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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瑞德意识到他没有地方可以去。他在这个镇上已经无家可归了。
他蹒跚在跨湖大桥上,站在雷切尔在这个城市最后一晚站着的那个地方。之后她回家,准备去格雷姆的谷仓制造假证。去见等在大街后面的罗宾,引诱他来谷仓和她一起玩她们的那个小把戏。
追她一直进了草地。割开她的衣服。割坏她的皮肤。流血,纤维,线索。我被她摆弄在手心里,他想。
斯瑞德看向黑暗之中的水,一动不动地躺在冷冷的湖面泛起的微风下。他双手抓住栏杆,想象着雷切尔在这里站着的情景。如果一阵风把她吹进这寒冷的湖水里的话,今天他的生活就会截然不同。可能好也可能更坏,他不知道。
至少他知道了雷切尔的秘密。还有一个人。他一直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有这个把戏。为什么格雷姆和雷切尔之间会发生争吵。让他吃惊的是雷切尔没有离开俱乐部。她给每件事都留下了假线索。除非那张神秘的明信片是对他的暗示。她值得一死。
斯瑞德转过身,靠向栏杆,看着在城市和波恩特之间的车来车往。他在头脑里重新构想起了一条时间线,现在他知道罗宾是那个断了的环节。他想雷切尔九月里在罗宾的课堂上听他在讲课。想出她的阴谋。
我带给你一个丈夫,还有一个他想找的凶手。
他在接近什么东西。他感到头脑里的混乱渐渐清晰,你是一只在湖里的青蛙。
斯瑞德听到轮胎疲倦地轧在桥面钢甲板上发出的声响。他吃了一惊,他看到了一个红色沃克斯瓦根从波恩特那里疾速开来,上面坐着一个黑发的女孩儿。朝他一笑,从他身边奔过。他疯狂地想到那可能是雷切尔。尽管知道她已经死了,他想她能有办法萦缠着他。
但那不是雷切尔的车。那不是……
血红的虫。
斯瑞德猛然间向雾中看去。他知道。雷切尔一直都在给他暗示。
1000英尺的上空,在像碟子一样的圆顶的斯莱托斯菲尔塔上,气温为最适宜的15℃,比斑马线下的温度还低。斯瑞德走到了外面的瞭望台,风吹着塔,他感到脚下不安地颤动起来。他从没有怕过上高,但上到这么高,在公开地进行时装表演,真够让他头晕的。
“试试这个塔。”考迪对他说。
塞丽娜曾告诉过考迪说她睡不着的时候,经常开车去斯来托斯菲尔塔,在那里观看这个城市几小时。
在斯瑞德走的3周里,他们偶尔打打电话,但他一直都在想如果自己要是像电一样就好了,飞到那里又能和她见面。他很担心,怕她会忘了以前他们一起度过的那几天快乐时光。
看着拉斯维加斯的全景,他自问是否能喜欢上这个城市,这个与众不同的城市。适应那些野性的东西,还有置身到这霓虹幻想的世界是很难的。但他肯定自己不会再住在杜鲁斯了。他算是鞠躬尽瘁了,是该退休了,也是给他好好休息的好机会。再加上,上周,他知道马吉里怀孕了,她的丈夫强行把她的警盾摘了下去。没有她一起工作的话简直会是太无聊的。
他发现自己可以看着边上走了,而且向下看的时候也没有眩晕的感觉了。他沿着平台走到了右边,这使他可能看到东半城,一大串灯红酒绿的俱乐部。但当他走到南面的时候,他看到了单调的斑马线,像一束激光一样伸向了沙漠。起初,他只看到了一条条眼花缭乱的彩带的颜色,而没有注意到细节。但他盯得越久,他就越发地发现自己在注意着微小的细节,比如闪着绿宝石光亮的米高梅大饭店招牌,还有巨大的仿巴黎埃佛尔铁塔。他被这景色吸引住了好一会儿,然后意识到他不是自己一个人。
塞丽娜就站在几英尺外,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她穿着一条黑色牛仔裤,一件白色高领套头衫。他不禁想起了雷切尔在她失踪的那个夜里也是这身打扮。还有她的黑发和健美的体形,塞丽娜简直就是那个在跨湖桥上的雷切尔。这让他有一丝伤感,想到了罗宾,格雷姆,凯文,还有每个被雷切尔勾引的人。同样美丽的塞丽娜对他的吸引也毫不逊色。
男人不辞劳苦都是为了什么,罗宾问道。女人。
