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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劲让后面的人先买,我才醒悟过来原来她是连几块钱饮料钱都不想出。”仙姑说:“她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啊?看她平常花销也不大啊。学校待遇好象也不错。”章翰洋说:“不会是有男朋友了吧?”蒙星瑜嗤之以鼻:“就她啊,上次去我家,一脱鞋那个脚臭得都要窒息了。看见一个什么东西就问我还要不要,我说不要的她都拿走了。洁洁回到家也被臭晕了,我把她穿过的拖鞋都扔掉了。什么男人会要她?”章翰洋想到在公车上的遭遇,胃里忍不住一阵翻腾。仙姑说:“那不好吗,让她每个月去你家扫荡一趟,你都不用找人来收废旧报纸了。”
车子到了T大,蒙星瑜看着表便要给车钱,章翰洋坚决不让她给,于是她就下车走了。剩下他和仙姑两个人继续坐在车里往家而去。沉默了半响,章翰洋对仙姑说:“黎妙琳和梁静都有些怪怪的,偷偷地在走道里不知道给谁打电话,好像很担心聚会上会出现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仙姑说:“她们两个的确有些反常了。尤其是梁静。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好像刚跟人打完电话,正在哭。我想一定是个男人。而且她这么这么努力弄钱,多半也是因为这个。米路路告诉我她还很起劲在打听去青春痘的秘诀,还亲自去过安庆看一位据说很擅长治青春痘的中医,可惜好像并没凑效。”章翰洋说:“原来如此。所以她才在吃饭的时候问那个问题。说不定她跟那个男的会因为钱而对段津津下手?但从外表看她不像是个有魄力的人啊。”仙姑点头道:“你也看出来了,其实除了抠门占小便宜之外,她算是人畜无害的。而黎妙琳,我相信,如果有什么人阻挡了她,或者是威胁到她,她是决不会心慈手软的。这就是天蝎座,与她为敌是很可怕的事情,但摩羯座常常不信邪。她说了些什么?”章翰洋说:“我听到她似乎在电话里安慰什么人让他/她不要担心。”连东说:“从命盘上看,她把家庭和伴侣看得非常重,虽然嘴上经常说得轻描淡写。那天大家都在嚷嚷要让我帮忙算命,她连生辰八字都不敢拿来给我算,生怕算出什么不好的。”章翰洋奇怪道:“那你怎么算的?”仙姑嘿嘿奸笑道:“有奸诈米帮我无间道,打听到的呗。”“……你跟她还真是好拍档。”“哼,我才没她那么奸诈。”章翰洋心里想:“那是因为你把奸诈的事情都交给别人做了。”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想了想又说:“不过她和查小可看上去都是很有智慧的人啊,把家庭也经营得很好。”仙姑这时把头转到车外,眼神似乎一瞬间黯淡了下来,她说了一句现在非常流行的剧里面耳熟能详的话:“Everyfamilyhasalittledirtylaundry。”章翰洋一时不太明白。仙姑看着他又说:“配偶真是最可怕的敌人啊,她/他知道你一切见不得人的烂帐和秘密,知道你的死穴所在,而最要命的是,世界上她/他就是你除了自己外最信任的人。一切来自配偶的打击都是致命的。也许因为如此,互相之间才不得不忠诚于彼此,以避免两败俱伤吧。”章翰洋说:“没有必要这么悲观吧?人人都有阴暗的一面,只要不真的付诸行动就好了。”,忽然想到说:“米路路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仙姑掩口而笑说:“奸诈米那么狠毒,她想要对付一个人根本用不着杀了她。”章翰洋实在无法将一个脾气这么随和的美女跟狠毒联系起来,不禁觉得有些头痛,不过听到仙姑说她不可能有嫌疑,也松了一口气,毕竟他对米路路和她老公感觉都很亲切。
快到仙姑家了,仙姑对他说:“你可以把照片打印出来给段津津身边的人认认,估计能得到一些信息。总算没白吃这一顿。以后还有这种打探消息的机会记得要叫上我啊。”说毕跳下车走人。
11。 死后的生活
