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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人站了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有的人还在犹豫,但是,犹豫的结果,也都陆续离去。到最後,只剩下了几个人,包括原振侠、海棠和她的同伴,还有另外三个扮成了不同种类的人,包括那个「马克思」在内。
「大祭师」走过去把门关上,又移过一张椅子,把门顶著,不让外面的人进来。然後,才转过身来∶「各位是真正有兴趣的了?」
他讲了那句话之後,目光就停在海棠和她同伴的身上,忽然叹了一口气∶「两位要真是那一对著名的夫妇,那就好了!」
海棠的语音很镇定,可是她讲的话,却使得原振侠为之一怔。她道∶「你怎麽知道我们不是真的?」
原振侠一听,心中就「啊」地一声。她真要假冒她扮的那人,那有甚麽用意呢?
而当海棠那样讲的时候,原振侠也感到那个「马克思」像是有一个小动作,但由於原振侠不是直视他,所以不能肯定。等到原振侠向他望去之际,却又发现没有甚麽异样之处。
在听到海棠那样说之後,「大祭师」有一种异样兴奋的神情,但也是一闪即逝。他沉默了片刻,才道∶「大祭师一代一代传下来,虽然地位崇高,可是除了第一代那位之外,似乎再也没有一代,是有著甚麽特异力量的。他们的力量,只不过是由於所有部落对他们的崇敬,而产生的一种权力。权力,是人的力量,而不是魔鬼的力量。」
在会议室中只剩下了少数的几个人之後,「大祭师」讲话的速度快了许多∶「自然,历代大祭师,本身都是很有才能的人。
有的简直是医药上的天才,有的有领导才能,大祭师的地位,一直不变。」
原振侠低咳了两下,他的用意很明显,是在催促「大祭师」
,快点说到正题上去。
可是「大祭师」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仍然自顾自道∶「旁的大祭师心里怎麽想,那是过去的事了,最近的一位大祭师,在童年时已被挑选出来,先在各部落之中,接受当地的教育,以适应蛮荒的生活。而时代毕竟不同了,在澳洲托管新几内亚时期,这位青年大祭师,又被送到澳洲的墨尔本大学,去接受现代化的教育。所以,这位大祭师,和其他任何的都不同。」
他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在这时候,原振侠已经有了强烈的感觉,眼前这个人,就是真正的大祭师!他是以本来面目出现的,就像去年,卡尔斯将军曾以本来面目出现过一样。所以,他才会希望海棠和她的同伴,真是那一对著名的人物。
同时,原振侠也想,他为甚麽希望那一对著名人物出现呢?
是不是他还有甚麽奇诡之极的事,希望那一对著名人物解决?而海棠之暗示自己可能是真的,是不是想知道奇诡的事实的详情呢?原振侠感到自己的分析十分合理,也可能十分接近事实了。
「大祭师」忽然乾涩地笑了一下∶「一个受过现代化教育的大祭师,他对问题的看法自然不同。他对自己在各部落中的地位,并不表怀疑,但是他免不了会自己问自己,自己的力量,来自何处?一直以来,部落民众深信的神力,是从甚麽时候开始消失的?或是从来也未曾有过?」
海棠喃喃地说了一句∶「这是一个有良知的人才会产生的疑问,人要是没有良知起来,只追求权力,怎会问自己有甚麽资格取得权力!」
「大祭师」深深吸了一口气∶「当这个问题无法解决之际,大祭师只有一个办法,去求得这问题的答案。」
他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现出了极其严肃的神情来∶「一代一代相传,只有在上一代大祭师临终之际,才传给下一代大祭师一个人知道的一件事是,当大祭师有极度的困难,'网罗电子书:。WRbook。'到了他地位不能再维持之际,他有一个办法,可以使自己力量得到巩固,可以从这个方法之中,得到魔鬼的力量。」
原振侠扬了扬手∶「异常的力量,是每一个人都盼望的。这个办法在历年来,应该被用过不少次了,是不是有效,应该也早已知道了。」
「大祭师」摇著头∶「恰好相反,自这个办法传下来之後,从来也没有人用过。」
他自己接著解释∶「或者是由於历年来的所有大祭师,根本未曾有过任何困难。事实上,最近的大祭师也没有任何困难,他的困难,是来自受了现代化高等教育之後,他自己的内心。二则,这个办法,实行起来,有相当程度的困难。」
「大祭师」是望著原振侠来解释的,原振侠点了点头,表示对他的解释满意。
「大祭师」继续道∶「这个办法,是要大祭师进入埋葬第一代大祭师的所在──圣墓。那第一代大祭师,就是曾经到过缺口的天哨,进入过鬼界的人。在进入圣墓之後,要面对遗体沉思,在沉思之中,接受能力。」
海棠的同伴说∶「那也没有甚麽困难!」
「大祭师」道∶「第一代大祭师葬在一个峭壁之上的一个岩洞之中,那个峭壁在重山之中,非常难以到达,这还不成问题?
