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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肩膀,到现在还疼着呢。
奇怪的是踏雪没有动,任由三奶奶拉住了马鞍,唐千狐疑地看了一眼站在马旁边的李雍,顿时感觉到一道凌厉地视线回望过来,唐千脑门上出了冷汗,立即咂着嘴挪开了眼睛。
季嫣然刚刚踩上马镫,只觉得腰间一紧接着轻松地跃上了马背,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一暖,紧接着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拉住了缰绳。
李雍的声音传来:“踩好了。”
感觉到马镫被送入脚下,季嫣然不禁道:“那你呢?”
“我不需要。”
李雍话音刚落,踏雪轻嘶,放开蹄子向前跑去。
有了李雍在身边骑马也变得格外稳当起来。
她软软的发丝不时地蹭在他的脖颈上,平日里没有靠得这么近还不知道,原来她就这样瘦小。
当时怎么会想起来站在他面前,用利刃逼迫狱卒为他解开镣铐。
又怎么有这样的胆子三番两次戏弄江瑾瑜。
这样与他做假夫妻,还要提点她那胆子如针眼般的叔叔,雄心壮志地要为父翻案,她就不憋屈吗?
与他和离之后,她要寻个什么样的夫婿?
哪个人会任由她这样胡闹,万一被夫家厌恶,要如何翻身。
“能不能再快一点。”
听到她催促,李雍腿微微一动,踏雪立即跑的更快起来,将唐千等人丢在了身后。
“阿雍,”虽然心中万分焦急,可是此情此景季嫣然还是不禁道,“你的马真好,能不能帮我找一匹这样的。”
“没有。”
李雍淡淡的声音传来,而后就不再说话。
明明方才还很热络似的,转眼之间却……
这男人的心思还真难猜。
……
栖山寺的火光已经将远处的天空照亮。
季嫣然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当朝皇帝的父亲,也就是中宗皇帝在皇后难产时许下诺言,若皇后母子平安则一生尊崇佛教。皇后果然顺利产下太子,中宗皇帝信守承诺将佛祖舍利迎进宫中。再后来皇后病重,中宗皇帝再一次佛前乞求,皇后的病却一直没有好转,皇后殡天之后中宗皇帝一怒之下要毁掉佛祖舍利。多亏太子圣前谏言,母亲敬佛,如今定已安然去往安养净土,这样佛祖舍利才被保下。
直到中宗皇帝驾崩前几日,仁孝的太子忽然薨逝,中宗皇帝才遗诏将佛祖舍利移出宫中,安放在栖山寺,所有侍奉过太子及皇后娘娘的宫人一律在栖山寺出家。
栖山寺也随着这些事经过了几次起落。
如今……终于要化为乌有了吗?
中宗皇后慈爱的画像忽然出现在季嫣然眼前,还有那风度翩翩却早逝的太子,虽然那记忆太过遥远,甚至是那么的模糊,可是她耳边传来如母亲般慈爱的叹息声:“你要记住他们,他们都是好人。”
季嫣然一阵心酸,紧接着淌下了眼泪。
随着越来越接近,浓烟滚滚而来,无数的僧人和百姓都在扑救火势。
两人立即下马,季嫣然更是拉住了一个僧侣急切地询问:“怎么样?有没有人受伤?释空法师呢?他们都还好吗?”
