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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迷了一小会儿,侍我醒转过来,桑恩正站在房间里。我听见德拉尼说干脆把我干掉算了,但桑恩不同意,他坚持说要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我必须承认,是他救了我的命。这个可耻的小叛徒,我想他是因为胆小,但不管怎样他救了我。然后,他们把我抬到车里,开车把我送到佩特库特矿区的监牢。第二天早上他们都走了,只有教授留下来,他昨晚也加入了我们欢乐的晚会。他留下来给我包扎伤口,喂我吃了些东西。星期天下午他出去了,一直到晚上才和沙克·菲尔一起赶回来。星期一早上,教授走后,沙克·菲尔在监牢里看着我,他可没他哥哥那么好。
“在庄园里发生的事你们这些先生们知道得比我更清楚。星期二我女儿发电报来说她要过来,当然,要是她到这儿的话,他们的把戏就会被戳穿的。所以桑恩就到埃尔多拉多去接他,跟她说我受伤了,正在矿上呢。接着就把她带到那儿去,她很自然地相信了他的话。从那以后,要不是伊登先生,霍利先生今晚来这儿寻找这位年轻的女士,我和我女儿现在还被关在那儿呢。不幸的是,这位女士今天早些时候也无意中卷到这件事里来了。”
迈登站起来说:“我的故事讲完了,警长。你是不是在想我一定希望看着这伙人被关进大牢吧?到那时,我会睡得安稳些。”
“哦,我认为这很容易安排。”警长回答说,“我先把他们带走,然后我们再出具几份逮捕令,我想在县城的监牢里他们会绝对安全的——虽然埃尔多拉多不能向他们提供一流监狱的舒适环境。”
“还有件事,”迈登说,“桑恩,我听你那天晚上对德拉尼说,‘你总是对他感到害怕——那次在纽约——’,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以前也曾经想这么干过吗?”
桑恩抬起那张一直埋在手心里的紧绷绷的脸,“我对此表示道歉,先生。我会讲出来的。有一次您外出打猎,我们本来已经安排好准备在纽约您的办公室里动手,但是如果说您害怕德拉尼的话,那么,他对您的惧怕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在最后一刻退缩了,手脚冰凉——”
“我为什么不退缩呢?”德拉尼咆哮着,“我对你们谁都不能信任,一群黄狗——”
“是吗?”沙克·菲尔喊道,“你是在说我吗?”
“当然,我说的就是你。我们派你去旧金山把路易·王引开的时候,我可没想到你会去抢珍珠。哼!我现在全明白了……”
“我为什么不该去抢珍珠呢?”沙克·菲尔喊道,“你们一直都在设法把珍珠弄到手,我说的没错吧?当你听说德莱科特把珍珠带来的时候,你想干什么来着?哼,亨利大哥对你——”
“我是这样做的,”教授插了一句,“我是想愉偷溜走,单独去见德莱科特。要是你觉得我不够聪明,那么你肯定是个傻瓜。你当然是个傻瓜——只有傻瓜才会给什么女演员写信——”
“闭嘴!”德拉尼喊道,“谁更有权利拥有那些珍珠呢?要不是我,你们能干些什么呢?你们可真是帮了不少忙——整天四处闲逛,嘴里唱着高调——还有你——”他又转向沙克·菲尔,“你可真有一套,路易·王刚到门口儿,你就刺了他一刀。”
“是谁刺了路易·王一刀的?”沙克·菲尔喊道。
“是你!”桑恩喊着,“我当时和你在一起,我亲眼看见的,我发誓。”
“都是些帮凶,”警长咧嘴笑着,“上帝啊,要是把他们的手铐都松开,他们会一对一地把对方吊死的。”
“孩子们,孩子们,”教授温和地说,“都别再说了,我们再这样争吵下去,是争不出个所以然的。警长,我们准备好了——”
“等等,”查理说,他一转身就不见了,一眨眼的工夫,他拎着一个小黑包走回来,他把包放在迈登面前。“我荣幸地请您过目,”他说,“这里面是一捆捆的钞票,是出售证券和从纽约办公室汇过来的钱款,像是没怎么动过,但我还不敢肯定,这得问问德拉尼。”
“钱都在那儿呢,一分不少。”德拉尼咆哮着说。
陈摇摇头。“即使是对你这样的无耻之徒,我也不愿意去仔细追究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可是那个艾迪·波斯顿——”
“是的,”德拉尼回答“你说的对,我是给了波斯顿五千元钱,那天在院子中他把我认出来了。去找他吧,把钱要回来,那个可恶的骗子!”
