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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知道他会到这里来?”她问。
邦德摇摇头,“我不知道。但当你不来救我时,我就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头。这类00系训练科目对我也是一种考验。我不知道你们的目标是什么,你们也不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这整出戏都是伦敦方面导演的。看来,对我的挑战是如何对付潜入我私人住宅的人,我觉得你俩是想来干掉我吧?”
斯蒂芬妮大声笑道: “是的,简直是不自量力,是不是?0系间谍居然想暗杀00系间谍!”邦德微微一笑。
“迈克尔不会有事吧?我不很喜欢这个人,他总爱与我搭档。”
“他会好的。除了万不得已,我不会往死里打。但他确实把我逼急了。再说,他也实在太不小心。我没怎么伤着他,他很快就可以回金斯顿了。要是换了其他场合,他必死无疑。我这一脚与吊锤比还差一点儿。”
“与什么?”她问。
“没什么。”邦德带着她走上峭壁。月光皎洁,一切都沐浴在银色之中,与下面的昏黑形成鲜明对照。
邦德是在一年前买下这房子的。尽管那时英属牙买加的鼎盛期已经过去,但邦德对这个岛国情有独钟。牙买加的记忆与梦幻多年来一直萦绕在他心中,他多想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啊!所以,当房子的主人——一位著名的英国记者兼作家去世后,他立即买下了它。这样,除了在伦敦的公寓,他在这可爱的岛屿上有了一处僻静的度假别墅。自从买下之后,在执行任务之暇,他就泡在这幢陈设简陋的房子里。他把这房子称为“含羞草”,那是一种牙买加北海岸的野草,很敏感,一碰叶子就会蜷缩起来。
斯蒂芬妮随邦德走进别墅,他立即脱去精湿的潜水衣,只剩下一条裤衩,好像忘了屋里还有一位美人儿正看着他脱衣。“要知道,你本来也会送命的,”邦德说,“如果你不能讨:人家相信你的假身份,那么它就一文不值。”
“我会记住的。”她答应道,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一边用手指拨弄着他放在茶几上的华尔瑟手枪。“这枪是不是有点儿过时?”她问道,“它不是标准装备吧?”
“不是, 但曾经是。”邦德说,“我用了多年的ASP手枪。近来特别想再用用老枪,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它让我感到很…。很亲切,于是我决定从此就用华尔瑟,真是积习难改啊!”
斯蒂芬妮举起枪对准邦德。
“如果我现在开枪,我的首要任务就完成了。”她不像在开玩笑。
邦德斜眼盯住她,屋里死般的寂静,他那冷峻的目光使她几乎不敢开枪。
但她还是扣动了扳机。抢机发出咔哒一声空响,她吃惊地张大嘴巴。
邦德伸出放有弹夹的手说:“你以为有陌生人在场,我会把上膛的手枪放在茶几上吗?很抱歉,05,这回你又考砸了。”邦德走进卧室,“我要去冲个澡,你随意。但在尽情消受之前,先打开收发报机,看看有没有伦敦的消息。”
斯蒂芬妮听出邦德话里的挑逗意味,粲然一笑。淋浴声哗哗响着,她打开先前放在屋里的公文箱,箱里有一只BP机大小的黑盒子,她打开开关,发光的显示屏上出现了密码“33”。这是邦德想要知道的。
她走进卧室,喊道:“33!”
正淋浴的邦德大声咒道:“该死的,那是说我必须尽快回伦敦,有紧急任务!”
