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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克制不住了,飞快地低下头去,在她面颊亲了一口。
“哎呀……”俞南烟低呼一声,抬手捂住脸,无措地看着他。
皇帝则将她带到怀里,手势笨拙地拍打着她的背,以此作为安抚,“我喜欢你,这一辈子,只要你一个。南烟,你要相信我。”
俞南烟听了这话,连最后的一点担忧都没了,“真的么?”她轻声问道。
“真的。”他语气笃定,“我才不要像父皇那样三宫六院,弄得谁都不能舒心。喜欢谁,就该让她清清静静高高兴兴的。太傅不就是如此么?我虽然不见得能像他护着俞夫人那样决绝行事,但是绝不会允许谁给你气受的。”
“可是……”俞南烟比起他来,考虑的更多的,是现实的问题,“你得想想子嗣的问题啊。”
“那有什么好考虑的。”皇帝满不在乎地道,“我们要是能早日有了太子,最好不过。没太子只有几个公主的话,也没事啊。谁又不稀罕那个皇位,禅位给太傅就好。那些事让他去心烦就得了。”
“……”俞南烟实在没忍住,在他怀里笑起来,“你这可真是……”赖上谁就是赖一辈子。
“不管怎样,我们在一起就好。”皇帝托起她的脸,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随即忽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很要命的问题,紧张兮兮地问她,“你……这件事,你不会告诉太傅吧?”
俞南烟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剜了他一眼,“你要我怎么跟哥哥说?说你亲了我两下?换了你,你好意思说吗?”
“嗯,是啊。”皇帝立刻放松下来,随即却是捧住她的俏脸,将唇牢牢地按到了她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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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远方先后有信来。
先是俞仲尧收到了廉王孟滟堂的一封信,问他能不能拨出一条大船给他,让他在水上游览四方。
俞仲尧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没过几日,孟滟堂第二封信至,说信件已收到,看在他不小气的份儿上,告诉他一些事:洪家之所以回京之后这么嚣张,是因为他扯了个谎,说自己微服出行,意在亲自游走各地,说服以往依附于廉王的封疆大吏集结兵力,蓄势待发。
俞仲尧看了,很无奈,只回了四个字:早已闻讯。
孟滟堂一定是闲得跳脚了,不然不可能明知他已获悉还写这样一封可有可无的信件。
之后,是俞南烟收到了来自风溪付玥的信件。准确来说,这绝不是她第一次收到付玥的信件,只是这一次付玥说的事,有必要知会哥哥一声。
付玥在信里说:简西禾居然回到了风溪,并且走的不是后期皇帝命人开拓出来的平顺之路,是走的曲折艰辛的那条路。
俞仲尧听了,沉吟片刻,道:“我尽快吩咐下去,命手下将那条坦途毁掉。简先生要清净,我就给他一世清净。你回信时告诉付玥,何时简先生想要离开风溪,可让他亲自写信给我,我命人去接应。”
俞南烟点头应下,“明白。”又咕哝,“难得你对人还有这么周到的时候。”
又一次让俞仲尧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当日回房后,俞仲尧将这件事跟姜洛扬提了提。
姜洛扬虽然意外,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只要他过得顺心就行了。”
闲来她并没什么事做,专心给俞南烟筹备大婚时的种种事宜。因为是嫁入皇家,明确地说起来,是她了解种种礼数的时候居多,为此专门请了两个嬷嬷进府来指点俞南烟。
俞仲尧将部分产业交给她打理,是循序渐进,由此也并不觉着吃力。
因着他上次发落洪家父子的事情,明面上议论她断掌之事的人越来越少,偶尔刻意打听,都听不到什么闲话。
能构成困扰的事情越来越少,她心头的希冀也就越来越强烈:盼着南烟顺遂入宫大婚,盼着自己早日有喜,为他和自己添个孩子。
自身的经历,并没能让她抵触生儿育女,反倒格外盼望自己为人|母。
太好奇,太想亲身体会母亲对于孩子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没错,章兰婷在这尘世真正消失之前的一些话,还是说到了她心底。
她与母亲的状态不大对,她比谁都清楚,只是没人明确点出罢了。
至亲之间是怎样的,在嫁过来之后,在每日看着俞仲尧兄妹两个的相处之后,再清楚不过。
也就明白,她与母亲之间少了点儿东西。
做母亲的,对女儿百依百顺;做女儿的,对母亲没有任何要求——除了再次别理,什么要求什么指望都没有。
母亲是出于亏欠,她则是出于惧怕。惧怕分别。
到眼下,她只有母亲一个亲人了。
但是认真说起来,到底有没有对母亲当初的决然离开做到理解、释怀?
