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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地张开吧!
他料想滑雪板飞出空中的势头会很好,担心的只是降落伞不能张开。
原田右手握住滑雪板上的皮带,屏住呼吸。由于恐惧此刻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感觉都迟钝了。在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后,松了刹车,原田毅然决然地用来福枪戳了一下身后的崖,铝板沿着陡斜面“嗖”地滑了出去,完全不是在滑而是在降落。原田顿时感到头晕目眩,抓住皮带将后仰的身体拼命前倾。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在这飞速直下的瞬间,猛烈的冲击使身体上翘,在崖边的跳台上,身体如同球一样地冲了出去。
身体冻僵了,风嗖嗖地作响,大地颠倒了,远处支尾根的岩块地带也转回来了。原田离开了铝板的皮带,用手拉开了伞绳。现在,一切都不顾了。身体呼呼地往下落,不知道滑雪板如何了。大地象要迅猛地冲撞过来似地迫近,原田连意识也淡薄了。
逆风叩击着身体,使原田又苏醒过来。仅仅数秒钟,却令人感到时间是如此漫长。伞张开了。
——得救了!
原田放心了。离开绝壁已有十几米远。
……?
原田看见了一个奇妙的现象——降落伞的下落速度,从伞张开下落两米后开始,直到着地,保持均速降落;应该急骤上升的绝壁,却象放映电影的慢镜头那样慢慢移动着,没有感觉到人在下落,是浮起的。不,下落仍是在下落,可速度慢得令人吃惊,一边缓缓下落一边顺着绝壁横着移动,横着移动的速度好象还要快些。绝壁在移动变化。
——是上升气流?
原田意识到了它的原因。他想起来了,在山房地带和高山上,山的襞皱处常常可以见到上升气流。滑翔机在山岳滑翔,就是乘这种气流上升、飞翔。在这个绝壁中,也有很强的上升气流,降落伞也乘上了这股气流。
能见到地面了,应该一口气着陆的支尾根却还有一段距离,降落伞越过了支尾根,顺畅地向森林地带滑去。
宛如滑空。
冰冷、收缩了的神经又渐渐恢复了柔软。恐怖感已消失,相反却有一种浮扬感,开始在原田的体内漂泛。不,与其说是浮扬感,不如说是一种性欲的恍惚感。恐怖翻过来,这里便隐藏着成倍的快感。
49
几架搜索机从头上掠过。
这是喷气式飞机,在云层上响起了金属声,正在用红外线拍摄。五、六架民间小型飞机,还有十几架不知是警察还是军队的飞机,向支尾根附近驶去。
原田贴在树干上,搜查大张旗鼓地开始了,从山庄附近至支尾根,在进行全面搜索,简直如同地毯轰炸似的。可是,在靠近山庄的附近,却没有这样严密。
两架小型机失踪,谁也不会认为是在起飞地附近坠落的,就算一架坠落。另一架也应该还在。
要是两架都坠落,那只能是航线错了。飞机驶向了高山地带,顷刻间被恶气流吞噬。驾轻就熟的驾驶员向这样的恶气流飞去,那问题就另当别论了。所以,搜索向着芒特麦金利山的方向集中。
山庄一侧的机影很快就消失了。
这种搜查若再持续六、七个小时就会结束,因为黑夜来临了。今天和明天都会四处搜索,只要那个台地上的残骸没被发现……
一架飞机也没向多杜麦金利山的北壁去,因为飞机起飞后不会立即向那个方向飞去。姑且是向那个方向飞去,但只要搜索机不相当靠近北棱,是不会发现那个台地的。
原田向山庄走去。
着陆后,已近两个小时了。
降落伞由于上升气流的缘故,着陆地点距山庄更近了两公里。这也是命中注定的。一定能救出野麦凉子,原田对此深信不疑。山庄剩下的那架直升飞机肯定外出搜索去了。贝克说,山庄有四个男子。乘直升飞机,走了两人,应该还剩下两人,只要有机会,是容易杀掉的。现在,哪怕是中央情报局的成员,原田也没有放在眼里。
难题在于,救出野麦凉子后向何处逃亡。
到达山庄,还不到午后四点。跑道上的直升飞机不在了。
原田并没有放松警惕,但与最初相比,靠近山庄的时候就没有更多的踟蹰不前。他悄悄地靠近房子旁边,注意观察。里面传出了收音机的声音。虽然等待了近三十分钟,可仍不见一人走出户外。
原田检查了装弹情况,决心进去。再磨磨蹭赠,直升飞机就回来了;并且,警察也可能会来调查。在山庄以及附近,都仔细侦察过,没有监视装置。原田认为,中央情报局可能过份自信了吧。他们认为,原田就是来到这里,那也只能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事实也是如此,决不能认为贝克他们对原田的估价过低,只不过是原田幸运而已。但倘若说走投无路的人还有什么好运的话,那么这也全靠他自己的努力。
原田站在门前。
把来福枪放在外面。
门里面锁着的。
原田敲门了。
“谁?”
