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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摇头,看着晴朗的天色,徐徐说道,“其实你利用我也好,袖手旁观也好,初始我心里疼惜怨怪的倒不是你欺瞒我,而是气恼你为了目的自伤其身,毒药我吃过滋味并不好受,你若直言相告我又怎会不答应你?!”
“胤禟……前尘已错,既然说开了今后我定会以心相托!”八爷说这话不免心有戚然,眼前人神色淡然不是生气,而是无谓……
“八哥,你没有错!”忽觉得胸中憋闷,我轻咳几声,果然是晨起秋凉自己的身子不若往昔了,“我如今是不想那个,所以比你们洒脱些,若当真想着念着,只怕手段会更加龌蹉,毕竟权倾天下的诱惑太大。”
“胤禟,我再问你一句话。”八爷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却还是显出窘迫之姿,“当初老四也不是没有利用欺瞒过你,为何你会选了他?!”
“你也说是当初啊,彼时他不在我心里,什么欺瞒利用都伤不到我,而你……”垂下头看着八爷手上的扳指,内心泛起无尽失落,“对你……细想想依赖更多些……与四爷全然不同。”
幽深的永巷,高耸的宫墙,虽然天光晴好却照不进一线阳光,我与他静静立在暗影中,彼此望着对方再无半句话。就这样吧,把话说到绝处,便不再有惦念不舍,便不再会牵连纠葛……
良久,眼前人举步错身,擦着我的肩膀缓步离开,怔怔望着碧蓝的天空,我竟不知悲喜,心里空洞的犹如死水,眼角却泛起淡淡湿润,对他,胤禟还是有着不舍吧。
遥想当年,御书房温润一笑那平静的邂逅,心里还是暖暖的。彼时胤禟的脆弱也只会对着他展现,可不过区区数年,竟会如此静默收场。
若人生只如初见,是否仍会选择这样的遇见。若人生只如初见,那么似水流年会不会繁华一些?!
两生花开,花开两生。我最不能容忍的便是爱人的欺瞒,我可以原谅你,然而心却远了,所以今后只能你往东而我往西。自此,擦肩而过……
沿着永巷缓步走着,不去理会宫人的恭顺,不去看满目的朱红,此一刻我只想快步离开这里,回到孩子身边,这里太过清冷孤寂,我不愿再留一刻!
与皇阿玛借词拖延,除了真心想给弘政过完百岁,其实也很想与四爷好好过个生日,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好不容易才将心萦系,我不愿一刻温情快乐的时光都没有,便步入权谋算计、腥风血雨之中……
四爷,若是你知道我今后的筹谋,可还会护我?!可还会如眼前一般心无旁骛的念着胤禟这个人?!不敢再想,一颗心越发纠结,疾步而行,留一地凄凉……
匆匆而去的我并不知道,隔却一扇角门的内里,四爷静静伫立,将我与八爷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果然很会利用人心。”
侧首看去十四若有所思的出神,四爷浮现暖暖笑意,“也多亏了八弟,若非如此我又怎知九弟的心思。”
十四不语脸上渐渐有了几许期颐,“四哥,你说我会不会也遇到九哥这样的人?”
四爷闻言一愣,却又见他神色难辨,遂说道,“遇不遇得到就要看你的心思了,八弟遇到过却错失,我遇到了就绝不会再犯八弟的错误。”
“四哥,在弟弟眼里你总是清冷寡淡之人,对额娘、对我总是礼让有加,我常常想你这样的人怕是山崩于前也不会变色。”十四边说边侧首看向四爷,“我很高兴如今能看到你眼中也会显出柔意来,九哥果然与众不同,也难怪你们都会属意他。”
“去应卯吧,晚了终是不好。”四爷不理会十四的话,只淡然笑着推门离开。
十四望着四爷离开的背影,口中喃喃而语,“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才是最贴心的弟弟,但却不是为你!四哥,到那时,你会不会后悔你选了是十三而不是我?!”
同样是晨曦中的紫禁城,有人落寞而行、有人惶惶而往,唯有四爷觉得晨光正好,仿若一生好景就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成了一万五千字,虽然晚了一些,但我还是尽力了!希望大家不要怨草青,喜不喜欢告诉草青一声,拍砖、撒花我都欢迎!爱你们!
