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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浩给宁心解释道:“那台子是给不下场的官员和女眷观看用的,一会你就在台上坐着看吧。今天日头不错,台上又生了火盆,还点着火把,应该不会冷的。”
宁心指指正中的椅子问:“皇上不参加围猎吗?”
凌浩点点头,说:“这个一年一次围猎,上到将军,下到士兵都可进场。正式开始之后人会很多,林子里也乱,总还是有些危险,所以按例这次皇上是不会下场的。你要是想看我皇兄的身手,就等明年春天吧。每年春天还有一次只是皇家的围猎,我皇兄那时肯定会进场的。”
宁心一听,有些担心的看着凌浩说:“既然有危险,你还是小心些吧。”
凌浩无所谓地笑笑说:“不用担心。我若是在这里都不能自保,还怎么上战场?待会儿,我一定会毫发无损地回到你身边。”
既然凌浩这样说了,宁心也就不再多说。
凌浩把宁心带到台子旁边说:“狩猎马上要开始了,我就不陪你上去了。台子高,你上下时记得让小月扶着,别自己乱走。”
宁心点点头说声好,就和小月一起上了台子。台子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她们被引到了右侧的一张椅子旁。
宁心刚坐下没几分钟,就见一群人拥着皇上和陈贵妃上了台子。皇上坐在了正中的椅子上,所有人行过礼之后,各自落座。陈贵妃则坐在了宁心旁边离皇上较近的一个位子上。她看到宁心笑着向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官员和女眷坐好之后,皇上用眼睛巡视了一圈台上的人,然后轻轻地说了句:“开始吧。”
话音刚落,就是一阵清脆的鼓声响起,随着鼓声,围猎的人分两队从台子的两侧策马而入,汇聚到台前,燕翅排开,队伍中央正是一身银甲的靖王爷凌浩。这时鼓声一停,台下的人一起连呼三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鼓声又起,身背箭囊的凌浩一拨马头,飞奔进了树林。
宁心正纳闷,陈贵妃轻声对她说道:“自皇上登基之后,每次围猎,必是由你家王爷来射这第一只箭。”
才几分钟功夫,凌浩已经骑着马回来了,马后还拖着一只鹿。铿锵鼓声在凌浩到台边的一刻嘎然而止。凌浩弯身拾起鹿,双臂轻轻一推,鹿就飞上了台子,直直的落到了皇上座前。
这时宁心才看清,一只羽箭正中鹿的咽喉,而且仿佛力道极大,已经把鹿的脖子穿透,射入处只剩箭尾的羽毛。
皇上看到身前鹿,微微一笑,对着凌浩朗声说:“皇弟的功夫好像又精进了。”
凌浩在马上一躬身,笑道:“皇兄过誉了。”然后便回到台下队中。
鼓声又一次响起,队中所有人连同凌浩,便一起奔向林中。一时间烟尘滚滚,场面很是壮观。短短一刻之后,台下已空无一人,而林中则是人影绰绰,马匹隐现。鼓声此时也慢慢歇了下来。
台上的人渐渐把眼光收了回来,开始就近和身边的人交谈了起来。女眷中,宁心认识的人本来也就只有陈贵妃一个,就和陈贵妃聊了起来。她问陈贵妃:“那些林中的人什么时候会回来?”
“一个时辰之后吧,到时还会击鼓为号。鼓声再起时,他们就会带着自己的猎物回到台前,猎多者皇上会有赏赐。”陈贵妃解释道。
宁心点点头,又问:“那我们这一个时辰要做什么?”
