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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外面的门开了。
一个裹着晨衣的年轻妇女的阴暗模糊的身影出现在门厅里。纱门还闩着。
“好的,怎么回事?”她问。
梅森右手拿着一支钢笔手电,他打开了开关,手电光穿过纱门,照在了女人的脸上。
她猛地往后一到退,严厉地说:“不许这样。”
梅森说:“我已经发现了我想要知道的东西了,凯德穆斯小姐。”
“我是巴恩威尔夫人。”
“我想和你谈谈这事。”
“嗯,我不想和你谈任何事情。”她厉声说,然后要关门。
“我想你会的,”梅森说,“如果你现在不和我谈,从现在起,再过两个小时,你就得和新闻记者谈。”
“新闻记者?”
“是的。”
“他们如何……他们如何能找到我?”
“通过我。”梅森说。
隔壁的小屋里传出了有力而生气的声音。“哎,安静点!去职业介绍所,或者找个喜欢社交的女人,别站在那里争论个没完,我要睡觉!”
梅森静静地站在纱门前等待着。
站在门厅里的那个女人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伸出一只手,打开了锁。
“进来吧。”她说,“请不要吵醒了孩子。”
梅森给德拉·斯特里特开着门,然后自己也随后走出了小屋。
梅森小心地关上屋门。
“你是谁?”这个女人问。
小屋既宽敞,又舒服。小小的起居室里家俱一应俱全,地板上铺着上好的地毯。他们看到卧室里有一个双人床和一个有栏杆的儿童小床。
梅森说:“我是佩里·梅森,律师;她是德拉·斯特里特,我的秘书。我把一切都给你说明白了吧,我是约瑟芬·凯姆波顿的一个律师。她被指控谋杀了本杰明·埃迪科斯,你的丈夫。”
这个女人紧闭双唇,充满敌意地坐着:“接着说。”
梅森说:“我与这个案子相联结纯粹是偶然的。我买了你的日记……”
“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日记?你要进行某种合法化的敲诈吗?你以为我会傻到什么东西都往里写……?”
“你记下了一些事,可是你并没意识到,”梅森说,“就是说,你以为别人不会发现你记的事。”
“比如说什么?”
“我到这儿来你想想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到这里来你有什么看法?”
“我不明白,我作了严密的防范。”
“我知道你这样做了。”梅森说,“我要说的是,那些日记里有比你以为的更多的东西。现在,我想听一下你的故事。”
“哼,你听不到的。”
“我认为我会听到的。”梅森自信地说。
“你凭什么这样认为?”
“因为,”梅森说,“我掌握着这个故事的所有有破坏性的部分。我知道你和本杰明·埃迪科斯呆过的汽车旅馆,我知道你在日记里说你会追求幸福的,你不会急于求成。当你发现要实现的时候,你不得不面对这种情况。你把这些写进了日记。”
“我知道游艇上发生的事,我知道这是你和埃迪科斯精心策划好的,作出你自杀的假象,就是你们使用的障眼法。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精心谋划。这正是我想知道的。”
“既然你这么聪明,就自己去寻找吧。”
“我知道,”梅森说,“你是在内华达结的婚,我知道你让把结婚的文件寄到这个地址。我知道埃迪科斯的真正姓氏是巴恩威尔。”
“现在,我可以作一些推测。这种推测可能不是你喜欢让我作的那一种。我可以把我的推测告诉新闻记者,他们一直追着采访我。”
“那就说一下你的推测。”
“记者们已采访过我一次,我告诉他们,根据你的日记,我感到,你已经把埃迪科斯先生快要作父亲了这件事告诉了他。我还告诉了他你和埃迪科斯先生以夫妻名义住过的汽车旅馆的地址,我有认出你的照片的证人。记者们知道了这一切,明天早上报纸就会登出来。”
“你为什么非得这样对付我?”她问。
“这样做不是冲着你的,”梅森说,“我是个律师,办案子就得实事求是。我没有制造事实,也不会断章取义。我只是发现事实。”
“那么,你就不得不透露给报纸?”
“我这么做,是因为就该这么做。埃迪科斯先生不能娶你是有原因的,原因是什么?”
