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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除了翻试卷以及笔画在纸上的沙沙声外，安静沉稳。
甚至是墙壁上的那一把老挂钟所发出的滴答声，都意外的有些刺耳。
苏楠甚至有了种想交白卷的冲动。
却依旧按捺下笔尖，强迫自己在试卷上写着。
这一科考的是文科综合，也是所有小考中的最后一科，这原本应该是苏楠的强项，只是那过于混乱的思绪导致她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
这小考的题目，她明明刚刚看过，但猛的一回忆，却是半点资料，都搜寻不到。
胡乱的将空白的格子填完，在看时间，已经是过了一个小时。
当她交了卷子出门时。
林瑶瑶早已经蹲坐在一楼的门外，一副明显在等她的样子。
“你又不好好答题！”苏楠沉着张脸。
“什么鬼！”林瑶瑶吐了吐舌头，然后伸出手，轻轻在苏楠的额头上掂了掂。“果然发烧了。”
苏楠耸了耸肩。
“早跟你说了，生理期不要做太大量的运动，你就是不听，你看，着凉了吧？”林大小姐一副管家婆的样子。
“又不是什么大事，睡一觉就好了。”苏楠笑了笑。
她现在却是相当的困乏，如果给她一个枕头，估计立马就可以倒地睡着。
两个人离开教室的时间相当早。
回寝室的路上。
偌大的校园里，几乎没有什么人。
“以后别大半夜的跑去打篮球了。”林瑶瑶走在最前面，长长的发丝随成清风飘扬着。
“好啦好啦。”苏楠微微喘着气。
却是想起昨天晚上。
张子雍的话。
“如果要打球的话，叫我，我陪你。”
两个完全相反的态度，或许是说，一个代表女生，一个代表男生？
似乎没听到后面的那位出声，林瑶瑶转了过头来：“你啊，到底听到没有。”
“啊，什么？”
“以后别打篮球了！要是真病了怎么办？”林瑶瑶望过来的眼光，有些关切。
苏楠笑了笑，然后快步走了上去。
轻轻的搂过她的腰。
“好啦，听你的，以后不打就是了。”
一边说着，一边却又是轻轻叹了口气。
有些东西，始终必须是要面对的。
37，林瑶瑶的小心思。（）
模拟测考的成绩并不算入考核。
所以相对来说，气氛并没有那么严谨。
只是在念分数的时候，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命运审判的意思。
“农慧青……534分。”
“张平……469分。”
“苏楠……”
“苏楠！”
张日明加重了语气。
苏楠应了一声，才恍然回过神来。
抬起头的时候不免有些自嘲。
最近自己走神的有些厉害，经常就是坐在那里，思绪却已经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苏楠，522分。”张日明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苏楠。
苏楠拿着成绩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日明皱了皱眉头。
这位苏楠，也算得上是一个好苗子，只是这次模拟考的成绩，实在有些微妙。
在来到教室之前，张日明也有看过苏楠其它科目的卷子，特别是文科综合的考卷上，有些常识性的错误，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之前的考试中，苏楠的成绩算不上班里的顶尖。
但是单轮文科，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成绩。
只是现在连文科都出现了这么大的失误……
苏楠自己的话，其实早就有了心里准备，那两天的备考实在是不在状态，考得差一点，着实也是正常。
张日明轻轻压了压下手掌。
下一张的成绩单，却是陈鑫的。
这一次的考试，陈鑫的成绩也一样霸道，只是一些微小的失分，却不像是会出现在他身上的样子。
看来这两个人之间，是有点猫腻啊。
想起之前陈鑫望着苏楠的表情。
张日明微微眯起了眼睛。