她想她可能没有。真的释怀的话,不会是一个对母亲毫无要求的状态。
或者也是想知道,母亲当初离开自己,到底经受了怎样的痛苦挣扎,才选择决然放弃。
那个残酷狠辣的名声在外的夫君让她知道,亲情是这尘世最难割舍的感情。
可她的切身经历却告诉她,忍一忍,狠一狠心,便能放弃。
她想自己找到答案,并且释怀。
原谅曾苛刻自己的人,也原谅曾放弃自己的人,更原谅一度活得太黯然失色的自己。
章兰婷的话便是再恶毒,她也知道哪些该听,哪些不该听。
旁观者清,越是恨自己的人,兴许越是了解自己的欠缺在何处。
若不是章兰婷变成了这个样子,若不是到这地步都全然万却顾及大夫人,她不见得会下决心除掉这个人。
活着,就需要镜子,不是让自己变得更好看更悦目更不真实的镜子,需要的是映照自己不足、欠缺的那种镜子。
只是可惜,章兰婷再活下去,只能是陷入更加疯魔的情形,只有在真正失去谁的时候,才能反思别人曾经对她好。
这样的人,已不配为人。
没了反面的镜子,没事,记得时常反思、不忘初心就好。
第88章()
88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俞南烟越来越喜欢跟姜洛扬一起下厨。
厨房里暖烘烘的,还能亲手做出自己想吃的饭菜,实在是件美事。
这日傍晚,姜洛扬教南烟做灌汤包。
俞南烟问道:“这个我一直觉得特别好吃,而且总是不明白汤汁要怎样加到里面。”
“窍门就在这儿。”姜洛扬指了指手边的肉皮冻,“用高汤把肉皮熬成汁,再用细棉布滤去汤里的渣滓,放起来冻一夜——冬日做这个最方便,别的季节的话就比较麻烦。”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俞南烟笑靥如花,“下次你教我怎样做肉皮冻,不亲手做几次的话,我还是学不会。”
“好啊,难得你有这份耐心。”姜洛扬手把手地教俞南烟怎样准备包子皮、加多少馅儿、怎样包起来。
俞南烟兴致勃勃的,“这些卖相难看的,给哥哥吃。”
姜洛扬忍不住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当晚三个人一起用饭的时候,摆在俞仲尧面前的,是几个大小不同、样子不同的灌汤包。
他蹙眉,“真难看。”
“虽然样子难看,味道可不错。”俞南烟催促他,“快尝尝。”
俞仲尧则看向姜洛扬,“唱哪出呢?”
姜洛扬笑盈盈的,“你先尝尝,快,凉了就不好吃了。”
俞仲尧又蹙了蹙眉,还扯了扯嘴角,“这么些年就没吃过这么难看的灌汤包。”随后还是用筷子夹起一个吃完。
俞南烟紧张兮兮地看着他,“怎么样?味道还好吧?”样子的确是难看,但是馅儿可是她和嫂嫂一起准备的,味道应该差不了吧。
俞仲尧眉宇舒展开来,手势一转,用筷子柄敲了敲南烟的头,“你做的吧?”
俞南烟笑着用力点头,“当然是我做的啊,嫂嫂闭着眼睛都不会弄成这样的。”
俞仲尧笑了,“不错。”
“真的?”
“真的,好吃。”
俞南烟逸出明媚的笑容,蹭到姜洛扬身边,“往后我还要继续做,直到做得和你一样。”
“这容易。我们南烟这么聪明,几天就学会了。”姜洛扬拍拍她的肩,“别只顾着说话,快吃饭。”
“嗯!”俞南烟回去坐好,津津有味地享用自己亲手做的灌汤包,忙里偷闲地问哥哥,“你还喜欢吃什么?我变着花样给你做。”
俞仲尧微笑,“不拘什么,是你做的就行。”
俞南烟笑得像只眉飞色舞的猫,没大没小地拍拍哥哥的肩,“听你说句这么好听的话,真是不容易啊。”
俞仲尧睨她一眼,“你是想让我把你扔出去吧?”
