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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我想也是,”德拉说,“他一定是在函授学校学到的溜门撬锁的技术。”
“事情就是很奇怪,”梅森说,“他的的确确是无罪的。撬锁是他过去的不光彩记录。噢,这有个曲别针,硬度够了,现在只需要把它掰直,好……从后面插进去,轻轻旋转……嗯,好了,德拉。”
梅森打开保险匣的盖子,拿出一个厚厚的马尼拉信封。在信封背面,潦草却字迹坚定地写着:“在我死亡的时候打开,信的内容呈交警察局”。下面是落款“爱德·代文浦”。
“现在,律师先生,”德拉说,“也许您可以给我讲讲法律条文吧?这封信是寡妇的财产吗?它属于警察局还是属于它所在的桌子的使用者——秘书?”
“我们要看一下内容是什么,”梅森说,“然后我就能回答你提的问题了。”
“也许先回答问题会更好一些。”
梅森微笑着摇摇头,“在确定我们的责任之前我们必须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德拉。”
梅森走到厨房里,给茶壶装满水,打开炉子上的电打火。
“您简直是宾至如归呀。”德拉说。
梅森笑了,说:“常言道,盯着的锅永远都烧不开,咱们最好到办公室里多转转。”
梅森又返回到办公室,仔细地搜查爱德·代文浦的办公桌,翻阅文件,读信,拉开抽屉。
“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吧?”德拉问。
“我想让这些人物在我的脑海里定定格。迹象表明代文浦十分信任他的秘书,很明显她能开出支票并且签字。在天堂的银行里有一笔1291美元的余额。有趣的是,尽管这里的某些信是写明给爱德·代文浦夫人的,而实际上却是爱德·代文浦先生做出答复,声明他妻子做什么,不做什么。”
“那么……”
“很明显他并没有跟他妻子商量,”梅森接着说,“复写纸上的回信表明,有几次信在收到的当天就回信了。”
“也许他用长途电话跟他妻子联系?”
“上个月所有的电话费只有23美元95美分,”梅森说,“还包括联邦税收。”
德拉·斯特里特说:“他担心他妻子可能会谋杀他,所以他就不得不离开,以使自己不至被杀死。”
梅森扬了扬眉毛。
“为什么做这种表情?”德拉问,“你是不是怀疑那不是自然死亡?”
“为什么不怀疑?”梅森反问道。
“可是,天哪,那么我们在这儿干什么?”
“我们在保护代文浦夫人最大的利益,”梅森说,“但是有一些事情我们不能做,我们不能隐瞒或篡改证据,但我们在没有看到证据之前就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证据,对吧,德拉?快点儿,水可能开了。”
梅森又回到厨房。他小心翼翼地把粘好的信纣口用水蒸汽薰开,把手探进去,取出信纸,打开。
德拉·斯特里特尖利地倒吸了一口气,伴随着茶壶持续的蜂鸣声。
“哈,找到了,”梅森欢快地说,“6张完完全全的白纸。”
德拉·斯特里特随手关掉了茶炉,眼睛还盯在白纸上。
“这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德拉问道,过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你认为会有什么秘密的书写方法吗?”
梅森挪开茶壶,把其中的一页白纸放在仍旧微红着的茶炉上方,仔细地烘烤加热,然后举着这页纸,不断变换着方向好让灯光从各个角度都能照到纸上。
“当然了,”梅森说,“可能有一种只有碘汽才能显示出来的秘密写法,但是我们不敢那样假设。”
“为什么一个人愿意给自己制造这么大的麻烦,留下一个信封,指明要在他死时打开,可里面除了白纸之外什么都没有呢?”
“那,”梅森干巴巴地说,“咱们必须得找个答案了。”
“怎么找呢?”
“办公室里有胶水吧,德拉?”
德拉点点头。
梅森说,“好吧,我们把这封信封起来,我想在这种情况下我最好还是别留下指纹。”
梅森把信封盖儿在温热的茶炉上烘干,回到办公室,小心地封好,放回保险匣内,把保险匣重新放回抽屉,然后又用德拉的锉刀锁上了右手的抽屉。
“头儿,你是否以为……”德拉说,她有些犹豫。
“以为事情有点太凑巧了吧?”梅森问。
“对,有点儿。”
“是太凑巧了,”梅森说,“爱德·代文浦死了,然后……”
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叫起来:“你们在这儿干什么?你们是谁?”
