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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楠，你果然在这儿。”一看到苏楠，周沫就咧了咧嘴笑道：“刚刚去你家喊你，你爸说你去吃卷粉皮了，我就猜你来的这儿……你是，林瑶瑶？”
说着话，周沫似是才发现她林瑶瑶似的，小嘴也微微嘟了起，有些诧异。
因为她看到了她们两个拉在一起的双手。
苏楠有些心虚。
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在路灯下，周沫的那一个kiss。
苏楠很清楚，周沫对于现在的自己，是有着怎么样的情愫，原先她只是认为，自己有了一个喜欢的人，有了一个男朋友，所以周沫才会选择退让。
但如果。
让她知道苏楠喜欢的人，也跟她一样，是个女生。
那周沫会做出怎么样的事情？
苏楠叹了口气。
她其实很想把这个事情说清楚，但感情这种事情，如果能说得清楚的话，也不至于苦煞了这么多的少男少女。
林瑶瑶对周沫其实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
对于周沫能喊出她的名字，林瑶瑶甚至还有些好奇。
她只是笑笑，然后晃了晃手。
“你好。”
只是另外那一只手依旧仅仅的抓住苏楠，并没有一丝要松开的迹象。
周沫有些愁。（。）
18，盛夏的果实。（）
“怎么了？周沫？”
苏楠硬生生的让自己的声音稳得听不出那波动，笑着问道。
周沫显得有些拘谨。
这也难怪。
没几个女生能在大小姐面前保持淡然得下来。
“下午…下午要一起去周老师那里么。”
“去的吧？”
“嗯，那我下午在来叫你。”
周沫有些慌张，又蹬上了自行车。
她是有些别的话想跟苏楠说，但是，林瑶瑶在，就有些不方便了。
目送着小虎牙离开。
林瑶瑶才斜了一眼身旁的苏楠。
“难得哦，我们家的小猫老师也会有朋友。”
“那是百林高中的周沫啦。你不也见过么？”
苏楠辩解道。
老实说，她有些心虚。
通常来说，她是不会去解释什么的。
只是现在对象是小虎牙……她心里有鬼。
好在林瑶瑶并没有去计较什么，反而是嬉笑着问起了周老师。
“你还真去报了兴趣班？”
苏楠点了点头。
“哎？为什么？”林瑶瑶有些奇怪。“不像你的性格啊。”
“不为什么。”苏楠却忽然有些脸红，便的转过头去。
“我们回去吧。”
那转移话题的生硬，实在是有些拙劣。
“哎为什么！”林瑶瑶较上了劲。
“因为……”
后面那半句，苏楠说得很小声。
但是大小姐倒是听清楚了，这个答案。她很满意。
于是她很开心的抱住了苏楠的胳膊。笑意莹莹。
那后面半句是。
因为。你不在，很无聊的嘛。
其实我也是。
大小姐在心底，轻声说着。
——————
下午。
最后还是没有办法将林瑶瑶一个人给丢在家里，只得将她带到青少年活动中心里来。
一路上周沫显得有些不开心。
虽然一直在笑，但苏楠就是觉得，她不开心。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苏楠自己也觉得吓了一跳。
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这么敏感了起来。
“其实她没看上去的那么可怕……瑶瑶她，挺好相处的。”
苏楠刻意拉开了一定距离。小声对周沫说。
“我知道的。”小虎牙笑得有些勉强。
苏楠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上了楼，周沫道了一声别，就朝着画室的那边走。
林瑶瑶眯了眯眼睛。
心慌慌。
苏楠破例的没敢去望那双精致的双眼，别过头去。
“我们上去吧。”
三楼的大教室里，周淑琴早早就在那儿等着，看到苏楠身后的林瑶瑶，竟然是轻佻的吹了声口哨。
“小仙女儿又去哪拐到了另外一个小仙女？”
这个糟糕的外号给她林瑶瑶听了去，不知道还要被她笑多久。
