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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使用的电话费。也就是说,那是以别人的名义申请的手机。年轻女性有一部以别人名义登记的手机,那送给她的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是穗高啊……”神林贵弘自言自语。
“这么想是最合理的,我们立刻就照这个方向调查了下去,轻而易举就有了答案。穗高除了自己使用的一部手机之外,另外还有着一部,而这部手机哪儿都找不到。”
我终于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拿去销毁的那个充电器,是准子的医院派给她那部手机使用的。
“那么……你们应该去调查了穗高另一部手机的通话记录吧?”
“嗯,正是如此。”加贺点点头,“即使手机被销毁,那些记录也能查到,并且可以精确到几分几秒。浪冈准子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刚好就是你在餐馆接到的那通电话。”
3
我的脑中闪过各种各样的念头,最后得出结论,继续否认下去也无济于事,尽管移动尸体确实属于触犯法律的行为,可如果结合当时的状况,并不一定会被判刑。虽然防备被击溃了一个,可加贺离真相还远得很,我选择弃守这层护城河。
“我呢,”我抬头看着加贺那深邃的面庞说道,“是受到指示才这么做的。”
“穗高指示的?”
“没错。”
“我就猜到是这样,”加贺点点头,“电话果然是浪冈准子打来的吧?”
“她在电话里暗示自己要自杀,所以我半途离席,赶忙过来看她。”
“然后发现她死在了庭院里?”
“是的,我立刻打电话通知了穗高,那家伙便火速赶了回来。他一见尸体立刻就说,快想想法子把她搬到自己房间去。而对于她为何要自杀之类的事却完全不闻不问。”我回头对站在门边铁青着脸的神林美和子说,“那家伙就是这种男人!”
接着我将搬运浪冈准子的过程说明了一番,并告诉他们,把尸体放下后,立刻就离开了公寓。
“以上就是我的所作所为,虽然延迟了发现尸体的时间需要被追究责任,可这件事与穗高之死完全没有关系呢。”我总结陈词,又叼上了一支烟。
“至于有没有关系,接下来由我来阐述说明。”加贺说,“刚才你话中最重要的部分在于,你进入了浪冈准子的房间,也就接近了毒胶囊。”
我欲点上烟,擦着打火机的火石,可第一次没能顺利点上,而随后的两次也失败了,第四次终于点着了烟。
随即,我望了一眼坐在我身边表情僵硬的雪笹香织。
经过再三考虑,我觉得没必要再包庇这个女人了。
我慢慢吸了口烟,凝望着白色烟晕慢慢飘荡在空气中,再次抬头看着加贺。“不光是我哦,加贺先生,进入那个房间的人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人呢。”
加贺今天第一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尽管很难察觉。
“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有一个人目睹了我们搬运尸体的整个过程。她跟踪我们,最后还进入了浪冈准子的房间。应该把那个人也列入嫌疑犯的名单吧?”
“这个人是谁?”
我哼地冷笑了一下,也算是虚张声势。“看来我不得不说了呢。”
加贺那锐利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最后停在了雪笹香织的脸上。此时她正漫不经心地望着远处。
“是你吗?”加贺问。
雪笹香织作了个深呼吸,朝我瞥了一眼之后,再次面对加贺,小幅点头:“是的。”
“是这么回事啊!”加贺颔着首,向窗前踱步而去,他的身影在桌上摇曳。
最后,他停下脚步,问道,“你对骏河的话有要补充的吗?”
“没什么要补充的,”她说,“在餐厅接了骏河先生的电话后,穗高的样子明显不太对。我猜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来了这里。之后发现骏河也在,两个人正把一个大纸箱朝外面搬。”
“然后就跟踪他去了公寓?”
“跟踪这个词用得不准确,我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对话,并且知道他们搬箱子的目的地之后,过了一会儿才坐上出租车开到这儿的。到了之后刚碰上他们俩搬完出来。我便进了房间,发现了浪冈准子的尸体。没多久,骏河一个人又折了回来。”
“你没想过要报警吗?”加贺问。
“说实话,”雪笹香织微耸着肩膀,“当时我的想法是报不报警都无所谓。既然浪冈小姐死亡的这件事已经无力挽回,那死亡现场在哪儿已经无关紧要了。况且我也觉得,要是她在自己房间自杀能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流言蜚语。”说到这儿,她转向神林美和子,“我不想使你办不成婚礼,这是真话。”
神林美和子轻微地动着嘴唇,但迟迟没有发出声音。
加贺问,“当时你注意到了桌上放着一只装有胶囊的药瓶吗?”
