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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苡及时扶住了她。
“可有事?”望着低着头揉着额角的妹妹,秦泽苡难掩担心。
“不要紧。”少顷,秦若蕖抬头冲他微微一笑以示安慰。
见她确不像有事,秦泽苡方放下心来,转身冲闻声来的福伯道:“最近野猫又多了起来,找人驱一驱。”
方才突然冲出来的正是一只野猫。
‘秦若蕖’低着头紧跟在兄长身后,片刻,嘴角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在黑夜里过得太久,她险些忘了走在阳光下的感觉。
秦泽苡的未过门妻子,正是他的恩师岳老先生的嫡孙女,两人数月前便已订下了亲事,约莫半年后,秦泽苡便会迎娶她过门。
岳玲珑是位温柔娴静的女子,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书香世家女子的书卷气。
原来这就是未来嫂嫂。
“玲珑姐姐。”她轻唤。
岳玲珑有些意外她不似往日那般亲热地挽着自己,只也当是有外人在之故,疼爱地抚抚她的额角,反牵着她朝一旁的华服女子道:“常小姐,这位是秦姑娘。阿蕖,这是翰林大学士常大人府上千金。”后两句,却是对‘秦若蕖’道。
她望过去,正正便对上常嫣探究的眼神。
原来是翰林大学士之女……
“常小姐。”
“秦姑娘。”
常嫣垂眸掩饰眼中复杂,只须臾便大大方方地向她打招呼。
“比赛快要开始了,常小姐请随我来,阿蕖,这边。”身为半个主人,岳玲珑自是负起招呼她们的责任。
一路上,常嫣状是认真地听着岳玲珑向她介绍蹴鞠比赛的基本情况,实则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秦若蕖’。
她自以为不着痕迹,却不曾想‘秦若蕖’是心知肚明,只是懒得理会,故作不知罢了。
“听秦姑娘口音,似是益安人氏,我这一路来,途经益安,听闻城中有一秦府,近来颇多灾多难,府上一名小姐临近成亲,却忽被男方退了亲,几位老爷公子亦不遑多让,厄运缠身……”常嫣突然出声,语带深意。
“不知秦姑娘与这益安秦府可是一家?”
‘秦若蕖’正要回答,却被岳玲珑轻挠挠掌心,她奇怪地望过去,便见她迎上常嫣的视线,不卑不亢地道:“常小姐远居京城,只这偶尔路过,便对益安秦府之事了如指掌,这份心思玲珑远不及也。”
常嫣脸色一僵,有几分不自在移开视线,少顷,淡淡地道:“我不过闲来多事一提,倒让岳姑娘多心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秦姑娘有岳姑娘这一嫂嫂,确乃上苍恩赐。”言毕也不再看两人,迈着步子迳自离开。
岳玲珑望了一眼她的背影,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但凡懂事知礼之人均知道,不可当面揭人之短,常嫣身为大学士之女,据闻又颇得皇后夸赞,自不会不知礼不懂事,可她却偏偏说了这么一番相当失礼之话,这当中,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安好心。
‘秦若蕖’讶然地望向岳玲珑,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娇娇柔柔的未来嫂嫂竟是个丝毫不肯吃亏的性子。
她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常嫣离去的方向。她为何会对自己的事如此感兴趣?论理在此之前,她与她应该不曾接触过,甚至彼此不知对方的存在才是。
不过对方如此反应,难道是觉得自己会成为她的威胁?若是果真如此,那只会有一个原因……
在看台上落了座,‘秦若蕖’自是与岳玲珑坐在一起,而离她一人距离开外,则坐着脸色已回复平常的常嫣。
‘秦若蕖’不着痕迹地注意着她,见她不断地四处张望,似是在寻着什么人,片刻,突然眼神一亮。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便见混在一群学子之间的陆修琰。虽是只穿着最平凡不过的青布衣,可那与生俱来的不俗气质,轻易便能吸引住旁人的视线。
果然如此,这位常大小姐的来意相当明了。却不知陆修琰待她是何等心思?那日他既然对酒肉小和尚说了她不是那种身份,想来待她亦不过尔尔。
“阿蕖,你猜哪一队会赢?我觉得蓝队赢面更大。”身旁的岳玲珑难掩兴奋地扯扯她的衣袖问。
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比赛已经开始了,再看看赛场上的比分牌,暂且是蓝队领先。
“我倒是不大懂,不过照目前看来,想必……”她侧过头笑着回答,孰料话未曾说完,忽听周围响起一声声惊叫。
她诧异回头,却见那本应在场上的球正朝着自己面门飞来,眼看着就要击中她,她正要提气凌跃闪避,却在瞥到一道朝自己疾驰而来的身影时止了动作……
只听“啪”的一声,离她面门不过一拳头距离的球竟被人生生截住了!