她很幽雅地走到他身前,用双手抱住他的后背,把她冰冷的脸温柔地贴向了他的红润暖和的脸。他伸起手抚摸着她的黑发。彼此像有好几年的默契一样,那样地自然。他从没想去放手,过了好长一会儿,他们就像要永远也不要分开似的。他们可以站在那,互相抵御着夜里的寒风,永远。触电一样的感觉还不曾消失一点,像刚开始那样震动着他们俩个。
“你回来了。”她说,声音里略带惊讶。
“我说过我会的。”
他松开了手看着她,再次温习了一遍她的脸。
“你在电视上看上去很好看。”他说。
塞丽娜笑了笑:“你可真是个魔术师。”
两个明尼波勒斯的网上联合会已经派记者去拉斯维加斯编写有关雷切尔之死的故事了。他们采访了塞丽娜还有考迪,在雷切尔工作过的那家俱乐部里里外外走了个遍,在野外沙漠罗宾停拖车的地方做了现场直拍。那辆破烂不堪的拖车已经被丢到废物处理场了,那些车里滋养蚊虫蝇蚁的东西都被烧掉了。
电视台没有拿到杰克鲍勃的相片。斯瑞德说他的最后一张照片在调查过程中丢了,所以就都得靠塞丽娜对他的描述了。她这样说道,他是一个流浪汉,一个无处容身的人。在拉斯维加斯有很多这样的人,而且大部分都患有精神疾病,这只是一个不堪困扰的人造成暴力发生的一件实例。雷切尔不幸地成了他不能放过的牺牲品。
那就是她所说的,她坚持地那样说。
“他们用了你说的话,你知道,”斯瑞德说,“雷切尔被一个‘无处容身的人’杀了。成了报纸的大标题。”
“我喜欢那样。”
“那如果不是真的怎么办。”他低声说。
“我们谈过这个,”塞丽娜说,“你得去保护她。”
他把手轻轻地放在了防范跳塔者的防护栏上,向下看去,又感到一阵眩晕。塞丽娜一只手放在他的背上,也向下看着。
“你还能做什么呢?”她问。
“我知道。但是把你卷在里面我很不安心。让你为我去撒谎。”
“那是我的决定。”塞丽娜对他说。她看出他还要说什么,就把一根手指放到了他的嘴唇上:“都结束了,乔尼。这就是故事的结局。”
“还没完。”他说。
他吸了一口气,想想该如何对她说下面的话。他还在怪自己没有早点发现真相,尽管那已经于事无补了。事儿都已经做了。
塞丽娜看着他,等着他说。
“还有雷切尔和格雷姆之间的关系,”他说,“发生了一些事——使他们变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
“我知道他们正在做爱,”塞丽娜说,“雷切尔想停下来。格雷姆却不。我去过那里,乔尼。如果他强奸了她,或是他想的话,都足以让一个像雷切尔这样的女孩儿报复他的。”
“是的,很对。但格雷姆先报复了她。”
格雷姆颤抖着手端着一杯白兰地走到灯光下。他把杯子放到嘴边,喝了一小口,希望酒精能消除他的不安。辣味扩散到了他的鼻子,白兰地火一样烧干了他的喉咙。他晃了晃杯里的液体,又喝了一口。但手指还是不听使唤地抖个不停。他感到体内的欲望正燃烧了起来。
艾米丽在圣保罗教堂做礼拜。雷切尔在她自己房间里,等待着,知道他会来。格雷姆放下了白兰地,走上台阶,走到大厅,走向她的卧室。他步伐很坚定,小心踩着地毯,生怕出一点动静惊到她。门下面射出些光线。他想雷切尔一定在床上,正枕着枕头看天花板呢。幻想过好多次他们做爱的情景。
他慢慢地拧了拧锁,轻轻地推了一下。门是反锁着的。
“雷切尔,”他叫出声来,只让她能听到的声响,“你知道我有多么需要你。”
没有动静。她在里面,不出声地听着。( |。。)
“我们是天生一对,雷切尔,”他对她说,“你不能逃脱。我们就像是一个硬币的两个面。”
他知道她在里面。空荡荡的寂静开始使他失去控制了。他发现自己时尔握紧拳头,时尔放开,鼻子里的呼吸很急促。
“开开门,雷切尔,”他坚持着,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我保证不会伤害你的。但我要和你谈谈。”
他的承诺是在说谎,他们俩都知道。如果她开了门,他就会控制不了自己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想要的就是摸她,抱着她。想象着她那一丝不挂的身体让他渴望得大汗淋漓,颤抖不已。
“雷切尔!”他喊道,带有一丝怒意。他用拳头砸着门,失去了控制:“我需要你!”
