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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舒儿点点头,同安儿解释道,“少夫人与少爷的大婚不同一般,难免要落人口舌。之前少爷逝世的消息虽一直对外瞒着,但纸包不住火,这个道理夫人也明白。为了避免苏州城里太多对裴府不利的言论,唯一的做法就是让少夫人安安静静呆在裴府,不出去抛头露面,外面这些风言碎语,过一阵子也就散了。反正少夫人来自普通人家,大家也不认识,久而久之自然被遗忘。但如果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后果则不一样了。因此此趟少夫人想要去城南纪家拜祭纪小姐,夫人必然会反对。毕竟阴婚这种也不算什么光彩的事,去纪家拜祭的人多是些名门望族,好些都多多少少都知道这场大婚里的内情,表面虽碍于面子不会说什么,背地却想必会遭人非议。”
听到舒儿的话,叶结蔓并不奇怪。当初只顾着震惊于纪西舞上身之事没有多想,现在听舒儿一番分析,才察觉此趟不是这么容易。不知纪西舞可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她转头望向纪西舞的方向。
“不过走一趟而已,又不会把你人吃了。”纪西舞一脸淡然地回望过来,“如果我没猜错,最大的可能,裴夫人会将趁机使法子将你软禁,然后以你身体不适为由阻了几日后的拜祭。不管她说什么,你全部应下就是,莫要与她对抗,见招拆招。反正时间一到,我自然有办法将你带出裴府。如果她问你怎么认识的我,你就说是去年十一月份我替我爹去城北那里负责处理纪家水运事宜时结识的。至于过程,随便你编,往交情深里说总是不会错的。”顿了顿,纪西舞唇角微勾,“你若担心,不如先借我身体一用?倒也省事许多。”
见叶结蔓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纪西舞毫不在意地摊摊手:“开个玩笑。”随即又正了神色,道,“裴夫人软硬不吃,你远不是对手。现在外头太阳尚未落山,你这一趟还是需要小心为上。等熬到天黑,我自会过来相助。”
这边,门口的安儿擦了擦额头的汗,焦虑地开了口:“那怎么办?若是夫人不肯放行,也没有办法啊。”
“夫人的顾虑也有自己的考量。何况少夫人出去抛头露面,不管对谁都没什么好处。”舒儿说着视线投向叶结蔓,试图劝道,“少夫人非去不可吗?”
叶结蔓抿了抿唇,眉间有些犹豫。然而当瞥见纪西舞投过来的迫人目光时,还是咬咬牙道:“我与纪小姐……虽不算熟识,但她既然不幸逝世,我还是希望能去拜祭她,了却一桩心愿。”
闻言,舒儿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不管怎么说,先去一趟夫人那里,看看她怎么说罢。”叶结蔓下了决定,收回望着纪西舞的视线,撑起身子欲下床榻。舒儿见状还是自衣橱里翻出一件衣衫,拿来递给叶结蔓,沉默了会,方道:“少夫人听我一句劝。如果夫人执意不肯,切莫强求,逆了夫人意思。”
“是啊是啊,”安儿在一旁应和,“千万别惹恼了夫人……”
“我会小心的。”叶结蔓温柔地笑着点点头,将衣衫穿了上。
“夫人,少夫人到了。”
叶结蔓低着头,顺着丫鬟的领路踏进门槛。房间已经是第二次来了,与上回一样带着不可知的威压,自堂前端坐着的妇人身上散发出来。叶结蔓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有些别扭地唤了一声“娘”,弯着腰等着对方开口说话。
“吱呀——”
房门被阖上,房间里的光线随之黯淡下来,带了几分压抑气氛。丫鬟已经退出了门,只剩下叶结蔓与裴夫人、珠姨三人。随着叶结蔓的声音落下,房间里顿时陷入沉寂。叶结蔓不敢抬头去看裴夫人,视线里只有对方规整地搁在膝上的手。那十指葱嫩,显然保养得极好,一点都不像四十出头的模样。
这样也不知等了多久,叶结蔓的汗略微打湿了背,难免有些紧张不安。片刻后,才听身前的裴夫人的话语落下:“听说,你认识纪小姐?”
“是。”叶结蔓低低应道。
“噢?”一声略扬的语调,牵扯出一抹怀疑,“我倒好奇,之前也没听你提过。你一个普通私塾先生的女儿,家住城北,是怎么结识的城南纪家小姐?”
