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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是你?”罗敏嘉趴在她腿上,指着那张小学毕业照问。
她一下就指出来。
“哈?哈哈,那就是你啊?你小时候就长这样?”
照片里那个穿着深蓝色运动服地小胖妞,苦大仇深地盯着远方,眉头拧在一起,有着和周围人格格不入地成熟。
她的手指停在照片上,忽然有些恍惚……毕业以后,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照片。小学她地日子过的不太好,那时候刚刚转学,可是她父母的事在当时实在太过于轰动,她东躲西藏还是没办法逃过群众的火眼金睛……背后的指指点点算好的,很多家长甚至跑来要求校长把她赶出去,小孩子的是非观念完全来自家长的教导,所以尽管老师们对她都还算客气,她依旧要每天应付那些人的恶作剧。
课桌里的死老鼠,放学后被缩在女厕所,走在路上被丢石头……她现在想起来,忽然觉得自己那时候就开始压抑自己是对的。难不成把当初欺负过她的人挨个找出来杀了?
工程量太过浩大,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又定定的看了看相片……实在是想不出来,当时是否有人特别关照她。那时候,她觉得不跟她说话的人,都是对她好的……最起码没有光明正大的挑衅。
“这是你们班长吧?”罗敏嘉看了老半天,手一指照片最中央的男孩。个子比其他人都高,胖胖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徐悠悠想了一下,“不是。”
这人,以前老是欺负她……每个学校都是这样吧?最高大健壮的男孩,十有八九是个坏孩子,好像生成那样的体型,不去欺负人就是暴殄天物。
照片背面印着所有人的名字,她找了过去,王威。
人是那个人,做的事也都记得,可是对应到这个名字,觉得陌生的像从未听过。
记忆这个东西,果然非常神奇。
“我们班长就是个大胖子!”罗敏嘉一撇嘴,“他看我不爽,老找我麻烦。”
徐悠悠忍不住提醒他,“你一共才上了三天学。”
“是啊,”罗敏嘉理直气壮道,“就是因为他,我才不去的。”
“你怕他欺负你?”徐悠悠横他一眼。
“哪啊,”罗敏嘉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头枕着徐悠悠的腿,抬眼说道,“老师们都夸我聪明,我们班长就不太高兴了……我怕我继续上下去,他会因为心理不平衡导致变态。”
徐悠悠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哎,不忍心这个大好青年毁在我手里啊。”罗敏嘉老气横秋的叹口气。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徐悠悠心忽然软了……
说到底,他们都不是坏人吧?
偶尔会发火,会生气,会想报复,可也仅限于不是很过分的恶作剧。
“这是什么?”罗敏嘉忽然指着鞋盒里一个塑料皮的本子问。
“同学录。”
她伸手拿过来。当然记得,这是魏叔叔买给她的,怕没有人在同学录上给她留言,偷偷的一个个找过去,收买也好,恐吓也好,硬是给她凑了二十个人。
她轻轻笑着打开。
脸突然僵住了,第一页,有人用稚嫩的笔迹写着:我希望有一面白雪公主后妈的镜子,因为那样,我就会知道,谁是世界上最丑陋的人。
这句话什么意思,她完全想不起来。可是却清楚的记得,这是她的笔迹。
魔镜 7 我作证,你是个好孩子
项擎朗再次睁开眼,天已经黑了。
他翻个身,半眯起眼想这一天发生的事……
是,没错。做警察的警察会接到报案,尤其是他们负责刑事案件的重案组。好像谁发现了谁的尸体,不是很常见的吗?
可是为什么这次就不行了?
徐悠悠发现了郭强的尸体。光是想想这句话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厉害。
他动一动,又觉得头疼欲裂。揉着太阳穴打开卧室门……一瞬间,忽然像来到了童话里的魔术小屋。
客厅的花瓶里插了一束百合,暗香浮动;他扔在沙发上的脏衣服臭袜子全消失不见;灯光下,看到地板闪着光……真怀疑这是他家吗?