场内场外鸦雀无声,少顷,一阵此起彼伏的响亮喝彩声乍响。
“好功夫!好身手!”
将她救下来之人,赫然是本应在看台另一边的陆修琰!
第三十八章()
“可有事?”陆修琰紧张地盯着紧紧闭着眼睛吓得小脸煞白的‘秦若蕖’,担心地问。
“眼睛,眼睛被沙子迷了……”‘秦若蕖’眨了眨眼,就要伸手去揉。
陆修琰忙制住她的动作:“不可揉!”
“来,我扶你回屋洗洗。”此时亦已反应过来的岳玲珑忙拉住她的手,小心地为她拭去眼角揉出来的泪水,扶起她道。
“麻烦姑娘了。”陆修琰道。
岳玲珑奇怪地望了他一眼,正欲说话,却被快步走过来的常嫣打断了:“可有伤到?王爷乃千金之躯,怎可以身犯险。”
常嫣紧张兮兮地就要伸手去拉他,却被他避了开来。
原来是端王……
岳玲珑心中明了,暗地冷笑一声,一言不发地扶着‘秦若蕖‘离开。
“常姑娘自重!”陆修琰不悦地沉声道。
常嫣脸色一白,难堪地低下了头,只当她看到不放心地跟着岳玲珑与‘秦若蕖’离开的陆修琰身影,咬了咬牙,亦提着裙裾跟了上去。
虽是出了点意外,所幸只是虚惊一场,很快地,比赛又再继续进行。
陆修琰只走出数丈距离便遇上了闻声而来的秦泽苡。
秦泽苡望望他,又看看紧随他身后的常嫣,眉头轻皱,片刻,朝他拱手道:“多谢王爷出手相救,如今舍妹有下人照顾,不敢劳烦王爷,王爷请回吧!”
陆修琰嘴唇动了动,事到如今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唯有颔首,看着‘秦若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
“王爷心善,又是一番义举,秦公子与秦姑娘必是感激无限。只终是男女有别,又是人多口杂之处,若出了闲言碎语,于秦姑娘却是无益。王爷若是不放心,不如让嫣儿前去看看情况?”常嫣压下心中嫉恨,柔声道。
陆修琰沉默不语,片刻,转过身来对上她的眼睛,嗓音不辩喜怒:“本王与秦姑娘男女有别,难道常姑娘与本王便不是男女有别?”
略顿,又正色道:“本王不知皇兄皇嫂对你,或者对你常府有何暗示,只有句话本王却不得不提醒姑娘,姑娘别太过自以为是,手亦别伸得太长!”
真以为他不知道那日跟踪自己的是常府之人么?
况且,他虽敬重兄嫂,但却不至于被牵着鼻子走。在此之前,他确是会默许兄嫂的决定,如今却不得不慎重考虑。毕竟,这关乎他后宅安宁,亦关乎他的后半生。
常嫣脸上血色‘唰’的一下全褪了,整个人微微颤栗起来,她强忍着委屈与难受,哽声道:“常嫣不知是何处惹恼了王爷,常嫣不过一番好意,既然王爷不喜,常嫣自不会再多事。”
一言既了,她朝他福身行礼,轻咬着唇瓣死死按下眼中泪意,低着头迈着碎步直往另一方向而去。
“小姐。”气喘吁吁地赶来的侍琴诧异地轻唤,又抬眸见陆修琰的身影,也不及多想,遥遥地朝对方行了礼,这才快步朝着主子追过去。
“侍琴,秦若蕖此人绝不能留!”常嫣停下脚步,语气冰冷地道。
此女在王爷心中份量远远超出她的想像,她的威胁,远胜于另外两人。
侍琴一愣,随即道:“奴婢明白了。”
***
秦泽苡走进屋内时,便见妹妹呆呆地坐着,未过门的妻子岳玲珑则柔声安慰着她。
心里因端王而引起的那点不悦顿时便烟消云散了,他定定神,唤:“阿蕖。”
见未来夫婿到来,岳玲珑有些许羞涩,盈盈地朝他福了福,而后静静地避进了里屋。
“哥哥……”秦若蕖的神情仍是些许呆滞,见他进来也只是呐呐地唤了一声。
秦泽苡叹了口气,蓦地出手在她额上拍了一记:“吓傻了?”