叶结蔓抿了抿唇,想起纪西舞与她说的话,柔声应了:“去年十一月份,纪小姐来城北替纪老爷处理水运事宜时碰巧遇见了,发现彼此投缘得很,因此有些交情。”
“那也不过几面之缘罢了。”裴夫人声音低沉,“你身子弱,需要好好调理,就别到处奔波了。你之前与纪川提及的事,我会帮你推掉的。”
听裴夫人这般说,叶结蔓暗道果然纪西舞所料没错。她想了想,随即略微抬起头,拣了措辞道:“我身子并无甚大碍,过几日也就好了。我与纪小姐虽没见几面,但缘分一事着实奇妙,两人可谓一见如故……”顿了顿,“如今她人死如灯灭,若不去纪府拜祭,结蔓心里实在难受。还望娘恳许。”
“不用勉强,”裴夫人淡淡地接道,“你前日才溺了水,受了惊,连家规都没办法抄写不是吗?既然身子虚弱,便多休息下好了。瞧瞧你的脸色,哪里可以出门?否则难免别人误会。莫要被人嚼舌根,说裴府亏待了你。”
叶结蔓强压下心头的紧张,勉强稳着声音道:“这几日我会注意调养。不过是去趟纪府,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我与纪小姐有缘相识,如今她出了事,最后一面都不去相见实在说不过去。何况我已经同纪少爷知会了……”
“我说了,纪少爷那里我会帮你推掉。”裴夫人语气强硬地打断了叶结蔓的话,视线扫过来,“纪府岂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地方?那里人多嘴杂,你出身普通,哪里晓得应对?指不定一句话错,就坏了我裴府的名声。我说了不许你去,就不许你去。你还有什么意见?”
闻言,叶结蔓抿着唇没有说话,眼底神色有些抵触。她并不喜欢眼前这位裴夫人,只觉得对方言语行动之间都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温度,那强硬的态度也令人心觉不喜。
瞥见叶结蔓的神色,裴夫人沉默了会,忽然道:“珠儿,我想起一件事。少夫人自入门后,还没去过家族祠堂罢?”
“是。”身旁笔直站立的珠姨低声应了。
裴夫人深深望了叶结蔓一眼,随即道:“既然家规没有抄写,那你便带她去一趟家族祠堂,好好想清楚这件事。”
“是。”
珠姨应完,便踏步朝叶结蔓走来。叶结蔓心里不安,下意识稍稍退了半步,对方却已经走到了她身前,不带感情地丢下话来:“随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编辑来找我入v,定了7号,本来还觉得游刃有余,结果发现忙得不可开交。差些失约。
好歹是写好了三章。不过大过年还要码字,简直虐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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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清白危机()
叶结蔓心里有些忐忑;见裴夫人颇有些压迫地望向自己,踟蹰了下,还是转身跟着珠姨往外走去。她暗忖这时候裴夫人让珠姨带她去家族祠堂想必没什么好事;难道当真是想软禁自己?
身前的珠姨一路都没有说话,背影疏离冷漠。叶结蔓的视线环顾过四周;不时见一些下人的余光偷偷落在自己身上,被自己发现后才佯装若无其事地移开去,其中多半是看热闹。叶结蔓愈发不安,下意识瞄了一眼挂在天际的日头。不过午后时分;离落山还差好些时辰,也不知万一遇到处理不来的事情,该如何是好?纪西舞她应该要天黑后才能自如出入房间才是……
当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叶结蔓连忙收回了视线,低下头去,忍不住暗啐自己,怎么会想到纪西舞?那人……不,那鬼凡事都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典型的奸商气质,算计来算计去,自己怎么能去依赖她?她可比裴府的人可怕多了。反正要真发生了什么事,大不了自己不去纪府就是了。自己是裴家新入门的媳妇,裴夫人应该也不会真的将自己怎样。
在两人没注意的地方,一双眼睛幽幽落在叶结蔓背后,眼底有思索神色。
叶结蔓突然像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除了几个窃窃私语的下人,并没有什么异常。她只得疑惑地正过身,快步跟上了珠姨。
这般大约行了片刻,两人所及之处渐渐有些荒凉。叶结蔓还在沉吟间,身前珠姨的脚步已经不知何时突然停了下来。低沉的声音跟着响起:“到了。”
叶结蔓连忙顿住脚,望向面无表情的珠姨,随即抬头将视线投向两人眼前。房前屋檐下悬了两卷香火,有燃完的香灰落在地上,香气悠悠飘散。珠姨看也不看叶结蔓,兀自上前几步,伸手推开了门。
只听“吱呀”一声,房门缓缓敞开。叶结蔓正要打量,耳边已经落了珠姨的声音:“进去。”
叶结蔓神色犹豫地往前跨了半步,方至门前,背后突然被用力一推。她冷不丁地趔趄着摔进门去,脚一软膝盖便磕到了地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叶结蔓额头冷汗都下了来,还顾不得揉,身后已经响起关门的声音。她猛地回过头,只来得及看到珠姨的面容在门缝里一闪而逝,随即传来锁门的声音。叶结蔓心里一惊,挣扎着站起来身来,挪着脚步走过去,口中慌乱道:“珠姨?珠姨?”