僧人显然已经被大火惊吓:“我们正在做晚课,就有人看到了火光。全寺僧众只来得及保护藏经阁和主殿,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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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亲们。
第九十七章 托付()
季嫣然问了几个僧人,却都没能打听到释空法师和小和尚胡愈的下落。
法师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望着眼前一片慌乱的情景,季嫣然想起来:“有一条小路,能够通后面法师的禅院。”
说完径直向后院跑去。
后面禅房火势最大,木架结构的屋子,一旦烧起来就很难将火势抑制住,浓烟呛得人无法喘息。
僧人们还是锲而不舍地取水来扑火。
“快点,帮忙扑火。”季嫣然弯腰拿起了木桶。
“你不要去,”李雍伸出手来阻止,“身单力薄只会添乱。”
她的眼睛红红的,没有了往日胡闹的模样。
李雍眉头一皱,声音不知不觉地轻缓下来:“我已经将庄子上的人手都调过来帮忙,一个时辰之内定然能将火扑灭。”
季嫣然惊慌的情绪似是被抚平了些,李雍说得对,寺里的僧人平日里都练武,她上前只会添乱。
转眼间唐千已经带人赶到。
眼前人影攒动,季嫣然却始终都没有发现释空法师的身影。
“阿雍,”季嫣然擦了擦眼角,“法师会不会……”只要想到不好的结果,心底的酸涩就扩散开来。
就好像心中一个很重要的地方要丢了似的,整个人忽然变得很空。
季嫣然忍不住又搓了搓眼角,拼命地往人群中张望,水火不留情,就算有个几千年后的脑子,她也是束手无策。
“我去帮你找,”李雍挽起袖子,将衣袍的一角掖在腰间,面色却比往常都要更加严肃,“不过你要站在这里,不能四处走动,家中的护卫会看着你,否则我会让唐千他们都回来,不再管这里的事。”
“你知道我规矩大,向来说得出做得到。”
季嫣然点头:“我都知道了。”
几个人走过来,护在季嫣然身边,李雍提起一桶水浇在身上,然后大步向里面走去。
“三爷。”
唐千见状忙跟了过去。
季嫣然紧紧地咬着嘴唇,她既满心期待李雍能够找到释空法师,却又害怕他冲进浓烟之中。
可是她只眨了下眼睛,李雍的身影就不见了。
她会不会害了他?
浓烟吸进去就会有性命之忧,季嫣然想着看向身边的护卫:“你们过去帮帮三爷……”
几个护卫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站在那里巍然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那熟悉的身影冲了出来,他手臂下还夹着一个人。
是小和尚胡愈。
季嫣然睁大了眼睛,立即迎了过去。
借着火光能看清楚,李雍身上的长袍已经一片乌黑,可见里面的情形十分严重。
胡愈紧闭着眼睛,看不出死活。
“他是晕厥过去了。”
季嫣然恍然清醒:“要找个地方看看能不能唤他醒过来,我……还需要药箱。”
胡愈被安置在没有着火的禅房,僧人拿来了药箱和外用的药。
几根针下去之后,胡愈慢慢醒转过来。
季嫣然立即道:“有没有觉得喘不过气?慢慢来,别着急。”
最可怕的应该是呼吸道被灼伤,如果是这样的话,没有呼吸设备,很快人就会被活活憋死。
她不禁捏紧了手,这些日子她见小和尚比见释空法师还要多,小和尚憨憨的看着像是少些灵智,却比谁都要透彻、直率,她心中早就将他当成了弟弟。
胡愈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张开嘴想要说话,可是眼睛却先红了。
季嫣然心中一沉:“你有没有见到释空法师?”
胡愈半晌才道:“师父……见到……”可是他的脸上却又出现迷茫的神情。
火光之中或许谁都无法分辨清楚。
喝了两口水,胡愈脸色终于好一些,只是眉宇间更加沉重。
直到静云法师带着几个弟子赶来,几个人坐在一起诵念经文良久,胡愈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胡愈抬起红红的眼睛看向季嫣然,用嘶哑的声音道:“师父……圆寂了,让我……以后……跟着……师姐……”
季嫣然脑子“嗡”地一声,胸口一酸眼泪又差点落下。
“阿弥陀佛。”屋子里的僧人双手合十念佛语。
“寺里没有其他人损伤,算来算去就少了释空法师一人,屋子里也确然有个人影……恐怕……是真的了。”
李雍看了看季嫣然才道:“这火势还有半个时辰就能扑灭,这里人手足够,片刻功夫就能清理干净,到时候就知道法师在不在里面。”
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季嫣然抿了抿嘴唇,不知道是在安慰胡愈还是安慰自己:“别急,也许没有我们想的那样……”胡愈方才神情恍惚,不一定就看得清楚。
胡愈却垂下头来:“师父……让我……跟着师姐……师姐……让我还俗……我就还俗……”
如果释空法师没事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更不会将胡愈托付给她。
季嫣然最后一线希望也完全破灭,她虽然跟释空法师相处时间不久,但是释空法师传她医术,待她那样的亲切、和蔼就像是个早就相熟的长辈。
李雍看向静云法师:“今天有没有外人来到寺里。”
静云法师思量半晌道:“除了香客之外,只有承恩公世子爷来见释空法师。”
那只包子。
季嫣然皱起眉头,顾珩曾说过要法师圆寂的话,难不成今天的事真的是他做的?