“我不明白我干嘛要告诉你。”
“不明白你干嘛不告诉我。”
她犹豫了一会,然后说:“这正是你的兴趣之所在?”
“我在努力搞清真相。”
“你代表约瑟芬·凯姆波顿夫人?”
“是的。”
“好吧,”她痛苦地说,“如果你想了解有关她的真相,我就把真相全告诉你。她杀了他!”
“你是说她杀了本杰明·埃迪科斯?”
“她当然杀了他。其实,她更想杀的是我,这就是为什么本尼决定制造我已经死去的假象的原因之一。”
“我似乎觉得,”梅森说,“这是一个解决简单问题的极其复杂的办法。”
“问题一点都不简单。”
“他为什么不和他的第一个妻子解除婚姻关系呢?”梅森问。“他掩盖事实的一般办法就是举着枪躲在暗处。”
“因为他不能。”
“为什么?”
她耸了耸肩。“要不你说说看?”
梅森说:“好的,我是一个律师。我认为,埃迪科斯先生不能公开承认你是他的妻子的唯一原因是,在法律上他没有这个权力这样做;而他在法律上无权让你做他妻子的唯一原因是,他还有一个活着的妻子,她可能在赡养费上与他纠缠,他拒绝和他离婚。”
她摇了摇头。
“不对吧?”梅森问。
她痛苦地说:“报纸上已公开报道过好多次了,并多次刊登了他的照片。你从来没听说有人站出来说:我是他的妻子。你对他以前的婚姻一点也不了解。”
“这正是令我感到迷惑的事情之一。”梅森勉强地承认。
她说:“这也使我感到迷惑,但是,我非常希望他别管它,顺其自然。”
“你很在乎他吗?”德拉问。
她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德拉·斯特里特。她说:“他对我很好,这事他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只要不影响我们俩就行。”
“我还没明白这个故事。”梅森说。
“你也不会明白的。”
梅森看了德拉·斯特里特一眼,说:“由于某种原因,这个男人感到他无法结婚。然而,当有了结婚的必要时,为了给他的孩子一个名字,为了给你某种程度的保护,他向前走了,结了婚。但是,在这之前,他又故意绕了好多弯子,让每个人都认为你死了。这一定意味着他……啊,啊,我想我明白了。”
“是什么,头儿?”德拉问。
“他认为不论他娶哪一个女人,她都会遭到极大的危险。”
“但是,为什么?”德拉·斯特里特问。
梅森举起他的手。“第一,”他说着伸出食指,“他认为在法律上他没有结婚的自由;第二,任何一个他特别感兴趣的女人都会有极大的危险。作为一个律师,德拉,这点我看得很清楚。”
“我不明白,头儿。”
梅森看着穿着晨衣的这个女人。“大概海伦可以告诉我们。”
“海伦可能不会说。”
“好吧,”梅森说,“我们就试着猜猜吧,德拉。在埃迪科斯人生的某一阶段,他结了婚,婚约从来没有因为死亡或任何离婚判决而取消。现在明白了吗?”
德拉·斯特里特摇摇头。“这没有任何理由。如果他结了婚,他就能离婚,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会把这件事了结的。他可能一直对冒险再婚十分谨慎,但是,他肯定从法律上已得到了自由。”
“如果他了结清楚的话。”梅森说。
“你说‘如果他了结清楚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里有一个法律问题,一个非常有趣的法律问题,就是说,他无法完成他想完成的事。”
“什么?”德拉问。
梅森说:“在许多州,要和一个判定为神经错乱的女人离婚是不可能的。”
“那么,假设本杰明·埃迪科斯结婚了,假设那个女人被判定为精神错乱,埃迪科斯的手脚就被捆住了。再进一步说,假如那个女人已错乱到危险的程度,那就……我想,我们找到原因了,德拉。”
梅森向穿晨衣的女人稍稍俯了下身。
她的面部表情很痛苦,她沉浸在痛苦之中。突然,她生气地说:“见你们的鬼!你们是干什么的?是能猜出别人心思的人?你们就非得窥探别人的私生活……?”
“我认为,”梅森说,“你最好给我们说说这事,海伦。”
她说:“我痛苦到了极点,你们根本无法理解。”
“这个女人是谁?”梅森问,“她被关在哪儿了?”
