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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把电话挂了好几次,然后瞥了德拉·斯特里特一眼,她已经放下电话,过来站在他身边了。
“你认为电话是被切断的吗,德拉?”
“我想是她挂上的,头儿。”
“好吧,”梅森说,“很明显,那里的情况已到危机关头了。”
“可是,头儿,她到底去那里干什么?她和埃迪科斯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她一直在诬陷他谋杀了海伦·凯德穆斯,”梅森说,“你知道,她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她当然一直在认真听着我们谈论海伦和她的日记。”
“好吧,”德拉·斯特里特说,“咱们走吧,我们可以在路上接着谈……”
“你在哪儿学会了‘我们’这个词,”梅森问道,“这个词听起来很有力,德拉。”
“你甭想把我甩掉,”她说,“我是个强健的姑娘。快点,咱们走吧。”
她在办公室里一阵猛转,关掉灯,拿起自己的帽子,扣在头上,又把梅森的帽子递给他,猛地打开房间的门。
“我到大厅里去等电梯。”她说着,风一样地从梅森身旁走过,楼道里回响着她的脚步声。
佩里·梅森到的时候,她正站在电梯里等他。
“好姑娘。”梅森说。
开电梯的人说:“你俩看来急着要到什么地方去。”
“是的。”梅森对他说。
开电梯的人把电梯降到了一楼,梅森在登记薄上签字,写上离开办公室的时间。
他们跑向停车场,跳进梅森的汽车,梅森把汽车发动起来,冲着停车场的服务员招招手,一下子就开出停车场,扎进小胡同,车轮磨得吱吱地响。
当开到胡同口时,梅森为了控制住车而放慢了车速,然后猛然右拐冲上了大街,几乎把加速器踏到了地板上。
第一个十字路口是绿灯,他飞速冲了过去,第二个路口刚变红灯,他又冲了过去。
“如果我们停车向交通警解释的话,”德拉·斯特里特说,“我们就会被耽误了。”
“我知道,”梅森对她说,“我有一种预感,事情一定很紧急。”
“还有,”德拉·斯特里特说,“我们如果不能及时赶到那里的话,我们还不如不去。”
“也对。”梅森干巴巴地说。
“头儿,对这件事你就白干吗?”
“你是什么意思?”
“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委托人,万一她……你懂我的意思吗?”
“万一我们在那里发现一具尸体?”梅森问。
“是的。”
“我不知道,”梅森说,“约瑟芬·凯姆波顿有点特别,我不知道特别在哪儿。你和她谈话的时候,始终有这样一个印象,她始终对你考虑的问题很感兴趣。但是,她却不愿意让你知道她在想什么。这正像玩扑克牌游戏,你能感觉到她非常清楚你的牌,但是,你一点也不知道她的牌,并且还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她手里可能有一张A。”
“要是你冲动的话,她会使你陷入困难的境地。”
“我知道。”梅森表示同意,“这就是为什么在我决定行动之前要估计一下形势的原因。德拉,这个案子的一切情况都引起我的好奇。”
“根据你了解的情况,”德拉冷冰冰地对他说,“院子的后门前有一个宽敞的停车场。”
“我知道,”梅森说,“但是,我没有看见有什么车开过来,我看没必要按照空洞的法律手续照做。”
为了防止突然刹车,德拉·斯特里特靠在汽车靠垫上,伸出一只级着鞋的脚蹬在仪表盘上支撑住身体。她说:“我想,最后一个标志完全符合你的个性标准。”
当他们接近斯通亨格时,梅森说:“德拉,我想从它的前门快速绕过去。”
“看门人会发现你的。”
“我不在停车的地方停下,我只是绕一下以便看一下前门的情况。”
“从路上什么也看不见,是吗?”
“我想我们能瞥一眼。”
律师开着车沿着奥列佛街行进着,当接近路旁的停车点和那两个大石门柱子,他稍稍放慢了一点速度。
大铁门紧闭着。
“我没有看见守门人。”德拉·斯特里特说。
“如果我停下车,我想他准会跳出来的。”梅森说着快速通过十字路口,向右转了过去。
当这条小路走了一半的时候,整个建筑物的院墙便一览无余了。
“这地方亮得和教堂似的。”德拉·斯特里特说。
梅森慢慢地停下车。
“这地方用10英尺的粗铁丝网围着,”他说,“到了最上面变成了Y型,它的倒钩的两边都通着电,就象举着双手一样,你既爬不进来,也爬不出去。埃迪科斯先生真会保护他的私人财产呀。”
“那不是他吗?头儿,看呀!抬头看!”