雪笹香织稍显犹豫,随后张嘴说道,“嗯,注意到了。”
“那里面的胶囊数目还记得吗?”
“记得。”
“有几粒?”
“八粒。”说完,她看着我,带了一丝微笑。
“骏河先生,刚才雪笹小姐的话说得对吗?”加贺的视线又再次朝向我。
“我记不清了。”我回答。
不过呢,雪笹香织开口说。
“骏河看到的时候,胶囊应该已经只有七粒了。”
嗯?加贺吃惊地瞪大眼睛,“为什么?”
“我已经拿走了一粒。”她满不在乎地说。
我望着她的侧脸,她昂首挺胸,看起来一副无所畏惧的态度。
“拿了一粒毒胶囊?你?”加贺竖起食指,确认道。
“是的。”
“那胶囊你作何处理了?”
“原封不动地在这儿。”
雪笹香织打开自己的黑色提包,从里面取出一张折叠起来的餐巾纸,将其摊开后放在了桌上。里面包着一粒我很熟悉的胶囊。
“这就是当时拿走的那一粒。”她说。
雪笹香织篇
1
对于我的表态,骏河直之也有些惊慌失措。这也难怪,连我自己都是踌躇了好久才做出判断,将盗取胶囊的事和盘托出更为妥当。
一时大家都盯着放在桌上的胶囊,谁也不吭声。这粒胶囊的出现,似乎连加贺都没有料想到。
“这真的是浪冈准子房间里拿来的东西吗?”加贺终于开口问道。
“错不了。”我回答,“如果你怀疑的话,拿到鉴识课去检验一下如何?或者,加贺先生您当场服下去也可以。”
“我可还没活够呢。”加贺笑盈盈地说,把胶囊用餐巾纸重新包好,“这个可以交给我保管吗?”
“请便,我也没有要用它的意思。”
“没有打算用吗?”加贺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只小塑料袋,把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巾装了进去。“那又是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偷这粒药丸呢?我相信你一看到它就应该知道里面的成分已经被替换了。”
我仰视天花板,叹了口气。“没什么理由。”
“没理由?”
“嗯,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要偷上一粒。正如您所说,我的确是立即就意识到了药丸的成分被替换了。因为边上还放着一瓶白色粉末,不可否认,我猜想那里面多半是毒药。”
“知道了这些后,你还是偷了?”
“是的。”
“我不明白了,没有目的,会想到要偷取很可能装着毒药的胶囊吗?”
“别人是不会理解的,我就是这种女人。如果扰乱了警方的搜查我在这里道歉,实在对不起。不过这么还给你的话就没事了吧?”
“你并不一定把所有的都还出来了啊!”骏河在旁边说道。
“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说,你不一定只偷了一粒啊,你说原来瓶里有八粒,但你能证明吗?说不定本来有九粒或者十粒呢,你如何证明自己没有偷了两粒以上呢?”
我望着骏河直之,他似乎猜到了自己无法洗脱嫌疑,打算先发制人。
“我现在说的话句句属实,并尽可能在加以证明。因为偷过一粒胶囊,所以把它老实地交了出来。可骏河先生你呢?你也有该上交的东西,不是吗?”
“什么东西?”
“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哦,我们俩离开浪冈准子的房间之前,你把沾在瓶子上的指纹都抹掉了吧?就在那个时候我看见里面胶囊的数目减到了六粒。不见的那一粒去哪儿了呢?”
骏河此时应该没闲工夫继续悠闲地抽烟了,他把几乎没抽几口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恰好印证了这一点。他的表情扭曲着,并且夹杂着几分困惑和狼狈的神色。
“怎么样,骏河先生。”加贺问,“刚才雪笹小姐说的话是真的吗?”