斯蒂芬妮大失所望,但也只好认了。她拉开自己湿潜水衣的拉链,将它从身上扒下来,走进了卫生间。
她的首要任务已经告吹……但如果马上行动,还有一点时间。真够倒霉的,她期盼已久的欢度良宵都维持不到天亮。如果运气好,她还有一两个小时。
但她至少得到了中意的男人,第二个目标达到了!她赤身撩开浴帘,跨进去与邦德共浴同欢。
第二节 一再而三
1997年6月17日晚上11点45分 美国
大约在72小时之前,一艘叫“墨尔本”的巨型货轮驶入位于怀特岛与西萨克斯之间的港湾,港湾对面就是朴次茅斯。在过去的几个星期里它已经航行了上万公里,从始发港香港启航,先到澳大利亚西部的珀斯港,在那里卸了货,又装上集装箱,补充燃料,然后向西穿过印度洋,绕过非洲南端进入大西洋,抵达纽约。货轮在纽约港停泊了三天,开始向本航次的最后一站英国进发。
当墨尔本号到港的消息传到汉普郡武装警察分队的办公室,大卫·马什警长马上给侦察长打了电话。武警分队同武装后备队一样都是归属英国警察的特种部队,24小时待命。这支精锐警察部队的许多成员都在英国军队服过役。
侦察长接起电话,马什说:“先生,它来了、”他认真聆听侦察长发出的指令,点头道:“遵命,先生。”他放下电话又拨了个号码。如果情报准确无误,那就有好戏看了。
此刻,一艘驳船开始将墨尔本号上的货往岸上送。驳船一靠上码头,由四位华人组成的装卸小组就立即卸下船上的板条箱,用叉车将它们装上等在一边的卡车上。
当班的两名汉普郡警官查尔斯·索恩与加里·米歇尔正沿着码头区域巡逻,一切正常, 天气很好,在6月份有这么惬意的夜晚真是不可多得。遗憾的是,由于通讯装置出了故障,他们未能像武警分队警长大卫·马什那样收到那份密报。更糟糕的是,他俩谁也没带武器。
走着走着,索恩突然停住脚步,问他的搭档:“你听见什么了吗?”远处传来隆隆的叉车卸货声音。
米歇尔点点头说:“好像有人在卸货,我没听说今天有卸货安排呀,你呢?”
索恩摇摇头:“没接到海关通知。我们去查看一下吧!”
两人匆匆拐过一个仓库,港区一览无余地展现在面前。确实有四个人在往卡车上装板条箱。
“海关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他们该在那儿监督卸货才对呀!”米歇尔问。
“可能压根儿就没有卸货安排。”索恩答道,随即掏出步话机,要总部增援人手。通讯中心的调度告诉他,武警分队立即出发,要他们留在原地。
这时,四个华人已经卸完货,驳船驶离码头,卡车也快装满了,只剩下两只板条箱。一会儿他们就要远走高飞。
“必须堵住他们。快!”索恩道。
两位警官走到华人面前。索恩打招呼道:“晚上好,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们在干什么?”
一位华人从卡车上下来,递过几张单子。索恩看着他说:“你们应该知道这是违法的,只有海关才能批准你们卸货。这板条箱里装的是什么?”那个显然说不了几句英语的华人指了指单据。
“嗯。”索恩警官应答着,仔细将货物号码同板条箱上的号码进行核对,还有一只在地上,另一只在叉车上。“这只装的是半吨茶叶,那只箱子呢?”
中国人微笑道:“玩具,香港制造。”
米歇尔对索恩耳语道:“远东的货物通常是从南安普顿进口的。”
索恩点点头,然后大声说道:“我们可以打开看一下吗?”
米歇尔从叉车边拿起一根起货用的撬棒,呼地撬开板条箱的箱盖,只见里面尽是稻草与塑料泡沫,还有印有中文字样的大口袋。米歇尔顺手打开其中一只袋子,里面装有几十只印有相同中文字样的小袋。他拿起一只小袋子扔给索恩,索恩立即用小刀割开它,里面满满一袋茶叶。
“好吧,”索恩说,“再打开另一只。”
这时,一辆标有武警字样的吉普车飞速开进码头,戛然而止。上面载有四人,其中有马什警官。
“马什警官,见到你很高兴。”索恩说,“看来这帮老兄对海关的放行程序一无所知。”
“警官,能跟你说句话吗?”马什朝吉普车打了个手势,两人走了过去。米歇尔看见马什在同索恩轻声耳语,然后又朝凑在叉车边的四个华人瞥了一眼,他们都很年轻,也许十八九岁,或二十出头。
两位警官碰完头,马什从索恩手里接过撬棒,砰地朝装茶叶的板条箱侧面砸过去,打断了木板。他挑开木板,里面露出包扎用的稻草。他将撬棒捅进去,将之拉出来。