“哪儿?”
“墙的上面那个窗子,看这个人,他正向窗口冲……”
“那不是一个人,”梅森说,“那是一只大猩猩。”
他们入迷地静静地坐着。椭圆形的灯光笼罩住了大猩猩庞大的身躯,它伸着一只长长的手臂向前摸索着,往阴暗的树丛里一跳,一会儿就把自己藏在黑暗树下。这时整个院子变得灯火通明,警报声尖厉而刺耳,狗的叫声越来越大。
“怎么?”德拉·斯特里特问。
“很明显,我们的大猩猩溜到外面来了,”梅森说,“并且碰到了一束看不见的光。它触动了一个电动装置,这个地方所有的灯火都打开了,警报器也响了,警犬被放了出来。我们看看还会发生什么事。”
他坐着看了一小会儿,然后,突然把汽车发动了起来。
德拉吃惊地看着他。“头儿,你不是想去那座房子吗?”
他点点头。
“我们在这里等着看看事情是如何发展的不是更好吗?”
“最好在事情没有进一步发展之前到那里。”梅森说。
他把车开上了露丝街。
上端成Y型的高高的电网顺着路转了个弯,在一排汽车修理厂前方留下了一个水泥地面的停车场。离马路大约有20英尺的地方有一座两层小楼,小楼前留下了充足的停车和掉头的空间。
在这座两层楼的门上清楚地写着:546号。
梅森在门前停下车,跳了出来,伸手按了一下铃钮。
他能听到回面的电铃声,但是,徒然地等待着,没有任何人对此作出反应。
“头儿,”德拉·斯特里特担心地说,“她说她在这里接我们。如果她不来接……嗯,那就这样吧,我们可以叫警察,或者……”
梅森摇了摇头,又按了一次门铃。“出事了,”他说,“她的计划被打乱了,至少有一只大猩猩逃出笼子了。”
“头儿,他们会把你撕成两半的。那大猩猩在椭圆型灯火下赫然耸立的架势,它跳出来抓住了树枝……”
她突然停止了讲话,颤抖着。
“我知道,”梅森说,“它使你毛骨悚然,但是,那里一定发生了不正常的事,凯姆波顿夫人的声音真的是很痛苦。”
“是的,显然没有人听到门铃声,她一定到别的地方去了。”
梅森试着开门。
“门没有锁上。”他说。
“头儿,别进去。”
“你在车里等着,”梅森对他说,“如果过了5分钟我还没回来,你开车到最近的电话厅,打电话去报警。”
“不,不,我和你一起去,我……”
“你在车里等着,”梅森对她说,“你有5分钟的时间……”
“头儿,我和你一起去那里。”
“你帮不了什么忙,也做不了什么事。”
“可能帮不了什么忙,但总比在外面坐在车里等待要好得多……”
“不行,”梅森打断她的话,“你在车里等着,过5分钟就去给警察打电话。如果过了5分钟我没有出来,不要再等我,不要犹豫,开车找最近的电话,找警察。”
“如果过5分钟你没出来,叫军队也没什么用处,”她说,“这点你明白,我也明白。”
“你在车里等着。”梅森对她说。
“你只是不想让我身陷险境。”她反驳说。
“这是命令。”梅森说着打开门,走了进去,“呼”地一声关上了身后的门,门里面有一个插销,他插上了它,为的是防止德拉·斯特里特不听他的话,跟着他溜进来。
这里空气中弥漫着特殊的刺鼻的动物的味道,他仿佛走进了动物园。
他沿着一条短走廊向一扇开着的门走去,走进了一间办公室,里面有办公桌、文件柜和打字机,墙上还挂着十几幅照片。
梅森穿过办公室,打开一扇门,发现了一条长长的混凝土的走廊,走廊的一侧是一长排笼子。
笼子里关着的大猩猩、黑猩猩、猴子显然都处于一种兴奋状态。
这里所有的灯仿佛都亮着,整个走廊亮如白昼。
他看到走廊的尽头两扇大铁门洞开着。
他犹豫了一下,沿着走廊走去,尽量地使自己的步子稳健;他的眼睛盯着前方,尽量地掩饰着恐惧的神色。
猴子不停地冲着他兴奋地尖叫;当他走过时,一只大猩猩拍着手。巨大的声响就像是机关枪在开火似的。
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每一根神经,继续往前地走着。