“你方入门,有些道理还不懂,夫人的意思是让你先在这里反思。”门外传来珠姨没有起伏的声音,“等什么时候想明白自己该怎么做好裴家儿媳了,夫人自然会让你出来。”
话落,隔着门,珠姨那抹身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而祠堂里的叶结蔓一颗心终于彻底沉了下去,明白对方看来是打定了主意不让自己去纪家,压根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叶结蔓尝试着喊了几句,外头已经无人应答。思及之前一路行来所见此地的荒凉,只得放弃了徒劳的呼喊,缓缓转过身子,打量起四周来。
只见偌大祠堂里空寂寂的,桌案上点着燃香,淡淡烟雾在房间里氤氲开来。视线里除了灵牌,还是灵牌,密密麻麻地置放在头顶不远处的台板上,自上而下一字排开。黑底红字,一副阴森森的模样。当瞥见离得最近那块牌位时,叶结蔓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入目正是再熟悉不过的名字:裴尧旭。
没站多久,叶结蔓的腿就酸疼得厉害,额头都是虚汗。她身子本就尚未恢复,加上方才被推得摔了一跤,膝盖都直不起来。叶结蔓不知自己要在此地呆多久,见地上放着一个蒲团,只得先趔趄着脚步挪过去坐了下来。想到自己平白为了替纪西舞争取去纪府遭这种罪,叶结蔓胸口便忍不住憋了一口气。她伸手揉着自己摔青了的膝盖,只能打算等天黑纪西舞来了再想办法。
房间空旷,加上祠堂这种地方,本就人气少,房间里的温度都比外面要低上些许。虽是春日,时间一长,叶结蔓还是觉得地面上的寒气一阵一阵地袭来。她咬牙熬着,尽量让自己想些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
也不知这样过来多久,外面天色有些昏暗下来。叶结蔓双手环臂,耳边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安静得疹人。如今已经亲眼见过女鬼纪西舞的叶结蔓,早已相信鬼怪的存在,她的思绪不知不觉便容易飘到这上面去。想到白日纪西舞提及裴府的游魂孤鬼,愈发让人忍不住怀疑祠堂里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叶结蔓抱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心思安慰自己不需要怕,就算真的有裴家鬼,也与自己没什么干系。
随着天色渐暗,这祠堂里的一切也变得愈发诡异。不知哪里起了风灌进来,吹得身子凉飕飕的。叶结蔓虽不觉自己是个胆小的人,但对于鬼魂这样的物事,难免也如其他人一般觉得畏惧。
直到过了晚膳时间,都不见有人过来搭理。叶结蔓惊讶于裴夫人的心狠,怕是铁定心要给她一点苦头尝尝,估计是要饿肚子了。想到这,叶结蔓忍不住暗中叫苦,只能缩在蒲团上,等待着纪西舞的到来。
这样又等了半个时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叶结蔓心里一喜,正欲站起身,突然想到若是纪西舞,应该不会有脚步声才对。念及此,叶结蔓皱了皱眉,试探道:“谁?”
透过门扉,人影贴近,并没有说话,只有开锁声随之响起。叶结蔓琢磨间,便见门已经被推开了,一个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背着手悄无声息地将门重新阖了上。门闩的“喀嚓”声落下。与此同时,看清了来者是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