“这正是问题所在,”海伦说,“她没被关住,她逃跑了,她逍遥在外,她是一个杀人狂。你明白了吗?”
梅森深思着眯起了双眼。
“她完完全全地神经错乱,她忌妒,她跟踪本尼,敲诈他。她对他说,如果他结了婚或者想结婚,她就杀死那个女人。她说到做到的,我和本尼的婚姻完全是非法的。”
“那么,为什么要举行结婚仪式呢?”
“因为,为了给孩子一个名份,这是值得的。”
“他的第一任妻子在哪里?”
“为什么不把她关在什么地方呢?”
“你哪里也关不住她。每次把她锁起来,她都能逃出去。所以,本尼不得不这么做,得赶快给她现金。这个女人彻底疯了。她要杀了他,她也想杀我。”
“她没有杀他吗?”
“没有。是约瑟芬·凯姆波顿杀的……如果你把我结婚的事告诉记者,或者假如她认为我是本尼的孩子的母亲,她就会找到我,并杀了我。她诡计多端,锱铢必报。”
“你看,从法律上说,她也是疯狂的,本杰明·埃迪科斯什么也不能干,想离婚法院也不会受理的,他甚至分不清他们的财产。如果他想干点什么,这肯定就暴露他的真名和过去。”
“他过去怎么了?”
“他杀了一个人。”
“我想是他弟弟。”
“不是,那是断章取义的流言蜚语。本尼随时都关心赫曼,但是,赫曼认为本尼死了。”
“你丈夫真的杀过人?”
“他说他真的不知道,他从来没有给我说过详情。当我知道他的感觉后,我从来没有打听过。”
“但是,他的妻子一直和他保持联系?”梅森问。
“当然。”
“如何联系?”
“电话铃一响,准是从公用自动电话收费亭打来的,准是她的声音。她让他把一定数目的现金放进一个袋子里,再把袋子放到某一个指定的地点,神秘得就像索要绑架的赎金一样。”
“埃迪科斯有他信任的送钱人吗?”
“是的。”
“他当然不敢让你去办这种事。”
“当然不敢。是莫提默·赫谢来干,有时是内森·福朗。”
“你知道他们干什么吗?”
“我不知道,梅森先生。我认为他们也不会去做。本尼非常害怕被敲诈。天呀,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了,我不想这样做。但是,我是这样的寂寞……现在,本尼也走了,他是我的一切。”
“等一下,”梅森说,“让我们控制一下感情,巴恩威尔夫人。让我们说一下实质性的问题,约瑟芬·凯姆波顿呢?她知道你和埃迪科斯先生的事吗?”
“她有疑心。”
“你是从报纸上知道那些所谓的被偷走的东西找到了?”
“是的,是从报纸上得知的。我当然知道这种事该怎样解决,上帝,我想到了各种情况,就是没有想到是一只猴子干的。那个淘气的小东西!我太喜欢它了,可是,它真可恶。”
“这只猴子现在在什么地方?”梅森问。
“它……它已得到妥善安排。别担心,它会有个家的。”
“你认为约瑟芬·凯姆波顿说的是真话吗?对于……”
“她这辈子就没说过实话,她喜欢说谎。她是个阴谋家,鬼鬼祟祟的人,背后说坏话,心理龌龊的恶毒女人。她杀了本杰明·埃迪科斯,这事我知道,就像知道我自己在这里坐着一样。”
梅森问:“你如何知道的?”
“我拿不出什么证据来,但是,我绝对肯定是她干的。”
梅森说:“你不想让新闻记者采访你,对吗?”
“对的。”
“好的,”梅森说,“开始收拾东西吗?”
“这是什么意思?”
梅森说:“我要把你安置在一个以后会比较安全的地方。你若认为在这种地方他们就发现不了你,可就完全错了,你留下了太多的蛛丝马迹……”
“我想是这样,”她说,“但是,我……哎,我心里太烦了……坦率地说,我从来没想到过本尼真的会娶我,我想他是为了孩子……我也说不清楚,我想他会为孩子而感到骄傲的。”
“孩子?”
“是的,他是一个十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