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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去酒楼吃了午饭,就各自回去了。宁心和凌浩慢慢往驿馆走,宁心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凌浩:“谢简官复原职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浩表情有些怪异的看了眼宁心说:“我还以为,你对什么事都不上心,没想你到对谢简倒那么在意。”
宁心从没想到凌浩会说出这种话来,轻轻笑出了声。过后才说:“你想错了,他是我大哥,我当然会关心。”
凌浩叹口气,说:“我也知道,只是你对他也太好了一点。我们分开大半年,你从没问过我过得怎样;可今天一听说谢简要进京,就马上问了起来。”
宁心语塞,过了半晌才说:“你的事,我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我怕自己一旦开始关心你了,就会一点点陷了下去,将来伤心。”
“你呀,总是不肯给我一点点真心。”隔了片刻,凌浩又叹口气,说:“不过,算了,我也不想强求,我慢慢等吧,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的。”
宁心听了不知说什么好,干脆沉默。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路,凌浩才开口道:“关于谢简,其实我皇兄已经找他好几年了。我不知道谢简跟你讲过多少关于他自己的事,我也不便细说,你若有不明白的,八五八书房以后直接问他好了。你知道他是我父皇驾前宠臣,齐王和我皇兄自然都想拉拢他。可他又偏生是个傲骨,不论是我皇兄还是齐王,哪派都不想介入。
本来这样也无可厚非,但齐王心有不甘,便以他的家人相威胁,谢简还是不从,齐王便一怒害了他家人。我皇兄本以为这样他定会投入自己帐下,不想谢简却始终坚持他的原则,而且因了齐王这事,干脆辞了官。
现在想来,父皇宠信他,大概也正是因为他不愿参与齐王和太子之争吧。但谢简确有定国安邦之才,所以我皇兄登基之后便一直想把他找回来。这次我来找你,刚好遇到了他,便想请他再次为官。他开始一直不肯答复我,直到后来得知你要跟我回京之后才同意进京任职。”
宁心听罢原委,心说,大哥呀大哥,我又欠了你一份情,若不是为我,估计你还会在这小镇自在地作你的教书先生吧,但现在为了我,却又去蹚那淌混水。只是不知今生,我还有没有机会报答你为我做的一切了。
凌浩看宁心半天不语,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他仿佛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谢简此生最恨争斗,所以如果齐王还在,即便他对你再好,估计也不会再度为官。但他又确有济世之才,满腹的经纶,而你遇见他时,他不过如潜龙在渊,总有一天他要出了深潭的。他对你牵挂都是真的,但那也给了他一个契机。虽然对他而言,现在也许并不是最好的时机,但尚可接受,他便同意了我的提议,如此而已。”
宁心听得仔细,目光微微闪动,却还只是沉默。
凌浩也不再说什么,只陪着宁心一路走回了驿馆。
凤冠霞帔
两日之后,凌浩备好了一辆宽大舒适的马车带着宁心启程回京。虽然皇上已经催了他两次,但他并不想走得太急,一个是因为宁心手腕上的伤还没好,还有一个是想带着宁心沿路玩玩、看看,毕竟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游山玩水的机会不会太多。
他们走走停停,走了三天,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晚上的时候,宁心问凌浩:“我们这样大概还要再走几日才会到京城。”
凌浩想了想说:“那要看我们走得多快了。照这个走法,大约还需五日吧。”
隔了片刻,宁心又问:“那你来救我时,从京城到我跟谢简住的汉宁镇用了几天。”
凌浩听了,眼底浮起一丝喜悦,笑着说:“可真是不容易,你终于想到要问了,也终于敢问了。既这样,我就告诉你吧。我那天大概是在中午时分接到的那县官派人送来的加急文书,我当时一看到文书上说你受了伤,就急了,马上进宫求见皇上,告诉他我要出京,又安排了人去找杜琪,然后就上路了。出发时大概是申时左右吧,路上一直没停,换了五匹马,大概是早上辰时到得监牢吧。所以一共是半天一夜,九个时辰左右。”
宁心听完凌浩的话,过了半晌,才微微叹了口气说:“谢谢你连夜赶来救我。”
凌浩伸手摸了摸宁心的头,有些不以为然地说:“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而且,跟我你永远不必说谢。”
宁心听了,看看凌浩,慢慢地道:“即便是亲人,也还是要说谢的。”
凌浩只是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宁心又想到一事,问凌浩:“听说你那次平乱之后,没有和军队一起回京。你到底是去哪了?”
