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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挠着后脑勺发笑:“老大这是在考我了。”
“就算是吧。”叫她感到意外的,是卫箴竟然没反驳,还顺着这话说了起来,“你进锦衣卫的确有年头了,能累功到今天这个位置,说明你是有本事的,先前宫里头闲扯的几句,我更觉得你心思通透的很,只是以前未曾上心了解你而已,怎么说?目下就算是在考你,”他从怀里掏出那张纸,对着谢池春晃了晃,“有了线索,接下来怎么办,谢大人?”
他带了调侃的意味,谢池春不由面上发红,脸颊微微烫起来:“老大是个中好手,叫我说,不是让我班门弄斧,我说错了,想岔了,老大别骂我不争气又没用啊。”
卫箴放声笑起来:“我只当你从前跟乔严……”
他话说了一半就收住了,脸上尴尬一闪而过,有些讪讪的,干巴巴咳了声:“我不骂你,你说你的。”
谢池春听来觉得古怪,她从前跟乔严走的是近,但是卫箴刚才又是想要说什么呢?
他不是从未曾对她上心,更没有了解过她这个人的吗?
他莫名其妙提起乔严,又突然收了声,叫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直到卫箴又催促了两声,谢池春才稍稍回过神:“有了线索就要顺藤摸瓜,其实大可以到伯府问一问世子或是世子妃,平日佩戴的香囊,还有用的熏香一类,总归能够查出些许蛛丝马迹。如果对方真的是利用这个办法下毒手,无外乎世子妃日常所用,毕竟世子无妾,最亲近的,也就只有世子妃一个了。”
他听出她言外之意,眼中笑意几乎藏不住:“但是呢?”
“但是这样一来,难免打草惊蛇。”谢池春摸了摸鼻尖,“事情出了,眼下又闹大了,连刘铭都上了心关注,真正暗下毒手的那个人,只会更加留意。我们现在是奉皇命办差,差到最后,陛下会不会善了,王阁老他们又肯不肯让陛下善了,都是说不准的,所以我们此时直奔伯府去询问,一旦惊动了幕后黑手,线索就一定会被斩断。”
“不错。”卫箴开口的时候,语气中的赞许不加掩盖。
他知道谢池春在办案一事上是优秀的,可真正感受时,还是为她而骄傲自豪。
她有远见,绝不冒进,分析的几乎面面俱到。
他目光灼灼打量她:“世子妃的香囊,日常用的熏香,能够接触到这些的,一定是贴身服侍的,如果杀人灭口,或者来个隐遁,在我们不防备的时候,出现任何意外,都会让线索中断。”
谢池春附和了两声:“所以现在还是回去一趟,叫王齐和吴赞分别带队,调查城中药堂,不过调查什么,一概不相干的人都不许惊动,再叫厉霄带两队人出城,到京城附近这一带的县镇去查查看,保不齐人家做手脚之前留了心眼,药根本不是从城里药堂抓的,顺势查下去,一定能查出问题。”
第三十章:风波又起()
第三十章:风波又起
锦衣卫毕竟是皇帝的亲卫,衙门也高人一等,靠近着皇城正门承天门,又毗邻五军都督府,同六部隔街相望,简直就是权力的正中心。
卫箴带着谢池春回到衙门的时候,乔严和柳化希已经带了人出城,往京郊猎场而去。
厉霄见他二人回来,眉眼俱笑的迎上来:“老大这趟在武安伯府待的这么久?是问出了什么来吗?”
谢池春很拘着礼,朝厉霄拜官礼,厉霄退了两步,上手想去扶她,却突然觉得卫箴盯着自己那只手的目光有些凛冽,鬼使神差的又收回来:“说你好多回了,我看你跟乔严也没这么拘泥,怎么到了我们面前,像个小姑娘似的。”
他的话说的谢池春俏脸一红,讪讪的低下头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卫箴虚扶了她一把,才一面往里面走,一面掏了那张方子出来,把前因后果大概与厉霄说了一遍,跟着吩咐他:“城外交给你,你一会儿去告诉去告诉他们俩,这事情,谁走漏风声,就直接抓了来见我,我来处置。”
厉霄听了这话,才敛起满脸的笑意和调侃,换了副正经神色,伸手接那方子:“这方子靠谱吗?万一咱们忙活了一通……”他捏着方子犹犹豫豫的,“倒不是说怕瞎耽误事,主要是大张旗鼓的大肆搜查,就算外人不知道是为什么,总归幕后之人会心虚,说不定咱们没查出什么,人家就先溜了。”
“所以武安伯府还是不能不查,”卫箴白他一眼,“你满脑子装的都是些什么?只从方子下手,就能查清楚真相了?”
