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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间他几乎是无意识的浮出水面,耳朵里浸满了水,眼前也是一片模糊,看不到听不到,肺里隐隐的疼,剧烈的喘息声变成了实体的感觉,充斥着他饱满的胸膛几乎要炸裂。
泳池下。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只轻轻一拽他地脚踝,他马上又沉入其中……这一次,他没有机会出来了。
渐渐不再难过,也不再挣扎。
万籁无声。
他看到眼前有一团白光,暖洋洋的白光。身体轻飘飘的不再属于他,不由自主的向着白光走去。那里……有什么在等着他。
阳光,海滩,棕树;天使,云海,天堂口;不,不,这不是他要的……他嘴角噙出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是了……
座无虚席的体育馆,华丽变幻地舞台。闪烁的荧光棒,疯狂的歌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美好的生活,美好的未来……
这是真实的梦境。当他醒来,一切都会成真。
如果……他还会醒来的话。
他沉入水底,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
他留给人间最美好地笑容,永远都是。
轰隆一声,体育馆的灯瞬时关闭,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梦,结束了。
~~~~~~~她曾无数次站在教学楼的楼顶向下看。
带着一点点明媚的小忧伤。
她曾听人说过,忧伤也是有年纪地。所以十九岁的她,只有十九年淡淡的忧伤。淡到她不好意思对人讲,只有在心里。一遍遍回味,琢磨。
天台是她的避难所,藏着无数的小秘密。甜美而又怅然的小秘密。
她喜欢托着腮,看楼下过往的人群,行色匆匆,笑语连声……偶尔会看到蚂蚁排着队,从她脚下经过,这个时候,她就会弯下身子,静静的看着它们旁若无人,忙忙碌碌的穿行,嘴角会浮起会心的微笑,觉得生活就是在碌碌无为中寻找最单纯地美好。
天空是澄净的蓝,空气里有甜美的花草香味……她从未想过,一朵花,在最灿烂地季节突然凋零,意味着什么?
她忧伤的又一次来到天台。
天不再是蓝色,花草都变成了苦涩的味道,勤劳的小蚂蚁全都没了踪影……她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晶莹的泪水,充满了对人世的无奈,失望,痛苦,还有叹息……
和她一样的人很多。整个校园里都少了平日的喧闹,气氛压抑,钢琴楼里不停有人弹奏莫扎特的《安魂曲》。那忧伤沉重的音乐,像极了她心里酸涩的痛楚,深深的懊悔,还有那无可奈何而又不甘的挣扎……
那样的,无法言喻。
她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她甚至不敢大声的哭,和所有人一样肆无忌惮的哭……
什么是恐惧?恐惧不是黑暗,不是见鬼,不是死神造访,恐惧是你明明站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可是却听不到声音,说不出话。看不到前方,找不到退路。恐惧是看不到摸不着藏在你内心最深处的迷……没有人可以帮她,她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她无数次想大声说出这个秘密,但又无数次因为恐惧而放弃……
她扶着天台的护栏,瘦弱的身躯瑟瑟发抖,眼泪掉在手背上,溅起一朵心酸的泪花。
她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一切,从天台开始,也要从天台结束。
仿佛只是一瞬间,她短暂的惊呼一声,身后被重重一推,不由自主向前倒去……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耳畔传来呼啸的风声。头冲着大地飞速下降,心脏仿佛跳到了嘴里……
死亡来的太快,她脑子里飞快的闪过无数画面,一张张好像电影的幻灯片,清晰明了:白色的三角钢琴,跳动着音符的乐谱,和母亲四手连弹的畅快,在礼堂完美谢幕的满足,还有……在天台遇到他的惊喜。
她听到一声闷响,好像还有几声凄厉的惨叫,疼痛是一瞬间的,很快便没了感觉。她来不及看这个世界最后一眼,就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
她一直以为这一生最爱的只有音乐,可是死亡的前一秒钟,她的脑海里,只有他阳光下微笑的脸。
那么,很好。
他们终于,殊途同归。
她知道,今夜,她可以安然睡去。
沉溺 1 全民偶像
悠悠起了个大早。精神抖擞,充满干劲。
做公交车去警局上班,一下车,就吓了一大跳。
公交车站距离警局有二百米远,远远的看见一大群人围在警局门口,乱成一团,隐约中听见有人在哭。
大概是上访的吧?
