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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不行！”
这位领导想要否决长征制药方案的决定还没说出口，就再一次被打断了。
只不过，这次表示反对的人，似乎有点多？
……
燕大，未名湖南岸的小道上。
陈峥提着从榕城带回来的礼品，向着生科院的主楼走去。看着这栋熟悉的教学楼，陈峥的心中莫名的感到一阵轻松。
回到京城也有些几天了，自己居然还没给自家老师打声招呼，说实在的，的确是有些不太应该。今天好不容易得了空，自然也该过来拜访一番。
只不过，就在他刚刚打算踏入大楼的那一刻，手机再次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有些疑惑的拿出了电话，却发现来电显示的中姓名，是瞿中和院士。
陈峥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看来那位王勇老书记，毫无意外的将自己“出卖”了。
“喂，瞿老您好，有什么事情吗？”电话接通之后，陈峥故作不解的问道
“小陈啊。”瞿中和的声音带着几分严肃感：“你应该还在京城吧？如果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现在来一趟小汤山吧。”
“好，您稍等，我现在就过去。”
挂掉了电话，陈峥看了看手中提着的几袋礼品，无奈的摇了摇头。
算了，还是下次再来吧。
……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还是得亲自来（）
再次来到这座位于京西北的疗养院时，陈峥发现，这里的气氛似乎更加紧张了。
不过这倒也可以理解。
短短四天的时间，吕宋岛的疫情便已经穿过了巴士海峡，蔓延到了海峡对岸的宝岛。人人心里都很清楚，疫情蔓延到国内，恐怕只是早晚问题而已。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对于民众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了。就连自己的老爹，也是一天三次打电话嘱咐陈峥不要去人多的地方瞎转悠。
虽然国内报道疫情的新闻，总是要安抚性的增加一句“目前境内没有发现感染者”，但恐慌的气氛已依然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蔓延。各种防疫常识海报和传单，开始出现在各种公共场合和社区之中。虽然是善意且必要的提醒，但这种预备措施却也在默默的助推着紧张气氛的蔓延。
所以，疫苗的问题，已然没有时间再拖下去了。
按照国内的宣传策略，陈峥认为最多三天之内，官方就会公布疫苗已经研发完成的消息。所以，在这三天内确定疫苗的生产厂家，也是必然的事情。否则一旦有所拖延，关于“为什么研发成功却不能生产”的传言，一定会对舆论防线造成冲击。
在这种形势下，疗养院内愈加严格的安保措施，也就可以理解了。
黑色的viano在疗养院大门前就被拦了下来。
不过这一次，早有一位前来接待的战士等在了这里。核实了陈峥的身份之后，这位战士便也坐上了车，所有的卡口一路放行，将陈峥径直送到了东北角的礼堂门前。
前来迎接的战士，用警惕的眼光盯着百无聊赖的魏师傅，没有丝毫下车的意思。陈峥笑了笑，便独自下了车，走向了会场。
刚一推开门，陈峥便感觉到几十道凌厉的目光，顺间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陈峥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享受这种感觉，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自信的微笑，大踏步的走向了会场的前排。
与之前来到小汤山不同。这一次参与会议的这些嘉宾，陈峥大半都没有见过。
会场主席台上的九个人中，除了瞿、古两位项目组内的老科学家之外，便只有郭将军一位熟人了。
而令他意外的是，就连郭振华，都没有坐在靠中间的位置上。可见这次评审会的级别，已经远比项目组会议要高出许多了，可见上面对疫苗的重视程度。
至于坐在主席台正中央的那位，陈峥倒也不算完全不认识。毕竟新闻联播中每次报道医药卫生相关的重要新闻时，还是偶尔会闪过一两个这位领导的画面的。