梅森转过身。
一个身材高挑、相当漂亮的女人站在门口,突然一转身又跑出去,根本没有等他们回答。梅森听见她跑走的脚步声,然后是起居室里拨电话的声音。
梅森对德拉咧嘴一笑,起身走到桌子前,从电话上拎起听筒。
他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分机上说:“接线员,给我马上接警察,情况紧急,我是美宝·诺格,现在在科莱斯弗车路代文浦住宅,有人在这儿抢劫,马上叫警察来。”
梅森放下听筒,他听见前门“咣当”一声响。
德拉·斯特里特扬起眉毛说:“警察?”
梅森点点头。
“他们多长时间能到这儿?”
“很难说,大概不会太久。”
“我们逃走吗?”
“当然不。我们留在这儿和他们谈谈。”
梅森舒舒服服地坐在爱德·代文浦办公桌后面的椅子里,点燃了一支香烟。
“头儿,”德拉·斯特里特紧张地说,“咱们为什么不从后门逃出去?”
“我们租的车子停在前门,”梅森说,“那个年轻女人肯定已经把车牌号记下来了。正是由于刚才车子停在那儿,车灯开着,她才这么静悄悄地进来。她肯定是踮着脚尖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的。刚好我在分机上听见她报了自己的姓名,她叫美宝·诺格,是代文浦的秘书。德拉,我们一定得留下来,而且要镇定自若地留下来。我们别无选择,想想看吧,我们在这儿可留下了不少把柄呢。逃跑就百分之百意味着我们是畏罪潜逃。”
“不管你怎么说,这件事里总有一些我不喜欢的地方。”德拉说。
“到目前为止,”梅森说,“我们应该做的事都做了,现在试着放松些吧。”
“什么意思?你……”
正在这时,他们听见警笛声由远及近。
梅森说:“肯定是警察来了,服务可真不赖呀。保持安静,德拉,他们可能有点紧张,没准儿很容易就扣动扳机。”
他们听见前门打开的声音,说话声,重重的脚步声。一个上衣口袋里插着枪套的男人谨慎地把头探进房间里,喊道:“把他们抓起来!”
梅森在转椅上稍稍向后靠了靠,拿掉嘴里的香烟,向空中轻轻吹了一口烟雾,说:“您好,警官先生,请进来坐吧。”
那个警察仍旧站在门厅里,手持着枪问道:“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梅森回答说:“我是佩里·梅森,律师。这位是我的秘书斯特里特小姐。我来这里代表爱德·代文浦先生的遗孀处理事务。”
“他死了?他死了?”那个女孩尖叫道。
梅森点点头。
“那他一定是被谋杀的!”
“嘘……”梅森警告说,“你肯定是受了刺激,但是你不能这样妄下断语。”
“你是代表代文浦夫人吗?”警察问。
“是的。”
“有授权证明吗?”
“她把这里的钥匙给我了,”梅森说,“还有一封委托书。”
梅森随意地拿出委托信,递给警官。
那位警官看着美宝·诺格,说:“你认识他们吗,诺格小姐?”
她摇摇头。
梅森说:“我想您是爱德·代文浦先生的秘书吧?您名字的首字母应该是M。N。”
“我是美宝·诺格,代文浦先生的秘书,如果他死亡的话,我……我有东西要呈交给警官。”
“是吗?”梅森说。
“代文浦先生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形了。”她说。
“什么情形?”
“对他的谋杀。”
“谋杀!”梅森叫道。
“千真万确,”美宝尖声说,“我有东西要交给警官,能证明这一点。”
“那就交出来吧。”梅森说。
美宝走到她的办公桌前。
“噢,等等,”梅森干涉道,“你要干什么?”
“拿我要交给警官的东西。”
梅森微笑着摇摇头,带着责备的口气说:“不行,不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能碰属于遗产的任何东西。”
“你不是一直在碰吗?!”