警长笑起来。“说到骗子,”他说,“听上去倒像是对你们的称呼,孩子们。布利斯,我看我们最好还是走吧,到埃尔多拉多找一两个代理人。迈登先生,我们明天见。”
鲍勃·伊登走到德拉尼面前,“嗨,杰瑞,”他笑容可掬地说,“恐怕是该说再会的时候了。在这儿你是主人,我是客人,我母亲总是告诉我说,一定要对主人说:我过得非常愉快……”
“哦,见鬼去吧!”德拉尼喊道。
待警长和布利斯把他们的俘虏赶到沙漠中的茫茫夜色中后,伊登走到波拉·温德尔面前。“德拉尼被赶出去了,”他说,“我想我在庄园拖延的时日也算到头了。我打算明早搭十点半的火车去巴尔斯托,然后——”
“你最好去叫辆出租车。”她建议道。
“要是你和你的敞篷车还能照常工作,就不必叫出租车了。你能不能等我一会儿,我去收拾一下行李——我想跟你说句话,与威尔伯有关。”
“我刚刚想起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威尔·霍利正在对迈登说,“迈登先生,我写过一篇非常成功的有关您的采访报道,可是真正被采访的人不是您。”
“是吗?”迈登答道,“别担心,我会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的。”
“谢谢,”编辑答道,“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同意发表那篇报道呢?”他沉默不语。
“很简单,”陈说,“他们正在给纽约的办公室发电报,请他们把钱汇过来。要证明迈登在沙漠的庄园里,通过报纸的大肆宣传不是再好不过了吗?印成铅字的东西总是最有说服力的,人们会相信,这就是事实。”
“我想还是你说的对,”霍利点点头,“顺便说一声,查理,我们从矿井回来时,还想让你大吃一惊呢,可你却抢到我们前头去了。”
“只是一步之差,”陈回答说,“这真让我感到脸红,我简直太惭愧了。我必须承认我对显而易见的事实反应得太慢了,直到今天晚上我才恍然大悟。为了取悦这位维克多先生,我把珍珠递给迈登,他正在收据上签字,他写得很慢,很艰苦,我忽然想到,他无论用右手做什么事都显得迟缓费力,为什么?我回想起德拉尼的那件马甲,那件马甲是专门为左撇子的人缝制的。我表面上无动于衷,可在心里却喘了口粗气。我故意伸手去抓那串珍珠,想证实一下我的判断是否正确。迈登一愣神也伸手去抢,他的伪装不攻自破了——他是用左手去抓的。他伸手掏出手枪——用的还是左手。真相大白,我全明白了。”
“哦,你脑子转得可真快!”霍利说。
陈闷闷不乐地摇摇头,“怎么会不快呢?可怜的老脑筋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我已经有好多天没工作过了。在我安排这些不老实的家伙坐在椅子上等你们的时候,我有充裕的时间进行自我反省。我怎么会掉进这么个愚蠢的陷阱中去呢?整个事件从始至终都清晰地如同沙漠中的清晨。有人写了封重要的信件,夹在记事簿中,然后就走开了,待他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摸过那封信,为什么?他根本就没再回来!还有一条简单的线索,迈登,我们就先这么叫他吧,在暮色沉沉的天井中会见威特康姆医生,为什么?她以前见过他;他在帕萨德那与他的管家说过话,是在什么时候?六点钟,那时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而且,他不敢下车。哦,我坐在这儿的时候,在心里狠狠地踢了自己几脚,我怎么变得这么迟钝呢?我想可能是加州气候的缘故。我得赶快回到檀香山去,那儿才是属于我的地方。”
“你对自己太苛刻了。”匹·杰·迈登说,“伊登先生告诉我说要不是有您在,项链老早以前就已经交出去了,说不定这伙人现在已经跑到东方或是更遥远的地方去了。我欠你们的太多了,若仅仅是感谢——”
“不用谢我,”陈急忙说,“还是谢谢托尼吧,要是那天晚上托尼不开口说话,那么这串项链现在会在何处呢?可怜的托尼,眼下它正在谷仓后面埋着呢。”他转过身面对着一直在后面轻手轻脚地踱步的维克多·乔丹。“维克多,你回北部之前应该在托尼的坟前献上一束花圈。托尼死了,但是它活得很有意义,它临死之前挽救了菲利摩尔珍珠。”
维克多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吧,查理。我会照常规在花商那儿订束花的。我不知道能搭谁的车回城?”