“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你们在这里面藏了东西。”马什对一个华人说道,撬棒的尖头戳穿了一个大帆布包,白色的晶状粉末从破口缓缓流出。马什刚在汉普郡警察缉毒队干了两年,还保留着随身携带检毒包的习惯。他从包裹拿出一个塑料药瓶,用手指挑起一点白色粉末放在瓶内,然后拧上瓶盖,使劲摇晃,白色粉末与瓶内的试剂很快溶合在一起,只见透明的液体很快改变了颜色。
马什转身对那几个华人说:“这肯定是海洛因,我不得不宣布,你们被——”
话音未落,一梭子机枪子弹横扫过来,猝不及防的米歇尔与索恩一下被撂倒在地。所幸的是马什与他的队员是有备而来的。
马什扑倒在地,几个翻滚就到了板条箱后,躲过了枪林弹雨,其他三位警官也飞身卧地,手中的MPS型步枪一起开火还击。尽管这枪是单发的,但他们枪法不错,一个华人被击倒。
马什用的是史密斯一韦森15发自动上弹手枪,他不时从板条箱后探出头来,开上一两枪,但对方的子弹打得板条箱木屑横飞,把他逼回去。
那几个华人确实不好对付,他们枪技娴熟。他们的枪看上去与马克10系枪相似,但马什知道实际上是康布利枪, 这种9毫米机枪是马克的仿制品,尽管造得不那么地道,但犯罪团伙都喜欢它,因为可以按部件出售装配,很容易掩藏。
一分钟后战事已近尾声,三个华人被打死,马什小组毫发无损。那个孤单的华人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困兽犹斗。他用广东话叫喊着,朝马什直冲过来,手中的机枪疯狂地扫射。马什一见这架式,也豁出去了,他站起身,双手稳住手枪,对准朝他奔来的华人扣动了扳机,那人一个趔趄,应声倒下。
马什吁了一口气,急忙朝索恩与米歇尔躺着的地方跑去,那个被称为“大夫”的武警正守候在两位警官身边,他朝马什转过身,摇了摇头。
马什双眉深锁,厉声命令手下:“帮大夫料理两位警官后事,同侦察长联系,告诉他情报属实,要不是这两位勇敢的警官与这帮歹徒周旋,他们早就溜之大吉了。”
1997年6月18日晚上8点 香港
在香港众多观光胜地中,优雅的海上画舫不仅是观光者大快朵颐的地方,也是港岛南岸的仔深湾最引人入胜的名胜之一。这些海上画舫与走道连成一体,每到夜晚, 华灯璀璨,金碧辉煌。6月18日这一天,画舫中有一家“翡翠宫”被一家航运公司包了下来举办特别活动,全天对外停业。
这家历史悠久的航运贸易公司叫做欧亚公司,由英国的一个家族于19世纪创办。公司董事长为公司服务了三十余年后即将退休,公司特意为他在翡翠宫举办告别宴会。此时,画舫内由清一色中国演奏家组成的爵士乐队正原汁原味地演奏格伦·米勒与本尼·古德曼风靡一时的金曲,舞池里满是衣冠楚楚的美国男女在翩翩起舞。
48岁的总经理盖伊·萨克雷这辈子都住在香港。他的高祖父于1850年创办了欧亚公司, 那时香港刚刚割让给英国不久。但他的家族多年来一直不愿让公司股票L市。他最近发现自己独自拥有公司59%的股份,其余的股份则由董事会的其他成员持有,其中也包括行将退休的董事长约翰·泰斯蒙德。今晚,董事会的全体成员均偕夫人在首席就座。
不过,盖伊·萨克雷出席公司的这类聚会多少感到别扭。过去一个月的情况糟透了,随着7月1日期限的临近,他也愈发变得心神不定,如坐针毡。欧亚公司的前途堪忧,而且越来越糟,简直要把他压趴下。这情形现在还不为人知,但他知道自己很快将不得不将之抖搂出来,但今晚还不是时候。
萨克雷环视舞池,人们不时向他投来友善的目光,他一一点头还礼。他瞥了一眼胸中的手表,该是他讲话的时候了,他一口饮尽掺有补药的杜松子酒,走上讲坛。
再说厨房里,中国厨师吴章正独自嘟哝不休。他今年61岁,喜爱掌厨,自认为是香港的一流厨子。事实确乎如此,正是吴章集粤、川、京菜系之长,烧出风味独具的佳肴,才使翡翠宫美名远播。
服务生递给吴章一份刚点的菜单,他瞧了一眼,耸耸肩,朝大冷藏室走去,想取一些早就包好的汤圆。让他恼火的是里面居然没有汤圆。难道已经用完了?吴章不由得心里责备助手林鲍比,一定是他下午忘了再包一些了。
“鲍比!”他喊道,这孩子也许是在储藏室里。“鲍比!”他又喊了一声,接着砰地关上冰室,走出厨房。
储藏室紧挨着厨房,隔音特好,一点儿也听不见前面餐厅传来的喧闹声。吴章心想,如果鲍比要在这里歇会儿,他不会责怪他的。他走进这间堆满瓶瓶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