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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月柔声道:“如果不行,就将今晚之事和盘托出,凡事有我。”
闻言,花舞突然觉得有些别扭。方才那套动作因知道他不懂XXOO故存了几分戏耍之意,可其中也有试探他的意思,损友说,是男人看到这套动作就没有不想歪的,猜不出的要不是笨得可以,要不就是心怀鬼胎故意装不懂,赫月显然是后者。
赫月此番相约存了什么心思,她不是不明白,她只将赫月当做玩伴朋友,她迟早都要离开这个世界,所以无论他对自己存了怎样的心思,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
赫月并不知她心中所想,指了指她的衣服,道:“如果梦游,这身衣服又如何解释?”
她点了点头,忙脱了外衣丢给他。原本就是冬天,脱了外衣摘了帽子一下子便冻得她下牙直碰上牙,赫月忙将衣服披在她身上,并将她搂进自己怀里,道:“我送你进去。”
他如此大胆地抱住自己,花舞着实有些不适应,尴尬地推开他,也不跟他多说,便跳下了车冲向了虚掩着的西小门,直到奔到门边上,一回头却见赫月也下了马车,正向自己大步走来,忙挥手让他赶紧走,可他却不管不顾还是直直向她走来。
她急了,正要说话,便听身后西小门“吱嘎”一声被人打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在干什么!?”
花舞全身一僵,死了。
第十二章
她不用转身也知道身后是谁。
她一僵,便觉身上一暖,赫月已走到她身边,为她披上了衣服。
赫月笑道:“别冻着,快穿上。”
花舞一边抓住衣服的边角一边偷偷瞄向蓝枫,只见他那一双眼睛犹如冬天屋檐上的冰棱看着都能把她冻死。
她脑袋一热想都没想便扑向了蓝枫,而后将他紧紧抱住,声泪俱下地道:“表哥,我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有梦游的毛病,今天睡着后便开始梦游,不知不觉便走出了府去,四处游荡,幸好碰到贝勒爷,他将我叫醒,还给我衣服穿,你看。他人太好了,呜呜……”
因花舞方才的确只着里衣,而身上披的是套男装,乍一看倒真的像是别人的衣服。
蓝枫没有说话,只看着赫月。
赫月一脸笑意不变,不拆穿花舞的把戏却也不附和。
三人便这么僵着。直到花舞连打了三个喷嚏,蓝枫突然将她抱起,在她的大惊小怪下转身走进了王府。
见西小门关紧了,赫月玩味一笑,仰头看去,只觉今晚月色甚明,想起方才,赫月失笑道:“有趣有趣。”
身边一劲装男子道:“贝勒爷,您今晚这么做就不怕真触怒了郑亲王和蓝枫贝勒吗?”
赫月道:“他阿玛就快回京述职了。”
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淡淡一笑。
见侍卫为他牵过马来,赫月接过马绳,翻身上马,忽然想到那个“叉叉欧欧”,蓦地大笑出声,她以为他当真猜不出来“叉叉欧欧”的意思吗?但一想到她听到自己说“我们边叉叉欧欧边细说吧”时的表情,他就想大笑,她真的有趣,只是……却也轻浮。赫月笑过之后,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郑王府内,子时已过,四下寂静。
蓝枫抱着她回到寝房时,她清楚地看到院中小红、绿儿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已不知跪了多久,连她回来,都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花舞轻声在蓝枫耳畔道:“让她们起来吧,是我的错,是我贪玩,你罚我就好了。”
一路看着蓝枫的神情,她便知道,想用那个荒谬的梦游理由骗他无疑是在作茧自缚。还不如老实交代,否则遭殃的虽然不是自己却会连累别人。她很明智地妥协了。
蓝枫没吭声,只将她抱进了屋,一把扯下她身上披着的外衣,扔在地上,将她放在床上,帮她脱了鞋袜,并用被子将她裹紧,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试了下温度。
她捂着被子,眼睛片刻不离他,直到他的手摸上她的额头,忽觉鼻子有些发酸。她原以为他会将她丢在床上不管,或者狠狠训骂她一顿,但她真的没想到,他最在意的还是自己有没有冻着病了。
眼见他转身要出屋,她忽道:“表哥,我知道我任性,偷偷跑出去玩惹你生气了,我将今天晚上的所有事都告诉你,你让小红、绿儿起来吧,天这么冷,她们如果冻病了,谁来伺候我?表哥,我真的知道我错了。”
他听完她的话还是一言不发地要走,她立马大声道:“表哥,我坦白交代,你就给我个宽大处理吧。”
他脚步虽微微一顿,却还是离开了内室。
花舞忽然觉得很委屈,可就在这时,她听到他对着屋外道:“你们主子受了凉,去煮碗姜汤,再弄盆热水来为她烫脚。”
“是。奴婢这就去。”门外小红、绿儿应道。
屋门关上了,他面无表情地重又走回内室,走到她床边坐下。
花舞裹着被子像个蚕茧,见他目光严厉地凝视着自己,忽然咧嘴笑道:“表哥最好了!”