谢池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但见厉霄脸上五光十色,才勉强收住笑声,一面说对不住,一面问厉霄:“能接触到世子和世子妃日常起居的,或是贴身所用的,会是寻常奴才吗?”
厉霄好似恍然大悟,如梦初醒,一拍脑门:“看我,都糊涂了,我再安排人盯着武安伯府,悄悄地行事,看看是谁做贼心虚,打算开溜。”
卫箴这才嗯了声:“还有,叫人着手去查,近半年以来,伯府有没有什么人是告了假离府出京的,又有没有时常外出的,如果都没有,那就查人口情况,要是有人莫名其妙失踪了、不见了,这个人身上,就一定有问题。”
厉霄说知道了,便拿了方子打算离开,可是临走又把目光扫向谢池春:“池春,这趟差事,你不上赶着办了?”
突然被点到名字,谢池春愣了下神:“没有啊,我刚一直跟着老大的。”
“带队出城的是我,交代各处差事的也是我,安排人监视伯府、调查伯府,全成了我的差事,”他上下打量谢池春,“这不像你的做派啊,你从前不都是往自己身上揽差事的吗?”
“她受伤了,这阵子会住在我府中养伤,我手边缺人,正好她跟着我,外面的事情,你们自己办去,别扯上她。”卫箴面不改色的说出口,却果然令厉霄感到错愕。
厉霄询问的眼神望向谢池春,可她又点了点头,虽然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答应了要住在卫箴府上。
“这世道果然变了,果然是变了。”厉霄上了手就握住了谢池春肩头,“还有人是能轻易伤了你的吗?是何方神圣,改日我一定要上门讨教几招,也省的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成天耀武扬威的,现在就跟我打了平手,再过两年,我就制不住你了。”
“我什么时候耀武扬威,再说我又打不过严哥,你快放开我……”
“厉霄,差事不够多是不是?”她话说了一半,卫箴便寒声打断了。
厉霄打个哆嗦,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卫箴的脸,觉得真稀奇,老大什么时候这么宝贝池春了?
但他到底收回手,把方子揣进怀里收好,抱拳礼了一回,一面说不少,一面就打算开溜。
然则厉霄人未走出这正堂大门,外头正好吴赞神色慌张的快步进了屋。
他是个持重的人,难得有慌了神还带在脸上的时候,卫箴一见就拧了眉,直觉不好又要出事,扬声就问他:“出什么事了?”
吴赞先见了个礼,站直了身子就回话:“武安伯府刚刚得信,世子妃在京郊庄子里受惊动了胎气,大人和孩子都没能保住,一尸两命了。”
一尸两命——这四个字如晴天霹雳,震的谢池春头皮发麻。
卫箴也大吃一惊,变了脸色:“怎么会受惊?”
他知道世子妃出京的事,也想得明白,有了身孕的人,徐见真出了这种事,她恐怕一时间难以接受,家里头总归是要瞒着她,等她安心生产之后,才好慢慢说与她知道。
但是徐天章费尽心思把她送走了,她身边一定留了得力的人服侍,怎么会突然就受惊,以至于一尸两命!
“出事的时候就去打听了,据说是有人在世子妃面前说漏了嘴,世子现在成了废人,她怀着孩子受不了这个刺激,胎气大动,跟着到庄子里去的大夫,诊了脉就说回天乏力,前后连开方子的时间都没有,人就没了。”吴赞说起这个看也有不忍,毕竟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叫他七尺血性男儿说来,也不落忍。
回完了卫箴的话,吴赞才几不可闻叹口气:“武安伯府这回真是倒了大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两个嫡子都断了腿,能指望的上的,只有世子妃肚子里这个孩子,要是能够一举得男,这个男孩落生下来,武安伯大概要上折子为他请封,也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太小,压不住这样的福气,偏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
“你觉得这是意外?”卫箴很快冷静下来,“你们都觉得,这是意外吗?”。。
吴赞站在那里,整个人楞住须臾:“老大,那你的意思,消息是有人故意泄露给世子妃的?”
