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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家里留下韩美菊三人都去了火车站,大家的脸上都是离别的愁容,罗小毓不知怎么劝两个表哥,最后只能说:“有空就来玩。”
柯宝栋点头,柯宝梁盯着罗小毓等她继续往下说,罗小毓一愣走近他身边说:“我有什么事,会写信告诉你的,你要好好上学习,一定要考上大学。”
“表妹上大学吗?”柯宝梁问。
“不知道。”罗小毓回答。
罗小毓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前世没有经历大学生活,让她羡慕很久,结婚后由于寂寞伤心参加了成人高考,上大专体会不一样的心情。
柯宝梁黯然失色,又一想他和表妹差了五岁,等表妹上大学,他早已毕业,这个问题也没有再继续,直到车开他再也没有机会和罗小毓说过话,不是弟弟说就是母亲问。
车开了,看着远去的人影他难过的闭上眼睛,眼眶的泪水也被紧紧地关在里面,表妹,一定要记住表哥,我为你而自豪,我也会成为你为你的骄傲!
罗小毓也很难受,如果风平浪静,她还会伤春秋悲一阵,回到家韩美菊每天都在催罗景全问你大女儿上学的事,罗景全谨记妻子的教导,对韩美菊客气点头答应。
终于有一天罗景全吃过晚饭匆匆出去,直到很晚才回来,进屋就叫了唐湘香到福利房去,自从表哥们走后。
罗小毓是一刻也不耽误搬到自家屋,这可把韩美菊高兴坏了,终于不用三人睡在一个床上。
“我刚去了李校长家,他说之前柯宝梁上学有灾区的证明,现在只要你们家有这样的证明也能来学校上学。”罗景全愁眉苦脸的说。
韩美菊像霜打的茄子,唐湘香很着急地问:“唉,这学校上不了,眼看要开学了,得赶紧回去上学,别两头都耽误咯?”
韩美菊急的没有办法,晚上躺到床上劝了半天大女儿,罗小桐气得哭起来,紧紧的咬着嘴唇,她恨娘娘,更恨罗小毓,肯定是罗小毓。
韩美菊发愁怎么送大女儿,她可不想回去,回去说不定就来不了了。
离开学还有两天,罗景全在吃饭的时候生气的说:“单位也太急了吧?你表姐一走他们就要收房子,我说还住着大嫂呢,你听领导说什么?‘嫂子是灾区的吗?侄女是直系吗?’你说气不气人。”
罗小毓都要拍手叫绝了,父亲演起戏来跟真的一样,过了很久她才知道收房子都是真事,却不知道谁替父亲说了话,雷声大雨点小,令箭落到罗景全身上变成了鸡毛。
韩美菊终于迫于无奈要回老家,临走前一天她问唐湘香要这要那,唐湘香该给的给,不该给的坚决不给。
比如她要买双鞋,唐湘香在综合楼商店买了双凉鞋,她要做衣服,唐湘香给最小的罗小枝做了一套秋冬穿的衣服。
唐湘香的说:“小枝穿了小毓的旧衣服,来到这里没给她做过新衣服,这次就给她做一身。”
韩美菊没有得逞,她又要粮要油,这次不用唐湘香出马,罗小毓上阵说:“大伯母,我洪姨可是给了我妈100多块钱呢,这100多块钱不知要买多少面和油。”
韩美菊肺都要气炸,走的那天下着雨,罗景全和唐湘香都上班了,韩美菊把锅里的馒头全装进口袋里,又到处找伞,这年代买一把伞老贵了。
家里来了柯宝梁兄弟才多买了两把伞,罗小毓才舍不得给她们,她把所有的草帽翻出来交给韩美菊说:“大伯母,伞没有多余的,这些草帽你都拿去,不用还回来。”
“罗小毓,你别得意!”罗小桐再也忍不住发起火来。
罗小毓害怕地看着她说:“大堂姐,难道你要还回来?不用,每年我爸都要发呢。”
“你……”罗小桐甩门出去,韩美菊看了一眼罗小毓,心不甘气不平的带着罗小枝追出去。
“噢耶!”罗小毓高兴的扑到床上打了两个滚,罗小诲也高兴的笑起来。
都说穷寇莫追,没两天罗景全带了自行车又追回老家,这次他当着全家的面让他们出主意。
“这两天我又去找领导了,可是领导说分房子是因为照顾灾区来的亲戚,也是遵照上级的有关文件精神,现在家里亲戚走了,父母又不在这住,所以房子要收回,爸,妈,湘香的爸远在南方,他不可能过来住,就剩你们老两口了,你们不帮我谁帮我呀?”