不可能,包子再坏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杀人放火。
迎客僧进门在静云法师耳边说了几句话,静云法师叹口气道:“释空法师已经圆寂了,尸身就在禅房之中。”
这一次小和尚胡愈没有再说话,而是盘膝而坐开始默默念禅。
李雍随着静云法师走了出去,季嫣然也想上前却被胡愈叫住:“师父还有……别的事……嘱咐。”
季嫣然转过头去。
唐千将禅房中的人带出去,胡愈才抬起眼睛,目光中满是悲伤:“师父说,医书等物都要给师姐,还有些东西……已经事先托付给了李施主。”
胡愈说的李施主自然不可能是李雍,季嫣然曾在寺中见到李约与释空法师下棋,那么就应该是李约了。
此时此刻季嫣然还无暇想这些,她总觉得释空法师没有死,这件事定然另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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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毕,明天希望能早些。
第九十八章 你得跟我走()
季嫣然想要理清楚自己的思路,脑子里却一片混乱,因为内心深处有个地方说不出的疼,眼前都是释空法师慈祥的笑容。
胡愈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拽回来:“师姐……不要……难过。”
季嫣然抬起手摸了摸小和尚的光头,小和尚与释空法师相处时间最长,此时此刻他心中一定更加悲伤,却在这里劝解她。
释空法师不在,她一定会照顾好小和尚。
“师父说过,”胡愈抬起眼睛,“师姐……这样……很好……要一直这样下去,他也会心安。”
小和尚没头没尾的话,季嫣然却听了明白。释空法师从不曾挑剔她不懂礼数,她以为那都是出家人心胸宽大,不被世俗所扰,所以才能原谅她这样一个异数。
可现在她却明白只有真正关心她,才会思量她是否过得舒畅。
李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身边,一双眼睛凝望着她,虽然没有说话,表情却十分认真。
“已经看不出面目。”李雍望着季嫣然,她抿着嘴唇,眼睛仍旧明亮,想要装作若无其事,但是肩膀却在微微的颤抖。
释空法师是除了季家人之外,对她最慈祥的人了。
李雍清澈的眸子里闪烁出冷锐的光芒,若是有人纵火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他会让人查清楚。
李雍将身上的披风披在季嫣然身上,后面的话他虽然不忍心说出口,可她一定希望知晓实情:“从尸身上看,是常年坐禅的僧人,身形与释空法师相似。整个栖山寺又没有别的僧人失踪,即便让仵作来验尸,也是这样的结果。”
季嫣然潸然泪下。
李雍道:“今晚的事仍旧有蹊跷,火烧得很大,后院的禅房几乎无一幸免,但是除了释空法师之外,其余的人都没有太大的损伤。”
这场火烧的太过巧合了,这也正是她心中的疑惑。
“我想去看一看。”季嫣然起身,如果不亲眼见到,她也不会死心。
明明胆小的很,却又凡事都无所畏惧。
李雍道:“寺里僧人正在清理法师遗体,现在不会让你进去。”等僧人将法衣给释空法师穿好,季嫣然再进去看至少不会太心伤。
母亲入葬时那一幕到现在也清晰地印刻在他脑海中,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因此难眠,总会去回想母亲去世之后为何面目苍白,她临死前紧紧攥着手,是不是心中的事难以抛开,口中为何会有鲜血,眼睛有些塌陷,与活着的时候是那么的不同。
释空法师现在的情形显然不适合频频回想。
季嫣然重新坐下来:“我可以等,我是法师的徒弟,只希望寺里的主持能让我进去为法师磕头道别。”
法师圆寂对于栖山寺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