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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度月以前曾见过李老爷,那时候她对李老爷的印象主要是他太爱摆架子,太目中无人了,而眼下她却又觉得李老爷实在太过没有骨气,性子太过胆怯。
环境对一个人对改变果然是很难想像的,若非韩度月亲眼见证了李老爷的变化,或许她真的很难相信一个人竟然能在短短时间内产生如此巨大的改变。
“李老爷,我并没有追究这件事的打算,毕竟江度婉人已经不在了,就算再追究也就没有任何意义,只是……”韩度月顿了一下,和宋凝对视一眼后,继续道,“李老爷对江家人的品性应该还算了解,若是他们知道了昨日我曾见过江度婉,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几乎不用想,李老爷就想到了答案,然后他也顿时明白了这次宋凝和韩度月叫自己过来的目的,他的思绪在片刻间迅速运转,很快就感慨似的道:“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在宋公子和韩姑娘面前也没什么可隐瞒的,那江家简直就如狗皮膏药一般,一旦粘上了,就怎么撕都撕不下来,从江度婉进李家的门以来,江家不知来打过多少次秋风,更别提他们带走的那些东西了,真是让人烦不胜烦。”
“江家人确实是挺麻烦的,但我想李老爷这么聪明,一定会有应对的方法,对不对?”韩度月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老爷,要表达的意思已十分明显。
李老爷也不是笨人,此刻该说什么,他最是清楚:“说起来,现在韩姑娘遇到了麻烦,我们李家自当义不容辞的出手相助,只是现在我们的情况也实在凄惨,就怕帮不到韩姑娘什么忙啊。”
“既然李老爷也明白我们的意思,那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今日找李老爷过来,便是想和李老爷做一个交易,”宋凝神色悠然地喝了口茶,很是自然地把话接了过来,“不如便这样吧,这次劳烦李老爷帮我们解决这个麻烦,往后李家的事我们便也不再多管,李老爷以为如何?”
这话听着像是李家吃了亏,但李老爷知道,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李家现在虽然已经落魄了,但至少还留有少许家底握在手里,日后就算只能称得上是小门小户,但至少还能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
当初李老爷便是白手起家,谁又能说他事后不能再拼出个李家来呢?
可若是继续由着宋凝折腾,暂且不说那点个家底子能不能保得住,只怕李家本身就很难继续在乾阳镇待下去了。
只能说,这样的交易,在眼前的状况下,对李老爷、还有李老爷来说,都是十分划算的。
“宋公子愿意高抬贵手,实在是不胜感激,”李老爷拱手道谢,又拍了下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的李恺睿,“你还傻坐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宋公子!”
李恺睿被拍得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神色间却仍透着茫然:“谢……谢过宋公子。”
“这件事虽说不算什么大事,但我也不希望看到小月为此烦忧,所以李老爷还是尽快为好。”宋凝微微点头,又给了个时间限制。
李老爷会意,连连保证道:“一定,明日我们便去清源村走一趟。”
“如此,我们便等着李老爷的好消息了。”宋凝抬了抬杯子,算是结束了这次会面。
等李老爷和李恺睿走后,韩度月忍不住自言自语似的道:“你说他们会怎么做呢?”