他用肩膀撞门,发出沉重的声响。他想把它撞坏,然后进去。但那是一所老式房子,门一动不动。
“让我进去!”他尖叫道。
他把脸贴到门上听着。是雷切尔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让他感到有点惶恐不安。她就在门的里侧,和他只有1英寸那么远。
“如果你想的话我会让你进来,格雷姆,”雷切尔说,她的声音蜜一般地甜,没有一点恶意,“如果你想要强奸我,你可以强奸。”
“我不会。”他唠唠地说。
“没关系,格雷姆。我明白。你需要。”
“是的,”他对她说,“是的,我太需要你。我想就是那样。”
“我现在告诉你,你可以拥有我。”
他不敢呼吸。和她做爱的念头占据了他的全身:“你会让我那么做?”
“我会。但让我告诉你过后将会发生什么。”
雷切尔声音里的一些东西让他心惊肉跳。
“如果你进来再碰我一下,我会拿出一把屠刀来,把你的那东西割下来。明白了吗?然后是你的命根子。我保证。你在听吗?你听懂了吗?你不会再在这里睡了,要不你就不去想我会把你阉了。不要去想你的那个东西能被接上。因为如果我把它切了,我会把它扔到厕所里属于它的地方。”
格雷姆跪了下去,他被吓到了。感到胃里翻江倒海一样。
“你相信我吗,格雷姆?”雷切尔问,“你相信我会那么做吗?”
他想说话但一下子又咽了回去。
“我听不到你,格雷姆。”
“是的,是的,我相信你!”
他说的是真的。
“那告诉我,你还想进来吗?”雷切尔问。
格雷姆没有回答就溜走了。他从没感到如此地受伤。她又一次证明了她掌有真权。他回到楼下,他知道雷切尔没有说谎,她会对他说到做到。
他感到自己的思想正向什么丑陋而又熟悉的地方靠近,就像一颗星星被黑洞吸引着一样。他告诉自己他要摆脱,但事实是他需要它,想要,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他尽力去镇定下来,但是手指又攥了起来,腋窝里和皮肤上出满了汗,像是一张湿胶卷一样。这时他感到灵魂里一亮,门开了,一个黑影进来了。
请,不要,他恳求着内心的恶兽。
但它不听。它像小孩子摆弄玩具一样摆弄着他,牵着他的身体,告诉他要做什么。
雷切尔,这都是你的错。
“出发。”恶兽隆隆地叫道,听起来不像恶兽,倒像他自己。
听起来这么放荡。
格雷姆拿起他的钥匙,走出了门。空气是那么的清爽。八月的晚上,不应该这么早就黑天的,但是此时天空正被暴风雨的黑云遮了个严。飓风愤怒地摇着橡胶树。
他快走到了车库才发现前面的路被堵住了。雷切尔把车停在了两个门的中央,把他的车困在了里面。格雷姆暗暗骂道。当他抬头看她卧室窗户时,发现她站在那里,面带冷笑地看着他。对她的那一眼更加激起了他的冲动。但他皱了皱眉,拉紧了脸。他的双眼简直就是两个愤怒的小黑洞。他踢向她车后的挡泥板,留下了一个坑。
他站在外面,思想狂乱。雨点开始把他的衣服浇出一个个黑点。他想到了一个主意。想到这里他朝窗口站着的雷切尔笑了笑。她皱了皱眉,想他在想什么。他疾速回到了房子里,边往上走边换了裤子。在他的卧室,他找遍了艾米丽的梳妆台,把珠宝和化妆品扔得满地都是。他伸手掏抽屉里的最后面,乱七八糟地摸了一痛。最后,哗啦一声,他摸到了。他兴冲冲地把它们拿了出来。是艾米丽的旧钥匙链儿。
他把它们小心地揣起来走了回来,砰地一声关上了他背后的门。回头看看雷切尔的窗口,她已经不在了。在车那里,他拿出来钥匙。雨水使他的手指很滑,他把它们掉到了地上。他弯下身,捡起了钥匙,抖动着插向锁头。车门开了。神经兮兮地看了看周围。就他自己。
“开走,”恶兽号道,“走。”
他用力地抓住方向盘,由于太过用力,手心开始出汗发黏。讨厌的雨水拍到他的车窗上,连车前的擦雨器好像都擦不掉。他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