从他腿上的微微颤抖可以看出,骏河正在犹豫。他一定是在低头认罪和瞒天过海之间进行着抉择。
不一会儿,能够看出他浑身都松了劲儿,他准备承认了吧,我有种预感,可能是意识到无法继续瞒下去了。
“正如她说的那样,”骏河的口气有些生硬,“我拿了胶囊,就一粒。”
“那胶囊现在在哪儿?”
“扔了,当我知道穗高死于中毒时,猜想这事免不了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所以处理掉了。”
“你丢在哪儿了?”
“连同有机垃圾一块儿装在垃圾袋里扔了。”
听到这句话,我放声大笑起来。骏河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我望着他,说道:
“你这话的潜台词似乎是,你们要是有本事就去找找看。”
骏河的嘴歪向一边,“我只是在说实话。”
“可无法证明啊。”
“是的,就像你无法证明没偷过两粒以上胶囊一样。”
“你可是,”我深呼吸了一下继续说,“有动机的。”
骏河的眼睛往上翘,看得出来,他脸部开始僵硬。
“你说什么哪!”
“你在浪冈准子的尸体跟前流泪了吧?看起来非常悲伤和懊悔。深爱的女人被逼上绝路自杀了,而自己还要被迫处理她的尸体。想必是非常痛恨穗高的呢。”
“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头脑简单到立刻想杀了他啊!”
“我没说你头脑简单,我的意思是,在这种场合下你想杀他也是人之常情。”
“我没有杀穗高!”骏河对我怒目而视。
“那你为什么要偷胶囊?”加贺用敏锐的口气问道。
骏河转过头,活动的下颚表明他正咬紧着牙关。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美和子发言了:“我能先问句话吗?”
大家的目光都朝她的方向聚焦。
“什么问题呢?”
美和子随即把目光朝向我,那眼神极为真挚,我顿时有些仓皇失措。
“我想问问雪笹小姐。”她说。
“什么事?”
“婚礼之前,我教给你一个药罐对吧?就是装着鼻炎胶囊的那个盒子。”
“嗯,不过,其实结果那个药罐的不是我而是西口小姐。”我边回答,心情不安起来。美和子究竟想说什么呢?
“我之前听你说,你把它交给了骏河先生……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所以他才有充分的时间偷换了胶囊。有什么问题呢?”
“刚才你说的话我一直在听,觉得非常奇怪。”
“哪里奇怪了?”
“我在想,”美和子双手捂着脸颊,然后用深思熟虑后的表情说道,“雪笹小姐你知道骏河先生偷了毒胶囊的事对吧?而且你也知道骏河先生有杀死诚的动机,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把药罐交给骏河先生保管呢?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吗?”
那是因为……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2
在浪冈准子的房间里看到那些明显动过手脚的胶囊的一瞬间,我萌生了杀意。只要让穗高诚将其服下去,这就是一起完美的犯罪。因为警察绝对会以为这是浪冈准子精心策划的情杀案。
但如果那时骏河直之没有折返回来,我一定会为考虑如何将胶囊混入穗高的鼻炎药而伤透脑筋。在哪儿下毒、何时下毒、如何掩人耳目、混入的时机又该怎样——估计要绞尽脑汁、费一番苦功夫了。
然而,骏河的行为使我将自己的计划来了个180度转换。当得知他也偷了胶囊后,我的脑海里有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主意。
完全没必要思考什么复杂的手段,一切只要交给这个男人去做就行了,我思忖着。
骏河偷胶囊的目的,肯定是为了杀死穗高。话是这么说,可我却不能静观其变。骏河尽管是个行动能力很强的男人,但难保到危难关头他不会退缩。况且,他也不一定能有混入毒胶囊的机会。关键的鼻炎药瓶在美和子手上,婚礼当天,骏河不太可能有机会接近新娘的携带之物。考虑再三后,我明确了自己的使命所在,那就是给他创造一个混毒胶囊的机会。我是当天一直陪伴新娘左右为数不多的几人之一,所以这绝非什么难事。凶手就是骏河直之,这个事实不可动摇。就算警察最后查明了案件真相,逮捕的也是他一个人。那些搜查员绝对无法察觉出在他罪行成立的背后还存在第三者意愿的介入,不仅如此,就连直接下手的骏河自己也做梦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