小的时候,她只是她爸爸的女儿。在她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坏巫婆。”( |。。)
代顿·滕比皱了皱眉:“这不公平,艾米丽。”
“嗯,的确是这种感觉,”艾米丽深深吸了口气,她倒出了一点白兰地,用手指在毛线衫上擦了一点,“在她父亲去世的时候,雷切尔与我之间的距离甚至更远了。当我嫁给格雷姆的时候,我希望我们能够重新成为一个幸福的家庭。但是,随着她年龄增加,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您怎么样,斯顿尔先生?”斯瑞德问道,“您与雷切尔的关系如何?”
格雷姆耸耸肩:“在艾米丽嫁给我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相对亲密一些,但是,正如艾米丽所说,她的年龄越来越大,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现在也是这样。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冷淡。”
“我们曾经试着接近她,”艾米丽说道,“格雷姆去年为她买了那辆车。我猜这辆车属于雷切尔喜欢的类型,我们也是想给她买一辆心爱的车,而且,我想我们做到了这点。但是,这对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毫无帮助。”
“她是否曾经提到过离家出走?”
“不久以前,”艾米丽说道,“我想这听起来的确很疯狂,但是,我始终认为她觉得留在我们身边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并使我们更加痛苦。这使得她能够获得冷酷的满足感。”
“她有自杀倾向吗?”斯瑞德问道。
“从来没有。雷切尔永远也不会自杀。”
“您为什么这么肯定?”斯瑞德问道。
“雷切尔过于自恋。她总是很自傲、自信。她只是看不起我们,或者看不起我而已。”艾米丽摇了摇头。
“斯顿尔先生,在您妻子离开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争吵、动手打架等类似的情况?”
“没有,什么事也没发生。她根本就不搭理我。我们之间总是这个样子。”
“她是否提到过与什么新结识的人约会吗?”
“没有,但是,即使她有这种情况的话,我认为她也不愿意告诉我。”
“您是否注意车道或者街道上有什么异常的车辆吗?或者是否看到她与您不认识的人在一起吗?”
格雷姆摇了摇头。
“您个人情况如何,斯顿尔先生?您在润芝银行供职,是吗?”
格雷姆点点头:“我是这家银行在明尼苏达州、威斯康星州、爱荷华州以及达科他州分支机构的执行副总裁。”
“在家中或者在工作中,您是否受到过任何威胁?或者曾经接到过陌生的电话?”
“据我的回忆,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您从未感觉到身处危险的境地吗?”
“不,从没这种感觉。”
“很多人都知道您在这家银行的收入吗?”
格雷姆皱了皱眉:“嗯,我猜想这不是什么秘密吧。我必须作为政权交易委员会官员整理卷宗,因此,我的收入应属于公开的记录。但是,这并非需要形成于书面形式。”
“那么,您也未曾收到任何可能使您相信雷切尔遭到绑架的讯息了?”
“不,什么也没有收到。”格雷姆告诉斯瑞德说。
斯瑞德合上笔记本:“我想,这次我已经了解了所需要的每一件事情。当然,随着调查工作的继续,我可能需要与您进一步保持沟通。我会与戈尔先生保持联系的。”
艾米丽张开嘴,又闭上,很明显她想打断斯瑞德的话。
“您要说什么?”斯瑞德问道。
“这是——嗯,这是我们如此焦虑的一个原因,我坚持让格雷姆给莱尔打电话的原因。”
“克莉·麦克格莱思。”代顿喃喃地说。
“她就住在我们附近,”艾米丽说道,“与雷切尔在同一所学校就读。”
斯瑞德一直等到艾米丽回头看着他,并盯着她的眼睛,尽可能在眼神中显示出关爱之情。“我不会向您撒谎。我们也一直期待着了解有关克莉失踪的线索。如果我们不这么做的话,我们就是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但是,正是因为表面的相似性不足以说明雷切尔的失踪与克莉有什么关系,所以,我们没有把两件事联系起来。”
艾米丽大声地吸了吸鼻子。她点点头,但是,眼里已是泪花盈盈。
“如果您要我回答您的什么问题,就请您给我打电话好了。”斯瑞德说道,并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
代顿·滕比从靠近炉火的椅子上站起身来,朝斯瑞德笑了笑:“让我带您出去吧。”
牧师领着斯瑞德穿过房间。代顿是胆小、柔弱的男人,看起来像是受到斯顿尔奢华房子的胁迫一样。他走路时小心翼翼,仿佛害怕日趋衰老的脚尖在地上留下肮脏的脚印一样。他身材矮小,大约5英尺8英寸左右,尖尖的下巴、细小的褐色眼睛之间距离很小,并长着一个扁平鼻子。斯瑞德觉得他可能延续了艾米丽的往昔生活。BG——在艾米丽嫁给格雷姆以前的那种生活。
代顿用手摸着下巴,神情紧张地看着外面的灯光以及聚集在那里的人们。
“这些人看起来像是秃鹫一样,不是吗?”牧师看了一会说道。
“有时候是这样。但是,这些人可能有点用。”
“是的,我想是这样。我很感激您能来这里,中尉。雷切尔是很让人头疼的姑娘,但是,我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
“您认识她多久了?”斯瑞德问道。
“她还是孩子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
斯瑞德点点头。
“她什么时候开始碰到了麻烦?”