“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但我知道为了李家,他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所以你放心便是。”宋凝抚了抚韩度月的头,声音已变得十分柔和。
韩度月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也并非什么良善之人,不然她也不会专门找到李老爷来撇清这件事了。
但是想到眼下的局面,她还是觉得心里面有些憋得慌,几乎可以预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管好坏,一定都是围绕着江度婉的。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却还是摆脱不了世俗的纷争,这让韩度月感到很可悲。但她本身就是引起这件事的人之一,所以也说不出什么愤慨的话来,这样反倒让她愈发觉得憋闷,疏解不开。
韩度月当天晚上才回到清源村,之后韩家的大门一直紧闭,倒也没再闹出什么动静来,只是从宋大的口中得知,今日江家的人明着来了两趟,暗地里大概也让小凤跑了七八次。
“由着他们闹腾吧,现在天色晚了,他们大概也不会再来了。”韩度月揉了揉眉心,虽然今个儿是过去了,但可以想见明日江家会有怎样的举动,只希望李家的动作不要太慢了。
李家的动作确实挺快的,第二天一大早,江家的人还没吃早饭呢,李家的马车便已经到了,而且一路上还在村里传出了不少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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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的人往往起得早,很多人都会选择在清晨凉爽到时候去地里走一趟,这时候便有不少人看到了李家的马车,纷纷看热闹似的往江家去了。
现在江家在村里的地位,和韩家完全没法比,再加上上两天发生的事,大家伙儿自然很乐意跟过去看热闹,等李家的马车停好后,江家门口也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江伦忠听到外面的动静,忙叫小凤出来打探情况,等得知竟然是李家来人了之后,江伦忠便有些慌了。
虽说李家在八月十五这天把江度婉送回娘家,确实是十分不妥的,但江度婉死在了娘家这件事也是不争的事实,要是李家真要问起来,江伦忠也不知该怎么交代啊。
“老头子,你慌什么呀!小婉那是给韩家害死的,和咱们家又有什么关系?要是李家真要计较,那也该和韩家计较啊。”赵氏看出江伦忠的担忧,忍不住嘟囔起来,昨个儿让她白跑了两趟,到现在火气都还没消呢。
听了这话,江伦忠倒是镇定了下来,小婉的死确实和江家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李家问了,他也有话说。
而且看昨个儿韩家的态度,说不定根本就不想承认这件事,现在李家的人来了,与自己而言,说不定还是个帮手。虽说现在李家已经完全落魄了,但聊胜于无,况且李家终归是江度婉的夫家,说起话来也更有底气。
这么想着,江伦忠整了整衣襟,慢慢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李老爷带着李恺睿下了马车,一抬头就看到江伦忠带着赵氏等人迎了上来,还装作一副很是亲热的样子:“原来是亲家来了,快请进屋里坐吧。”
“江老爷子安好,进屋就不必了,我们今日是为了正事而来,办完了正事我们也就该走了,”李老爷冷着脸摆了摆手,与江伦忠的热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还有,我实在当不起你那一句亲家,江老爷子往后可千万别这样说了。”
江伦忠脸上的笑容随着这番话而僵硬住了,他已经隐约感觉到李老爷态度的不对劲儿,但却想不清这是因为什么。
难道李家已经知道小婉的事了?江伦忠僵硬着表情猜测。
“亲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算小婉她……”江伦忠仔细观察着李老爷的表情,刚开了口,却又被打断了。
李老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愈发冷峻:“江老爷子,现在你们家的姑娘已经不是我们李家的媳妇了,我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送休书的,所以你也不必如此客气。”
说着,李老爷回头看了李恺睿一眼:“你还不快把休书拿出来?”
李恺睿从下了马车之后,就开始不断地四处张望,像是在找寻着什么,又像是在对什么感到恐惧,此时听到李老爷的话,他方才回过神来,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来:“江老爷子,这是我写给……给江度婉的休书,您帮她收着吧。”
江伦忠瞪大眼睛看向李恺睿手中的信封,显然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以为今日李家的人是来接江度婉回去的,却没料到人家竟然是来送休书的。
“江老爷子?”见江伦忠竟然愣在那里,李老爷不悦地催促着。
此刻那封休书在江伦忠眼中,简直如同烫手的山芋一般,要是他真把这东西接了,那小婉就不是李家的媳妇了,那他还怎么和李家一起去质问韩家?
