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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笨办法让罗小毓想起楼梯过道煤池子里金红丽家的信纸,趁着大人上班小孩上学。
她的小手伸进煤池子的空隙里,掏了半天抓出一本《铁路技规》,又塞进去继续掏,终于翻出她想要的信纸,还有一包用牛皮纸包住的东西。
罗小毓笑了,牛皮纸包就是前世她拿回去给母亲看的那包东西,字迹潦草,好多字也不认识,所以她不知道内容。
进了里屋,把牛皮纸包摊在凳子上慢慢打开,这一看让罗小毓笑的岔了气。
这是一个有关作风问题的检查,郝家在陈昌时金红利和建筑段的一个男职工对上眼了,这事儿被群众举报到建筑段领导面前。
领导立刻找男职工谈话,这种谈话可不是现在的谈心,而是严厉的写检查,停职,处分。
牛皮纸里是男职工写的检查草稿,罗小毓八卦的猜想,是不是他写好检查要和金红丽核对?看口供一致吗?
郝家匆忙忙从陈昌搬到绵水是不是这个原因?哈哈,罗小毓不地道的笑出声来。
最后她还是按前世的样子先给母亲看,母亲看完也笑出了声,然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让她放回去。
牛皮包放回去后,她用信纸写了一封:
李守东:
染河8公里五庙公社朱立怀,专治妇科,单独前往回家一两年,心想事成。
这是前世范素群在老家不知通过谁打听到朱立怀看妇科病很厉害,然后找上门去看。
前后看了一两个月,她就怀上孩子,怀上孩子后她力捧朱立怀,唐湘香和罗景全曾说起过:“立怀,立怀,立刻就怀。”
打油诗让罗小毓记忆深刻,她记不住具体地方更起了私心让范素群回老家去。
李守东常年走车,去看她也是时间有限,没有了李守东她也不会那么快怀上孩子。
罗小毓想抽空去一趟邮局,柯宝栋闹着要去看热闹,最近罗小诲安静的像没有她这个人似的,成天抱着她的画板自言自语,画画本都买了五本。
罗小毓两人下午从水库大坝到绵铁路,邮局在综合楼的旁边,这里还有澡堂,机务段家属区由于远,每到星期天都会去本段澡堂洗澡。
每到那个时候就跟看电影一样,早早去占位子,人多的时候还要在外边等,几乎每家都是倾巢出动,洗澡的时候大人痛苦,小孩兴奋。
男澡堂是大汤池,孩子们在里面戏耍玩闹直到家长抓回来强行按在那里搓澡。
女澡堂里有一个小浴盆供孩子们玩耍,小小的浴盆像下饺子,进不去的孩子还哭闹不已,整个澡堂热闹非凡,吵的大人头昏眼花,洗完这个抓那个洗澡。
罗小毓很不喜欢在外边的澡堂洗澡,冬天冷夏天热,人还多,她想在自家按一个……
罗小毓很熟悉绵水地区繁华的地方,这里有太多的回忆,一不小心就碰到熟人,一不小心就触景生情。
看,远处袁妈背着叉子和几个家属说说笑笑走来,罗小毓毛孔竖立,如临大敌,袁妈一副笑脸,笑脸人却很不简单,个子不高却很精明。
她属于南方娇小的那种,嘴巴非常好看,和袁清河在一起除了个子不搭,算的上俊男靓女。
别看个子小,但她能背起一袋水泥往车皮上装,这时的货运装卸全是人工,全由铁路地区的家属包圆,货场的活最累,最挣钱,别看这群家属,每月挣得比丈夫还多,现在她们扛着叉子罗小毓知道这是要卸道碴了。
铁路两旁的道碴不定期进行补充,这些道碴专门有采石场进行釆装,再运到需要的地方,不像现在的卸碴车,技术先进,一条龙到位服务,既省事又安全。
袁妈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光芒,她微笑着对一路去家属说话,就好像这种重体力劳动是一种精神享受,她懂的在辛苦与忙碌中自我调节。
罗小毓僵着身体站在袁妈他们经路的中间,袁妈眉头皱了皱,这小丫头看着漂亮乖巧,怎么没有眼色,感情是好看不中用的那种,可惜了,她又摇摇头,从罗小毓的旁边走过去。
“袁嫂,你今天少干点儿,也给我们留点儿汤喝一喝,你家老袁听说当上工长了,这每月要多少两三块钱呢。”
“那点儿钱儿够啥,我们家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省心,老大这段时间闹得不想上学,要下乡,哎!”