她没有多想,从人群中杀出条血路,好容易杀回办公室。
“外面怎么了?”她一进门就问。项爸爸昨天出院,她很不好意思的又请了一天假,不仅是她,项擎朗也专门接爸爸出院,后来还通过医院,找了个四十多岁很有经验的阿姨负责照顾项爸爸起居。项爸爸有些不高兴,觉得乱花钱了,不过在项擎朗的黑脸注视下,还是默默的接受了现状……毕竟生活还是要回复正常,徐悠悠和项依然也必须要工作。好在这位周阿姨脾气好又有耐心,还有专门照顾病人的经验,更是做得一手好菜……总算省却了大家的麻烦,一切回到正轨。
孟醒,小高,小毅和江守言,好像头顶燃烧着小宇宙,有的在打电话,有的在翻资料,有的在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打字……忙的焦头烂额。
听见徐悠悠的声音,几个人都抬起头,孟醒急匆匆的挂了电话,对徐悠悠汗,“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没事啊。”徐悠悠一头雾水。
“不可能。”小高围着徐悠悠转了两个圈,“莫非这半个月你去了高丽?”
徐悠悠算了算,真是差不多半个月没来警局了……汗,不知道如果医院里的不是队长的爸爸。会不会有这个待遇。
“你这可是诬蔑。”小毅一本正经的说,“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地力量?”
小高痛心疾首,“你说咱们警局这么多帅哥,你干吗选只猩猩?”
徐悠悠不知道的是,在她请假的这半个月,警局的谣言已经飞的天花乱坠……关于她和项擎朗之间缠绵悱恻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经过几个版本的演化,基本已经可以拍一部言情戏了。这不能怪群众八卦,首先徐悠悠和项擎朗非亲非故,她凭什么去照顾人家爸爸?这样一挖掘。才发现徐悠悠原来在进重案组以前就住在项家了,于是项擎朗求才若渴慧眼识英也被认为成相思成灾于是滥用职权以达到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目的。其次是江守言透露地八卦,江守言是听项爸爸说的,这两个证人和当事人的关系亲密,他们说的话更不会有人怀疑。江守言说的那个八卦是,某天晚上,项擎朗和徐悠悠在医院的花园里聊天到深夜三点半,项擎朗回来的时候比较兴奋,对着月色傻笑,一夜没睡……
这个消息让警局那些个暗恋项擎朗的小女警黯然心碎。却让所有男同事暗自窃喜……终于有人接收项擎朗,终于兵不血刃的去除个劲敌。
小高和小毅本来也是其中之一,只是今天突然再见到徐悠悠,不知怎么突然很想抽自己的大嘴巴……悔不当初啊!徐悠悠刚来警局地时候感觉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圆乎乎肉嘟嘟的,可爱是可爱,但就是爱不起来,都当她是妹妹。谁想到被项爸爸的病折腾了半个月,脸也瘦了,腰也出来了。眼睛也水灵了……简直是脱胎换骨。
“外面怎么回事?”项擎朗说话间也走了进来。
他自始至终也没看徐悠悠一眼,但是在孟醒等人的眼里,这就是欲盖弥彰。遮掩行迹……不过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跟项擎朗开玩笑。
“昨天伯庭音乐学院死了个学生。”江守言说,“是淹死在游泳池的。这不,一大早,这些学生都跑来等验尸报告。”
“跑这儿等什么?”项擎朗诧异的说,“如果不是自然死亡。报告出来也不能给他们看啊。”
“你不知道。死的那个是他们的学生会主席。”
“说明什么问题?学生会主席也是个官儿?”
“跟那个没关系。主要是这个学生会主席吧,长的特帅……哎。”这是什么说法?“项擎朗更奇怪了,”噢,长的帅所以就特招人喜欢?“
“这个问题你别问我。”江守言摇摇头,“反正外面地人说了,不等到区令飞,就是死者的验尸报告,他们是不会走的。”
项擎朗拉个椅子坐下,“有可疑?”
“说不上。”江守言回答,“区令飞是死在游泳馆,当时大部分学生都去参加新生音乐会,没有找到目击证人。案子一开始是交到他们辖区地警局,初步判断是溺水而死。这孩子家在外地,本来校方的意思是等家长来了再说,但是学校里已经闹翻天了,区令飞的人缘不错,据说身体也很好,特别擅长游泳,学生们都不相信他会淹死,非要警局给个说法。这不,没办法,今天一大早就把人送到咱们这儿了。”
“老魏怎么说?”