远远的一个男子的粗嗓音。
“特别警察樱井。开门!”
不知道这能不能管用。
片刻,脚步声临近,门锁打开了。原田作好了射击的姿势,对方如果有准备,立刻就开枪。
门开了。
站着的是一个长满络腮胡的男子。原田用手枪抵住男子的胸前,男子默默地举起了手。原田用枪命令他出去,同时取下了男子腰间的手枪。
“还有一人,在什么地方?”
原田杀气腾腾地问。
“房间里”
那男子声音嘶哑。
“带路。要是出声,就杀死你!贝克已被杀了。”
“不要开枪,我把那个女人还给你。”
男子哀求道。
“好,走吧。”
男子在前面带路,原田跟在后面,保持一定间隔。先到的地方是活动室兼食堂,有四张桌子,里面有阶梯。男子又静悄悄地上去。一上去就是走廊,有几个房的门并排着,男子用手指着其中的一间。
没上锁。
男子开了门。
床上有一个彪形大汉,赤身裸体,正在把一个女子按在下面。那个大汉慢慢地回过头,面部僵冷,他向桌上晃了一眼,手枪放在那儿的。
“下来。”
原田用枪瞄准大汉,带路的男子靠在旁边。大汉象是挨了冻。身体的下面按着野麦凉子,她那被掰得很开的裸腿显得可怜。
大汉点点头,身体离开了野麦凉子,原田看见在离开的过程中,那男子的手若无其事地伸向了枕头下面。
野麦凉子抬起上身,用呆滞的目光望着原田。
原田抠动了枪机。彪形大汉的脊背中了枪弹,“砰”地一声,微微地抽动了一下,咚地倒在窗前,手中还握着微型手枪。这时候,络腮胡男子抓起了桌上的手枪。原田并没惊慌,用枪又击中了那男子的胸膛。他倒在了墙壁边。
从凯瑟琳那里得到的口径45毫米的手枪,具有很大的威力。
“没,伤着吧!”
原田的声音非常嘶哑,声带干涸。
“好,义之……”
野麦凉子赤裸地站着。
“赶快离开这儿!”
“我——我,已经……”
野麦凉子声音高亢地叫到。
“不要说了。”
原田走过去,给了凉子一记耳光。凉子倒在床上。
“快点儿。”
“是。”
凉子从床上跳起来,长长的头发在空中摇曳,非常美丽。她抓住粗布裤。这姿势,宛如一头年轻的野兽在跳跃,乳房在颤动,臀部在颤动。在原田的脑子里,刹那间闪过一种欲望。
野麦凉子穿好衣服下了台阶。在活动厅的壁橱里,放有雪橇、散弹枪,粮食和背囊等等,两人将必要的东西装入了背囊,出了山庄。
“往哪儿逃呢?”
