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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击-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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谟谀歉霎x山凶杀案,专案组还在搜查那个练剑少年谈到的那个中年男人和少妇模样的女人。因为那个男的是凶手,所以指望那个女人提供重要的线索。另外,可以认为那个女的就是上次投信的那个女人。然而,在桂木看来,如果那个女人就是麻子的话,那么就会从中暴露出她与各务之间的关系,甚至会成为她杀害中谷的证据。那么,断定那个女人就是麻子的证据是什么呢?——桂木从朋友的话里判断出依靠的是久藤恭太的一句证言。据说那个女的在案发头一天晚上曾投宿在一家旅馆里,而旅馆里的女招待说自己没看清那个女人的面容。可是恭太却说如果自己再见到她的话一定能认出来。桂木以旁观者的身份装出好奇的样子,探听出那少年的姓名和住址,然后就到少年住的地方做了一番调查,记住了他的长相。不过,桂木说他当时还没有明显的杀人动机。”

“这么说来,畑山凶杀案发生后不久,在富士见池袭击恭太的就是……?知道那件事后,麻子才决定投信的呀。”

“不,那个人是中谷浩司,这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桂木找到少年恭太家里是一周前的事,好像昨天晚上是第一次直接下手。”

“昨天晚上……”

“就是刚才说的发生在五日市街道上的事件。在最近一周内,对桂木来说,事态发生了急剧的恶化。据说三天前,他在公司里接受了《日本新报》社会部记者的采访。那位记者为了刺探共立电化与群马医大之间的关系,在采访中谈到了麻子的名字,并试探性地向他暗示了麻子与各务副教授是童年时代的好朋友。对此,连桂木本人也感到很新鲜。桂木内心里突然发慌了。这么说,难道新闻机构也知道了麻子与各务私通的事?——紧接着林奈津实又失踪了。他阅读了从饮食营业厅买来的晚报,清楚地认识到这次搜查就是对准麻子来的。虽然报纸上没登出麻子的住址、姓名全称,但是,也许在报道时故意给隐去了。总之,警方的搜捕网肯定会捉到桂木麻子,这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他终于下了决心赶到前面,亲自把妻子给除掉。”

“……”

“昨天他是开车上班的。下午6点多钟,他从单位直奔自己家,但是家里没人。从刚才和你的谈话中推测的话,当时晚报还未送到他家里,他夫人可能去买东西了吧!可是桂木却认为警察可能已经来过了,要不就是麻子已经逃跑了。不过家里看不出有刑警来过的迹象,所以他认为是麻子因害怕而躲了起来。”

“……”

“然后桂木又回到车里,左思右想起来。想来想去,他觉得刚才认定麻子杀了林奈津实后逃跑了的这个结论下得太早了,一是还没有发现奈津实的尸体;二是无论如何他不相信麻子会杀人。根据报道,奈津实前天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约好了两人于下午3点碰头,而奈津实从公寓里出来之后就下落不明了。因而,打电话的那个女人就成了解开这个谜的关键人物,现在被传讯着……桂木想起来,就在23日下午3点多,自己曾往家里打过电话,说是需要取印鉴证明。虽然当时觉得麻子在接电话时有点发呆,气氛沉闷,但是如果她正面临杀人这类重大事件的话,就麻子的性格而言,表现得应当更加惊慌失措、精神异常。但当自己傍晚回到家里时,麻子已经按自己的指示,准备好了两张印鉴证明——不,这件事并不能成为决定性的反证。也许麻子没有亲自下手,而是那个男的杀人后把尸体处理掉了。桂木说尽管如此,凭他们毕竟在一起生活了11年的经验,他无法相信麻子会参与杀人事件。于是他认为如果麻子没有杀人的话,那么也许另外还留着一条祸根……”

“祸根?……那就是把久藤恭太……?”

“正是。若麻子真的被抓捕,他想让麻子彻底地予以否定,一口咬定是由于事出偶然而产生了各种各样的误解,实际上与自己毫无关系。同时,因为恭太是麻子与这一系列案件之间有关系的唯一证人,如果能封住他的口,麻子不就能脱身了吗?于是桂木转到了恭太家。快7点了,周围已漆黑一片,连个人影儿也见不到。他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儿,恰好看到恭太来到了胡同口拐角处。于是他就冒充刑警把他骗上了车,把他带到了小金井市。当他在玉川上水沿岸的丛林中正要把恭太扼死时,却被跟踪在后的一名记者发现了,于是他把孩子推倒后就逃跑了。”

“孩子受伤了吗?”

