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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认为你偷了遗嘱。”
梅森欠了欠身说:“那是你的权利,我只是说我盯着她。”
“那份遗嘱在哪儿?”
“什么遗嘱?”
“布雷迪森太太刚说过的那份。”
“你得问她。是她提起遗嘱的事儿。”
“你否认它在你手上?”
“我根本没有她说的那份遗嘱。”
“遗嘱提到了桌子的抽屉里有线索,”布雷迪森太太接着说,“可那儿只有一个瓶子,里面有一只蚊子。”
梅森对她微笑着说:“布雷迪森太太,我被指控误导调查方向,所以我可以提出同一指控。既然你要把调查引向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你应该可以给行政司法长官解释一下你是如何在班宁·克拉克中毒的24小时前吞食吐根伪装出砒霜中毒的症状。”
格列高里皱着眉头又转向布雷迪森太太,神情有些茫然。
吉姆·布雷迪森插话进来说:“这些事对我来说也是新鲜事儿,可我赞成这种处理问题的方式,我妈妈很紧张,有点儿神经衰弱,如果她有什么话要说,她会私下里跟行政司法长官谈,佩里·梅森在这儿威胁她可不好。”
梅森稍躬了下身说:“我没有威胁她,可如果你觉得我使你的母亲感到不愉快的话,我退出去。”
“不,不!”布雷迪森大声说,“我可没让你退出,我是说等行政司法长官跟你谈完后,她才会讲话。”
“你没让我退出,”梅森说,“可我自己要退出,走,德拉。”
“等一会儿,”格列高里说,“梅森,我还没跟你说完呢。”
“的确没说完,”梅森说,“但是你现在最紧要的事儿是在母亲和儿子有机会通气之前弄清吐根的情况,而且有布雷迪森母子俩在场,我拒绝任何盘问。”说完他向门口走去。
“等一等,”格列高里插话说,“我要搜一下身,看看你身上有没有那份遗嘱,你才可以出去。”
“真的吗?长官?”梅森说,“你想过没有,现在你已离开了辖区,这种专横的手段根本行不通,而且你实在应该在布雷迪森母子编出故事以前盘问他们,走,德拉。”
格列高里脸上立刻红一阵白一阵的。梅森平静地推开他走向门口。
一直兴致勃勃地在一旁观战的保罗·德雷克突然鼓起掌来。
行政司法长官一转身火冒三丈地质问道:“你他妈的是谁?”
醉醺醺的德雷克傲慢地说:“如果你喜欢这种讲话方式的话,那么,你他妈的又是谁?”
梅森没等听见格列高里的回答就出了门。
门在他们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德拉·斯特里特吁了口气说:“唷!太玄了!头儿?感觉如何?水够烫了吧?”
“都快要开了。”梅森说。
“你得把遗嘱交给布雷迪森太太好让她有勇气反攻。”德拉说。
梅森皱着眉头坐到了驾驶员的座位上,他说:“除非她设了圈套,我被她逮住了。”
“你什么意思?”
“假设她是故意留着门让我看见她翻遗嘱,我会很自然地以为她藏起来的那份是真的,如果那份是伪造的,再加上股票上的假签名,以及班宁·克拉克是在和我们一同吃饭后中毒的情况……”
“头儿!”德拉·斯特里特的惊呼打断了梅森的话,她一脸的惊恐和沮丧。
“事情就是这样。”梅森说,脚踩油门。
“可是,头儿,这样就没有办法了呀。”
“只有一个办法。”梅森说。
“是什么?”
“我们还不太了解懒惰的蚊子是怎么回事儿,”梅森对她说,“威尔玛·斯塔勒听见过这只蚊子叫,她一开灯,蚊子就不飞了。她关上灯,拿着手电走到窗边,有人站在墙边上,几乎就在她的窗户下面,那个人开了两枪,子弹都在威尔玛·斯塔勒头上方的窗棂上,两颗子弹之间的距离有3英寸。你觉出这里有什么蹊跷吗?”
“你是说那两枪?”
“是的,那只是问题的一部分,很明显这个人不想杀了她。只想把她从窗口吓走。如果开两枪,而两颗子弹只相距3英寸,他一定是个神枪手。”
“但是为什么要把她从窗户那儿吓走呢?”