“我为什么不能碰呢?”梅森说,“我代表爱德·代文浦的妻子。她绝对是一半财产的所有人,另外一半会通过继承自然转到她名下。”
“你……你……”
“别紧张。”梅森说。
警官把枪收进枪套说:“咱们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美宝·诺格说:“代文浦夫人杀死了丈夫。他知道她想要谋杀他,所以留下了一封信提供证据。”
“你说什么,他留下一封信?”梅森问道。
“他把信给了我。”
“告诉你保存?”
“他告诉我说,如果他死亡的话我要打开这封信,并把它交给警察局。”
“他死之前你打开过这封信吗?”
“当然没有。”
“那么你并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嗯,只是他告诉我的。”
“他告诉过你里面写的是什么吗?”
“他对我说……嗯,他说的够多的了,所以我知道他认为自己随时会死。”
“当然了,”梅森说,“这个男人患高血压,动脉硬化,好像还有肾炎。他的医生告诉他说他随时都有危险。我想很自然这个男人会去准备……”
“这不是那种性质的信。我是说那不是他的想法。”
“你是怎么知道的?”
“根据他所说的话。”
“他说什么了?”
“他说如果他死了,我就打开那封信,亲眼看到警察拿到里面的信纸。但是如果有人在他活着的时候想夺走那封信的话,我就把它毁掉。”
“也就是说,他控制着这封信?”
“在他活着的时候,是这样的。”
“不论何时他想让你把那封信交还给他,你都会那样做,是吗?”
“那当然了,信是他的。”
“信现在在哪儿?”梅森问道。
她刚要张嘴告诉梅森,又考虑了一下,说:“我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去拿。”
梅森打了个哈欠,说:“我想也是。好吧,警官先生,这儿得来个特写了,现在的情况是,据诺格小姐所说这里有一封可能是起诉性质的信件,我的意见是最好保证没人从遗物里拿走任何东西。”
“我们会把那封信拿走的,”美宝·诺格坚决地说,“我现在就打开它,交给警察。”
“噢,你不会的。”梅森微笑着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
“随着代文浦先生的死对你的雇用已经中止了。你是他的办事员、他的雇员、他的代表,他的死亡终结了他对你的雇用;当然了,你是有权得到赔偿的,但是你已经没有权利碰这里的任何东西了。”
警官先生说:“等等,我不清楚法律,但是我不想让任何证据消失。”
“当然不能,”梅森说,“我建议您把所有的门锁起来,而且既然诺格小姐有钥匙……”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问道。
“我说过我有钥匙,我有代文浦夫人的钥匙。”
“不可能,我知道她不可能把钥匙给你。”
梅森微笑着,“是吗?警官先生,您怎么看这件事?”
警官说:“如果代文浦留下一封可能提供他死因线索的信件,那么我们最好把这封信交给地方检查官。”
“问题是,”梅森说,“没有人知道这封信里含有什么样指控或者能提供什么线索,信封里面可能是一份遗书。”
“好,我们来看一看信吧,”那位警官说,“你代表妻子,秘书在这儿,我代表法律,我们看一看信的内容。”
“除非妻子允许谁都不能打开那封信。”梅森说。
“等等,等等,你这个人可真难相处哇。”警官对梅森说。
“只要你按照法律行事我就不难相处。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我是悉尼·包姆,是不属于州执法官办公室的官员,这个地区是非合并区域,它是属于郡的区域。”
“很好,”梅森说,“那么您是愿意依照法律做事还是不依照法律呢?”
“我当然愿意依照法律做事了。”
“那好吧,”梅森说,“就目前这里的私人物品所说,它属于共有财产,妻子拥有其中的一半,这一半向来就是属于她的,另外一半将通过遗嘱执行过渡到她名下。从原则上讲,她现在就拥有这里财产的所有权,但是直到遗产经过遗嘱执行而且还清债务以后她的所有权才生效。”
“好吧,好吧,”包姆说,“我不懂这个法律,但是我想把事情搞清楚,如果这里有什么证据我可不想让它发生什么意外。”
“说的没错,”梅森说,“从另一方面讲,如果它不是什么证据而是贵重物品,我也想确保它不会从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