像是要回答他的问题,徐悠悠从厨房走出来,穿着围裙,手里端了一盘蒜蓉西兰花。
传说中的田螺姑娘?他楞楞的想。
“你醒了?”她连忙把菜放在桌上,走过来摸摸他额头,“嗯,好多了。还难受吗?”
他浑身不自在。
生病是谁都会有的情况,可是成年以后,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生病以后照顾他,也许是因为他生病的机会实在太少,导致了现在不会照顾人,也不会被人照顾。
“饿了吧?”她把他拉到餐桌旁,“我给你煮了粥。”
他看她轻车熟路的去厨房,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人一生病就容易脆弱,脆弱就容易恐惧。恐惧后就容易找个靠山,他想了想,决定给自己找个靠山。
所以徐悠悠端了粥一出来,他想也没想就说,“你搬过来住吧。”
说完自己就后悔了……这算什么?还不如直接求婚来地爽快,而且,这种情况下,让她搬过来,好像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好像只是需要一个打扫卫生和给他做饭的人。
徐悠悠楞了一下,低着头把粥放在他面前,“怕你没胃口,煮的白粥。”她把筷子递给他。
他接过来。有些讪讪的凑过去喝了一口,“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
“你先吃饭,吃完了我有话跟你说。”她坐在他旁边。又把几盘菜端近一点。
“好。”他点点头。
粥有些烫,可是很好喝。
他看出她没什么胃口,所以很快的吃完,把碗一推。“说吧,什么事?”
他想十有八九是郭强,还有那个魔镜的事。却看到她低着头拽着围裙上的线头。挣扎了很久。才慢慢的说,“有一件事。我从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拉过她地手,不让她和线头较劲,“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他轻轻的说。
她抬头,苦笑了一下,又说,“其实,我知道那个男人……就是,和我妈妈……我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嗯。”他没搞清楚她想说什么。
“我以前见过他。出事以后,他还来参加过我父母的葬礼……魏叔叔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记得。”她说完又沉默了。
“然后呢?”
“他有妻子,还有个女儿,和我年纪差不多。他妻子不知道那件事,他的家庭,很幸福。”她地手微微蜷起来,放在他掌心,刚好让他握住。
“你生气吗?”他把她拉到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她挣扎了一下,还是坐好了。脸有些红,这个情形真不适合说那间煞风景的事。
可是不能不说,于是又低了头,“我那时候总去他家楼下,看他下班,上班,他女儿上学,放学……我没有跟他们说过话,一直躲在角落里偷偷看。我也不知道我想看什么……”她忽然淡淡的笑,“其实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我妈的样子了,可是那个人……我永远都记得。”
“你觉得你在我面前说永远记得另一个男人地脸,会不会过分了?”他捏捏她的手,漫不经心的她反手拍在他手上,嗔道,“你听我说完。”
“嗯。”他真没什么心情听,也不想她说……以前总想她说,可是现在,宁可她什么都忘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想报仇,有好几次,我看见她女儿,都想冲过去告诉她,你爸爸是个坏蛋,他害死了我爸妈,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可是,我见到她地时候,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皱着眉头说。
“那很好。”他轻轻的拍拍她肩膀。
“不是的。”她摇头,“有一次,我跟踪他女儿放学,走到路口地时候,她女儿跟同学说再见,这时候有一辆车从拐角开了过来……她没有看见。可是我看见了……”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如果我开口喊她,她就可以躲过去。但是我没有……我不是吓傻了,我那时候真地想,如果她死了,我就报仇了……”
她以为他听到这一定会骂她,骂她不懂事,骂她见死不救。
可是他却问,“她死了吗?”
这是职业病吗?她有些懊恼地瞪他一眼,“没有!她的同学把她拉过去了……”
“你那时候怎么想?”