刚走进铁门,就面对一个大粗铁笼子,随着一声恶魔般的叫声,一只原先呆在笼子角落里的大猩猩向他冲了过来,使劲地抓着笼子的铁栅栏摇晃,连地板都震动了。过了一会儿,一只长长的、毛茸茸的手臂从栅栏里偷偷地伸了出来,试图抓住律师。
他往后一跳,大猩猩粗短的手指划破了他的上衣,想抓而没有抓住他。
他贴着墙站着,这只大猩猩凶恶地瞪着他,突然从笼子的栅栏上滑下来,呲着尖厉的牙齿,咚咚地捶打自己的胸脯。
梅森贴着墙,侧着身子向前移动。
这只大猩猩又抓了一次,这次差点就抓住了梅森的衣服。
大猩猩开始大笑起来,梅森迷惑地瞪着它那黑色的身体、黑色的脸、嘲笑的眼睛、咧开的红色的大嘴和尖厉的牙齿。
梅森说:“老伙计!我不知道你是和我玩戏呢,还是吓唬我,还是想抓住我把我撕成碎片。但是,我决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
大猩猩继续拍打着它的胸脯。
另外的一只笼子里关着一只动物,梅森知道是黑猩猩,有的笼子里还关着许多猴子,还有两只笼子是空的,笼子的门敞开着。而且完全有可能通过这个门跑进了主楼,梅森看见走廊尽头的门半开着。
他看了一下手表,他离开德拉·斯特里特才一分多钟。
梅森推开门,正如他估计的那样,这个门直接通往主楼,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开花板上吊着一盏水晶枝形吊灯,蜿蜒的楼梯通向二楼。
梅森犹豫着,拿不定主意是否返回。
“喂!”他喊了一声。
连他自己似乎都不太相信听到的是自己的声音。
忽然,从二楼上传来了可怕的敲打声,这串敲击的速度令人难以置信,仿佛整座房子都在抖动。
梅森喊道:“凯姆波顿夫人,你没事吗?”
敲打声停止了。
“凯姆波顿夫人!”他喊着,“喂,凯姆波顿夫人!”
敲打声又响了起来,这一次似乎近了,就在楼梯口附近。
他三步并作二步地上了楼。
楼梯与上面的走廊连着,往走廊里一看,梅森知道声音是从哪里来的了。一只大猩猩正吊在一扇开着的门上,它伸着长长的左臂。它用两只脚和一只手猛烈地拍打着走廊的门。
当它看见了梅森后,从门上下来,停止了敲打,它用奇怪的、蹒跚的步伐向梅森跑来。
梅森一动不动地站着。
这只大猩猩继续向前跑。
梅森恐惧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跑不到楼梯中间大猩猩就能追上他。
梅森向前伸出一只胳膊,张开手掌举起来。
大猩猩站住了,直立地站着,用两只手快速地拍打着胸脯,整个走廊里回荡着咚咚的像敲鼓的声音似的。
梅森慢慢地向后退了一步,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铁栏杆。
大猩猩突然停止了拍打胸脯的动作,看着梅森,就像一只猫看着一只老鼠。
律师的手抓住的不是铁栏杆,而是一扇门的把手,他转动把手,门没有锁上,向里打开了,他进了门,猛地把门关上,疯狂地找锁,结果发现了一个大插销,他把门插上了。
走廊里静悄悄地,一点声音也没有。
梅森发现这是一个大房间,卧室兼办公室。他看到了屏风后面露出的桌脚,他又看到了从床上伸出了一只人脚。
这里有一张大桌子、几个文件柜、一个巨大的保险柜、几个装满了书的书架,墙上挂着画和镶了镜框的照片,还有6张大椅子。
当梅森开始绕着大桌子走时,他发现地板上蜷缩着一个女人,她微微侧着身,她的头向后仰着,左手紧握着,右手抠着地毯。
光线照在她的脸上,一点不错,是凯姆波顿夫人。
梅森绕过屏风走到床边。一个男人伸着四肢趴在床上。一把大刻刀插在他的背上,只露着一个刀柄,床单上、墙上溅满了血。梅森仔细一看,发现他脖子的侧面有一道锯齿状的伤口。
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