人死之后,便怎么也无法阻挡别人对自己生活的侵犯了,尤其是那些没有预料到自己死亡的人,往往没有办法好好地为保住自己的秘密而做出防范工作,这一点,对于那些身怀秘密的人来说,尤其如此。人往往是短视的,如果不是身患绝症,很少谁会为自己死后的隐私未雨绸缪,但人往往又有很多秘密,并非只有过着传奇生活的人才是如此,就是普通的人,也有不为人所知的一面,章翰洋喜欢的心理学老师李子勋曾经说过:“成年人没有纯洁的,人要成熟,就要经历。”
现在段津津的隐私,所面临的正是这种情况。因为她突如其来的死,使她生前的一切,包括本来只为她个人所保留的秘密,也成为被窥视的对象。章翰洋拿着当天聚会的照片,先是询问了她的丈夫庄愿,然而像所有的夫妻一样,他并不如自己所以为的那样了解自己的妻子,他对照片上的人都没有印象。于是章翰洋又拿着照片,顺路跟韩大妈聊了一会天。韩大妈看了照片,也没有想起什么特别的事情。但似乎章翰洋很投她的机缘,为了让章翰洋陪她多聊一会,韩大妈费力地想了很久,以一副透露重大新闻的口吻对章翰洋说:“我想起来了,小段可能在外面有别的男人!”章翰洋吃了一惊:“您怎么知道的?”韩大妈对自己的话引起如此的关注感到十分满意,把她想起来的都和盘托出:“有几次我晚上出去遛弯,看她穿得很漂亮出去,还化了妆。春风满面的。”章翰洋心想这会不会又是老年妇女的精神过敏,忙说:“也许她是跟她先生出去呢?”韩大妈说:“年轻人,你不明白,那种春风满面又无比风骚的表情,一个人忍不住想要笑出来又偷偷忍着,只有初初恋爱的女人或者是偷情的女人才会有的。更何况如果是正大光明地跟朋友出去,有什么必要让人家非要在小区外面等着而不把车开进来接她呢?”
章翰洋看她说得有模有样的,心里也有点半信半疑,于是就问:“您记得那车是什么车吗?”韩大妈努力地想了想说:“好像跟我儿子的车一样的,是枣红色的桑塔纳,没看清开车的人什么样,不过肯定是个男人。”章翰洋不禁替那个还沉浸在丧妻之痛当中的男人感到难过,于是他问:“那庄愿知道这事吗?”韩大妈惋惜地摇了摇头道:“估计是不知道。那孩子可厚道了,一心为了他们的小家忙里忙外的,对段津津也很好,从来没见他们红过脸。”章翰洋也有这个印象,庄愿是一个极能忍耐的男人,从他获知噩耗的表现就可以看出这一点。如果他知道妻子与人有染,那就不排除有杀人的动机。从他与人交往的经验来看,极其能忍耐的人,爆发起来的破坏力往往更强。但现在外遇的事情尚是捕风捉影,更不用说庄愿对此有何看法。
在段津津的单位,章翰洋充分领略了什么叫人走茶凉。尤其是在这种大公司里,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除非是对公司决策有影响力的人死掉,或许还会引起一些震动吧。而段津津的离去,似乎现在已经无声无息。她的座位上有了新人,所以行政助理把她的私人物件都扔到杂物间的一角了,好像庄愿也没有来公司取走,也许是怕睹物思人吧。电脑更是被别人重装过,什么聊天记录信件记录统统没有了。章翰洋翻检着那些文具杂物,发现有2张被撕去一半的隐泉日本料理招待券。章翰洋知道那家隐泉,是一家格调满高的寿司店,据说据韩大妈所说段津津是个很善长做饭的人,而且持家有道,两口子一向都在家吃饭,很少出去吃,更别说是隐泉这种地方,就是有招待券也消费不菲,而且还是两张招待券,难道正如韩大妈说的那样,段津津跟一个男人有外遇?跟段津津以前是前后座位的李小姐在公司和段津津的关系还算不错,据她反映段津津曾经向她得意地提过自己在网上交的一些有品味的朋友,还有一次碰见她和一对衣着打扮不俗的夫妇一起在公司顶层咖啡厅喝咖啡,章翰洋把那天聚会的照片拿出来,李小姐当即认出来说:“那个女的就是她。”她指着的,正是黎妙琳。章翰洋感谢了她之后,正要走出该公司,忽然被公司的人事助理叫住了,章翰洋还以为她要跟自己搭讪,没想到该小姑娘神情严肃地跟他说:“我有情况要反映。”原来,在段津津出事之前几天,就有一个女人打电话自称自己是劳动保障局的,要向她了解身份证号为xxxxxx的段津津的工资、个税和保险缴纳情况,她不疑有他就告诉了对方。后来打电话去劳动保障局,却没找到有负责这件事情的人。后来段津津出事之后,又有一个女人打电话来,是前台接的,称自己是段津津的表妹,忘记她的手机号了,说从外地来这里找她。前台小姑娘也没有警惕,就告诉她段津津已经意外去世了。据说电话那边沉默半响,就挂掉了。章翰洋顿时陷入了沉思,女人,在这整个事情的迷雾背后,都似乎是女人的身影,然而,究竟是不是同一个女人,在这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尽管知道的线索还是如此的混乱,但他的心里却觉得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期待感。