“不外是饮茶聊天而已。”说到这,陈贵妃看看宁心笑道:“今天可是好些了,昨天统共坐了不到三个时辰的车,居然吐得那样厉害,竟好像人家害喜一般。”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宁心一听陈贵妃的话,心里就是咯噔一声,脸色也微微有些变了。但她赶紧定了一下神,看着陈贵妃说:“多谢娘娘挂心,我今天已经没事了。我这晕车的毛病由来已久,每次坐久了车都会如此。而且娘娘大概也听说过,我身体原也不好。不过,昨天倒真是抱歉,让娘娘数次停下车等我,回去我还在自己单乘一辆马车好了。”
陈贵妃摇摇手,说:“无妨。谁都会有个头疼脑热的。”
宁心看陈贵妃好像也只是随口说说,放下心来。她又和陈贵妃聊了一会,发觉场内的血腥味越来越重,胃里也跟着开始翻涌起来。过了一会,宁心实在忍不住了,借口要去方便,下了台子,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又是一阵猛吐。
吐完,宁心一边擦着嘴角,一边默默想着陈贵妃刚才不经意间说的话。
自那次谢简发现她眼睛的问题之后,她曾和谢简又谈过一次。她想知道谢简的朋友除了说过她的眼睛会变差外,还有没有说过其它什么症状。当时谢简告诉她,他的朋友还提到,宁心以后可能会觉得眩晕,恶心,甚至呕吐。所以这几日,宁心早上起来偶尔觉得头晕,恶心,也只当是病得更厉害了,没想什么其它的。
今天陈贵妃的一句话却一语点醒了梦中人,宁心这才想起,她的月事已经迟了快一个月。虽然她的月事一直也不是十分准,但好像从来也没推迟过这么久。而最近的种种迹象好像都在预示着同一件事,一件她以前根本没想过的事。她以为这样的身体是不可能受孕的,但神却偏偏和她开了个玩笑。
她其实也是喜欢孩子的,更何况还是和心爱之人的结晶。如果是在她身体尚好的时候,她一定会快乐的接受体内的这个新生命。但她现在这样的身体,也不知能不能孕育好一个小小的生命。宁心默默叹气,她还真不知到该怎么把这事告诉凌浩,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这时,忽然鼓声又起,宁心忙收敛了心思,匆匆回到了高台。
围猎的人听到鼓声,拖着各自的猎物聚拢到台下。自有人清点好猎物之后,排出了前三甲。第一名和第二名分别是御林军和戍京军中的两个校尉,而堂堂的大将军凌浩只列第三。凌浩倒是一脸坦然的从皇兄手上接过第三名的赏赐。赏完之后,上午的围猎就结束了,下午的那场,会是地方上的一些的提督总兵一起下场围猎。
宁心回到帐子没一会,凌浩也带着一身的尘土回来了。宁心忙去帮他脱盔甲,但一闻到盔甲上的血腥味,又是一阵恶心,手上也不觉停住了。
凌浩发觉,看着宁心问:“怎么了,是不是眼睛又看不见了。”
宁心还没想好要怎么更凌浩说,但也不想骗他,就说:“眼睛没事,只是你的盔甲上血味太重,闻着难受。”
凌浩倒也没太在意,点点头说:“嗯,对你来说可能是重了点,不过若和真正的战场相比,这点实在不算什么。那里的血腥味儿才让人难受,几里外都闻得到。不过这么些年我领兵打仗,闻着闻着也就习惯了。所以只不准,你再闻两天,就也习惯了。”
宁心听凌浩这么说,倒想起一事,笑着问他:“你不是大将军吗,怎么猎到的东西还不如那两个校尉多?”
凌浩也笑,指着宁心说:“怎么了,觉得夫君丢你面子了?”
“没有。只不过我以为你从来都不会输,何况还是大将军。”宁心解释道。
凌浩听了,又笑,然后淡然地说:“谁说我没输过。其实仔细想想,我输的时候还真不少,那次被人打落山崖,不就是输给了齐王一局。不过要不是输了那次,我也遇不上你,所以那次我可是输得心甘情愿。”
稍稍停了一下,凌浩接着说:“还有呀,谁说做将军就一定要赢?其实,输不起的人还真作不了将军。这世上本来也没有什么长胜将军。不论是我父皇,我皇兄,还是我,都输过。再说,身为将军须精于用兵打仗,却不一定是武艺最强的一个。只有下属在技艺上精于自己,才能放心用兵。所以今天的结果我倒觉得很好。”
宁心有些没想到看起来顺风顺水的凌浩,居然能如此轻松的笑对胜负。不过也许正如他所说,这大概也是他能成为将军的原因之一吧。只是不知他们的孩子将来会不会也能像凌浩一样将霸气和淡然兼于一身。宁心想到这,不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凌浩换过便装,净了手和脸,一转身,看到宁心站在不远处,默默的望着他不知在想什么,也不追问,走过去拉起宁心走到桌前,说:“快吃饭吧,吃完了睡个觉再去看下午那场。”
宁心看到桌上放的烤肉,立时胃口全无。实在不想吃肉,她干脆就只吃馒头。
凌浩看到,摇摇头,夹了块肉给她。
宁心一看到,脸就开始发白,她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想吃那东西。她微微思索了一会,知道大概必须要跟凌浩说实话了,不然他也一定会怀疑。可还没等她开口,凌浩却忽然把小月换了进来,他在小月耳边低语了一句,小月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宁心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凌浩,凌浩却只说:“那肉你不想吃就算了,晚上我会吩咐厨房做些和你胃口的小菜。”