如此谄媚的话也没有让他眼中的寒意消散,花舞忽觉气馁,便听他冷声道:“说!”
花舞吞咽了一下口水,道:“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突然收到一份神秘礼物……”花舞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也说清了为什么她只穿了里衣站在门口。唯独隐瞒了XXOO事件。
蓝枫听后,只淡淡说了一句话:“今后想出去玩,可以和我说。”
花舞怔住了,直直看着他。
蓝枫见她神情古怪,便问:“你怎么了?”
花舞撇过脸去,闷声道:“没什么。”
蓝枫也不问,等她喝了姜汤闷出了一身汗,方才走了。
直直地看着蓝枫出门的背影,小红端来洗脚水正要伺候她烫脚,她却似忽然被惊醒一般,忙乱地光着脚套上鞋子向外跑去,不顾小红、绿儿追出来的呼唤,一路跑到了蓝枫的住处。
一眼看到书房有人影和亮光,想都没想便直扑了进去。
门被人由外撞开,一阵冷风灌入,正立在门口伺候的小顺子打了个激灵,一看进来的是花舞,忙瞧了贝勒爷一眼。眼见贝勒爷匆忙站起,便悄然退到了一旁。
蓝枫扶住一路跑得太快有些气喘的花舞,低声斥道:“怎么穿成这样就跑来了?”
“我,我……我有话要问你。”
蓝枫抬眸看了眼小顺子,小顺子会意,悄然退到了屋外。
“什么事,你说。”蓝枫扶着她走到屋中的火炉旁,并取来自己的披风为她披上。
她紧紧抓着披风一角,将自己整个缩在了里面,来的时候信心满满,可当真面对他要说出口的时候,却又变成了吞吞吐吐。
发上的钗已卸下,此刻她披散着发,越发较平日里柔顺乖巧了几分,一双大眼,小鹿一样躲躲闪闪,仿佛藏不住心事的孩子,他心软了几分,温和问道:“怎么了?”
她死死盯住面前火炭,几番咬了咬下唇,终于说道:“表哥,你对我真好,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他目光柔和了几分。
“表哥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见他久久不答,她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幽幽看向了他,她的目光似受惊的小鹿,若发现一丁点的危险也会惊慌逃窜。
这样的目光,不由得令他心生怜惜。他点下了头。
就在他点下头时,他看到她露出大大笑容,有些傻傻地孩子气,更有些喜不自胜地不知所措起来,只见她在屋中来回走了数圈,还将他桌上放着的梅子酒一连喝了四小杯。
这酒本没什么度数,还可起到暖身的作用,原以为她喝些无妨,怎料,她喝了第四杯后,突然捂住额头,道:“遭了……”不一会儿便晃晃悠悠地扑到他的面前,若非他手疾眼快将她懒腰抱住,她此刻已经扑倒在了火炉上,没料到她酒量竟如此差,寻常人都不会喝醉的酒,她却喝醉了。
无奈只好将她暂抱到软榻上歇息,可没想到她竟抱住自己的脖子不放,还口口声声喊着:“你说会一直对我好,口说无凭!我们签字画押立字为据,今后你便不能反悔了!”