12。 亲子
阳光明媚,到处是鸟语花香,紫藤花挂在宽大的飘窗外面,从窗户里面传来了一阵钢琴声。黎妙琳坐在钢琴旁边,看着她的女儿小寒正在练习莫扎特的乐曲。与一般父母喜欢对自己子女稍有过人之处就到处夸耀的习惯不同,她常常在别人面前把自己的女儿描绘成一个资质普通的小女孩。然而仅仅是小小年纪就自己要求学钢琴,而不是出于家长的虚荣被逼学才艺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聪慧而懂事的孩子。虽然黎妙琳常常在嘴上谦虚道:“不求她成绩拔尖,只求她在好学校里混个中等,将来好嫁人就算了。”还时常跟没有子女的年轻夫妇抱怨有了孩子没有自由,建议他们别要孩子。但其实在心里面她知道,自己有多珍惜上天给与的这个恩赐,因为太过珍惜,太过看重,所以甚至都不敢妄加谬奖,深怕她因为太过出色而遭受任何伤害。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跟智商145的美女所见略同,她曾说过:“跆拳道班的小朋友没我会弹钢琴,钢琴班的小朋友不像我会跆拳道。”此时此刻,看着女儿的身影,她暗自下定了决心,无论遇到什么挫折,也许作为一个女人她是脆弱的,但作为一个母亲,为了孩子,她可以变成魔鬼,在所不惜。
琴声停下来了,小寒转过脸看着自己的母亲。对于大人的情绪,孩子和宠物都是异常敏感的。她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善于控制自己情绪,总是笑脸待人的母亲会这样一动不动地发呆,是从来没有过的。黎妙琳向她招了招手,平时练完琴两母女总要玩笑一会的,这时却只是一把把女儿揽在怀里,把下巴搁在女儿的头上,闭上眼睛,仿佛这一刻的时光会随时从手里失去。这时候他们家的大白狮子公公猫牡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依偎在她们身边。母女俩看到牡丹这样不甘寂寞,也忍不住有了笑意。“是的,无论发生什么,至少我拥有此刻这一切,值得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的这一切。我跟以往一样有决心,也有狠心,去解决阻挡在我面前的人和事。那个梁静公然在聚会上提出那样的问题,看来是在影射我。但后来聚会结束之后我找机会跟她单独相处,她却死活都不露口风。到底她发现了什么?知道了多少?”
当她正在沉思的时候门开了,这个男人中等身材,穿着浅蓝色条纹纯棉衬衫和米色长裤,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五官可以说得上清秀,但是给人一种不太留心自己打扮的感觉。怀里的小女孩一跃而起扑到来人的怀里,嘴里喊着“爸爸”。原来他就是黎妙琳的老公林文清,原来是一家大公司的主管,现在自己开了一间公司。他用热切的眼神看了看黎妙琳,她却转过身去,离开了房间。男人叹了一口气,但却仍旧打起精神来听小女孩汇报自己学习的成果。这个孩子继承了妻子的聪明和智慧,却比她更多了多愁善感悲天悯人的心肠。结婚十三年,他一直觉得自己对妻子不仅仅是爱,更多的还有敬畏,她慧眼识英雄,在自己还一无所有的时候依然和自己结婚,每天快快乐乐,从不因为物质而计较抱怨,她那么精明能干,总能为他指出正确的方向,人人都说她有帮夫运,他从心里明白,她有这个能力和智慧,驾驭自己的生活,也驾驭和自己共同生活的人。但他也明白妻子的刚毅性格,明白自己的行为给这样刚毅的妻子带来多大的打击,所以在她摊牌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过了十几年的快乐生活,似乎随时都会在自己眼前毁灭。他明白自己的心痛,但他也明白,无论此刻还是过去,他都没有权利选择,他的选择只能随妻子的选择。和所有犯错被发现的人一样,他多少次祈祷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事实却由不得他。唯一割舍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