梅森微笑着说:“是因为那只懒惰的蚊子。”
“头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昨晚盐丁儿·鲍尔斯展示黑光灯的时候,机器里有一种电磁感应线圈,干电池通过它可以增大电压使灯发光,这些你都注意到了吗?”
她点了点头。
梅森接着说:“如果你在暗处听见微弱的嗡嗡声,那声音听起来很像房间里的蚊子叫。”
德拉·斯特里特兴奋起来,“就是。”她说。
“一种很独特的有点儿疲倦的蚊子——大概是只懒惰的蚊子。”
“那么你认为威尔玛听见的声音是黑光灯发出来的?”
“难道不是吗?她向窗外看的时候,有人站在墙边,替班宁·克拉克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他心脏不好,还了解很有价值的情报,他不敢把情报告诉任何人,想到他可能会死去而把秘密带进坟墓,所以,他一定想留下一点儿信息,从昨天晚上我们看见的五彩斑斓的光来看,他提到的懒惰的蚊子就显得十分重要。”
“你是说他在某个地方做了标记?”
“没错儿。”
“那一定是在石墙上!”
“没错儿,要知道那些各式各样的石头都是他从沙漠里带回来的。”
德拉·斯特里特眨了眨眼说:“那就是说我们会是第一个把紫外光照到墙上看到记号的人了?”
“争取做第一个。”梅森说。
“可那个小偷也一定是用这种机器。”
梅森若有所思地说:“机器可能是盐丁儿或者班宁在离小偷不远的地方用来照墙上某个地方,小偷可能想弄清楚他们在干什么。不管怎样,我想我们已经为懒惰的蚊子找到一种解释。”
20
距离弯弯的月亮从地平线上升起还有一段时间。这会儿,天空一片漆黑,就像迷雾笼罩的海洋,繁星斑斑点点,遥远而冷漠。
德拉·斯特里特拿着手电。梅森抱着长长的像盒子一样的装置用来发射紫外光,院子北端的小楼在月光下映衬出黑色长方形的剪影,小楼周围不见人迹。
梅森站在离墙大约10英尺的地方。
“好吧,德拉,”他说,“关上手电。”
她关上了手电。
梅森打开开关,从机器的内部传来低低的、清晰的嗡嗡声,不一会儿,黑夜似乎变得有点儿亮了,而且略带深紫色。
梅森把紫外光的光线对准那堵墙。霎那间,多彩的光线反射回来。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默默地仔细研究着。
“头儿,你发现什么了吗?”她焦急地问。
梅森没有马上回答。可当他说话的时候话音里明显有些失望:“什么也没有,可能是某种记号——只是一系列分隔开的点,好像没有任何特别的格式。”
梅森向墙的下部看着说:“看来没指望了。”德拉听出了他的失望,可他曾对自己的想法多么的自信。
“也许这个标记是其他的跟紫外光有关的东西。”她说。她明白紫外光对他们有多么重要,梅森只有通过迅速清晰的思考从困境中解脱出来,而解开的蚊子之谜只是个开头。这个问题都解决不了,其他的就更谈不上了。
“我想不出来这标记会是什么样,到底它会是什么呢?德拉,时间紧迫呀……嗬,看,这是什么!”
梅森把光线沿着墙向下移动,停在离地面4英尺的地方。
“一条直线,”德拉大声地说,“那些发光的石头被摆放成了一条直线,在这儿!哦,看!”
梅森手提着黑光灯向左移了一点,一块全新的墙面映入他们的眼帘。
德拉说:“像是一朵花,花尖尖的,只是花瓣是向下方开放着。”
梅森蹙眉凝视着,显然这是一朵有五个花瓣的花,从稍稍有点儿弯曲的花茎上向下开放着。他突然叫道:“真的是呀。”
“什么?”德拉问。
“‘射星矿区’,”梅森悄声说,“这并不是一朵倒过来开放的花,这是‘射星矿区’,那些线一定是矿区的边界,这个十字记号就是班宁·克拉克发现的歌勒矿所在地。”
“的确是这样,”德拉激动地说,“天啊,头儿,我感觉就好像刚刚找到了一个满是金子的峡谷,我的膝盖都在发抖。”
梅森一副茅塞顿开的神情,他说:“所以他才打这场诈骗案的官司。德拉,如果他想从采矿公司弄回他的财产,后果就是:他提供的线索会让布雷迪森找到失踪的歌勒矿。但是,他假装打一场必输的官司,同时尽力不让西姆斯太太收回她的财产,这样克拉克就蒙蔽了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
“那么西姆斯太太会收回矿产吗?”德拉问道。
“慢慢来,”梅森有些恼怒地嘟哝着,“这事儿我已办妥了,她不会收回的。我骗布雷迪森作了证词,他的证词使我们肯定能打赢这场原本毫无指望的官司。但这样一来,我的客户却失去了一大笔财富,现在我得赶在他们了解情况之前,来它个合理合法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把以前的观点推翻……而且有可能还有别人知道这事儿。”
“有关‘射星矿区’和懒惰的蚊子的事儿吗?”