代顿叹了口气:“正如艾米丽所提到的那样,在她的父亲去世以后,情况就这样了。雷切尔深深爱着托米。她无法承受失去父亲之痛,我想,她是把所有的愤怒与悲伤都转移到了她母亲身上。”
“他父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代顿瘪了瘪嘴唇,出神地盯着拱形顶棚并陷入了沉思:“托米去世的时候,雷切尔8岁,因此,那已经是九年前的事情了。”
“告诉我,神父,您认为这其中发生了什么?雷切尔独自离开家?或者离家出走?”
看起来神情庄严的代顿很是自信:“或许,这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是,我也希望如此。我真的希望您能够找到她。也许,她正在其他什么地方对着我们发笑。”
艾米丽咽下最后一口白兰地并离开躺椅。当代顿返回房间时,她把空酒杯递给代顿:“我想再喝一杯。”
代顿接过酒杯并返回起居室为她重新加满白兰地。艾米丽看着他走过来,然后,目光盯着别处,对格雷姆说:“对不起,我没有打电话。”
“没关系。贾尼怎么样?”
“她很好,”艾米丽说道,“我想打个电话。”
“我告诉过你,没关系的。”
艾米丽点点头,内心感到一阵阵茫然:“我原以为你会生气的。”
“我根本就没有生气。”
“你想我吗?”
格雷姆挥了挥手:“你问这个问题是多么愚蠢啊。你知道,没有你在身边,我几乎晕头转向了。昨天,我打算去徒步旅行,但是,我甚至都找不到我的网球鞋。”
“网球鞋。”艾米丽喃喃自语,并摇了摇头。
代顿又出现了。玻璃杯里盛的白兰地看起来比上一杯要少一些。艾米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甚至没有觉察到酒入喉咙的灼热感。她把酒杯交给代顿后转身离去。她擦了擦眼睛,但是,她迟了。她知道,他已经看到了她的眼里噙着泪水。
“她这么做只是想惩罚我。”艾米丽说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
“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这次雷切尔的失踪可能与托米关系更大。”
“托米。”她充满痛苦地说道。
“艾米丽,托米是雷切尔的父亲,”代顿提醒她说,“那时她才8岁,因此,她的父亲在她心目中是完美的。”
“是的,每一个人都爱着托米,”艾米丽说道,“而我总是被她看成贱女人。没有人能够理解她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
“我理解。”代顿说道。
艾米丽抓住他的手:“是的,我知道。谢谢你。感谢您今晚来到这里。我想,如果你不在身边,我可能已经垮掉了。”
格雷姆站起身。“我送你出去吧,代顿,”他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礼貌的外表,“我要确保在您离开的路上,那些媒体记者不会对您纠缠不休。”
当两个大块头的媒体记者从门廊走出去的时候,代顿更显得矮小了。当前门打开的时候,艾米丽目送着他们离去。而后,随着门被关上,房间里又一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了。
即使这些天,她与格雷姆在一起,她依然感到孤独。
他的话都是对的,对她也很好,并允许她自由地过自己的生活。但是,他已经不再掩盖他们之间的任何情愫了。她不能肯定他是否依然为她考虑什么。在圣路易斯期间,她故意不给他打电话,希望使他生气,希望他想念自己并亲自给她打电话。如果他给她打了电话,如果他想念她,如果他对着她大喊大叫,至少,她会明白,他对她依然心存爱恋。
但是,除了他找不到鞋子的时候,他根本就不需要她。
随后,她回到了家里并发现雷切尔已经离开了。多年以来,她希望如此,并希望知道她的女儿什么时候会给家人留下一张字条后离家出走。有些时候,她甚至希望这一刻早点到来,从而结束母女之间的敌对并给她的生活留下一些自由的空间。但是,她绝对没有想到,当所有的一切成为现实的时候,当她只能思考使她们母女分别的种种令人扼腕的情形时,她竟然感到如此地孤独。尽管这个女孩在过去许多年里恶毒地对待她的母亲,但是,作为母亲,她一直觉得雷切尔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母亲深爱着她。即使当她试图停止对她的爱时,她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一切都如过眼烟云一般。
如果她没有离家出走,情况会怎样?如果她像其他的女孩那样不再在大街上抢劫他人,情况又会如何?
当格雷姆打开门并返回房间时,艾米丽听到前厅里一片嘈杂。她不想见他,不知道该如何权衡她对格雷姆的疏远以及对雷切尔的悲伤。艾米丽迅速站起身,逃进厨房的后楼梯上。她听到格雷姆返回门廊。她想象着格雷姆扫视着空荡荡的房间,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