所以这东西是万万不能接的,江伦忠咽了咽唾沫,就往后退了两步,表情尴尬地道:“亲家,咱们有话好好说,就这么站着总不是个理儿,不如咱们先进去说说话。”
说着,就要把李老爷和李恺睿往院子里让,现在江家的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要是再这么说下去,江伦忠觉得自己的脸都快丢尽了。
可惜李老爷丝毫不给他面子:“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休书也不是今儿个才写的,只是没想到你们家的姑娘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在了我们家,我们这才专程给送来了。现在我们两家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江老爷子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把这东西接过去,也算是好聚好散了。”
江伦忠的脸色从黑到红,再到白,可以说是十分精彩,但这么变来变去的,他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反倒是赵氏,这个时候反应比江伦忠快多了,见李老爷是铁了心想把小婉休了,直接坐到地上就开始撒泼:“我的个小婉啊,你怎么就这么惨啊,丢了性命不说,现在竟然还要被人这样糟践啊!你在天上可都看着呢,你看看挨千刀的李家是怎么对你的啊……”
赵氏的撒泼对李老爷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李恺睿在听到那句“你在天上可都看着呢”时,浑身忍不住抖了一下,目光也又开始四处乱瞟,仿佛江度婉真的会从哪里钻出来似的。
不得不说,李恺睿这人也着实薄情,昨日乍一听到江度婉离世的消息时,还稍微有一丝悲痛和伤感,但等到了晚上,那股子伤感便完全被恐惧所取代了。
他想起江度婉还活着时,自己曾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想起江度婉曾对自己说过的话,他便觉得害怕极了,他甚至觉得江度婉一定会化成厉鬼,回来缠着他。
这样的想法让他草木皆兵,昨晚一夜没睡,今个儿若非李老爷揪着他过来,说不定他根本不敢出现在这里。
“江度婉乃是犯了七处窃盗之罪,才被我儿休弃,这件事有凭有据,可不是你一番闹腾就能否认的,所以我劝江家老太太还是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李老爷这话说的很不客气,简直没有给江家留一点颜面,“况且你们身为江家人,应该最是清楚江度婉私藏的钱财都去了哪里,现在又何苦如此自讨没脸?”
李老爷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一字一句却足以让人信服,反观赵氏的撒泼,便愈发显得是在无理取闹了。
赵氏只顾着撒泼,显然没有听到李老爷的话,此刻也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李老爷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笑话似的看着赵氏。
最后反倒是江伦忠觉得没脸,忍不住呵斥道:“你还不快给我闭嘴!”
赵氏的嗓子仿佛被卡住了似的,声音戛然而止,引得周围众人轻笑起来。
“够了,你赶紧给我进屋去!”江伦忠颇为气恼地瞪着赵氏,连语气都因愤怒而带上了喘息。
赵氏看了江伦忠一眼,有些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面小声嘀咕,一面拍着衣服回院子里去了。
李老爷对这一幕仿佛没有看到,只是一本正经地道:“江老爷子,不知江度婉可在家中?那日她离开时,我曾劳烦她帮忙去韩家走一趟,带几句话给韩家姑娘,也不知你们家的姑娘可把话带到了?”
一听李老爷提到韩家,众人的表情都跟着变得很微妙,他们虽然不敢明着去打听韩家的事情,但其实心里都是痒痒的,此刻自然不肯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纷纷安静下来,竖起耳朵准备聆听。
“李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江伦忠忍不住皱起眉头,难道李家和韩家最近又勾结到一起去了?
李老爷轻哼一声,解释道:“不过是因为将江度婉送回清源村那天恰好是八月十五,我便准备了些礼品让她顺便捎给韩家,顺便给韩夫人和韩姑娘带几句吉祥话,难不成江度婉根本没去?”
“这……小婉她确实是去了韩家,只是之后她竟然就……就淹死了。”江伦忠摆出一副沉痛的样子,虽然话语里没有说江度婉的死和韩家有关系,但这样的说法却让众人忍不住如此联想。
李老爷自然听出江伦忠的用意,心中忍不住冷笑一声,面上却是颇为诧异地道:“江老爷子你说什么?江姑娘竟然已经不在了?”
“哎,谁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啊,小婉刚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可谁知去韩家跑了一趟后,竟然就出了这样的事,真是造孽呀……”江伦忠现在也顾不上表达失去孙女的悲痛了,话里话外都在把这件事往韩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