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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还正常吗?”新来的人问道。
“他们需要来点好心情。”先前的那名警卫冲他新来的同志眨眨眼说。
“这位中尉正在讲群龙大战的故事给他们催眠。”
两人都笑了起来。
“我马上就回来给他们接着讲。”邦德看着后来的那个人说。“过五分钟我会再来。”他说完便顺着升降口爬了上去。一来到上面空旷的甲板上他立即停下了脚步,同时检查了一下以便使自己不被人看到。四下里一个人也没有,那名刚下岗的哨兵也从升降口冒出头来,他像世界上所有刚刚完成值勤任务的哨兵一样很疲惫地慢慢走过来。
邦德用那把同他惯常使用的赛克斯… 费尔伯恩匕首差不多长短和重量的长刀干掉了那个士兵。那把刀的刀尖像是插入黄油般地刺入了那人的咽喉,那人甚至没有来得及喊叫一声,血从他的脖腔里喷涌而出。
邦德把那人的尸体拖到后炮塔的背面,然后又一次顺着升降口下到了船舱里。那名刚换岗的警卫注意到邦德时,正看到他那一脸的笑容,弄得那名警卫连刀子捅过来都没有发现。
“外面放有各种武器,”邦德一进舱门就对朗帕说。“彼特,在后炮塔的背面有一具尸首,甲板搞得很脏,你发发善心去把它给我弄走,然后把那些好玩艺儿分给大家伙。我要再去探听一下情况,弄清楚他们所有人目前的位置,然后我们就发动汽艇走人。天已经够黑的了,我们完全有可能对付得了那些货物。很值得一试。”
邦德回到被尤斯科维奇和他的人占用的乱糟糟的甲板上时,韦尔别尔正在和他的侄子下象棋。
“睡不着吧?”邦德问道,韦尔别尔摇了摇头。
他的侄子说每当有行动的时候上校从来不睡觉的。
“我们不会采取任何行动,”邦德说。“我们只是看着他们把货卸下来,根本用不着我们去发射。”
这时就听到别尔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除非你不从中作梗,英国佬。”
邦德迅速转过身子。
“啊,”别尔津站在门口说道,“这么说你就是那个英国人了。我一直放不下心,是你的胡子迷惑了我。”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邦德直视着他问道。“将军同志,你在因为什么事责骂我吗?我不明白。”他的口气好像那个俄国人刚刚用恶毒的语言咒骂了他的母亲。
别尔津也同样直视着邦德的目光,他那瘦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似乎所有的同情、仁慈、怜悯在他的身上都已经消失殆尽。“我一直不能肯定你的身分,巴托夫林,你很让我担心。是的,我甚至认为你可能就是那个已经死掉的英国人。你相信神灵吗?”
“不,将军同志。我唯一相信的神灵就是克格勃和格鲁乌。”
“嗯。”别尔津的脸色丝毫没有变化,他的眼睛也没有流露任何出感情色彩。“我见过绝大部分新近从培训学校出来的特种部队的军官,他们中的一些甚至上过梁赞的飞行学校。我认识一个名叫巴托夫林的,他比你年轻,也没有留胡子。自从元帅把你收到他的帐下后我就一直很担心。我知道你叫什么,可是……”
邦德笑了笑。“你说的是我弟弟,格里戈里,将军同志。我是谢尔盖。”
邦德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挪动。他眼角的余光看到韦尔别尔和他的侄子已经停止了下棋。他们靠在椅子里,做出一副对此事不太上心的样子,但是邦德能看出来他们的肌肉很紧张,随时准备跳将起来。周围又平添了新的紧张空气,邦德甚至能够用鼻子闻出来,就像动物嗅出了有人出现时的紧张气息。
“真的吗,巴托夫林?如果是那样,你怎么长得一点也不像你的弟弟?”