凉子拉着原田的手。
“沿着图克拉克河往下走,一进入了原始森林,就不用担心被发现了。”
原田回答着,一面踏出房门。
凯瑟琳说过,在芒特麦金利等着。可是,去那个方向等于自杀。就算能顺利到达那里,但是很明显会给凯瑟琳添麻烦。中央情报局就算是为了保全面子,也要尽全力在整个阿拉斯加进行追捕,一旦知道凯瑟琳在与原田联络,肯定会杀掉她。
而且,理查森空军基地,韦恩赖特陆军基地也会出动追捕搜索队,不会不出动的,因为日本的重要人物被杀了。总统也会出示暗杀密令。不会再进行逮捕,判决之类的程序了。
“可是,义之,你是怎么到的这儿?”
脚上穿着滑雪板,不能迅速前进。不过,越往低地走,雪就渐渐少了。下了山,雪可能就没了。
一边走,原田一进简要地说明了一切。
“中冈干事长也杀了吗?”
凉子收住脚询问。
“是的。”
“那么,究竟住哪儿逃呢?现在,军队已经追来了……”
“不用担心。去尼纳纳河,去原始森林、去育空河。育空河全长三千六百多公里,即使是从与尼纳纳河的汇合处呈入海口这一段也有一千五百公里左右,是条巨大的河流。入海口在白令海,这是一条不归的河。据说在途中只有印第安人和爱斯基摩人的部落。育空河的河面虽然宽阔,可是较浅,水流也较缓,能乘坐筏子下去。当然,能到达什么地方就不清楚了,即使能够到达白令海,而以后的情况如何,也无法预测。但是,我们必须前进。到了育空河流域,就是军队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了。无论如何,也要下这一千五百公里的大河。”
倘若运气不好,就会被育空河吞噬或被严寒的阿拉斯加原野埋没。倘若运气好,越过了阿拉斯加原野,那么在前面的白令海,又是什么在等待着呢?
“我想再问一句。”
凉子里着原田。
“问什么?”
一边走,一原田一边看着凉子。凉子那苍白的面孔,凄凉地望着周围的雪景,流露出一切都无依无靠的感觉,那失神的双眼,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无限的忧虑。
“我变成了那些男人的奴隶,知道早晚要被杀,仅仅是在苟延残喘,过着奴隶的生活……”
“这些话,不要再说了。”
“不,要说!我被几个男人任意地强奸,无论是在白昼还是在黑夜,几十次地干。可是,我欲死不成。你可能会来救我——这是我唯一的一线希望,后来也死心了,因为你不可能向美国中央情报局讨还血债,最后!只有唯命是从了。我的身体已被那些男人的精液腐蚀了。这次把我救出来,你准备怎么办?”
“准备怎么办?……”
原田边走边回答。
“准备怎么办?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被带到了阿拉斯加,就来了。我要杀死中冈,杀死贝克——一个人杀死许多人,反正是一死。到今天这步天地,没认真考虑过。所以,去什么地方好呢?……你是个医生,怎么能认为被男人数十次地强奸,身体就被精液腐蚀了呢?要是这样,那所有人的妻子,不是都被腐蚀了吗?”
“嗯。”凉子高声地点头回答。“我想问的是……”
“不要再说了。我们必须一边过自给自足,捕鱼狩猎的原始人生活,一边沿着漫长的育空河下去。要是情况好,到达了白令海,那可能也是今后一、两年的事了。总之要穿过太阳永不沉没的,没有道路的阿拉斯加。也许,我们会在育空河流域象爱斯基摩人那样住下来,因为今后是暴风雪的季节了。等到了那几乎无人踏至的神秘境地——育空河的时候,慢说那些男人的事情,就是所有的事情几乎都忘却了。”
“谢谢您!”
凉子凭依着身材魁伟的原田。
白烨树原始森林无边无际地伸向远方。
多么令人赞叹的景色啊……”
原田突然又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他苦笑了。穿着防寒登山夹克、防寒靴,背着背囊,两人手中提着来福枪,携带着两支手枪。在背囊中装满了从活动间里拿米的粮食、弹药、绳子、小刀和其它各种物品。这一切都是从山庄里夺来的。
在能望见的低地上,雪没有了。辽阔的阿拉斯加荒野,无限地向远方延伸。
“那么,何处是归宿呢?”
“那儿。”
野麦凉子举起来福枪,指着冥冥阴天下面那充满黑色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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