一群人渐说渐远,柯宝栋上前拉住罗小毓的手往邮局方向走,刚才表妹的样子好可怕。
而罗小毓患得患失的跟柯宝栋走进邮局,心不在焉办完一切,当推开厚重的门帘时,儿冷风吹过让她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她又想敲敲自己的脑袋。
(罗小毓:不言,你怎么还不让我准备好呀?怎么看到袁家人就呆,傻,僵呢?
不言:你以前也是这样呀?
罗小毓:……)
腊八到来时罗景全开始紧张起来,因为再过几天就是妻子唐湘香预产期,现在的铁路医院产科还不完善,专业大夫很少。
更没有专业护理的病房夫妻俩商量到时在家里生产,请现在唯一的产科大夫余大夫到家里,之前有人也这样生过孩子。
大人们忙着准备待产的事情,唐湘香计划元月份上完才休息,洪梅在家里做婴儿的棉衣棉裤,又把尿片拿出来清洗。
罗景全连带着过年的年货一起采购,成天山里,家里跑,一双解放鞋都跑烂了,孩子们却什么也不知道,无忧无虑等待新年的到来。
腊八节没有什么意义,绵水地区也没有哪家吃什么腊八粥,晚上早早洗漱准备睡觉。
袁家今天像过年一样,灯火通明,袁清河一个人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盘花生米,一瓶包装简陋的二锅头。
第一百四十章 大海()
袁清河身材魁梧,鹰钩鼻,性感的眼睛带着卧蚕,脸和两侧像刀削出来有棱有角。
如果把罗景全,龙丁文和他放在一起比较,那简直是帅哥三枚,要说哪个更好看,各有千秋,袁清河冷静深沉,罗景全帅气暖人,龙丁文刚毅干练。
袁清河慢慢喝了一口小酒,吃一颗花生米,然后闭着眼睛向后靠在藤椅上,一会又睁开看妻子教训儿子,摇摇头又端起酒喝一口。
“袁炎,你那些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不想上学?想下乡?那里条件艰苦不说,还不一定分配,更不知道在农村要待多少年才能回来。”袁妈看着一米八的大儿子,恨铁不成钢的说。
她最骄傲生的这几个孩子个个漂亮,特别那几双眼睛跟丈夫的一模一样。
袁炎不耐烦摸摸被吵麻的耳朵,今年他已经15岁,再有一年高中就毕业,可是就在这节骨眼儿上他不想上学,想去下乡。
这可把袁妈气坏了,别人家孩子千方百计让父母找关系弄个什么‘免下证’,她儿子到好主动求去,这幅傻样像谁?
袁妈看了看一副事不关己的丈夫,气的肝儿疼,这老袁每天都要喝一顿酒。
他喝酒和别人不一样,从人前喝到人后,往往全家都睡了他还一个人在那慢悠悠的喝,桌上摆的乱七八糟没办法收拾。
袁清河感觉妻子在看他,他索性闭上眼睛,儿子跳的再高能跳出他的如来神掌吗?
他不同意儿子能下乡?媳妇现在越活越回去了,年轻的时候那聪明劲儿有时他都自愧不如,难道孩子生多了人也傻了?
他闭着眼睛撇了撇嘴,摸着酒杯又放到嘴里喝了一口,然后睁开眼睛掐好媳妇忍耐的极限开始说话。
“老大,听爸爸一句话,再上一年,高中毕业再去下乡,高中毕业下乡到农村可吃的香呢。”
屋里静悄悄没了声音,袁爸爸轻易不说话,一旦说话大家都老实的看着他,包括天不怕地不怕的袁灼,袁炜更是尊父亲为老大,一招一式都学他的样子,比如眯眼睛,抬下巴都是偷袭来的。
袁炎当然不会被几句话说服,他沉默不语让袁清河很不爽。
“老大?”
一句看似温和无害的话语让袁老大打了一个激灵,他慌忙抬起头,有棱有角地下巴和父亲如出一辙,只能说明袁家人会吸取优点,像父亲外表英俊,像母亲精明能干。
袁炎看着父亲阴沉的脸,那双眼睛像无形的收缩网罩住他,瞬间透不过气,他曾想过母亲和这样的人怎么生活在一起的?没有压力吗?