“是的。”
“你是说那个小偷知道这些事吗?”
“是的。”
“但你不觉得小偷只是窥视班宁·克拉克打着光来摆放墙上的石头而已吗?而且在弄清楚怎么回事儿之前他可能已被吓跑了呀!”
“是的,”梅森说,“可是要记住这个小偷随时都可能回来。他是在威尔玛看见之后开的枪,所以,他开枪,不是不让人发现他,而是不让人认出他来,并且……”
“有人来了!”德拉叫道。
“快点儿,德拉。我们不能让人在这儿把我们抓住。幸好我没把车留在小楼旁边。”梅森说完绕到仙人掌丛后面找个地方藏起来,就在这时,两道刺眼的车头灯的光束从大门方向直射过来,车一转弯上了院子里的车道。
德拉·斯特里特站在梅森的身边,梅森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手指几乎嵌进了他的手臂,他们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小车“嘎”地一声停了下来。
发动机有节奏的轰鸣声消失了,接着,车头灯也关了。不一会儿,他们听见车门打开又关上。
“大概是盐丁儿回来了,”德拉悄声说,“听起来像是他的车。”
“等等。”梅森低声地提醒她。
他们听见内尔·西姆斯的声音:“好吧,皮特·西姆斯,你进房到配餐室去,如果是你让我的女儿毒死了班宁·克拉克,我会揭掉你的天灵盖。”
皮特用一种在他作解释时常用的哀求及表示歉意的腔调说:“亲爱的,我跟你说,你一点儿不了解生意的事儿,现在这个矿产生意……”
“我就知道一个男人给他妻子砒霜,让她放在配餐室的糖罐旁边,他真是病了。”
“可你听我说,亲爱的,我……”
小楼的边门打开又关上了,下面的对话听不见了。
梅森弯下腰,把手中的长盒子一样的机器推进厚密的无刺仙人掌丛中,“我们得去看看他,德拉。”
“我们怎么办呢?”德拉问。
“直接进边门,不用躲躲藏藏的,我们得玩个看看就跑的游戏。我想见见西姆斯,然后在地方检察官到来前离开。”
他们沿着小路走到小楼后面,来到边门门口。梅森推了推,门没锁,他们走了进去,然后,用德拉·斯特里特的手电照着路,径自去了厨房。
厨房里亮着灯,他们能听见说话声。内尔·西姆斯恼怒地说:“现在你看看那个袋子,皮特·西姆斯,它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被拿出去好多。”
西姆斯说:“这不是我的错,内尔。我告诉你……”
梅森打开房门说:“大概你们不介意我问几个问题吧?”
他们转身望着他,吃了一惊,内尔·西姆斯手里还拿着袋子。
“里面是砒霜吗?”梅森问。
她点点头。
“袋子就放在装糖的容器旁边吗?”
“哦,不是旁边,不过离得很近。”
“袋子上面写的是什么?”
西姆斯忙说:“这是我写在上面以防有人弄错了袋子的,你能看见,我就写在这儿:‘小心,皮特·西姆斯,私人用’。”
梅森伸出手,“皮特,”他说,“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我……”他突然眉头一蹙凝视着袋子上的字。
“我要你做我的律师,”皮特说,“我这会儿可是糟透了,梅森先生和……”
门突然被推开了。
德拉·斯特里特倒抽了口凉气,梅森转过身去。
行政司法长官格列高里站在门口,他满脸怒气地站了一会儿才洋洋得意地笑起来。
“那么,梅森先生,”他说,“我现在在我自己的辖区里,拥有法律准许的全部权力。地方检察官正等在他的办公室里,要么你去谈一谈,要么我把你送进监狱,至少你会领到一份拘押证。”
梅森犹豫了一下,细细玩味着行政司法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