凌浩带些埋怨地看了眼宁心说:“这事儿,你还好意思问。我当然是找你去了。”
“找我去了?那时我都走了一个月了,你上哪找?怎么找?”宁心觉得有些奇怪。
凌浩一叹,道:“对不起,我知道已经过了快一个月,而且我也是想早点去找你,可我是那时是主帅,怎么也不能还在战事中就擅离军营的。不过也正是因为接到你离京时留下的那封信,我也才决定提早和齐王对决,攻打他的都城。活捉了齐王之后,我看大局已定,就一个人先行回了京城。我本想看看你究竟拿走了什么,又留下了什么,再决定怎样找你。后来我发现你带走了金叶子和银票,就想先通过钱庄找。可你实在聪明,一出京,就兑了张二百两的银票,之后就再没进过钱庄。虽然没法通过钱庄找你,但你却偏偏带走了我送你的玉佩,于是我就想到通过江湖上的人找你,便去了我师傅那里,又让师兄帮我联络江湖上的人,然后把我所画的玉佩的样子和你的画像拿给他们看,希望他们能帮我找到你。所以大军进京城的时候,我正在师傅那里见一些江湖人士。”
宁心听罢,心说怪不得坊间对此事有好几种传言,现在看来还都有些道理。想到刚才凌浩说给她画过像,宁心不禁有些吃惊和好奇,便问凌浩:“你当时还给我画过像?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会画画。”
凌浩笑了笑说:“关于我你不知道的恐怕还不止这一件。再说要画好一整幅画很难,但只画个人像我还是会的,何况还是画你,本就在我心里。”
“那我能看看你给我画得像吗?”
“这次来得太匆忙,那张画像被我留在京城了。”凌浩犹豫了一下,又说:“不过你要真想看,我现在倒是可以再画一副。”
宁心一听,点头道:“好啊,反正今晚也没什么事。”说着就先走到了书桌旁。
凌浩看到也默默跟了过去,研了墨,拿起最小的羊毫蘸了墨,画了起来。他勾勾描描,只一会功夫,一个女子的身影跃然纸上。宁心学画多年,看到凌浩几笔便画出这样一幅画,知道他画功其实也是极很深的。宁心再细看那女子,麻花辫,简单衣裙,两条挺秀的弯眉,一双迷离的大眼,脸上一丝淡淡的轻愁,与她八分形似。
过了半晌,宁心指指画说:“可以把这幅画送给我吗?”
“你喜欢,拿去就是。不过将来等你手好了,也得画幅画送我才行。”凌浩不肯白送。
宁心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右腕,微微蹙着眉说:“只是不知我将来还能不能画了。如果可以,我画一副送你就是了。”
凌浩把宁心的手握在手里,轻声却笃定地说“一定可以的。”
宁心看看凌浩,没再说什么。两个人默默无语的坐了一会儿,凌浩觉得有些晚了,想到第二天还要赶路,宁心身体也不好,就和她一起早早睡下了。
又走了五天,宁心和凌浩终于回到了京城的王府。一进王府,宁心就发现府里到处张灯结彩,而且不少地方都已用红绸缠上了,一看就是要办喜事的样子。宁心记得凌浩说过,一回京城就成亲,可是,没想到会竟这样快。宁心看看凌浩,想问,可又不知怎么问。
凌浩自然明白宁心在想什么,他微微一笑说:“那夜你没跟杜琪走,并说要跟我进京,第二天我就给皇兄写了信,让他帮我准备婚事,而且说越快越好。皇兄本来早想让我娶亲,所以也就同意了,还定下了五月十六,也就是二十天之后作为我们成亲的日子。因为时间有些紧,当然要赶快准备了。”
想到还有二十天就要嫁人了,宁心忽然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结婚了,可是没想到会遇到凌浩,更没想到他竟然还固执的要娶她,她逃都逃不掉。宁心叹口气,轻声问道:“凌浩,你真的不在乎我不能陪你到老吗?你也愿意就这样有一天就过一天,不去想将来吗?”