谢池春顺着他的话接过来:“我也觉得不大像意外。世子出事到今天,十天过去了,世子妃在京中时,就住在家里,十天没见到世子,伯府上下都尚且能够瞒住,现在搬到了京郊的庄子,怎么人才安置下来,就反而立马知道了世子出事的消息?”
她说完了转头去看卫箴:“老大也觉得这一定不是意外,才会有此一问吧。”
第三十一章:维护()
第三十一章:维护
这当然不可能是意外,可又是谁,下了这样狠辣的手,连世子妃和尚未出生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卫箴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这一定不是徐皇后的手笔。
他先前与母亲合计过,也许是徐皇后借此机会,自损武安伯府而打压徐贵妃,甚至不惜牺牲了徐见真这个世子。
可那时徐广明未伤,世子妃肚子里的孩子也还在。
卫箴目光深邃,似幽潭深不见底,叫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厉霄正待要出声叫他,吴赞在旁边儿拉了他一手,是以他不要说话。
等卫箴回过了神来,扬声叫厉霄:“你先不要忙着带人出城了,跟吴赞一起去一趟武安伯府,告诉徐天章,世子妃以前用的东西,全部要封存,交由北镇抚司看管,以备日后查证所用,然后他们家京郊的庄子——”
他抿紧唇角思考了很久:“庄子上服侍的奴才,是谁在世子妃面前走漏了风声,那个人,北镇抚司要审。”
厉霄显得为难起来,犹犹豫豫的叫老大,支支吾吾的提醒他:“这事儿毕竟没发生在城里,只要武安伯不想报官闹大,连京兆府都没有立场插手调查的。武安伯府噩耗连连,世子妃这一去,对武安伯来说,正是雪上加霜,这时候咱们去说这些……”
他觉得不妥,十分的不妥。
谢池春显然也这样认为,这时候再去刺激徐天章,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她咬了咬牙:“老大,封存世子妃生前所用,这对武安伯府而言,已经十分不尊重了,其中内情,只怕一时间还不能与他言明,你又要拿了伯府的奴才来审问,就怕武安伯一时错了念想,觉得咱们和西厂联起手来对付他。”
“对付他?”卫箴嗤笑一声,“他有什么,是值得我去针对的吗?”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总归……”
谢池春后话没说完,她知道卫箴一定不乐意听。
但总归那还是皇后的母家,徐天章手上一点真凭实据都没有,就敢怂恿御史上折子参郑扬一本,如今发生了这么多意外,且桩桩件件都跟北镇抚司有关联,叫他怎么想呢?
吴赞那头接了谢池春的话,却是话锋一转,轻搡了厉霄一把:“老大,武安伯府我一个人去吧,叫厉霄带人忙别的事,这点事,我一个人就能办妥,况且厉霄时常说话办事没分寸,这种时候,他言辞不慎再得罪武安伯,僵持起来,也没什么好处。”
厉霄不服气,冷哼一声就想反驳。
卫箴却一摆手:“也行,你自己带人过去,徐天章要是拧着不肯,你就强硬着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厉霄瞬间蔫儿下来,连同吴赞拌嘴的心情也没有了,讪讪的说是,才抱拳礼一回,跟吴赞两个人肩并肩的出门去了。
等他两个一出门,谢池春就有些坐不住:“老大,不然我带人到伯府京郊的庄子去一趟吧?”
卫箴一眼斜过去:“你去做什么?”他没等谢池春回话,就又自顾自的说下去,“用不着去,拿了人带回来审就是了,京郊庄子上服侍的奴才,大多都是家生奴才,有名有姓都记录的有,将来问出了线索,再顺势查下去,人要是没了,就是新线索。”
“你是说……”谢池春幡然醒悟过来,“还是老大想的长远啊,这种事情,反倒巴不得他们动起来了。”
“我起初怀疑过郑扬,但是世子妃这一出事,我总觉得这不是他的手笔。”卫箴轻声叹息着,说不出的怅然,“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