“小仙女？”果然的，她大小姐来了兴趣。
“开始学琴吧。”苏楠就顾左右而言其他。
这一招貌似挺管用的样子，这么一说。周淑琴就已经摆好了架势，而林瑶瑶也找了边上的一个位置坐下。满是好奇的望着那苏楠和周淑琴。
只是苏学霸那无与伦比的学习天赋放在学琴这一项上似乎不怎么顶用。
摆弄了半天，来来回回还是在那基础的门道上兜兜转转，一点进步也都看不见。
“跟你说过了，肩膀不要太僵硬，手指放松。你急个什么劲儿，又没有人催着你弹。”周淑琴一边教着，一边训斥。
那严厉的语气，总让苏楠觉得，这位小舅舅的女朋友，是不是将在小舅舅身上受到的气儿，一股脑往她身上发泄了。
“你真笨。”林瑶瑶趴在那椅子上，笑着说。这个样子的苏楠很是少见，她倒是有些新奇。
苏楠急极，但偏生这东西是越气越弹不好。
“你来试试？”她瞪了一眼林瑶瑶，不满道。
“试试就试试。”大小姐挑了挑眉毛。
两个人之间的位置就这样掉了个座。
林瑶瑶端着姿态，就这样坐上了钢琴旁的那张椅子。
嗯。
不过，这样的情形，很漂亮呢。
不说话时的大小姐，似乎跟钢琴这个东西挺契合的。
白裙少女，乌丝萦绕。
钢琴的位置摆在了阳光之下，那明媚的下午时光洒在那林瑶瑶的身上，有些晴朗。
随着林瑶瑶那纤细修长的手指抚上钢琴时，那时间似乎也为之而静止。
旋律清澈，优雅。
苏楠怔住了。
那是一首她极为喜欢的音乐的旋律，莫文蔚唱的，名字叫，《盛夏的果实》。
这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的乐曲。
好美的旋律……
兴许是怀念。
就好像在那陌生的城市里，忽然听到了自己曾经喜欢的歌曲那样。
没有人能了解现在的苏楠是什么样的感受。
“盛夏的果实……”苏楠喃喃，自言自语。
伴随着那旋律，她竟然不由自主的轻声哼出。
“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在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
林瑶瑶弹奏的那旋律越来越流畅，苏楠的声音也越来越明亮。
本来坐在一旁有些恹恹的周淑琴，随着那歌声越来越明澈，也渐渐的挺直了腰板。
那柔美的音乐如同温泉一般缓缓流淌而过，清澈而又干净，配上苏楠那清清暖暖的声音。
婉约而又平缓。
她们两个就这样一个弹奏，一个清唱。
就仅仅是站在她们边上而已。
却让周淑琴升起了一丝近乎荒谬的想法。
她们两个，真的是，天生一对。
真是好听，她摇了摇头。
随着歌曲进入了**，那微微有些高亢的青涩女声又在继续唱。
音乐之所以如此有感染力，就是因为，它总能，触碰到人心底那最柔软的那部分。
周淑琴忽然有了个冲动。
她很想给叶环宇那个混蛋打个电话。
告诉他。
“老娘都这么喜欢你了，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啊？”
她和叶环宇认识了这么多年，就好比她当时和苏楠说的那句话一样。
他未娶，我未嫁。
但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年少轻狂是属于年轻人们的专利，而她，已经老了。
直到那一曲唱完。
周淑琴还有些恍惚。
林瑶瑶已经走了出来，凑到苏楠身边，笑眯眯的挽着她的胳膊：“怎么样，我厉害吧。”
“嗯……”苏楠应了一应。
虽然说林瑶瑶弹出来的旋律和平行世界里，细节上还是有些微妙的出入，只是就整体来说，已经很棒了。（。）
19，小猫老师的选择题。（）
周淑琴在音乐方面也勉强算得上有所建树。
老实说，如果不是为了叶环宇那个王八蛋，她的日子绝对要比现在过得舒坦。
两个小女生这样的即兴配合，虽然说从专业性的角度去看，依旧还有太多的瑕疵。
弹琴的那个小女生乐感不错，但的在基本的demo上还是有些不足。
而那王八蛋的小侄女儿，声音是好听，同样的，那演唱技巧几乎为零，完全就是靠着那天赋在撑着。