陈峥走到了台前，却发现第二排的位置上，已然空出了一把椅子。虽然桌前没有名签，但是陈峥却也知道，这估计是给自己临时加的。
“陈峥同志既然已经到了，那我们就继续吧。”主席台正中的那位领导向陈峥点了点头，示意陈峥坐下。
待陈峥坐稳之后，这位官员才再次开口问道：“陈峥同志，首先我要代表与会的全体同仁，感谢你在b型疫苗研发过程中所作出的卓越贡献。虽然我没有参与项目的研发过程，但是从瞿院士提供的报告也能看出，如果没有你的坚持，恐怕我没也没有机会坐在这里，这么从容的来选择疫苗的生产厂家了。”
陈峥略带谦逊的笑了笑，他知道对方还没有说完。
“但是说实话，你突然申请缺席项目评审会的决定，一开始让我十分费解。毕竟疫苗采用什么方案来生产，你才是最有发言权的那个人。”虽然这位领导是笑着说出的这番话，但陈峥自然也听得出其中的蕴含的那点不满的情绪。
“不过，今天请你过来，倒也不是来追究什么的，关于你在项目组提出过研究新工程细胞用于低成本的事情，瞿院士刚才已经替你解释过了。在当时a型疫苗还有效的情况下，没有采用你的方案，相信你也能够理解。所以现在你选择自己与生产厂家进行合作的事情，我们也选择理解你。”
那位领导的笑容忽然敛去了：“但是，你选择的长征制药作为合作者，在我看来，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至少，他没有说服我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采用你们的方法。如果不是最后一刻他提到了你的名字，也许你连出现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请抓住最后的这次机会说服我们，让我们你知道你的方案，究竟是否可行。”
“好。”对方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陈峥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他拿出了一枚早已准备好的u盘，交给了负责会场设备和音响的工作人员。
很快，会场侧面的投影幕布便亮了起来。
“那么，我借这个机会，正式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盘古生科的‘模块化细胞2。0’方案。”
这一讲，就是足足两个小时。
陈峥完全将这个高级别的评审会，当成了产品发布会的现场。比起给长征制药展示的那些浅显的东西，陈峥将大量详实的理论和实验数据都展示在了这里。
“就在昨天夜里，我们已经在燕大的细胞实验室中，成功在1l代谢流设备中，实现了80。0dyne/平方厘米剪切力条件下的增殖培养。这也就是说，我们的这枚‘具壁vero细胞’理论上可以在500l或以上的大型代谢流设备中稳定培养，完全解决了动物悬浮细胞无法大规模培养的问题。而这三支原代细胞株，此时应该已经抵达了长征制药，开始放大实验了吧？
……
随着画面一黑，陈峥的讲述也算是结束了。
而此时会场中的众生相，则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种模样。
以瞿院士为首的技术人员，带着震惊而又不可思议的眼神，依然注视着早已变黑的画面，似乎还在不停地回味着那种震撼，久久不能平静。
而行政或者是其他领域的领导们，则是大多昏昏欲睡，有的甚至干脆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毕竟，面对这种满是专业词汇的“天书”，听不懂才是人之常情。
那位主持会议的领导，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毕竟也算是业内人士，对于这番讲解虽然似懂非懂，但也不至于完全听不进去。
“这才叫技术方案嘛。”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亟不可待（）
华简明很激动。
虽然在学术方面，他远不不及身边那两位院士学识渊博，甚至比起站在幕布之前的那位年轻人，都显得不值一提。但他毕竟是从生物制药的技术员起步，一步一步才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用一句略微不太好听的话来评价的话，他就是那种最典型的“技术型官僚”。
所以，既有着丰富的专业知识，对时政又有足够的前瞻性的华简明，在听完陈峥的报告之后，彻底坐不住了。