73筹 谋()
人世间最心痛的不是失去;而是将心倾覆于人,那人却在欺骗你。
怀抱着弘政;我独自坐在房中;暖暖的小身子让一颗心有了栖息之地,这种感觉很神奇;当一个婴儿心无旁骛的信任你,在你怀里安睡时;你会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他好你就好。
“轩轩。”垂下眼帘,细细打量着怀中恬静安睡的宝贝,我禁不住露出暖暖笑意;“阿玛会给你一个与众不同的童年。”
这座皇城淹没了太多的简单与纯粹;既然我无力改变;那么至少我可以保护我的孩子不受浸染,我要权势作何用?我要财富作何用?我要那遍布天下的暗卫作何用?
可是,若唯有这些才能让我为身边人擎起一片天,那我就会去争、会去抢、会去筹谋,不然我来这一遭又为何?事事都按照轨迹走下去,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前世我无力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圆满的童年,那么这一世我就要给我的孩子最完美、快乐的童年,芊芊、轩轩,我要给你们这紫禁城里的阿哥、格格永远也不会拥有的人生!
从那一日起,每每散朝我都会和两个孩子腻在一起,教芊芊习字、哄轩轩安睡,什么规行矩步、什么礼教约束,全然没有半分规矩,于是乎阖府上下乃至京城内外都知道,九贝勒是极宠着两个孩子的,甚至到了纵容的地步,绝不允许教养嬷嬷们啰嗦半分。
满人从来都是抱孙不抱子,到了胤禟这里却全然不顾,蕙兰惊异于胤禟的溺爱,心头隐隐泛起不安来,每每劝他不可日日抱着轩轩,总是被他软软回道,“孩子如此小,我可舍不得放开他。”
这样的热衷,这样的欢喜,落在蕙兰、清尘的眼中却满是忧心,仿佛不久这人便要离去,眼下不过是尽全力留住每时每刻,惶惶然自心底辗转,可每次的欲言又止都被胤禟风轻云淡的抹去。
与蕙兰、清尘不同,雅惠自胤禟回府便独自守在院子里,除了每日晨昏请安外,绝不出来半步。院中隐隐的诵经声,让所有人都以为这位主子已是清心寡欲,不问世事。
没有人知道,雅惠凡诵经文时内心的思念,那自唇齿轻启之间流淌而出的佛音,那自手指翻转之间传出的木鱼之声,让清冷的岁月有了几许暖意。
自己做错了吗?原本笃定的心,在经历过眼前种种后,细想下好似真的错了,胤禟何其无辜,自己为了心底的情愫,竟然做了如此之事,上天可还愿意宽恕自己?
轻叩木鱼,佛珠在指尖流转,心渐渐归于平静,红尘若是一场清梦,那与你的相遇便是缘,感谢佛祖让自己在璀璨年华能与你相逢一笑,即便自此隔却茫茫红尘,我却愿为你十指合一,企愿你在锦素流华中遇见该遇见的人,你若安好,即便跌落无间轮回又如何……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清尘终于按耐不住,闯进芊芊房中硬是将胤禟拖到了书房,“咱们说说话!”
“怎么?”我无辜的看向清尘。
“你不对劲。”清尘挨着胤禟坐下,上下打量他,“有什么事情吗?”
我垂下眼帘,轻叹一口气,“清尘,你很聪慧,我又太纵容你,所以旁人不敢问的,你偏要来问。”
“既然知道我的性子,那就应当知道今儿爷是躲不过去了。”清尘平静的看向胤禟,“说吧,不能对蕙兰和众人说的话,对我和云秀也要瞒吗?”
“没想瞒,眼下时机还不到。”我理了理袖口,丝丝奶香让人心神一动,“轩轩最近又沉了许多。”
“眼下是个什么状况你应该心中有数,宫里是个什么形势你也应该晓得,如今这闲散人做给谁看?”清尘开门见山索性说了个痛痛快快,“是守是攻,爷可从来没犹豫过,怎么如今倒叫我们瞧不清楚了?!”
