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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自己身为女子能够拥有的幸福:一个美满的婚姻的可能性。
于姬泽而言,许是自有自己的考量:兵乃国之利器,不能轻许外人。公主虽然是皇室女子,日后却是要嫁人,要生下别的姓氏的子嗣。女子自来外向,若是与夫家和谐,便不免会偏心夫家子嗣。若是天下太平还好说,到了举国动荡之时,这支军队日后是否还忠诚于皇室,便不好把握。只有与夫家不谐,方能一心忠诚于大周。
她眸中浮现一抹惨痛的色彩。
这一生中,能够唯一令她心动的男子便是姬洛了,既然她与姬洛这辈子再也无在一起的可能,那么,自己此后将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过上什么样的生活,又有什么关系呢?
姬红萼咬了咬牙,仿着男子行礼深深伏拜下去,毅然道,“臣妹愿意替皇兄分忧!”不知怎么的,心中想着姬洛温柔的眉眼,泪水却怔怔的流下来!
#以下非本章正文,今天内过一阵子修改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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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梁官人弯下腰看着三娘子,怜惜问道,“小娘子今年多大了?”
三娘子细细答道,“九岁了。”
九岁。梁官人心中沉吟,那位贵女在建兴十年走失的时候正是一岁半年纪,如今已经是天册六年,算起来正当是九岁。于是直起身来,转头询问道,“不知小娘子当初到顾家的时候,身边可携有什么信物?”
堂上一片寂静,顾大郎双唇微翕,正犹豫着的时候,崔氏从他的身边上前一步,扬头朗声答道,“回这位官人的话,这个却是没有。”
年轻的解氏发出了“啊”的一声声音,急急开口道,“大嫂,可能还是有什么信物的,你一时忘了,你再好好想想看看。”
崔氏微微一笑,转头望向解氏,朗朗道,“四弟妹,三娘子身上究竟有没有信物,我还不清楚么?二叔回来的时候,怀中抱着三娘,已经是说不出什么多的话。三娘当时除了裹着的襁褓,身上并没有其余饰物。”
梁官人皱起眉头,“这样就不好办了。”
虽然行人司勾连当年顾成勇出现的线索,推测小贵女为其所救带回老家,便是如今湖州顾家的孤女顾三娘,前因后果都十分妥帖。但说到底,这终究只是一种可能。若无可靠信物,终究不能认定三娘子的身份。
“梁先生不必着急。”周令德抚须笑道,“咱们来顾家之前,已是命衙役前往乡间寻找三娘子当年身边的旧婢,此时当也有了结果。想来当时侍候三娘子的旧仆可能会知道的多一些。”
崔氏闻言,面色顿时微微一变。听得梁官人问道,“人可是寻到了?”
县衙捕快上前,拱手禀道,“回明府,梁官人,已经是寻到了一个阿婆,如今待在门外,正在等候。”
“如此甚好,快带上来吧!”
“是。”
一个灰色布衣、头发花白的老婆子在衙役的牵引下带了上堂,在看不见的罗袖之下,崔氏的指甲狠狠掐进了掌心,留下一道淤痕。
三娘子看见了老婆子,面上闪过一丝惊喜,“路阿婆,你怎么今天来了?”
路阿婆看着顾三娘,目光也透出了欢喜神色,“好囡囡,阿婆可惦记死你了。”
路婆子是顾家从前的婆子,在顾家时极得顾颍夫妇信重,三娘子刚刚被接回顾家的时候,养在顾颍夫妇的院子中,便是由路婆子照看的。当日为顾三娘换下襁褓的,便是这位路婆子,对三娘子的事情最是清楚。后来顾颍去世,顾大郎当了家,因年纪老了不中用,被崔氏返还身契放了出去。
“三娘子清瘦了。”路婆子看着顾三娘一会儿,叹气道,目光慢慢移到三娘子裙下的双腿上,露出怜悯神色,抱着顾三娘安慰道,“囡囡不怕,婆婆来看你了。有婆婆在,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路婆子,”崔氏忍不住昂高了头,声音尖锐,“你不是养老去了么,怎么回顾家来了?顾家向来可待你不薄,你要有点良心。”
“瞧大奶奶说的,”路阿婆回过头来,淡淡一笑,“崔娘子,你对老婆子的恩德,老婆子记得清清楚楚的。该怎么回话,我老婆子自然知道。”转身对着上座的梁官人和周令德拜下去,“顾家老奴路氏阿菊,见过周明府,见过这位先生。”
梁官人道,“你便是这些年在顾家带着三娘子的路婆子?”