是时候，要点一点他们两个了。
苏楠却是没曾想到，自己跟陈鑫也就是挺纯洁的一点儿革命友谊，结果在这班主任眼里，却这样的不堪。
陈鑫的位置坐在苏楠的正前。
平时偶尔却也有回头说说话的嫌疑。
她自是不知道陈鑫的那一点小情愫。
路过陈鑫跟前的时候。
陈鑫抬起了头。
“这次考得不怎么样啊。”
明明是一句关系，只是苏楠听得有些烦躁。
凭生的想骂人。
就在这时。
张日明又开了声。
“……林瑶瑶，520分……”
苏楠目瞪口呆。
不光是她，就连班上的其它人，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声惊诧。
要知道，在上一次的期中考试，这位大花瓶可是才考了三百多分，位列班上的倒数第一。
苏楠很清楚她是什么德行，要说这位大小姐，会像一般学生那样大半夜摸灯看书努力复习，那是怎么也不太可能的。
只见林瑶瑶信步走上讲台，似是察觉到了苏楠的目光。
展颜一笑。
一瞬间，苏楠竟是读懂了那目光的意思。
她用她的眼睛在说。
我都说我很聪明了！
恩，整句话是这个样子的！
苏楠好笑的摇了摇头。
看样子，小姑娘身上，也有着一些她所不知道的小秘密啊。
——————
林瑶瑶当然也有她苏楠不知道的事。
苏楠就算再重生两次，三次。她却也没办法洞悉所有人的心思。
林瑶瑶讨厌学习，所以一直以来，不管她老爸怎么说她，她也就全当耳边风。
可这一次不一样。
因为张日明答应了她。
只要她能考上500分，他就答应帮她换位置。
换到苏楠旁边的位置上。
她想和苏楠同桌。
就是因为这么简单的一个原因，她开始复习了起来。
不过说起来，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聪明嘛。
只是随便看了点书，就能考得这么高的分数。
想着，林瑶瑶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
“想什么那？”苏楠已经收拾好了课桌。
午休的下课时分，教室里的同学早就已经走得一干二净。
苏楠却依旧静静的等着她。
林瑶瑶笑了笑。
“想一个人。”
“男朋友？”苏楠挑了挑眉毛。
“你猜！”
林瑶瑶嬉笑着挽上了苏楠的胳膊，她的手并不粗，却异常的肉感十足。
抱上去，软软的，感觉很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呆在她的身边。
林瑶瑶就有一种意外的安心感，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做。
自己现在已经考上了500分。
相信张日明很快很安排给她调位置了吧？
想想之后又可以在她身边坐着，林瑶瑶就有些开心。
只是，到时候能坐在她边上，又没了心思去学习，成绩掉下去之后，张日明那个死鸭毛又把她们两的位置给调开。
那该怎么办啊。
一时间，林瑶瑶有些患得患失。
“想什么那！”这一次，苏楠没有在用疑问口气，而是直接的捏了捏她的脸。
小姑娘的脸蛋儿又嫩又滑，手感可以打十分。
“我在想！如果你是我妈就好了！”林瑶瑶脱口而出。
苏楠直接就有些晕了。
“滚滚滚，你成心气我不是？”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出教室的时候，却有些意外。
二班和一班的教室是相邻的，她们两拖的时间有些久了。
教学楼上已经没了什么人。
可一班门外，却厚厚实实的围了一小圈子的人。
苏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林瑶瑶却是坳着她的胳膊，嘴巴里嘟囔道：“有什么好看的，小混混打架。”
林小姑娘某些地方幼稚得很，某些地方却是表现出了超出一般人的成熟。
“好啦，不看不看。”
苏楠笑了笑，就想跟着林瑶瑶往另外一个楼梯口走。
这边上堵了十几个人，明显的就是在惹事，校园暴力。如果你还明目张胆的往人家脸上走，估计会因为一些我看你不爽一类的理由，给牵扯进去。
不得不说，九几年的港片蛊惑仔真心影响了好一代的人。