俞南烟才不怕,“你忍心就行。”
姜洛扬则无奈地看了俞仲尧一眼,“动不动就吓唬人。”
俞仲尧拿她们没辙,“我这日子就快没法儿过了。”
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是空前的愉悦且踏实。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孩,都在他身边,每日一同打理着他的衣食起居,正是他意念中的家的氛围。
之后,俞南烟在俞仲尧的吩咐下,老老实实地跟着姜洛扬做针线、打理家事。
俞仲尧是想,琴棋书画学问再精通,到底只是平日的调剂,学一些实用的东西最要紧。俞南烟也认可一点。
她从裁剪到缝制都是亲手完成的第一件锦袍,是给哥哥的。
哥哥为她劳心劳力的日子还长着,她能回报的却很少,不过是平日这些小事。
做好之后,就喜滋滋地让哥哥试试合不合身。
俞仲尧穿上之后,笑,“行,日后要是过不下去了,还能去当个小裁缝为生。”
“是吧?”俞南烟站在一旁,笑嘻嘻地打量着,满意地点点头,“我也这么想的呢。”
姜洛扬在一旁看着,笑不可支,“你们这两个没正形的。”
姑嫂两个之间,也有小秘密。
一日,俞南烟拉着姜洛扬去了自己的院子,转到作为书房的东厢房,亲自从书架高处取下一副画,“嫂嫂,你快帮我看看,我画得像不像?”
画中人是皇帝。目若朗星的少年郎,站在秋日的枫树下,风姿俊朗。
她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画得很好,样貌一般无二,最要紧是神韵也有了。真的很好。”
俞南烟长长地透了口气,“我只是小时候那几年认真学过工笔画,眼下真担心画得不好。”又将皇帝给她的画像拿给姜洛扬看,悄声道,“这是他给我的,应该礼尚往来的……嫂嫂可别笑我啊。”
“怎么会呢。”皇帝与南烟这一对儿相处的情形,是一种叫人觉得风清月朗坦荡自在的美好,悦目,愉心。沉吟片刻,她笑问:“要不要我帮忙给你送过去?”南烟不好亲自带着东西进御书房的,她倒是能借着进宫见太后的机会,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俞南烟亲昵地搂住她,“我就知道,你待我最好了。”
姜洛扬捏了捏南烟的小下巴,“这种话可不能总说,说的我太舍不得你,可就要千方百计地把你多留在家里几年了。”
“本来就想多留几年陪着你们的。”俞南烟的头蹭了蹭她的肩,“留我一辈子才好。”
姜洛扬想的是,皇帝要是听到这两句话,不跳脚才怪。
偶尔,她也有勉强南烟的时候。
南烟精通医术,亦是满腹经纶,对合账的事情却总是兴致缺缺。要她看着账册守着算盘超过一个时辰,一定会叫苦不迭,千方百计地找借口偷懒。
每到这种时候,姜洛扬就会老生常谈:“南烟,你往后要打理的可是整个后宫,虽说偷懒不会有人说你什么,但是太后娘娘少不得继续劳神帮着你,你哥哥要是知道了,得怎么想啊?是要他再给你预备个比账房先生还精明的陪嫁丫鬟么?这种人,男子容易找,女子着实太少……”
俞南烟每到这时候,看着嫂嫂慢条斯理却一本正经地念经给她听,就笑得不行,也败下阵来,“好啦,我听你的还不成么?”
见小妮子上心了,姜洛扬才如实道:“习惯就好了。我当初也是赶鸭子上架似的,比你还头疼,现在却知晓了账册里面也有不少趣事。”
俞南烟不可能不相信,由此兴趣更浓。
俞仲尧得知后,笑。这大抵就是一物降一物吧?他敲打南烟多少次都没奏效,洛扬的话她就能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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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荞在入冬之后,变得慵懒起来。平日只喜欢窝在暖烘烘的大炕上,料理完家事、铺子里的事,能睡就睡。
“大冷的天,四处跑又何苦呢?我可跟自己没仇。”她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