“是的。”
“那好。”梁官人问道,“当初顾娘子刚到顾家的情形,你可还记得?”
路婆子微微一笑,“回官人的话,三娘子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怎么会不记得。”
她微微扬起下颔,回忆当初顾家旧事,“那一天的阳光和今天一样好,二郎过了身,郎君和娘子十分难过,将还在啼哭的三娘子交给我,我抱着三娘子回了内室,替她换了衣裳。我记得,三娘子当日身上裹的襁褓是上好的素纹越罗,颈上挂了一个亮噌噌的长命锁。”
“长命锁。”梁官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那枚长命锁呢?”
路婆子顿了顿,“郎君过世前,将长命锁都留给三娘子了。”
“我可没有动过三娘子的东西。”顾大郎急急辩道。
众人闻言,看着顾大郎,目光都有些古怪。
梁官人转头望着三娘子,柔声问道,“三娘子,你可是曾经有过这样一枚长命锁?”
第197章 二七:窈窕瑶台女(之盛事)()
白云观中发生的事体被紧紧封锁在观门内,天光下的一切皆光鲜亮丽,人们不知道内情,见了天子下发的一系列的旨意,不由得耳目缭乱,“好端端的,不知为什么要将燕王的封号改为楚王?”
“许是幽州古属燕赵之地,圣人觉得这个封号不吉利,所以将楚王的封号给改了吧。”百岁春雅室阳光温煦,凤仙源倚靠窗的榻上而坐,自出嫁之后,便改挽了少妇发髻,如今瞧着愈发显得风流成熟,取了一件绯红色的春裳给阿顾比试一下,“这件春裳阿顾你穿着一定非常出色。”
阿顾吃吃一笑,“师姐如今已经成了家,百岁春生意也颇为稳定,大可将生意先行放下,什么时候先给我生个小师侄,师侄女也好呀!”
凤仙源闻言面色飞红,嗔道,“好啊,阿顾你笑话我。”放下手中衣裳,瞧了阿顾一眼,“说的你好像日后没有这么一天似的,你等着,到时候瞧我怎么报复回来。”
阿顾吃吃而笑,笑容明媚异常。
凤仙源将手中衣裳放在一旁,叹了口气,“如今百岁春生意虽然依旧十分火爆,新品也一直在推出。但是已经很久没有什么突破性的新意了。仔细算算净利润已经到达顶峰有所下降。我近来一直想着,如何能做一次大的创新,方能重振百岁春。”
这等事情阿顾爱莫能助,百无聊赖瞧着肆中挂着的衣裳,她雅擅丹青,闲来也曾亲自制过一些画衣画裙,在其上倒有一些心得,用颜料在衣料上作画,只能略在小幅之中做文章。若是幅块大了,书画效果总是不甚理想,忽发一丝奇想,“师姐,你说,咱们若是省去笔墨作画的工序,直接将画作渗入到最初的布匹纺织之中,以丝线为经纬画笔,做出一幅画布,效果如何?”
凤仙源闻言眸子微微闪动,“阿顾这思谋倒是十分巧妙,在织布之中,便以丝线为地经,以丝线为纬线画笔,在经线上作画,可称断纬缂丝,这一门技艺,便可以称之为缂丝了。若咱们倾力做一件缂丝衣裳,定是华美异常!”
这等创意十分新奇,如果能够付诸实现,相当于在通行的“通经通纬”织锦法外,新创了一种新织法,必能改革长安上流社会中的织品结构。凤仙源兴奋异常,拍案站起来道,“这缂丝之法如能制成,定能再度振兴咱们百岁春的名头,我这就去寻丽娘姐姐来商量。”
韩丽娘听闻了阿顾的念头,眸中异彩连连,颔首道,“我可以试试!”
“丽娘姐姐,”凤仙源饮了一口茶,笑道,“如今大周织绣行业中以四大绣娘著称,其中曹云娘及春十三娘供职宫中针织局,叶五娘与董梅娘则在民间,四人并称可谓执织绣之业牛耳也!丽娘姐姐您论技艺与之相比并不差什么,欠缺的只是一点声名。咱们如今得了缂丝这个点子,好生运作,可将您推上去成为天下第五绣娘,这般于咱们百岁春的生意也有益处!你可愿意?”
韩丽娘闻言砰然心动,于绣娘而言如何不盼望扬名立万?她年岁的晚,技艺精习的时候四大绣娘已经成名。这些年虽然供职百岁春闯出了一些小名头,却无法与顶尖的四大绣娘相比。“自是百般愿意的。”道,“不知凤娘子有何高招?”