屋里人哑口无言,蔡惠芳心疼的看着小儿子,又看了看老伴,这次没等老伴儿点头,直接打开箱子收拾东西,罗万德敲敲烟枪叹气对大儿子说。
“我们去景全那里住一阵,这屋子你让小松过来住,粮嘛,就那么多,计划着吧。”
韩美菊气的拧了一把罗景福。
罗景全带着母亲和父亲一起走路到市里,然后让他们坐上公交车在车站汇合,那天罗景全高兴的合不拢嘴,媳妇就是厉害,赶走大嫂不说,顺利接来父母。
罗万德夫妇看着小儿子高兴的样子心里内疚,他们亏欠小儿子的太多了。
唐湘香把福利房彻底洗刷一遍,该洗的全部洗了,罗小毓很想用84消毒液消消毒,大伯母三人太窝囊。
想起前世罗小桐带着女儿在他们家长期住着,不知整成什么样子?父亲一个那么爱干净的人都熟视无睹,那是多么伤心的事让他们心灰意冷呀?
罗小毓心里一阵疼痛,前世只会抱怨和忍受,今生要学会用脑和反击,凭母亲的聪明,难道她会差吗?她越想越有信心,其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现在的她活泼开朗。
罗万德夫妇到绵水起初不习惯,后来罗景全想到父母干惯活的人,突然闲下来肯定不习惯,他开始给父亲安排任务。
第一百六十三章 棉花()
“爸,罾网帮我改改,哪天我到绵水河捕鱼去。”
“爸,今天你陪我去一趟油库吧?看看我的棉花是怎么回事?”
唐湘香按照丈夫的计划对婆婆说:“妈,大海的棉裤是不是该拆了?”
“妈,你看这双棉鞋还能穿吗?”
自从把父母接来,罗景全夫妇决定让罗大海和罗小梅都不去托儿所,老俩口围着白白胖胖的孙子,还有身边叽叽喳喳两个孙女。
每次罗小毓放学回到家,站在门口就能听见弟弟妹妹欢快的笑声,还能听到爷爷奶奶宠溺的唠叨,日子就这样慢慢滑过。
油库山坡上,罗景全种的棉花要丰收了,还有周围农民种的大片棉花,白花花的好喜人,山里的清晨透着寒意。
罗小毓手捧一朵棉花放在脸上,暖暖的绒花让她立刻感觉到温暖,她闭上眼睛享受,大妹妹站在她的上方,被这幅美景吸引住,她立刻拿出画板开始作画。
蓝色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白色的棉花和蓝色的天空在远处接吻,白与蓝经典的搭配让人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近处姐姐身穿红格格的外罩站在大大的棉花里,手捧棉花闭眼陶醉,罗小诲仿佛看到大姐姐长长地睫毛在阳光下闪动,太美了,她要把姐姐这个动作放大再放大,让身后的棉花和蓝天为姐姐陪衬。
这一天蔡惠芳在家里做饭带罗大海和罗小梅,唐湘香拿着婆婆用旧布赶制出来的布袋,心细的婆婆还做了扎口,长长的绳子用来系在腰间,可以把摘下的棉花放在里面,大家商量怎样摘棉花。
“我看直接把棉桃摘下来,回来慢慢取棉花。”罗景全先出主意。
“不行,这样运回来太累不说那么多的棉桃会引人注目。”罗万德反对。
在农村就不允许这样,都是集中在大队的大院坝里。
“景全,这才种了多少棉花呀,星期天全家都去帮忙,几天就能把大片的棉花摘完,剩下的和没开花的,你上班慢慢清理。”唐湘香说,最后大家决定就这样办。
罗小诲坐在高处画画,用她自己的话说她是专门画画的,大家也没有指望她去摘棉花,罗小毓觉得把生活中的美景画下来。
等长大就是一本回忆的书,要不然人们总是把痛苦的事情记得那么深刻,而美好的事情却容易忘掉。
有人说幸福的故事都是相同的,不幸的故事各有各的不幸。大妹妹的画就是照相机,记录的他们家的点点滴滴,也是一本相册,酸甜苦辣都在上面。
罗小毓用三个指头抓住棉花往外一拉,熟透的棉花就被轻轻的带出,不一会儿她腰间的口袋装满,摘下口袋放在田坎上再系上一个。
罗万德在田坎上把口袋的棉花倒进大口袋里,再把大口袋运到一起集中,没有开的棉桃留到最后由罗景全过些日子一起清理。
当罗小诲画完两张画后一天的劳作结束,棉花很轻却占地方,每个人都扛着袋子,连罗小诲也变成了大力士。
举着一个比她还大的袋子,袋子遮住她的视线,脚下一个不稳扑倒在地,大的棉花袋子软软的压在身下,罗小诲夸张的在上面弹了几下,回头看的大家担心了样子哈哈大笑。
夕阳西下,大家抱着大大的棉花袋子,棉花轻飘飘,沉甸甸。
之后,罗景全把不开的棉桃也运回来,罗小毓按着上次请教黄姨的经验清理棉桃里的棉花。
她想起大衣柜里的千手观音,是不是菩萨保佑他们家?第一次种棉花虫害之少让罗小毓不敢相信。
曾经问过父亲,父亲告诉她说:“我也是看的周围农民怎么种我就怎么种,他们打农药我就问他们要,我认识一个当地农民叫张山娃,庄稼种的好,打猎也厉害,唉,可惜爸爸没有猎枪,很久没有打猎了。”
罗景全的失落让罗小毓也望尘莫及,最后只能劝父亲说:“爸,是不是有的零件车工能做出来?你让妈妈慢慢给你做,今年不行,明年?后年?”