他一怔,不敢相信她会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一方面因为她的不信任而不悦,可一方面又因她隐藏得不太好的小心翼翼而心生怜惜。
他没有立刻回应,她便开始挣扎耍赖,不管不顾地拖着他到了书案前,抱着他,醉眼迷蒙地说:“从现在开始,蓝枫立誓只疼花舞一人,宠她爱她,不会骗她,答应她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做到,对她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许欺负她骂她,要相信她,有人欺负她,会第一时间出来帮她,花舞开心的时候蓝枫陪着她开心,花舞不开心蓝枫哄她开心,永远觉得花舞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她,在蓝枫的心里只有她。以此为据,一生一世绝不反悔。”
他幽幽听得入了神,望着她的目光,带着自己亦不熟悉的微光。
“写啊,写啊……”她耍赖逼着他写。
他终于提起笔,沾了墨汁,一字一字地下了下来。
吹干了墨汁,她抓起他的手掌,印上红色的朱砂,而后按在了纸面上,随即傻笑一声,趴在桌案上便昏睡过去,临睡前嘴中仍念念有词:“这样子你就不能耍赖了……”
她已熟睡,他却思绪起伏,烛光下,她的面颊绯红,他抬指轻轻触摸了上去。她知不知道她让自己写了什么?酒醒后她还会不会记得?是她说让他爱她,是她说一生一世绝不反悔……
心中溢满柔情,他俯下身去,唇角贴在了她的额角。
看着那份按了手印的契约,他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提笔写了一份,然后抓住她的手,向纸面按去,烛光下,铺叠着两张纸,一张上有他的手印,另一张是她的手印。上面清楚写道:从现在开始,花舞立誓只喜欢蓝枫一人,爱他,欣赏他,不会骗他,答应他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做到,对他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要相信他,仰慕他,有人喜欢他,会第一时间站出来抢回他,蓝枫开心的时候花舞陪着他开心,蓝枫不开心花舞哄他开心,永远觉得蓝枫最好,做梦都会梦见他,在花舞的心里只有他。以此为据,一生一世绝不反悔。
她的大红掌印红彤彤十分醒目地印在上面。还是五指分开极为挣扎的样子……
他笑了。
第十三章
第二日,醒来时头还有些晕胀,待看到放在枕边的那段文字和手印,再问清楚自己昨夜如何回房的,花舞顿时怔住。
几番回忆才断断续续想起昨夜的事,除了想起昨夜误喝了四杯酒,其余的一概不记得了。
看着那张纸,直觉上便知道这段话绝对出自自己之口,因为这段话是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河东狮吼》女主角对男主角说过的一段话,因为经典,所以自己把它全背了下来。这段话出于现代,所以根本不可能是蓝枫所说。但一来她写不出那么好看的字,二来这时代的繁体字她很多都不会写,整段文字无疑出自蓝枫之手,再看那大大的手印,摆明了是他的,是他的啊!
难道昨日一时酒醉,自己,自己与他……
她闷头倒在床上,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犯错误了!……
她竟然勾引了一个古代人!……
不可以,不可以!
她迟早是要走的!她终究不属于这里!
一日忐忑不安,幸好蓝枫没有出现,否则,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搞不好会当着他的面逃跑。
第二日,花舞刚起身洗漱完毕,便被姨娘遣人来叫了去。
姨娘告诉她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她阿玛,她爹,她爸爸,那个素未谋面,据说已经将近六年都在戍边的总兵大人被当今皇上一道圣旨调回了京城,一夜之间官升两级,成为兵部尚书,官居从一品。
一整天,花舞都觉得自己走路虎虎生风,怎么说自己也是个高干子弟了!
那晚赫月的事,除蓝枫、小红、绿儿及小顺子外,再没人知道。
这天闲着无聊,花舞将那四个动作作给小红、绿儿看,当花舞用手象征性地抓了抓小红胸部时,小红、绿儿同时羞得脸红。
花舞想起当晚情景,忽想到赫月将此解释为骑马。
骑马……花舞不小心想歪了些……
靠!……太邪恶了!
近几日,贝勒表哥的贝勒府已全部弄好,姨娘已帮他选了好日子搬进去。
花舞经过这几日的自我安慰和心理建设,将那晚醉酒的事连同那张纸一同压在了箱子底。一连数日未见蓝枫,越发认定,当晚或许并非她想得那种,自此心中挣扎的情绪总算平复下来。
待小顺子来请她一起去贝勒府,她闲极无聊便答应去了。
贝勒府没有花舞现在住的郑王府大也没有郑王府那么讲究,府中一应摆设简单利落,一如蓝枫的性子。
花舞进去逛了一圈,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