凌浩眼神一暗,他握了握宁心的手,说:“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任谁都会希望和自己喜欢的人白头偕老的。但对我来说,即便只能和你在一起一日都是好的。”
宁心无法再说什么,默默地跟着凌浩一起回了她以前住的恒院。小安和小月看到宁心都很高兴,忙着张罗茶点。小月端了茶来,给宁心和凌浩倒好,笑着说:“姑娘可算回来了,以后我们这恒院又该可以有笑声了。”
宁心没听太明白,正想问。小安刚好端着点心进来了,便解释道:“姑娘不知道,这半年,王爷时常会来恒院,但每次来时都只是看着姑娘以前用过的东西发呆。所以这恒院已经安静了好久了。”
宁心抬头向凌浩望去,发现凌浩也正看她,眼神平静而清亮,表情坦荡,默认了刚才小安说的一切。
过了片刻,小月过来问宁心:“姑娘可要看看宫里送来的东西?”
“宫里送来的东西?”宁心有些奇怪。
凌浩一听,拉起宁心说:“走吧,一起去看看。”
两个人随小月进来里间,小月指着一大一小两只小箱子说:“都在这了,两天前一位公公送来的。”
“是什么?”宁心问凌浩。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凌浩轻轻的道。
宁心走过去,先伸手打开了那个小一点的箱子,往里一看,好像是顶凤冠。凌浩帮她把凤冠取了出来。宁心这才看清金色的凤冠上嵌了不知多少珍珠和宝石,一时间映得整个屋子都珠光宝气的。凌浩细细看了看那凤冠说:“皇兄这次总算依了我。”
宁心听凌浩说得没头没尾,便用疑问的眼光看了看他。
凌浩把凤冠放回箱子,才说:“你刚才可能没注意,那是一顶九凤的凤冠。是大熠亲王正妃才能戴的凤冠。在我心里,一直都觉得对不起你,没能给你一个正妃的名分,所以这次就求皇兄以正妃之礼娶你进门,现在看来这件事皇兄是同意了,要不他也不会赐下这正妃的凤冠。”
宁心听完又看了一眼凤冠,却没有说什么。然后她又打开了另一只箱子,不出所料的看到了织锦的霞帔和大红嫁衣,嫁衣上绣了团花和彩凤,精美华贵。宁心不觉伸手轻轻抚了抚那柔软的缎子。
“喜欢吗?”凌浩在一旁柔声问道。
宁心点点头,说:“嗯,喜欢,这么漂亮的嫁衣没人会不喜欢。”
凌浩淡淡一笑,说:“你喜欢就好,不过按风俗我是不能看你试嫁衣的。一会儿,我要进宫去见皇上,小安、小月会帮你试,若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告诉管家,他自会找人来帮你改好。”
宁心点头说好。凌浩又陪了宁心一会,就进宫去了。凌浩走后,宁心却并不急着试衣服,只是一个人坐在桌边发呆。她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以前总觉得婚事还远,不曾细想。今天看到嫁衣,才发觉过不了几天,自己就要嫁人了。这结婚本来就如赌博一般,也不知这次她赌得是错是对。如果在以前那个世界,赌错了,还可以改正,大不了离婚;在这里估计是不可能了,赌错了,一辈子就完了,不过好在她的一辈子也不会太长。
过了好一会,宁心才叫了小月来,帮她试嫁衣。因为还合身,也无须再改,宁心试了一下,就又脱了下来,让小月帮她收好。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飞快,婚礼上要用的东西源源不断的运进王府,从装满婚宴用酒的酒坛到烫金的双喜字,大大小小,应有尽有。礼部尚书还每天都会来府里和凌浩商讨婚礼当天的细节。可是离婚期越近,宁心心里却越加不确定起来,后来她对婚礼的事连问都不想问了。
正这时,谢简刚好到了京城,皇上赐了他一座宅第,离王府不远。宁心就提出去谢简那里住。凌浩想到恒院的房子反正要用作洞房,须重新布置,而且宁心本来也不能从王府出嫁,就同意了。
宁心住到谢简那之后,眼不见为静,心情也平静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些不安,但有谢简每天陪着她聊聊天,下下棋就过了。
嫁入王府
二十天时间一晃就过了,五月十六,成亲那天,宁心一大早就由谢简陪着,到了礼部尚书杨谦的府里。宁心名义上是吏部尚书杨谦的义女,所以还是会从尚书府出嫁。
小月、小安帮宁心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