本来这次事情想说通母亲去做父亲工作,可是母亲首先不同意,他使了脾气,不但不管用反而变成这个样。
袁炎不敢再想,想尽快打破这样的沉闷:“爸,我知道了。”
没有反抗,绝对服从。
袁妈满意点点头,却看见丈夫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她上前抢过空杯端起花生米往厨房走。
袁清河无奈的笑了笑,起身上前去看宝贝女儿的作业,顺手又摸了摸女儿又粗又长的大辫子。
“哎呀,爸!我的作业还没写完呢!”袁灵不耐烦的打掉父亲的手说。
袁清河抬起另一只手摸乱了宝贝女儿的头发才满意着走进里屋睡觉。
屋外袁灵烦躁,三个男孩子都冒着绿光盯着袁灵,他们太羡慕家里唯一的女孩了。
就连睡觉都是一个人一张床,中间拉起帘子,他们三个睡在靠近窗户的地方,母亲说男孩子要保护女孩子。
袁灼三岁时撒娇对母亲说要变成女孩子,袁妈也想看看小儿子会是什么样?
拿出女儿小时候的衣服给他打扮成小女孩,头发不够长扎成几个冲天刷刷,他一出来全家除了袁清河都抱着他亲了一口,袁清河却说:“还是我家灵灵好看。”
三岁的袁灼顿时自尊心受到伤害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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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4号唐湘香发作了,由于是第四胎她有了经验,刚开始只是不停地走动。
余大夫隔一段时间去检查她的宫口开了多少,直到晚上唐湘香除了阵痛频率快一点儿,宫口却只开了五指。
为了让大家休息好,洪梅和罗小毓还有罗小梅睡在自家屋的外边,唐湘香和大夫睡里屋,罗景全带二女睡福利房。
罗景全一边看着锅里烧的水,一边还焦急地向那个屋里看,罗小毓却记得前世父亲这个时候去了陈昌母亲的单位领她最后一月的工资,没有赶上母亲生产。
那一晚母亲和余大夫睡在大床,她和妹妹睡在外屋的小床上,那一夜吵的她没法睡觉,迷迷糊糊中觉得母亲辗转反侧,一会儿上厕所,一会儿喊疼痛。
直到天快亮,才听见婴儿的哭声,又赶上那天停电,余大夫在黑暗中把弟弟的脐带剪长了,以至于很长时间,弟弟的肚脐往外翻,让她们当姐姐的嫌弃很长时间。
长大了肚脐也比别人大,知道自己的缺陷即使在大夏天弟弟也不光着膀子。
父亲那天在陈昌梦见一条大龙在天空盘旋,然后翻进大海里,所以弟弟名字叫大海。
现在一切变的不一样,弟弟有了她这个重生姐姐不会再有那么尴尬的事情,再加上洪姨和父亲的陪伴,弟弟会幸福的来到这个世界上。
但罗小毓还是后怕,妹妹都能出现两个,那弟弟呢?最好不要太多她自私的想,五个孩子的家庭负担太重了。
现在罗小毓祈祷不要停电,可有些事情不敢想,下一秒一片漆黑,唐湘香疼的要上厕所,屋里准备了痰盂,她连续几次起来上厕所直折腾到凌晨。
罗小毓准备休息一会儿,她还操心剪脐带的事,之前让父亲多准备蜡烛,当时罗景全还纳闷,现在他心慌意乱没有想起这件事,准备媳妇生完问她,罗小毓一副脸大皮厚无所谓的样子。
天快亮之前罗小毓听见:“生了,生了。”一个激灵爬起来,迅速拿起准备好的火柴点燃蜡烛跑进里屋。
第一百四十一章 开学()
里屋已经点了几根蜡烛,洪梅一看罗小毓跑进来连忙喊:“快出去,把你爸叫过来。”
罗小毓不退却向前,她举着蜡烛走到床前说:“大夫,大夫,我给你照的亮亮的,你好清理。”
余大夫没有抬头,借着灯光果断的剪下脐带。
那一天罗小毓睡到日上三竿,就连婴儿的哭声也没有吵醒她,醒来第一件事先看父亲的脸,父亲的大眼睛已经笑的没有缝。
罗小毓心里有了底,是弟弟大海来了,接着又去问洪姨弟弟脐带怎么样?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罗小毓也笑成一朵花。
全家人都高兴的脚步生风,这次有了洪梅的帮忙,罗景全没有休息继续去油库上班。
年前的几天李守东请假送范素群回染河,走的那天范素群没有托罗小毓家照顾李交健,而是狠心的留下他一个人在家。
罗小毓第一时间找到李交健说:“你终于解放了,别害怕,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