“没有,他也没怎么害怕,现在好好的,不必担心。”

从畑山凶杀案刚一发生,麻子就挂念少年久藤恭太的安全,她一直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勇敢地站出来。可以说她的最初的预感还是应验了。不过,好在恭太没有受伤害。

田口刑警也耷拉下了眉头和眼皮,他那朴实的脸上堆满了温和的表情。他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

“不过,因为这次的失败,桂木完全头脑发昏了。如果自己的车牌号和相貌被通报出去,从此自己就陷入了被追捕的困境,再回家就危险了。他在绝望般的愤怒感的驱使下,自暴自弃地冲动起来。自己兢兢业业奋斗了那么多年,把自己的一生给残酷地糟踏掉的,不是别的,正是自己妻子的背叛行径。他决意在自已被捕之前,亲自向麻子和你复仇。”

“……”

“他给自己家里拨了电话,还是没有人接。他确信麻子是逃走了,肯定是去和你相聚了。于是他又给位于三鹰台的你家打了电话。他说在上次进行地下水分析时,在笔记本上记下了你单位和家里的电话号码。出来接电话的好像是你母亲,说你6点左右就出去了,不知到哪儿去了。桂木说有急事,你母亲就告诉了他,说你刚准备外出时打过一个电话,好像记得你说过‘井之头公园’之类的话。一说井之头公园,他马上联想到‘翠月’旅馆。因为他从私人侦探那里听说过你们曾在那里幽会。他从8点多开始就在公园内的树下等着你们。他好像盘算着要想逃避警察的追捕,自己一直躲在某个地方是最安全的。”

“麻子一个人朝那边走过去了。”

“是的。他说看到一个人走过来,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或许又有了一线生机,就是说,如果麻子因为偶然事故而死掉了,那么她与你的关系,与畑山凶杀案及中谷、奈津实之间的瓜葛等等,所有这一切都将从人们怀疑的目光中消失掉,自己或许不至于受到致命的伤害。再说在前面发生的打算杀死恭太的事件中,别人也不一定记住了自己的相貌和车牌号。如果麻子在这里死了,她与恭太曾相遇的事实也将变得暧昧起来,说不定碰巧的话自己就会兔于追究。对背叛自己的妻子进行复仇的欲望和自我保护的本能交结在了一起,他便一口气轧过去就逃跑了,正如我们后来所看到的……”

各务默默地低着头,心想自己哪有资格责怪桂木呢?说来也怪,他竟连一点憎恨的想法也没有,心中只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凄惨的感觉,这感觉逐渐变成一种痛苦的内疚,使他心如刀绞……

“听桂木的供述,好像一直到最后他都盘算着如何保全自己,我总觉着他是不是从很早以前就发疯了呢?他认定只要封住少年恭太和麻子的口,自己也就安全了。这种想法已经失去了正常人的思维。是否从工厂发生公害纠纷事件以来,桂木就开始有点神经不正常了呢?”

“如果在这次公害纠纷中败诉了,我丈夫这10年来的努力就化成了泡影……就是说我丈夫自己的人生就此也就失败了。”麻子曾说过的这番话,又痛苦地回响在各务的身边。在工厂周围,不仅对农作物,而且对人体的危害也确确实实地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开来。如今社会上对公害问题正进行严厉谴责,难道桂木不感到害怕,脑海里没有浮现出自已被受害者逼得跪伏在地上求饶的情景吗?

也许引起他发狂的直接原因是各务与麻子的私通吧。但是,促使其发狂的更加厉害的或许就是靠人类智慧所无法驱除的无情的“毒瘤”吧……

“口供结束后,或许是真的惦念麻子,桂术问他夫人的伤情怎么样了。我告诉他伤得很重,他开始流露出悲伤的表情。我随便说一句,他说也许通过这次事件能清除自己对妻子复仇的心理,但是……唯有对那个第三者他是终生不会饶恕的。”

田口刑警说他已结束了通宵的值勤任务,现在正要回家,但走到半路上时,他又打算先把事件的来龙去脉告诉各务,所以就顺便绕路到这里来了。

但是,各务感到这个耿直的刑警其实就是为了告诉他桂木最后说的那句话而来的。也许自己在有生之年,永远也摆脱不了那句话所造成的阴影吧。

这时,曾几次过来安慰各务的那个护士长的身影出现在候诊室门口。

“院长说患者虽然还睡着,但是因为病情稳定了,所以你到病房里去看一会儿也没关系了。”

各务站起来,猛地回头看了田口一眼,问道:

“关于旅馆事件和奈津实失踪之事,麻子是否还是嫌疑人呢?”