“老魏说表面上没什么可疑。肯定是溺水,身上也没有伤痕。如果非要彻查的话,那就要解剖了。”
—“联系到他父母了吗?”
“刚下飞机。”孟醒说,“我们刚通了电话。好像挺麻烦的,他父亲同意解剖,母亲不同意,正闹得厉害,搞得老魏现在还在法医室躲着呢。”
“躲?他躲什么?”项擎朗乐了。
江守言忍住笑,“刚有几个小丫头混进来,不知道怎么跑到法医科,认出老魏,还拍了照片,出去就号召所有人,说这个就是负责解剖的法医,他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就不让他走……”
项擎朗也笑了。
照目前地情况来看,警方认为死因无可疑,无须解剖,家长方面地意见不同意,暂且也当作不同意。难道因为外面那几十号热情地小女生就非要把这案子定性成凶杀?
有一句话说,淹死的人大多数是会游泳地。因为不会游泳的根本不下水,所以不能排除因为热身运动没有做到位,或者水温有些凉刺激到了,或者前一天晚上没休息好,或者练跳水扎猛子,扎的狠了……总之有无数的理由可以淹死,不见得就是外面小女生猜想的谋杀案。
徐悠悠听了半天,就插嘴问了一句,“他和什么人有过节吗?”
“肯定没有。”江守言一摊手,“那边警局的同事调查过了,这个区令飞成绩一般,你想啊,音乐学院,比的就是专业素质,他又没什么可让人妒忌的。长的是挺帅,问题这小子洁身自好,压根就没谈过女朋友,也谈不上什么情杀,外面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那么多女孩为他要死要活的,说明他很会处理这些问题。对了,还有,家境还可以,不过人家音乐学院好像也没什么穷人家的孩子,谁会图他的钱?”
“那,会不会是哪个女孩因爱不遂?”徐悠悠皱着鼻子问。
“我觉得不太可能。区令飞的理想是当个明星,他在学校里有个粉丝团……其实我也不太理解,她们还有个论坛,叫什么眉飞色舞,我刚上网看了看,留言的人好像就是单纯的支持区令飞,没有什么特狂热的表现。”
“那会不会是哪个男孩,因为女朋友或者喜欢的女孩迷恋区令飞,所以……”徐悠悠接着问。
“那更不可能了。”江守言摇头,“区令飞他们班,一半的男生都是区令飞帮忙介绍的女朋友……他可能是觉得只有女生支持不够气派,所以跟男生的关系也特好。你别看今天来的男生不多,昨天在学校闹事说要彻查死因的可大多数都是男生。”
一句话总结,区令飞是致力于成为全民偶像的有为青年,绝对不会给自己树敌。
沉溺 2 减肥过度?
生的情绪很激动,虽然经过协商,他们同意暂时离开息,但是还是有不少人不肯走,在警局外面走来走去。
重案组的人各忙各的,谁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快到中午的时候,七八个学生簇拥着两位中年人,情绪激动的进了重案组。
项擎朗很想说一句,这事不归我们管。但是面对悲痛欲绝的区令飞父母,他实在说不出口,最后使了个眼色给江守言,自己悄悄退下。
“你们也不要太伤心了。”江守言好言相劝,“这件事就是个意外。”
“你胡说!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人群中一个瘦骨嶙峋,穿着超短裙和露脐装,浓妆艳抹的女孩说。
其他几个学生都符合,“是啊,区令飞体育成绩那么好,怎么可能淹死!”
江守言被吵得的耳朵都疼,决定放弃和学生们讲道理,他对区令飞的父母说,“就我们目前调查的结果来看,这是一件意外。当然,你们要是觉得有问题,可以申请解剖。”
区令飞的父母在家乡的县城开了家饭店,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对于穿制服的人有和普通老百姓一样的信任和畏惧,本来区令飞的父亲已经同意解剖了,听了江守言的话,又开始犹豫。
区令飞的母亲却因为这几个学生的鼓动心生疑窦,擦擦眼泪,抽泣着说,“那就解剖吧。”
父亲拉了母亲一下,小声说,“警察都说是意外了,你搞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