“我还在想,想自己要做什么!”我缓缓抬头看向外面略显萧索的秋景,“这里不是江南,也不是西藏,彼时我笃定的是身后皇阿玛的支持,所以我敢搅浑两江之水,我敢领军深入高原。”
“可是,如今圣意不明,谁都在揣测,谁都在试探,也许底线已经到了,也许还有余地,我在想自己何时入局才是最好的时机。”我露出几分无奈,微蹙着眉头看向清尘,“我知道最近让你们担心了,可是平静的时光就快要过去,我不想浪费这难得的平静,想和孩子们多待些日子。”
“皇上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清尘眼见胤禟神色凄凉,忽的想起胤禟和康熙的彻夜之谈。
笑随意展露却失掉了倾城之姿,胤禟的笑而不语让清尘越发焦心,“有什么你只管吩咐就好,不要自己担着,我嫁过来不就是为了让你内外都有个照应吗?”
“清尘,若是我要做的和其他人没有分别,甚至……更狠绝,你会怎么想?”枯叶随风飘散而落,一抹昏黄倍感寂寥,这话与其说是在问清尘,倒不如说是扪心自问。
清尘眼眸流传顺着胤禟的目光,将那枯叶看得清清楚楚,须臾轻叹一声说道,“若是你和他人没有分别,就不会问我这样的话,你的狠绝不过是做给人看得,对我你不狠绝吗?喝下毒酒的那一刻,我的确觉得你狠绝,可如今回想起来,这看似的狠绝却最有情谊。”
“呵呵。”勉强挤出的一声干笑,连自己都觉得虚伪,“还是你最了解我,我这人最恨权谋,却不得不去做违心的事情,这和他……有何区别?!唉……”
“八福晋叫人送了口信来,希望见见你。”清尘徐徐说道,“已经不止一次了,你为何就是不去见她呢?”
“你也说现在的形势紧张,我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众多,如今又晋封了贝勒,想要巴结利用的人自然不会少,就连三哥那里都托人请过好几次了。”一想起这些便有些烦躁,手不禁轻抚额角,“好在蕙兰明白我的心意,只推却身子虚弱替我挡了这对诡心伉俪!”
“皇上是不是已经有了决定?”清尘忽的问道。
“别瞎猜。”我故作嗔怪的回道。
“你如今倒像是交待后事一般,叫我如何不瞎猜?”清尘也不看胤禟,自顾自说道,“你若不肯说,我也不逼你,不过这阵子云秀是不会进府听你差遣了!”
“你们……”我无奈的看向清尘,“我这是作茧自缚吗?”
“爷有爷的顾虑,咱们也有咱们的打算。”清尘挑眉看过来,轻轻捋着手里的锦帕,“在爷身边久了,自然要学会为自己打算,你反正已经开始交待后事了,我们当然要为自己筹谋,不然出了事偌大的贝勒府可还有我们落脚之地?!”
“你……”闻言我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清丽佳人,暗自嘲笑自己的无奈,到最后竟也不得不妥协,“好吧,我怕了你。”
清尘狡黠的笑着,替胤禟斟了热茶,好整以暇的看向他,“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的?!”
我接过茶细细品着,半晌这才说道,“你懂魇镇之术吗?”
“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清尘闻言脸色几变,“爷身在宫中这样的事情听得见得还少吗?”
“看来你是知道的,这就好办了。”我探身在她耳边轻语,“你去准备……”
清尘边听边觉得心惊,脸色也晦涩起来,“这……”
“只管去就是,不急。等弘政的百岁酒贺完再说。”我握住她的手腕,笑着说道,“府里好久没有热闹过了,这一次我要让所有的人都高兴高兴,这也要烦劳你了!”
“天快黑了,我还要去看看轩轩,省得小家伙见不到阿玛哭个不停。”站起身结结实实的伸了个懒腰,快步向外走去,“浑水可是你自己要趟的,千万不要扯我的后腿。”
清尘望着胤禟修长的背影,忽的想笑又随即失却笑意,莫名的悲从中来,从何时起这样一个风华不羁之人,也变得如同他人一般被形势左右而不得解脱?!
旁人因着期颐倒还有几分快乐,可他呢?从来对这些看得是极轻的,也因为轻所以心里比旁人自在些,也是因为轻所以做起与旁人一样的事情来,才会更痛苦,更不得解脱!
唉,你说得对,我既然趟了这趟浑水,自然会全力助你,不然自己又为何到你身边来……
我不知道自己还会有如此潜力,能一面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弘政的满岁之喜,一面暗中筹谋着太子的复立之机,更加重要的是我还要让阿蛮在纷乱四起之时,能够趁乱脱开这桎梏之牢!
京城近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