而且,葬地所在的峭壁,被认为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平时绝没有人敢接近,虽然历任大祭师有权可以接近,但是也从来没有人去过。所以真正情形怎样,没有人知道!」
原振侠听到这里,突然用极不经意的语气道∶「你至少应该去一次!」
那「大祭师」连想也没有想,就道∶「我去了──」
他只讲了三个字,就陡然停了口,现出了极尴尬的神情来。
原振侠早就感到他就是真的大祭师,但是也知道,如果正面问他,他一定不会承认。所以他选择了一个十分适当的时刻,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对方这样一回答,就等於承认了自己的真正身分!
他尴尬地笑著∶「我真正身分被认出来了,照舞会的规则,我应该被逐出舞会了!」
在场的人没有人出声,过了一会,他道∶「好,那我就继续说下去吧。不必自己扮自己,说起话来毕竟方便多了。」
当他这样说的时候,他又十分具有深意地,向海棠和她的同伴望了一眼。
海棠没有甚麽表示,那大祭师──真正的大祭师,叹了一声∶「我去了。要到达那个峭壁,并不是很困难。在峭壁下面,从适当的角度,用高倍数望远镜看上去,可以看到峭壁上葬地的入口。」
大祭师讲到这里,伸手向他宽大的外衣中,取出一苹牛皮纸袋来,打开纸袋,取出了一叠照片。他道∶「看看照片,比我详细叙述更有用。」
在会议室中的几个人,都凑过头去。
照片是彩色的,拍得十分好,那峭壁上满是山藤,看来陡上陡下,形势十分险恶。
大祭师指著峭壁上一处所在,那是一块凸出的大石。他指著大石∶「传说中的葬地入口处,就用这块大石堵著,移开这块大石,就可以进入葬地了。」
所有人都望向他──那块大石,看起来至少有十吨以上的重量,又是在这种绝对无法著力的峭壁之上,看起来实在是没有甚麽法子可以移得开去的。这块大石,如果是可以移动的话,在若干年前,是如何移上去堵住了葬地的入口处,也是极度不可思议的事。
大祭师展示第二张相片,那是在离那块大石近距离拍摄的,可能是自动拍摄,因为大祭师本身就站在那块大石的前面。那块石头,和他差不多高,是个不很规则的球形,看来十吨的重量,是最低的估计。
他一面让各人看照片,一面解释著∶「我是带了最精良的配备,登上那个峭壁的──当然只有我一个人。事实上,以大祭师之尊,自然可以命令别人和我一起去,但是,所有的人,都会以为冒犯圣地,比死亡还可怕,虽然他们会服从命令,我又何必令他人去冒这种险?
「在望远镜中看来,要移动那块大石,简直是不可能的。我在向峭壁上攀去的时候,也根本没想到这块大石如何才能被移开,使我可以进入圣地,但是总要登上去看个究竟的。
「在我来到了那块大石旁边的时候,已经十分明显地可以看出,正如各位在照片上可以看到的一样,那块大石是堵住了一个洞口的。」
大祭师说得不错,在照片上,可以清楚地看出来,那块球状的大石,是堵住了一个山洞的洞口的。虽然年代久远,在那块大石上,也已长满了盘虬的山藤,但是还是隐约可以看得出,球形大石约有一半是在山洞之内,一半在山洞之外。
而且,这块大石的石质、颜色,看来也和峭壁的石质和颜色大不相同,分明是从别的地方,专为堵塞那个洞穴而移来的。本来,只是一个听来十分无稽的原始部落的传说,但这时,Qī。shū。ωǎng。似乎神秘的意味,已经越来越浓了!