“当然,等她身体一恢复,务必请她作为重要参考人,去警署汇报情况,只是……”

田口踌躇了一下,然后说:

“其实已经找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根据调查的结果,或许能查出一系列事件的真相。”

各务向他打了个招呼后便向走廊走去。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走廊,照得他一阵眩晕,以至站在那里呆立不动了。因为候诊室里紧闭着窗帘,窗户又朝西开着,所以呆在里面总觉得是晚上,而其实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

他盼望麻子早一点、再早一点醒来。

各务仿佛听到了自己的祈盼声。当麻子醒过来的时候,从那一刻起,两人的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无论前面路上有多少艰辛和磨难!

各务朝麻子的病房走去,带着既惶恐不安又心旷神怡的神情。

第九章 重逢

1

川崎市立殡葬场,位于高津区下作延、车名高速公路和田园都市线之间的一片幽静的丘陵地带上。

10月26日上午8点,当和栗警部补和长谷川刑警乘车进入该殡葬场时,这个位于丘陵半山腰的诺大的院子里还不见人影,正面的那座陈旧的钢筋混凝土建筑物显得非常阴森。

从车上一下来,正好有一阵儿微带寒意的秋风从建筑物背后山岗的小树林子里吹了过来。

“院子真够大的啊!”

长谷川边踩着地上的小圆砾石边说。

“嗯。”

一看就知道,左侧的那座房顶很高的平瓦房是主房,即火葬场。宽阔的门敞开着,屋里铺着已泛黄了的白色地板砖。再往里并排着若干个铁门,可能是重油炉的炉门吧。另外在这座建筑物的后面,有一个作为火葬场标记的高大的混疑土结构的烟囱,耸立在蔚蓝的晨空中。

现在烟囱里没有冒烟,因为上午9点才开始火化。

对面的车库里,头朝外停放着几辆准备出动的灵柩车,颇为壮观。

最里面的那座二层的钢筋混凝土楼房,主要用来作为休息室,右端的那一间是办公室。这些情况是在今天早晨一大早给场长家里打电话时听说过的。

休息室大厅里也空荡荡的,只有一名腰上围着橡胶围裙、脚踏长筒靴的妇女正在默默地拖着地板。

长谷川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一位50来岁的小个子男人把门给打开了。室内放着两三张桌子和一套陈旧的会客茶具。由于窗外是茂密的树林,所以飘在狭小的房间里的空气仿佛也被映照成淡淡的暗绿色了。

小个子将和栗的名片递给坐在窗户边上正朝这边注视着的胖子。办公室内只有他们一胖一矮两个人。

坐在窗边的那人看了一眼名片,站起来,低声说道:

“请这边来。”然后把二人让到放着茶具的地方。他自己也掏出名片,递给每人一张。

名片上印着《川崎市立殡葬场场长、姊川均》。

“今天早晨在电话里打扰了。”和栗寒暄道。

“没关系。”姊川回答着,和客人面对面地坐了下来。他说话时嗓子好像有点儿不利索。只见他把斑白的头发剃成了光头,脸颊上的毛孔看起来很粗,那双鼓出来的眼睛,闪着警戒的目光。

“请问,您有何事?”他催促道。

和栗回头朝宽敞的院子里看了看,问道:

“听说川崎市的殡葬场只此一家,本市内的火葬全部都在这里举行吗?”

“是的。东京有十来个私立的火葬场,但是川崎市就这一处。不过,死者并不限于只是本市内的。”

“那么,就是说也有从东京等地方来的,对吧?”

“对,死者中百分之七八十是川崎市的居民,偶尔也有从东京或其他县运到这里来的。”

场长回答时,声音小得听起来很费劲。

“只要有埋葬许可证——确切说来好像叫什么尸体埋火葬许可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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