像这样的一边弹，另外一边唱。
伴奏这样的东西很讲究默契的问题，如果两个人的节奏不在一个节点上，那便很难搭在一起。
就是违和。
其实这两个人的配合在最初也有上那么一丝的毛病。
毕竟不是专业的音乐生……就是专业的音乐人，跟一个并不相熟的搭档配合演出，也会有这样或着那样的配合问题。
但就是奈何不住的好听。
就那么一首歌里，两位基本没学过什么乐理的女生，就这样搭配在了一起，天衣无缝，互相迁就，其中蕴着一丝丝若有似无的宠腻，甜得让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俩如果就这样出道，怕是现在世面上那些主流的少女组合，都要失色不少吧？
钢琴这样的东西确实很能培养女生的气质。
那位女生？
叫林瑶瑶？
她只是单单的坐在那钢琴旁的桃木椅子上，那种悠然淡雅的气息就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而站在一旁的小侄女儿也半分不输。
她看着那两人，不觉有些呆滞。
……
其实苏楠也有些意外。
林瑶瑶的这一手，她一直没说过。
但只是简单听过自己清唱了那么几次，就可以把整首歌曲给编出来。
很是有些厉害。
所以当那大小姐相当臭不要脸的仰着头问她时：“我厉害吧？”
苏楠摸了摸她脑袋，问她。
“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一手钢琴？”
大小姐已经长得比她还要高了。
这个动作。显得越发越艰难。
小姑娘窃笑着，然后斜过了脑袋，微微低了低。
隔壁间的画室这个时候正巧是休息，走过来的周沫恰恰，看清楚了这一幕。
挂着的满脸微笑在这个瞬间轻轻怔住了。
回家的路上，三人推着两辆自行车。
林瑶瑶乖巧的坐在了苏楠单车的后座上。任由她就这样推着。
平时一向活泼的周沫，这个时候却一句话都没有。
苏楠以为她认生，这林瑶瑶在，不是很想说话。
小女生之间总会有着这样划圈子的小情绪，她也没在意。
只是在两个人家分岔的路口上。
周沫叫住了苏楠。
“楠楠？”
“嗯？”
“没什么。”周沫使劲摇了摇头，那微微绽放的笑容上，又挂上了那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我先回去了。”
“嗯，明天见。”苏楠笑着应道。
那推着单车的身影在街角处挥了挥手，旋即。消失在了夕阳之中。
————
两篇手写的稿子在经历过了漫长的ems的旅途之上，终于交到了齐山河的手中。
05年的时候网购还不算发达，自然没有那漫天遍野的快递。
身为国企的ems的效率本身又不高。
这两篇稿子，在路途颠簸了，足足有小一星期之久。
齐山河不止一次埋怨过那位小猫老师，现在网络也算得上是方便，干脆点在网上给稿子不就好了么。
结果对方一句。
“感觉手写的比较有质感呢。”
就给顶了回来。
简直是无与伦比的任性啊……
但齐山河实在没什么法子。
人家是人气作家，公司的主打作者。上半年度的几乎所有收益都跟她有那么一份关系，还是个小股东。就是在单位里的权重来说，她也不见得比自己这个执行副总裁来得低。
她真要任性。
他齐山河还真拿着没啥办法。
就说主审那小猫老师稿子的那李伟，现在也从责编的位置提到了副总编的位置，但和那苏楠说上话时，还依旧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平时的时候，对待那手下的作者们。可没见得这么好说话过。
这也难怪，人小姑娘不光有才气，关键是人还漂亮啊。
面上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家家。
怕是只要是个男人，都不太忍心大声去斥责什么吧？
想想齐山河多少就有些可惜。
本来嘛。
如果不是这位小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