罗景全仿佛看到了希望,点点头。
到最后棉花清理完,全家人算了算足足有120多斤,唐湘香和婆婆把被子里的旧棉花都整理出来做成褥子,然后又手工铺了两床网套。
看着奶奶小脚盘坐在大床上,蓝色的衣服裤子上全是棉花的绒毛,母亲连眉毛上都是,罗小毓知道她们为了省出弹棉花的钱,用手工铺。
这时的被子没有网纱,小孩子睡觉不老实,经常把被子蹬个大洞,有条件的被子要经常添补,以前他们顶着大洞的被子,睡了很长时间。
那一个秋天忙坏了唐湘香和蔡惠芳,大人们都做了棉衣,还给罗景全和罗万德做了棉大衣,小孩子们一身棉衣棉裤,棉鞋再也不用绒手套当棉花,当孩子们都穿上棉衣时,家里的包谷丰收了。
罗小毓给两个妹妹讲猴子搬包谷的故事,配上动作逗得妹妹呵呵笑,逗的弟弟在床上滚来滚去。
她记得姑姑家是夏天收玉米,或许他们这里是山区种的是秋玉米吧?带着疑问她问爷爷。
“爷爷,老家是不是还可以种春玉米呀?那明年四五月份,我们也可以种春玉米。”
罗万德慈祥的笑着说:“乖孩子,种一季包谷就行了,这是粗粮,多了你们也吃不了,马上要种麦子种油菜了,没有空地。”
罗小毓看着爷爷把烟枪放进嘴里,想到马上冬天,他的气管?现在才知道前世罗家的肺气肿影响了两代人,大伯到最后肺气肿也很严重。
当时她生活不如意,没有精力去管别人的事,只知道大伯有一次到家里来找罗小桐,她也带着女儿回家,听大伯说要打太极剑,每天早上还要腹式呼吸,想让大女儿给她买把剑。
罗小桐翻着白眼儿说:“我一个家属哪来的钱,你看我们穷的连房子都买不起。”
她扯着罗小毓的衣袖说:“爸,你侄女很久没有见到了吧?让她给你买一把。”
第一百六十四章 腹式呼吸()
罗景福满怀希望看着罗小毓,罗小毓有苦说不出,昨天半夜袁炜喝的醉醺醺回来,进屋把她从床上揪起来,口齿不清的说:“丧门星,娶了你,我就没赢过。”
罗小毓摸着胸口那一片紫青含糊的答应大伯说:“我。。。。。我想想办法,等买了,我直接给小桐姐。”
可是她不知去哪里买,更害怕太贵买不起,有一天袁灼在路上看见她们母女俩,抱起侄女问长问短,女儿天真的说:“小叔叔,我妈妈想买一把剑打太极。”
袁灼若有所思的看着罗小毓,罗小毓尴尬的掩饰说:“别听她乱说,没有没有。”
一个月后,一把剑躺在自家沙发上,小女儿抽了半天没抽出来,罗小毓打了五味瓶,她改了主意,给了罗小桐买剑钱,自己把这把剑留下来。
罗小桐没有给父亲买剑而且私吞了那几百块钱,却对父亲说罗小毓没有买。
再后来那把剑就成了她和袁炜之间的利剑,是刺穿她心脏的催命符。
镜头转回。