在会议室中剩下来的那几个人,显然人人都感到了这种神秘的意味,是以一下子,静得相互之间甚至可以听到他人的心跳声。大祭师有点无奈地笑了一下∶「在到了圣墓的入口处,看到了这样的大石堵住入口的情形下,各位会怎麽办?」
原振侠先回答∶「如果携有炸药的话,可以将那块大石炸掉。把这块大石弄上峭壁来,是有点不可思议,要把它弄掉,不算太难。」
大祭师吸了一口气∶「炸掉了它?那样做法,岂不是太亵渎圣地了¨¨¨」
原振侠略带讥讽地道∶「我以为你受过现代化的高等教育!」
大祭师立时针锋相对∶「爱因斯坦也不见得会把圣彼德大教堂炸掉!」
原振侠一时之间竟为之语塞,这时,那个「马克思」道∶「运用你大祭师的力量,伸手去推它!」
他一开口,立时有另外两个人笑了起来∶「用双手去推那麽重的大石?这简直是太愚蠢的事!」
可是大祭师却用十分讶异的目光,望了「马克思」一眼∶「是的,我用双手去推它。在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想,既然作为大祭师,有权进入圣墓,那总应该有办法的。我就姑且用双手去推了它一下,用的力道并不是十分大──」
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吸了一口气,道∶「我一推之下,结果就是这样!」
他又展示了第三张相片,各人一看之下,都不禁呆住了,作声不得。
从照片上看来,那块不规则的球形大石,竟然已经移开了!
而在球形大石移开之後,那个洞穴的入口处,清楚地现了出来。
大祭师又吸了一口气∶「太奇妙了,是不是?这球形大石的底部,和峭壁凸出的部分,有一个轴──那是我的猜想,由於衔接得十分紧密,所以看不见,但是我相信一定有一个轴。所以,不必用多大的力量,利用了巧妙的力学原理,就可以把那块大石推移开去。」
「马克思」低声道∶「杠杆原理和摩擦力的巧妙运用!」
原振侠向「马克思」看了一眼,心中在想,这个扮马克思的,是甚麽样的女人?
一般来说,女性对於这类事的兴趣不是太浓厚,为甚麽她会留了下来?而且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那麽有见地!
原振侠在想著,大祭师又已开始了叙述,他道∶「一见到这样的情形,我当然讶异莫名──」
@奇@他才讲到这里,海棠突然道∶「等一等,大祭师先生,我有几句话,要私下对你说!」
@书@大祭师一听,先「啊」了一声,才道∶「好!」
海棠站起身来,走向大祭师的身边,低声讲了一句甚麽。大祭师的神色略略为之一变,和她一起,来到了会议室的一角,两人又用他人绝对无法听得到的低微声音,交谈了几句。
他们讲得又急促又低声,虽然每一个人都希望知道他们在讲些甚麽,但是都无法听得清楚。原振侠留意到其馀的人,都现出失望和不满的神情来,只有那个「马克思」,自然地皱了一下眉,但又立即恢复了原状。看她那种神情,像是她是唯一可以听得懂,或听到了大祭师和海棠之间对话的人。
由於「马克思」有这样的反应,原振侠就更对她加多了几分注意。
大祭师和海棠大约讲了一分钟,海棠就退了回来,一言不发。大祭师咳嗽了几下,清了清喉咙∶「各位,我的故事完了!」
这种宣布,全然是出乎每个人的意料之外的!
在看了大祭师展示的第三幅相片之後,接下来,自然应该是大祭师讲述那个圣墓中的情形了。可是在海棠和大祭师交头接耳讲了几句之後,却有了这样的宣布。
这时在会议室中的人已经不多,不然抗议之声,恐怕可以将大门震破。但尽管人少,有两个人也大叫了起来∶「这算是甚麽?愚弄我们?」
大祭师的神态看来异常坚决,一点也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他把双手环抱在胸前,又道∶「我的故事,到此结束了!」
在他又宣布了一遍之後,他把照片放进了牛皮纸袋之中。原振侠早就留意到,那叠相片,大约有八、九张,他们只看了三张,馀下来的相片,自然是那个圣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