“诶?”她楞了一下,小脸皱成一团,“我忘了。我当时吓坏了,车开走以后,我坐在地上,腿软地站不起来。”
“你现在还想她死吗?”他又说。模模糊糊的像是知道了她想说什么。
“她去年结婚了。”她挠挠头,“是她的同事,她们从上大学就开始交往,毕业以后就结婚了。”
她回答的不着边际,可是他明白。
“我听别人说过,我这样的小孩,如果不看心理医生,长大一定会有问题……我一直也觉得自己有问题。”她轻轻的说,“我很想当个好孩子,可是我不知道什么叫好孩子……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当警察,我不喜欢动,也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更不喜欢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案发现场……”
“户籍警察不用去现场。”他说。
她又瞪他,见他马上闭嘴,才又说,“可是我总觉得当警察了,就可以管住自己。我就不用害怕像那次一样,眼睁睁的看她要死了,还无动于衷,也不用害怕自己怨天尤人一时冲动犯了罪……”
他瞪了她半天,“别人当警察是为了抓坏人,你当警察是为了抓自己啊?!”
她挠挠头笑了,“好像是诶。”
他气的无力,“听我说!这个世界没有圣人,最起码我没见过。每个人都有喜欢和不喜欢的人或者事,喜欢的极致是爱,不喜欢的极致就是恨,不是只有你才有恨,我们每个人都有,但不是每个人都犯罪了,对吗?”
她点点头。
“知道为什么吗?不是谁生来就是好人,也不是谁生来就十恶不赦,而是同样的事,在不同的人面前,有无数个选择的可能。比如郭强的事……”他犹豫了一下说,“依然选择了沉默,梁筝选择了用私刑,我选择了……算了,总之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站在依然的位置,我也不敢说我能做出什么事,你明白吗?我没有杀郭强,不代表我不恨他。但是谁能说,恨一个人就必须杀了他?”他的声音慢慢又低沉了下去,轻轻的伸手摸摸她的脸,“你把自己逼的太紧了。”
她咬了嘴唇没有说话。
然后听见他笑了,“我作证,你是个好孩子。”
魔镜 8 穷困潦倒的公主
悠悠听了项擎朗的话,低着头想了很久,才像终于鼓头说,“你相信我吗?”
项擎朗楞了一下,“我有什么理由不信你?”
“我……”她嗫嚅着道,“我在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不恰当的地方……”
项擎朗恍然大悟的笑了,“哈哈,你以为我怀疑你杀了郭强?”
“你从来没有想过?”她不相信。
“……”他无言的看着她,“我们是不是沟通不良?我有表现出怀疑你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猜的?”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没有怀疑我的理由。”她坚持,两眼紧盯着他。
“我不知道你想听什么答案。”他打着太极说。
心里警钟大作……依然也用这种眼神看过他,在买了一件不合身的新衣服之后。他试过说,你长的漂亮,穿什么都好看,结果挨了一圈,依然说她虚伪。他也试过说这衣服丑死了,结果还是挨打……总之当这种眼神出现在女人眼里的时候,什么都不说才是最明智的。
可惜他错了,徐悠悠不依不饶道,“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
“呃……”他叹气,想了一下,说,“以警察的经验来说,杀了人你就不应该留在现场那么久,你也没道理再编个魔镜的故事来骗我,而且现场那个环境,以一个单身女人的力量不可能完成……”他停顿了一下又说,“以男朋友的身份来说。我不相信你有杀人地胆子,而且以你的智商,也不可能做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事……还有什么,我一时想不到,想到了再补充……”他捂着太阳穴装头脑,“我还有病呢,你别让我想那么多。”
徐悠悠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好像说的都有道理,可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她看项擎朗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就软了,扶着他起来,“你去休息吧。”
项擎朗伸手抱住她,“我难得有病一次。你哄我睡觉。”
徐悠悠的脖子都硬了……她对于项擎朗三五不时的撒娇还是不太适应,可是看那个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点点头。“我给你讲白雪公主的故事。”
项擎朗拖着她回卧室,抗议说,“我不听那个,我要听火影忍者。”
“……那是什么?”
“……跟忍者神龟差不多。”
“忍者神龟又是什么?”
“……你故意的吧?”
他捏着她地脸问。她笑呵呵的躲开,“别闹,就听白雪公主。”她把他拽到床边。让他拖了鞋躺好。又帮他拉好被子。
“为什么啊?!”他哼哼唧唧的说。“我为什么要听那白痴故事。”
“哪里白痴?!”她白了一眼说。
“哪里不白痴?当公主的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