秦若蕖‘哎呦’一声,捂着额头委屈地直瞪他。
“好了,莫要再装了,哥哥根本没有用力。”秦泽苡好笑。
“哥哥手劲那般大,只轻轻一弹便让人疼死了。”
秦泽苡无奈摇头,本想问问她与端王是怎么回事的,如今却是再问不下去。
兄妹二人回到家中,青玉见两人提前回来,心里奇怪,尤其是看到蔫头耷脑的自家小姐,更是疑惑了。只是如今正忙活着,一时半晌也无法多问。
“小姐让一让。”动作利索地擦着桌子,擦到一角,便见秦若蕖托腮撑在桌面,阻住了去路,青玉头也不抬便道。
“哦。”秦若蕖听话地起身避到一边。
擦完了桌子,又仔仔细细地把屋内的摆设擦得一尘不染,便听身后响起秦若蕖幽幽的声音。
“青玉,我觉得我最近有些怪……”
青玉手中动作一顿,片刻又若无其事地将手中花瓶放回原位,道:“嗯,小姐你如今也有些怪。”
“这阵子我总觉得有声音在脑子里不停地响,让我亲近陆修琰。方才更奇怪,我明明记得自己是跟哥哥出门,在屋外被野猫吓到撞了一下,虽有些昏沉,但也只是小片刻,可不知为何就是回不来……是回不来吧?好像又不是。”
秦若蕖的声音含着显而易见的纳闷。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看着自己和哥哥到了书院,见到了玲珑姐姐,还有一位大学士的千金常姑娘,再后来便去看比赛。”
“……那球突然飞来,我看见了,看见那个自己明明可以自己避开的,可她偏偏坐着一动也不动,硬是等着陆修琰把球截住。”
“……再后来不知怎的我好像又清楚过来了,仿佛方才那一切都是在作梦一般,可是,作梦会有这般清晰的么?”
“青玉,你说我是不是得病了?以前患的夜游症已经许久不犯了,说不定已经好了,这会又得了这个毛病。”说到这里,秦若蕖话中难掩沮丧。
此时的青玉早已浑身僵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是蕖小姐,蕖小姐又出现了!
“青玉,青玉,你怎的不说话?”
青玉顿时回神,她强压下心中震惊,理了理方才秦若蕖的话,呼吸猛地一窒。
“小姐方才说脑子里那个声音让你亲近端王?”
“是啊,每回我和陆修琰一起的时候,那声音便出现了,只若不与他在一块,它便不出现。”秦若蕖点点头,好不苦恼。
青玉心跳加剧,她咽了咽口水,艰难地问:“那、那小姐你呢?你可愿意与端王亲近?”
秦若蕖皱着眉,片刻,颔首道:“愿意的,陆修琰很好。”
略顿,又加了几句:“无论我和酒肉小和尚让他做什么,虽然他一开始总是不怎么乐意,可最后还是会答应我们。”
简直叫做有求必应!
青玉这才松了口气。
事到如今,她又岂会不明白蕖小姐的目的,让四小姐亲近端王,打的不就是借端王之势上京的主意么?她会有这样的念头,可见当初素卿、吕洪及周氏主仆之死并没有瞒过她,终究还是让她察觉了一切。
深夜,林间夏虫鸣叫,山间流水潺潺,月光透过窗棂投到屋内,如同铺洒了一屋的银光。
架子床上,女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双眉一点一点地皱了起来。
今日她好像做错了件事,也许不该趁着秦四娘晕头转向之时现身的,她本就更适应夜间,白日现身本就不易,尤其是秦四娘意识并未完全消失时现身,于她来说是头一回。
她轻揉揉额角。看来日后还得小心些,这些年能一直不让秦四娘察觉自己的存在,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她选择适当的时机现身,那便是在秦四娘身陷危险或者完全丧失意识时,似今日这般,秦四娘不过是头昏了一阵子,她便急匆匆地现身,终究还是有失妥当,否则也不至于很快便又被秦四娘夺回了身子。
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