“就搭我的车吧,”霍利说,“我要把这件事用电报发出去。查理,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我乘下一班火车走,”陈答道,“我会去你办公室把那些体面的衣服拿走的。你不用在这儿等我了,好心的温德尔小姐已经答应让我搭她的车。”
“我也在等波拉,”伊登说,“车站上见!”霍利和维克多与迈登和他的女儿道别后就离去了。鲍勃·伊登看了看手表,“哦,现在离回家的时间真是越来越短了。还有一件事,查理,今晚当迈登先生走进来时,你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可是,当你认出德拉尼时,你首先想到的应该是迈登先生已经被杀了。”
陈微微地笑着说:“我看你对侦探的传统还是一无所知。一个侦探要是吃惊的话,那就应该在他脖子上套个铁枷,让他从码头上跳下去,他完了!迈登先生的出现确实给了我一个突如其来的打击,可是我不能让我的同行们知道这一点。谢谢你。你没看到温德尔小姐正等着我们吗?厨房里还有我一些东西,稍微等我一会儿。”
“厨房!”匹·杰·迈登喊道,“上帝啊,快点儿,我饿了。除了罐头外我已经好几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
陈的脸上掠过一道不安的神情。“现在庄园里的厨子又要重操旧业了。温德尔小姐,我五秒钟后就过来。”他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伊夫琳·迈登用手臂搂着她的父亲,“振作些,爸爸!”她说,“我会开车把您送到城里,然后我们今晚就在饭店住一宿,我必须马上找个大夫给您看看肩膀。”她又转向鲍勃·伊登,“当然了,埃尔多拉多肯定会有个餐馆的,是吧?”
“当然,”伊登微笑着,“那家餐馆名叫‘绿洲’饭店,但它可是名不符实。不过,我衷心地向你们推荐那里的牛排。”
匹·杰·迈登站起来,他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态。“好吧,伊夫琳,给饭店挂电话订个套间——带五个房间的,不,把整个一层都包下来。告诉店主我要在我的客厅里吃晚饭——要两个波特牛排,剩下的有什么上什么。告诉他等我赶到那儿以后,把镇上最好的医生请来。帮我找一些空白的电报纸,接通五个长途电话——不,这些事最好还是等我们到饭店以后再说吧。给最能干的房地产商打电话,让他们把这个地方拿到市场上出售,我再也不想见到它了。哦,对了,一定要让那个中国侦探临走前到我这儿来一趟,我和他的事还没完。写个便条,记着明天上午八点给洛杉矶的秘书处打个电话——”
鲍勃·伊登急勿匆地回到自己房间整理皮箱。他回来时,看见陈正和迈登站在一起,手里攥着一张脆生生的银行支票。
“迈登先生已经给我开了张项链收据,”中国人说,“而且他还一再要求我接受这么一大笔钱,我真是受之有愧。”
“胡说,”伊登回答,“拿着吧,查理,这是你自己挣来的。”
“我也是这么对他说的。”迈登赶快声明。
陈小心翼翼地把支票收起来。“可以说,这笔钱相当于我在檀香山工作两年半的薪水。不管怎么说,大陆的气候还不算太坏。”
“再见,伊登先生。”迈登说,“我已经谢过陈先生了,可是我该怎么对你说呢,你在这儿经历了——”
“经历了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伊登回答。
迈登摇摇头,“哦,我没太听懂。”
“我想我听懂了,”他的女儿说,“祝你好运,鲍勃。万分感谢!”
沙漠上空的风凉爽宜人,他们走到敞篷车前,在院子里耐心地等待着。波拉·温德尔钻进汽车坐在方向盘后面。“上来吧,陈先生。”她发出邀请。陈在她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来。鲍勃·伊登把他的衣箱扔在车后部的行李箱里,然后走回来站到车门前。
“往里挤挤,查理。”他说,“别听那些广告的胡言乱语,这种车实际上可以坐三个人呢。”陈往里挤了挤,“这种时刻可真令我感到有些尴尬,”他说,“我得痛苦地让出我这块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