凤仙源微微一笑,颔了颔锥子脸,“咱们如今握着这缂丝点子,与其闭门造车敝帚自珍,倒不如将之让出来,请其他几位成名绣娘共同创研此技艺,将这缂丝打造成织绣界的一件盛事。这缂丝创意乃是由宜春县主所想,有百岁春和县主在你后头撑腰,论是谁也抢不掉你的头功。待到这场盛事风靡长安,缂丝技艺之名盛传天下,丽娘姐姐您的声名也就自然有了!”
韩丽娘闻言眸中闪过叹服之色,视向阿顾。阿顾笑着道,“我不过是提个点子。若能够让百岁春发扬光大,自然是不会答应的!”
如是这般便定下计来,四大绣娘中春十三娘与曹云娘属内针织坊,不好请动。叶五娘与董梅娘两个却是在宫外的,叶五娘供职翠云织坊,一件绣品可卖千金;董梅娘却是自行做活,专接权贵人家女眷的私活儿。韩丽娘登门拜访叶五娘与董梅娘,邀请其一起参加创研缂丝之事,最终说动二人与叶五娘背后的翠云织坊,三人共聚于百岁春之中,创造精研缂丝技艺。
因着凤仙源本就是要借着此事推上韩丽娘的名声,便着意宣传此事。一时间,长安大街小巷都听闻了百岁春邀请三大绣娘开创一种全新织绣手法的新闻。一来二去,这等新闻便传入了太极宫中。延嘉殿中鹅黄色的帐幔曼垂,王合雍听闻摇了摇手中的红宝牡丹扇,含笑道,“这些小娘子们心思*,随便折腾就起了这么大的风头,似我当初在闺中之时,却是没有她们那么活泼了!”
“皇后殿下玉质闺发,应当称道为稳重,若非如此,如何会被太皇太后瞧中,为圣人聘选入宫为后呢?”谭姑姑笑着道。
过了一阵子,天色将暮,这一日是月半,姬泽便到延嘉殿中歇息,王合雍伺候姬泽用晚膳,“听闻前朝侍寝繁多,圣人定是劳累,多用些膳食补补。”
姬泽笑着应道,“嗯。”
待到用完膳,宫人们撤下了餐盘,帝后二人坐在室中闲适休歇,姬泽握着王合雍的手,“阿鸾,当日之事不过是例行公事,其实朕心中知晓皇后没什么错处。便是长乐那日直接求到朕面前,朕十有*也会允她出宫的!你别放在心上。”
王合雍闻言眼圈儿一红,“圣人能理解臣妾的难处,臣妾就知足了。”
殿中姜黄鸭形宫灯烈烈燃烧,投下暖煦光泽。王合雍别过头去,偷偷拭去泪珠,笑着道,“圣人怕是没有听说,阿顾那个小妮子最近又得了新主意,招了翠云织坊的叶五娘和那位董梅娘,与韩丽娘一道在百岁春中精研织绣之技,说是要创出一种新的‘缂丝’织绣方法。如今这消息传的全长安都是呢。”
她将此事说于姬泽不过是一句闲聊之意,却不意姬泽放下手中茶盏,认真问道,“‘缂丝’,这等技艺是如何所制?”
“这,”王合雍微微讶然,“臣妾倒是不大清楚,只是听闻是将绘画和织绣融合在一处,以丝代笔,在素布上做文章。据说若是织成,华丽无匹呢!”
姬泽又细问了一些细节,笑着道,“难得阿顾竟是有如此兴致,朕倒是也想凑个趣。”回头道,
“传旨,令内针织局曹云娘与春十三娘二位绣娘明日停了手中织造之事,前往百岁春,共襄此盛举。一应事体尽听宜春县主调遣。”
他言语虽然平常,王合雍闻在耳中却不由神情微微愣怔。
曹云娘与春十三娘两位乃是内针织局供奉,曹氏专司绣制天子内外服饰,内宫之中高阶后妃的衣饰则由春十三娘负责。手中活计俱都十分繁忙。开创一种新的织绣技法耗日持久,此二人若出了宫也不知要多久后方能回来,后宫之中天子和后妃的衣裳都会因此耽搁。姬泽下的这个意旨着实并非一般玩笑,阿顾一介臣女纵然再受宠,为之摆出这么大的阵仗,也是太过盛大了,姬泽如今这般作为,不像是单纯宠爱宜春县主,倒像是因着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