“他随我父亲的长相。”
“真的吗?”别尔津又一次问道。
邦德笑笑,“是的,是真的,将军同志。”
别尔津手枪皮套上的搭扣带仍然扣着,这时他的眼睛到底眨动了几下。
邦德更加认清了自己目前的处境。对方马上就会和自己摊牌,到那时就再也没有多少可以周旋的余地了。朗帕和彼特此时应该已经拿到了武器,但能否成功还要看尤斯科维奇的人。
“这么说,你弟弟长得像我的老朋友彼得罗夫·巴托夫林上将;而你随上将的妻子安娜·巴托夫林,她同样也是我的好朋友。这就奇怪了,他们从未提起过还有一个大儿子,我在伏龙芝学院一直和彼得罗夫·巴托夫林在一起的。”
邦德向一侧转过身子,他的双手插在后腰上,右手掌平伸出来。如果需要的话,他可以迅速将手枪拔出。不过,在三对一的情况下,他不大可能活着从这乱糟糟的甲板上离开。“元帅同志在哪儿,先生?我想他应该在这儿。
我是一个忠诚可靠的人……”他的话就像一部拙劣影片中的演员讲出来的一样,令人不那么相信。不过,他此时已经用不着把话说完了。
“你以为他会在哪儿,英国佬?他和他的小妞在一起,就是那个可爱的尼娜。顺便也让你知道,就像每一个特种部队的军官一样,元帅正在和尼娜……”
邦德几乎没有听到有三下“噗噗”的枪声响起。他先是闻到了火药味,随后那枪声才传入了他的耳鼓里。别尔津的眼睛大睁开来,他的双臂向上抬起,两手极力想往后伸,然后便一头倒在了地上。
邦德意识到了韦尔别尔和他的侄子在动作。他的手向下去拔自己的手枪,可是那位副官和他那同样难逃一死的亲戚已经被子弹掀翻到了椅子后面。
“你好像需要帮助。”纳特科维茨站在门口说。此时他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乡村绅士了。善良的外表和傻乎乎的笑容好像终于从他身上消失了。“这种PRI 手枪真他妈的棒,”他说道。“我想咱们该走了,鲍里遇到了麻烦,他想当英雄。”
“噢,上帝。”说话间邦德已经出了门,他再也顾不上周围那些乱糟糟的动静。如果必须接火的话,那就要看他们的运气如何了。他在甲板上紧随在纳特科维茨的身后,心里明白他们必须利用船尾部的炮塔。如果他们能够尽可能长时间地拖住尤斯科维奇的人的话,他们就有可能把那些浮在水下的该死的东西打出水面来。
他们下到船舱里以后看到朗帕正在甲板上揉自己的脖子,斯蒂芬妮则好像正要尖叫一般。
“到底是怎么……?”邦德张口就问。
“鲍里,”她说,样子惊恐不安。“他要游过去。他说这是他的国家,他的责任。还说他在狄纳莫体育俱乐部里呆过!”
朗帕诅咒了一句。自从他们认识以来,邦德第一次觉得他甚至有点人情味。“他简直把我吓坏了,对不起,这个傻瓜。”法国人说着摇了摇头,又挤了挤眼。
“他在水里坚持不了多久。”邦德说着向门口走去。他知道狄纳莫体育俱乐部是克格勃一流的田径和游泳队。
“也许他能行。”斯蒂芬妮一边帮朗帕站起身来一边说道。“他说他曾经是克格勃游泳队的队员,接受过冷水中求生的训练。他说他是1988 年的游泳冠军,还说在非常寒冷的水中可以减缓心跳的速率,如果能够坚持不懈就可以长期避免出现体温过低的问题……”
一阵颤动之后传来了爆炸声,船甲板似乎也在抖动,几乎在同时电警笛也开始鸣叫起来。
他注意到纳特科维茨马上又恢复了那个乡坤的本来面目,只听他说:“看来那东西完蛋了。”当邦德来到甲板上时,只见两条探照灯的光柱直落在船后的水面上。邦德向船后方望去,就看到最后面那条渔船已经倾覆在海中,它下面的容器浮在一边,整个船体开始进水并且下沉。
上帝,他成功了,邦德心里想。接着他又感觉到自己脚下的船身被猛地一拽并且被拖住了,他马上明白了自己先前的预计是非常准确的。最后面的那套“替罪羊”式导弹和“恶棍”式发射架已经开始拖住了它前面的容器。
第二条假渔船的船头已经露出水面,位于它下面的巨大金属箱体的外壳也已出了水面。如果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它们的总重量会把最后一个箱体拖翻,然后就是这艘扫雷艇。
邦德在一刹那间不太理智地想使用从他那件斜纹棉布外衣的暗兜中取出的旋风炸药。那炸药会像一个小孩扯断一根棉线般地把拖绳弄断。随后他意识到眼下发生的事将会在最终产生最佳的结果。就让这些导弹和发射架像铁锚一样把船上所有那些恶魔都拖入海底吧。那样的结局几乎像首诗一样富于韵味。