宁心也不好追问凌浩和小月说了什么,就点点头,说了句:“谢谢。”
不一会,小月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宁心觉得以前好像在哪见过。
“王爷,奴婢已经把王太医给您请来了。”小月对着凌浩回话说。
宁心这才记起这是以前给她看过病的王太医。她忽然明白刚才凌浩是让小月请太医去了,心里一急,叫了声“凌浩”,就要起身。可能大概是起得猛了,脚还没站稳,宁心就觉得天旋地转,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连环双箭
宁心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帐篷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她才睁开眼,就听到一个懒散不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姐姐可算是醒了,那王太医弄的这安神香竟然让姐姐足足睡了一个时辰。”
宁心侧头看看站在床边的杜祺,坐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杜祺叹口气说:“我若是再不来,王爷怕是要拆了我那医馆了。本来王爷为着姐姐的事已经派人几次到医馆找我,可我最近一直在外县给一个皇上很看重的人医病,实在没办法抽身。我也是直到前日才回的清平镇,可今天一早就又接到了王爷的信,说姐姐身子好像比之前更为不济,让我尽快过来一趟。好在这猎场距我那清平镇骑马不过一个时辰,所以我安顿了一下医馆的事,就过来了。”
宁心听罢,点点头说:“嗯。多谢你赶过来。”
杜祺等了片刻,却发现宁心好像并不打算再说什么了,有些奇怪地问:“难道姐姐就不问问我到底诊出了什么吗?”
宁心却垂下了眼,轻声地说:“我不是不想问,只是不敢问。”
杜祺目光微微一闪,说:“那不如我来问姐姐吧。我有两件事要告诉姐姐,一个是关于姐姐的眼睛,一个是关于姐姐刚才晕倒的,姐姐想先听哪个?”
宁心抬头,看了看杜琪,说:“其实我都无所谓,要不你先说我晕倒这件事吧。”
杜祺点点头,说:“好吧,这事呢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不过我想姐姐应该也已经猜出几分了。姐姐的确是已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所以那些个恶心,头晕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是有句话我却不得不说,姐姐身子弱,这胎气自然也十分不稳,虽然姐姐这两年应无性命之忧,但即便有我在,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姐姐腹中胎儿。”
宁心低头想了一会,才淡淡地说:“这件我的确已经猜到。不过以前我就说过‘生死由命’,这孩子也一样。何况如果真的生了下来,他也是不过个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会没了娘。所以,保不住倒也并不一定就是件坏事。”
杜琪微微一笑道:“早知姐姐与众不同,果然没让我失望。姐姐能这样想自然最好。我也会尽力的。”
“那我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宁心又问。
杜祺收了笑,看着宁心说:“王爷以前给我的信上提过,姐姐的眼睛有时会看不见,这个本也没办法治。我原来还想着用针灸试试看,不过现在姐姐有了身孕,就不好随便施针了。而且这孕育胎儿对姐姐身子会损耗极大,所以这眼睛恐怕只会更差,还望姐姐心里有数。”
杜琪犹豫一下,又加上一句:“我也不想骗姐姐,到了后来,姐姐这眼睛也许会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宁心不禁一皱眉。“那这孩子生下来之后,眼睛会好转吗?”
“不好说,可能会好,也可能不会。姐姐这病我以前也没治过,所以具体的也只能以后再看了。”杜琪实话实说。
宁心听后,默然半晌。然后她问杜祺:“这些事王爷都知道吗?”
杜祺点点头,道:“我来时,王爷还在,所以我一给姐姐诊完,王爷就让我把详情说给他听,我也就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他了。”
宁心本来还想再问,却见帐帘一挑,凌浩大步走了进来。
凌浩一回自己的大帐,就发现宁心已经醒来了。他飞快地走到了床边,弯下身,细细的看了看宁心,才问:“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宁心轻轻点了点头。凌浩看她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