那个时候的所谓校园暴力，很多都是由这一部片引起的。
苏楠叹了口气，心底默念着对不起了，一会儿帮你喊老师。
结果就在两人准备想离开的时候。
被人群围着的中心点。
喊出了一个声音。
“苏楠！救我！”
苏楠站住了脚步，仔细一听。
居然是郑明康的。
（大周末的隔壁家装修吵得我想死啊啊啊啊啊）
38，校园暴力。（）
“哼，出息了啊，找女生给你出头？”
郑明康的一声呼喊，只是惹得几个男生回头看了几眼，并没有理会。
反而是是被一脚踹到了腰上，而郑明康本先就弯着的腰身这个时候更是弓了下去，咳嗽连连。
郑明康的身后，跟着的是两个衡县籍的学生。
从下面县城跑到百林市里来，大多数的学生都会抱成一团，凝成一块儿。
但这样的小团体显然是够不上本就是百林市初中升上来的那批学生来得根深蒂固，那一个圈子的人，才真正称得上是高二一代，呼风唤雨的人物。
林瑶瑶看了一眼，然后说。
“那个男的，是陆蔓纹的干哥哥。高二的。”
干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词语苏楠就觉得有些出戏，对于这年代的学生来说，干哥哥，只是备胎的文艺说法吧……
都把你当哥哥了，你还好意思追吗？
几个不是主事的男却也发现了林瑶瑶，低声议论了起来。
“是一年级的林瑶瑶……”
“确实挺漂亮的。”
“比我们年级的那位好看太多了。”
议论纷纷。
为首的，就是林瑶瑶话里的陆蔓纹干哥，刘自强。
苏楠也听过这个人，高二一霸，据说认识了不少百林高中一旁的技工院校的小流氓，闹起事来，根本不用自己亲自动手的。
听到郑明康这么一喊。
苏楠还是定住了脚步。
刘自强似乎也看到了，斜着眼瞄了瞄苏楠，还是开了口。
“你要管这事？”
苏楠没有说话。
“我劝你们女的，还是少关我们男的这边的事儿吧。”刘自强也不在意，大手一挥，却是一副给足了面子的样子。
苏楠叹了口气，这个时代的男生大多还只是觉得这样的行为很酷，却是根本没意识到这样的校园暴力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想陆蔓纹也不希望你这么做吧，干哥哥。”
提到陆蔓纹，刘自强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你不知道？我这次来，就是给蔓纹出气的。”
一边说着，一边又给了郑明康一脚，刚刚支起身子来的郑明康这会儿直接就被踢倒在地，弓着的腰身，再也直不起来。
苏楠怔了怔，她其实很想说一句给我个面子一类的话语来撑一撑场面话。
但迟疑半天，她还是觉得她没这个面子。
林瑶瑶却是率先拉过她胳膊，没个好声气：“走吧，跟他们说什么这么多。”
林大小姐对待她不喜欢的事物，一向是没什么耐心的。
“站住！”兴许是嗅出了林瑶瑶话里的鄙夷，刘自强有些恼火：“你什么意思？”
“我该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林瑶瑶斜了他一眼，傲气十足。
“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动你！”刘自强在校里是作威作福习惯了，一般学生看着他甚至都会有些敬畏，林瑶瑶这副样子，自是引起了他的怒气。
林瑶瑶定了定脚步，转过身来，嘴角上挂起了一丝戏谑。
“你想动我？你动我试试？”
简单的一句话。
那一瞬间，一身长裙，长发飘飘的林瑶瑶站在那里，神情倨傲。
酷得有那么一些的无与伦比。
一时间，刘自强一行人都怔了怔，嘴巴微张，那强硬的话，却再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林大小姐轻哼一声，拉过苏楠，就想离开。
苏楠轻轻挣脱了她的手。
看着刘自强，轻声说道：“我认识张子雍，给我个面子吧。”
这句话一出，几个原本还有些动作的人也停了下来。
“张子雍？”
苏楠点了点头。
这家伙的名头，应该挺好使的吧。
“你认识雍哥？”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