他向纳特科维茨转过身去。“船的两侧各有两条救生汽艇,”他大声说道。“我来负责这一侧的两条。你去对付左舷的那两条。”
“交给我了,”说话间朗帕已经跑了过去。“我这儿有把刀子。”
当邦德来到自己负责的那两条汽艇的前面时,中间的那个箱体也爆炸了。一团围绕着橘红色火焰的黄色火焰腾空而起,那个长方形的箱体连它上面的船壳无助地向一侧翻了过去并开始沉入昏暗的水中。
甲板上一片混乱,船上的水手以及尤斯科维奇的残余人马都开始大喊大叫,邦德趁机割开了一条救生艇的橡皮并开始对付另一条。此时斯蒂芬妮和彼特·纳特科维茨已经把一条救生艇送出船体一半,他看到彼特在用力拉缆绳,那条充着气的汽艇映出的的黑影向船下方移去。
纳特科维茨抓住了斯蒂芬妮的肩头把她拖过船栏。“跳下去!跳到救生艇里去!”他对她喊道,随着一声吓人的尖叫,她的身影不见了。一秒钟后纳特科维茨也随着她跳了下去,而当邦德摆好了架式也要往救生艇里跳时他突然恐惧地看到船桥上的两台探照灯都已集中到了水面上的一个小圆点上。
在那片白花花的水面中间,鲍里斯·斯捷帕科夫正在以非常舒展的姿式向离他最近的那条渔船游过去,在另一套沉入水中的“替罪羊”式导弹和“恶棍”式发射架的拖曳下,同那条渔船连在一起的水下箱体已经露出了水面。
那些导弹看起来就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射过来的一样,它们身后留下的水波涌向那个此时已经离他的最后目标近得不能再近的小小身影。海水在他的周围翻腾着,水的冲力把他的大半个身子托出了水面。但是,在他最后的几秒钟里,斯捷帕科夫仍在不停地向前划着水,只见他的右手划了一个大大的弧形向上举起,随即左手与右手会合并拔去了手雷的撞针。
接下来的一团火焰把它撞向了箱体的金属外壁上,就在同一时刻,第三枚手雷爆炸开来并把最后那个金属箱体炸开了一个大口子。在随之而起的烟雾、水柱和水花中,斯捷帕科夫消失了。
当邦德向水面上跳下去时,他不无悲伤地想到那个人现在已经是当之无愧的游泳冠军了。冰冷的水流向上涌起来迎接着他,随后彼特·纳特科维茨的双手抓住他的两臂把他拖进了汽艇。在汽艇的后部,斯蒂芬妮正在手忙脚乱地摆弄着马达,纳特科维茨正在扬起脸张着嘴冲扫雷艇围栏上犹豫不决的享利·朗帕大声喊叫。
探照灯光顺着围栏向下面扫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弹雨,那位法国少校被击中了,他被打得向后退了有六七英尺,随后掉到了船的外面。在他落在水面上的同时,一架直升机引擎的轰鸣声似乎突然从空中传来,就像是晴空里无端地响起了一声炸雷。
斯蒂芬妮发动了马达,他们缓缓地从扫雷艇的身边离开。另外的一束探照灯光射到了扫雷艇上,邦德最初以为肯定是伊拉克的米…10 直升机提前赶到了。
接着他听到一个俄国人的声音通过喇叭从上面什么地方传来。“把船往前开,252 。停止射击,我们带你们离开。”那个人的声音重复了三次同样的话,但他的努力招来的只是一阵来自右舷25 毫米高射炮的猛烈射击。
邦德听到了彼特在声嘶力竭地冲斯蒂芬妮喊叫,他在告诉她打开油门,邦德感觉到了汽艇在水中颠簸着前进。他们离开扫雷艇大约有60 码时只见另一架直升机从正前方冲了过来,机上的一对火箭发射器喷吐着死亡。汽艇顿时便向一侧翻了过去,它一面兜着圈子一边向后跳动;原来是扫雷艇被火箭击中了,它像一大朵玫瑰一样炸裂开来,只见一团猩红色的火焰从艇的中央腾空而起。就在那朵先是猩红色,随后是红色和粉红色的玫瑰盛开之际,邦德百分之百地相信自己看到了纠缠在一起的尤斯科维奇元帅和尼娜·比比科娃在火焰的中央被送上了天空,两人就像是在一片浑沌中诞生的婴儿。
他们感觉到了那团火焰的热量,随后便是像雨一样的金属碎片、木屑和水花落在了他们的四周。接下来,第一架直升机掉过头在他们的头顶上盘旋着,那个俄国人的声音通过喇叭不紧不慢喊着:“那里是英国人吗?很好,是英国人和法国人吗?”
他们有气无力地挥动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