眼下的形势已经可以用“岌岌可危”来形容。
一旦疫情在内陆爆发，直接受到威胁的人口，可能会高大数以十万、百万计！
那么，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依然只打算采购区区六千支疫苗呢？
因为没有钱。
按照项目组最早做出的那份预算表，仅仅6000支疫苗的成本，就已经高达四个亿。而防疫过程中需要花钱的地方，远不止采购疫苗这么简单。人员、设备的调度，感染区的清理，隔离人员的饮食与医疗费用，疫区高危工作者的补贴……
光是算一算，就会让华简明头疼一宿。
而现在呢？
如果按照陈峥提出的方案，每支疫苗的成本很有可能降到3000元以下。那么原本用来采购6000支疫苗的钱，现在足足能够采购12万支！
这是什么概念？
这就意味着，每一个处于疫区的解放军战士，或者医务工作者，甚至于护工和志愿者，都能够得到有效的免疫保护！而这些人能够在安全的环境下进行工作，而免于收到病毒感染的话，那么扑灭整个疫情，就会变成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而控制住疫情所用的时间越短，其他方面需要消耗的费用就将更少，又能拿出更多的预算来做其他的工作。
所以，华简明又如何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激动之情呢？
但是，理智又告诉他，这是一项没有经过任何科学验证的技术。虽然陈峥在实验室中进行了一些基础的实验，但是这并不能够证明这项技术已经可以正常的用于疫苗生产。所以他无法这么草率的将长征制药确定为首批次疫苗的供应商。
看着会场中仍然在议论纷纷的众人，华简明在心中已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既然陈峥说他们已经将原代细胞送到了长征制药，那么不如就干脆去一趟冀北，看看验证试验的结果再说？
……
开标日期被推迟了。
这是让参与项目投标的几家企业都没想到的事情。
更让他们有些担忧的是，主持整个招标会议的几名领导，竟然一起消失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是，对于此刻喜形于色的坐在陈峥车里的王勇老书记来说，显然没有比这更加惬意的事情了。
黑色的viano打着双闪，跟在一辆同样开着双闪的丰田考斯特后面，在警车的开道下，一路向西呼啸着开向了冀北的怀安。
“还是陈总您有本事啊。昨天我在会上看着华部长那要吃人的眼神，当时就觉得完蛋了，连回来之后退休回家种地的打算都做好了。结果您一出马，这事儿还真就成了！”王勇眉飞色舞的吹捧着陈峥，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这副形象，实在是有些谄媚。
陈峥无奈的笑了笑：“您也别激动。评委会只是决定先去看看验证实验的情况，还没决定到底是否采用咱们的方案呢。”
王勇却是一脸的轻松：“不激动不激动，反正我对陈总您有信心！”
笑着摇了摇头，陈峥算是对这位王大爷彻底服气了。
两百多公里的车程，
整个车队只用了不到两个半小时便抵达了目的地。进入了县城之后，车队反而低调了不少。在警车的带领下，安静的绕过了县城，沿着省道一路开进了长征制药的厂区，稳稳停在了生物制剂车间的大门前。
明显兴奋未消的王勇书记一马当先跳下了车，和早已得到通知的其他企业高层，一同将考斯特内的领导们迎了下来。
不过，安排的那些欢迎仪式，显然是白白浪费了。
华简明下车之后，只是简单的与企业的职工代表握了握手，便拒绝了那些没有任何意义的程序。反而一脸焦急的看向了陈峥。陈峥当然明白这位高官的意思，笑着走向了站在队列最尾端的李欢等人。
“华部长，这是我们盘古的技术副总裁李欢博士，这次企业实地验证试验，便是由他负责的。”陈峥笑着为双方介绍了一番。
也许是经过这两个月的历练，再加上金钱与地位带来的底气，此时的李欢老哥倒也没有了刚出校园时的那种怯懦，即便是面对这种级别的领导，也依然能够保持这几分从容：“那么各位领导，请大家在这里一下防尘服，随后我将为大家介绍一下目前验证试验的进展情况。”
一行人换上了化纤面料的无菌防尘服，跟随着李欢，穿过车间缓冲门，来到了位于一楼角落的小试试验区。
“大家看到的这四台100升溶剂的代谢流发酵罐中所培养的，正是我们这次项目所要使用的新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